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風水寶地遭橫禍

第1章 風水寶地遭橫禍

七星山脈,綿延數千里,由西向東如一條大龍般橫亘於整個楚郡。wwW.故老相傳,很久很久以前,有七道絢麗的星光從此山飛出,轉瞬不知蹤影,由此得名。

七星山南面有一平原,當地人稱之為「青星原」,方圓數百里,南臨大青江,北倚七星山脈,東西兩側又有重重群山遮掩拱衛。向來氣候宜人,風調雨順,土地肥沃,物產豐富,端的一塊風水寶地!

正是這樣一塊福地,在一個月前卻遭受了一場幾百年未遇的大洪水侵襲。洪水退後,瘟疫又至,也不知是天災還是**?

青星原人口眾多,村落小鎮星羅棋佈,最北面靠近七星山腳有一近千人的大型村落七星村,世代繁衍於此。

………………………………

夜深人靜,漆黑一片,只有離村子不遠處的一座小山上還亮着朦朧的燈光,正是村內兩大戶之一的陳家所擁有的西山別院,古香古色,簡潔雅緻而不顯奢華。

「瀟兒,庫房裏還有多少存葯?」一位鬚髮皆白,面容清矍的老者端坐在大廳內一張鐵木太師椅上,正是陳家家主陳鶴清陳老太爺。

旁邊立着一個十五六歲眉清目秀的青衫少年,前面一個身穿灰色長袍,滿臉精明能幹管家模樣的中年男子,畢恭畢敬地站着。

「回爺爺,庫房所余估計只夠三日之用,血竭、藿香、明雄、漏盧、白朮、貫眾、防風、玄參、黃芩九種藥材已經耗盡,潛爺爺帶人去丹東城收葯估計後天才有消息,也不知順利否。」陳瀟聽見爺爺詢問,滿臉擔憂地答道。

「瀟兒,你帶趙管家去庫房,取三分之一的藥材。」陳鶴清又轉頭對趙管家道:「趙九啊,我陳府還有數十個鄉親患病,每日用藥消耗頗大。你先拿一點回去應急,我會儘快想辦法的,你回去轉告裕興,讓他不要着急。」

「多謝陳老太爺,趙九這就告辭了。」趙九恭敬地作了個長揖,跟着陳瀟朝庫房行去。

走廊上燈火通明,陳家別院由於地處半山腰,未遭洪水波及。這次洪水過後,瘟疫爆發,陳老太爺宅心仁厚,樂善好施,加上醫術了得,便收留了不少患病鄉親在別院後面的一個偏僻小院落里隔離治療,老爺子更是親自把脈施針開藥。

「趙管家,不知趙府目前情形如何?」陳瀟邊走邊問身後的趙九。

「多謝瀟少爺關心,自從按照陳老太爺教的法子做好預防措施之後,目前府中尚算安好,只有幾個下人病情較重,已經隔離並請了大夫。只是藥材奇缺,所以我家老爺派我過來求葯。」

趙九頓了頓,像醒悟了什麼似的,瞟了瞟陳瀟的背影,繼續說道:「兩位公子和小姐都被限制在內宅,有貼身的丫鬟侍候着,平日裏與外界接觸也都小心謹慎,每日服用湯藥兩次,康健得很!」

「哦,那就好。」陳瀟邊走邊含糊答道。不一會,就到了一個地基較高前後皆有窗的小廂房,推開門,便見到一排一排的樟子松葯櫃,櫃與櫃之間均留有一人能行的通道,櫃底離地三尺,下面有梧桐墊木、油氈紙,地面上鋪放了生石灰、爐灰、木炭等物。

陳瀟熟練地取了**只包好的大藥包,包包海碗大小,用蓑衣繩穿了起來,串成一串,遞給趙九:「趙管家,這些葯應該夠趙府三五日之用,等新葯一到便會立即派人送過去的,勿需擔心!」

「有勞瀟少爺了,府中等著用藥,老奴先趕回去了。」趙九接過藥包串,背在身上,出了廂房快步離去。

「瀟少爺,瀟少爺!」陳瀟剛關好藥材庫房門,就瞥見丫鬟臻兒嬌喘吁吁地朝這邊邊跑邊叫:「剛才鐵生背着李大娘過來,說他娘暈倒,渾身發燙,老太爺已經讓他們去了西邊的小院子,讓你隨後也去。」

陳瀟一聽,頓時慌了,於是急急忙忙地朝隔離病人的小院子大步跑去。

這李大娘一家雖然身份低微,只是陳家的佃戶,但其子鐵生可是陳瀟幼時唯一的玩伴,小時侯兩人親密無間,形影不離。不過自從十歲以後,陳瀟整日跟隨陳鶴清習文、練武、學醫術,兩人便逐漸生疏了,以前的「瀟哥」也成了如今的「少爺」。陳瀟每念及此,就覺得無奈。儘管如此,心中對兒時玩伴的關心依然絲毫不減。

