第十二章 聰明還是笨
本來說過了零點再補回欠大家的章節，，，但臨時有點事，，，只能提前補上了，，，，，順便再一次悼念!玉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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坎坷蜿蜒的小路原本不適合馬車行進，但在馬夫高超的駕駛技藝下，卻飛馳如梭。茂密叢林間，卻見馬蹄飛騰，輕車熟路的繞行在林間小路中，只道是功夫着實了得。
方石頭透過車窗，看見樹木飛一般的閃過，心中佩服馬夫駕車功夫不凡，又道蘇家堡果然是大門派，連馬夫都不同尋常。反觀蘇夢瑤自從換了馬車臉上一直陰沉，嘟著的嘴始終沒點笑顏。
車行了一陣，蘇夢瑤終於忍不住，嘟囔道「爹，你不是告訴我去九仙山拿劍譜么，怎麼臨時變卦了，也不告訴我一聲？」
楊金錢眼睛眯起，鼻子一哼，插嘴道「恐怕你那不成器的兄長早已取走了！」
蘇牧雲臉色平淡，不喜不悲，淡淡的道「此事我早有準備，想那《長恨劍歌》珍貴異常，我唯恐有失，早已分成兩份保存。留在九仙山的如今只有後半份，即使那逆子得到也無法修習。」
蘇夢瑤連連搖頭，心中想起自己的哥哥就無法平靜。
蘇青南雖是蘇夢瑤之兄，但兩人同父異母。蘇青南的母親是蘇牧雲指腹為婚的妻子，因為心胸狹小不受蘇牧雲喜歡，連帶的蘇牧雲對蘇青南的感情也遠遠不如對蘇夢瑤的好。蘇青南將所有的怨氣都歸咎到蘇夢瑤身上，因此才有蘇青南弒妹躲籍的事情發生。
「蘇前輩，我們是前去取那下半部劍歌么？」方石頭怯怯的詢問。
蘇牧雲見他說話時聲音發顫，知道是被自己所嚇到，遂換上一副微笑的神情，道「正是！」
「那為什麼我們要偷梁換柱，要換馬車呢？」
蘇牧雲看了眼方石頭，差點翻白眼，道「我們此次出行，那逆子定然派人跟蹤，這樣只是為了迷亂他的視線，混淆他的判斷。」
方石頭恍然大悟，一拍額頭，道「怪不得呢，我就說那幾個人怎麼穿的和我們一模一樣的……」
蘇夢瑤挪了下地方，坐到方石頭身旁，道「你是真笨還是假笨，怎麼有時看你挺聰明的，有時又笨的離譜！」
方石頭傻傻一笑，撓了撓頭髮，心道：江湖之輩果然心機深，這些方面我都不曾想到，蘇堡主竟有此神鬼莫辯的安排。
蘇夢瑤見他發獃，推一把，道「哎，石頭，想什麼呢？」
方石頭一愣，回過神，喃喃道「沒……什麼，我就是想……今天我們究竟會去哪。」方石頭不傻，那樣的想法自然只可想不可道出。
蘇夢瑤掩口一笑，樂道「你還真是有意思，現在覺得你越來越呆了，我爹既然藏起來，肯定在一個隱秘之極的地方，就算告訴你了，你也不知道。」
張小凡點點頭，心道：蘇堡主如此心機，會把那半卷藏於何處？
蘇牧雲見狀一笑，神秘道「不如你們猜猜這半卷劍譜會在何處，猜對者我獎他一樣東西。」
蘇夢瑤拍手叫好，道「我想啊，爹一定是把那半卷劍譜藏到了一處險峻的山壁上，那裏無人問津，地勢艱險，一般誰會想到。所以我猜是在山壁上。」她胸有成竹，催促方石頭道「石頭，你也猜啊！」
方石頭眼神一轉，他本想說在山崖間，卻被那蘇夢瑤搶了先，只得道「我也想說在山壁上，卻被夢瑤姐搶了先，容我再想想。」
「那我先來猜！」楊金錢胖臉一嘟，神秘道「以我對蘇老弟的了解，一定是挖地三尺，埋於地下。」
方石頭腦海中突然閃過一絲想法，急忙說出「我想到了！」
眾人望向方石頭，一臉疑惑。
方石頭道「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我想一定在一個看似危險的地方！」
啪啪啪！
三聲掌聲響起，蘇牧雲讚賞道「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啊！」
蘇夢瑤搶道「他說對了？」
蘇牧雲點點頭，解釋道「既然你們都這樣想，那逆子肯定也如此認為，所以我就反其道而行之，做其所不想。」
這時蘇夢瑤一掐方石頭臉頰，皺眉道「你到底是聰明還是笨，一會獃獃的，一會又這麼靈光……」她「噢」了一聲，叫道「你是故意裝笨的！」
方石頭臉上吃疼，大呼饒命，道「輕，輕點，夢瑤姐，我也是突然想到，師傅以前在學堂上這樣教過我們，說最危險的就是最安全的。」
「瑤兒！」蘇牧雲叫住蘇夢瑤，反手從自己懷中取出一顆黑色的小藥丸，丟給方石頭，道「這是你應得的獎品！」
方石頭伸手一接，頓時感到一股涼氣進入手心，仔細一看，正是那顆黑藥丸在作怪。那黑藥丸通體烏黑，毫無特別，卻始終給人一種冰寒的感受。
「還不快謝謝蘇堡主！」見方石頭又開始發愣，楊金錢一手按在方石頭腦門，將他打醒。方石頭知道手中物品不凡，連聲道「謝蘇前輩贈寶！」
蘇牧雲一笑，搖頭道「玄冰丹，算不上什麼寶貝，只是能使人靜心而已。」
蘇牧雲雖說的輕鬆，但從楊金錢激動的眼神里方石頭知道這玄冰丹的珍貴，遂再謝道「蘇前輩之恩，晚輩謹記於心！」
「你真走運，這玄冰丹我爹一共就三顆而已！」從蘇夢瑤嘴裏，方石頭更加確定這顆小藥丸的貴重，遂放入懷內，小心保管起來。
吱吱！
馬車使出叢林，走上了大路，此時速度卻放慢不少，看起來愈像是普通的車馬了。
車行一段，道旁發出陣陣喊殺，蘇牧雲突然神秘一笑，道「不要抵抗。」
話音未落，道邊山中衝出一夥土匪，為首的人沖的飛快，一腳將馬夫踢暈在地，卻未下毒手。隨後七八個大漢一起上前，牽走了馬，空手將馬車抬進了山中。
這車中坐着四人，更有楊金錢這樣的大胖子，可苦了抬車的幾人。
方石頭臉上大驚，他看向蘇夢瑤，只見她也一臉茫然之色，再看蘇牧雲和楊金錢二人卻閉目靜坐，毫不緊張。想到蘇牧雲之前那句話，方石頭遂不再說話，只是緊緊的扒住馬車。
幾名土匪都是練家子，抬着沉重的馬車一連跑了好久的山路竟臉不紅氣不喘，速度絲毫不減。很快，馬車被抬到了匪窩中，推進了一間小屋，車上四人也被秘密請下車。只不過在這之後，又是四個打扮與之相似的人上了馬車。
「堡主！」一名大漢恭敬的取出一帶包袱，遞到蘇牧雲面前。蘇牧雲臉色不改，伸手打開包袱，取出幾件衣服遞與眾人道「快換上！」方石頭怔了一下，連忙接過衣物替換。卻見蘇牧雲手不停，又取出四張人皮面具道「這個也帶上！」
方石頭接過一看，質量與余清水給自己的那張差遠了，一點都沒有柔滑的觸感。
楊金錢一把按在方石頭頭頂，道「發什麼呆，快換好！」
方石頭抬頭，卻看見楊金錢早已置換妥當，連忙脫去原本的衣服換上。
等到四人都替換完畢，蘇牧雲向土匪打扮之人吩咐一番后，帶着眾人從窗戶跳出，走小路步行下山。
方石頭換上一套農裝，衣服破舊，配上那副灰不溜秋的人皮面具，活脫脫一個窮苦農民相。再看蘇夢瑤，此刻女扮男裝，書生打扮，卻也如個英俊才子般。那蘇牧雲就簡單，本就個高，一身普通武夫打扮加上蒼毅的面具也難辨認。最怪異的就是楊金錢，他身材肥胖，扮什麼都不像，索性繼續當個老爺，眾人做他手下。
蘇夢瑤瞥見方石頭新形象，故作男聲道「方老弟，你這扮相可真丑啊！」
方石頭苦笑一聲，自己哪有功夫答話。這後山小路陡峭異常，其他三人都是練武出身，自然不懼，自己一個新丁，走起來費足了力氣。
蘇夢瑤故意在方石頭前後繞圈，笑道「笨石頭，你要是能追得上我，我也送你一樣東西！」
方石頭低頭不語，心中卻鬥志昂揚，等到蘇夢瑤再一圈繞道自己身前時，他猛的藉助下沖之力，沖向身前的蘇夢瑤。
蘇夢瑤見他如此笨樣，嘻笑一聲，側身避開，道「太慢了，你太慢了！」
方石頭用力過猛，停不住腳，竟一頭栽到樹榦上，額頭紅了一片。
蘇夢瑤心中一急，連忙上前扶住方石頭，小手輕揉他的額頭，道「沒事吧，我沒想到你會這樣，對不起。」
方石頭用力甩了甩頭，突然露出得意的笑容，一把拉住蘇夢瑤，高興道「抓到你了，算我贏了吧，你要給我什麼呢！」
蘇夢瑤沒料到方石頭竟是如此反映，臉色一變，哭笑不得，只得嬌呼道「你……你耍賴！」
方石頭畢竟年紀不大，爭強好勝之心擺在那，用點計謀也屬正常。只不過一開始蘇夢瑤就低估了方石頭，被他獃獃的表情騙到，所以絲毫沒有料到。
方石頭捂著自己的額頭，嘿嘿一笑，不顧頭上的疼痛，樂道「你答應我的東西呢！」
蘇夢瑤將頭一別，哼道「不算！」隨後不再說話。
方石頭知道自己鬥嘴不是蘇夢瑤的對手，也就不再爭辯，自顧自的扶著山間林木向下走去。卻不知身後的蘇夢瑤見他沒了后話，一臉失望之色，朱紅的小嘴撅得老高。
大約半天的路程，因為方石頭體力不支，行進緩慢，到達目的地之時已經到了晚上。其實這一路是楊金錢有意鍛煉方石頭的體質，畢竟方石頭身體太差，需要加強鍛煉。
方石頭拖着疲憊的身體，忘記是如何走進客棧的，隨後十分艱辛的推開房間門，一頭栽倒在床上，鼾聲隨之四起。
疲倦的一天就這樣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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