約莫半柱香的工夫,陳瀟便來到了遠離主宅的一間獨立四合小院,四周都灑了生石灰,圍成一圈。

陳瀟從懷中掏出一方乾淨的白布,蒙住口鼻,推門走了進去,一眼便看見陳鶴清正在廳內給李大娘施針,鐵生站在一邊滿眼急色。兩人也都用白布蒙了口鼻。

陳瀟走近,鐵生看見欲出口招呼,陳瀟擺擺手,於是兩人便靜靜地看着陳老太爺施針。

只見老爺子十指像拈花,一會長針,一會短針,一會粗針,一會細針,針影紛飛,時快時慢,快時若奔雷閃電,慢時如蟻行蝸步。只看得陳瀟和鐵生兩人眼花繚亂,目不暇接。

幾息過後,李大娘便悠悠醒轉,只是看上去無限虛弱,說不出話來。

「鐵生啊,你娘應是感染了瘟疫,偏房有煎好的湯藥,你去取來餵給你娘喝,一日三次,一次一小碗,你自己也要喝。以後你和你娘便待在這個院子裏,直到痊癒之後方能出去,飲食床鋪方面無需擔心。」

「哎!謝謝老太爺!」憂心稍減,隱見喜色的鐵生應了一聲,道了謝,就跑去偏房盛葯了。

「爺爺,李大娘她……,只怕……」陳瀟欲言又止。

「唉,人有旦夕禍福,我們儘力就行,聽天由命吧。」爺孫兩人都再不言語。

一路無話,二人回到正廳坐下,俏生生的小丫鬟映柳乖巧地奉上了兩杯清香撲鼻的雪山雲霧茶,老爺子啜了一口,對陳瀟道:「如今朝廷**,賑災的銀子和藥材遲遲未到,官府是指望不上了。又有大量奸商趁機囤積居奇,不能把希望全壓在陳潛身上。明天一大早你便進山採藥,能採到多少是多少。」

「孫兒遵命。」陳瀟聽見爺爺吩咐,忙俯身凜然答道。抬頭看見陳鶴清鬢角斑白,滿頭花發,不由一陣難過。

「爺爺,您年紀大了,府里的雜事多讓下人去打理,您不必事事躬親。西邊隔離院子裏的診治用藥,您也盡量少去,凡事有孫兒代勞。」

………………………………

第二日一大早,天還沒亮,陳瀟便起床洗漱完畢,在後院大松樹下耍了一套五禽戲,又操起一桿精鐵大槍,使出了祖傳的陳家槍法。

只見一招一式勁風激蕩,竟沒有一式虛勢,全是剛猛無儔的殺招!寒光四射的槍頭帶起一片片殘影,粗大的鐵槍在長相斯文書生似的陳瀟手中如毒龍一般左刺右點,上遮下掃,犀利無匹。時而燈草般輕盈,時而雷霆閃動,又如力劈華山般剛烈!

不到一炷香工夫,便將這套家傳的三十六路戰陣槍法演了十來遍,身體略微發熱,黛眉彎彎的小映柳就如一隻勤勞的小燕子送來了熱氣騰騰的早點,有小米白粥、蘿蔔鹹菜、蔥油煎餅、荷包蛋等,都是尋常百姓家的常見吃食,毫無官宦人家的奢華。

陳家雖然是世代書香門第,陳鶴清也曾為官多年,但其在任時素有賢名,兩袖清風,如今辭官在家,平日裏又喜扶弱濟貧,除了祖屋甚大外,資財並不多,只有田產數頃,放佃給村內鄉親租種。

陳瀟用完早點,背上藥簍和採藥用的小鋤子,接過映柳遞過來的乾糧和水囊,扛起精鐵長槍,頂着濃密得化不開的稠霧,輕車熟路地朝後山走去。

陳家世代單傳,陳鶴清對這個唯一的寶貝孫子教導頗為用心,要求嚴格。並沒有一天到晚逼着陳瀟苦讀經書,而是要求其身體力行。常對其言道「讀萬卷書,行萬里路」,「記問之學,格物致知,二者不可偏廢也」。所以陳瀟並不是那種五穀不分的書獃子,也未成為放鷹縱犬調戲良家婦女的惡少紈絝。

陳瀟一路行來,登上後山峰頂,一陣涼風襲來,吹面不寒,甚是舒爽!極目遠眺,天邊已經出現了幾絲魚肚白,一輪紅日冉冉升起,不一會便光芒萬丈,驅散了稠霧。

只見以前鬱鬱蔥蔥、莊稼遍地的青星原,如今卻是滿目瘡痍,凌亂不堪。本應生機勃勃的盛夏卻透著幾分寒冷冬天的蕭瑟。

往日鱗次櫛比、房屋遍地的莊子如今早已化為廢墟,只在一些較高的地勢,荊棘雜草被清理乾淨,留下一些粗壯的樹木,倚靠地勢巨樹,零零散散地搭建了一些簡易的茅草棚。

看到這些,陳瀟的心情又沉重起來,抖了抖手中的長槍,轉身朝雲海籠罩的深山行去。

附近的藥草和野菜早已挖光,想要找到夠年份的好葯,必須得冒險進入野獸橫行的深山。

不過陳瀟從小文武兼修,身手了得,又常跟隨其爺爺進山採藥,經驗豐富。等閑的野獸毒蛇倒也不怕!

陳瀟翻了四五個山頭,驚走了七八隻猛獸,挑了十數條毒蟲,採藥收穫依然甚少。一路上儘是腐葉青苔、荊棘灌木,大樹藤條相互纏繞不見天日,不時傳來獸吼怪鳴,陰森恐怖。

越行越遠,也不知走了多久,突然眼前一亮,現出一片粉紅妖嬈,原來是偌大一個桃花林!但見:夭夭灼灼花盈樹,花盈樹上簇胭脂。

本來盛夏時節,理應紅雨凋謝,結出令人饞涎欲滴的美桃,哪知此處卻桃花依舊,宛若春天。

陳瀟甚為奇怪,步入林中,只見中無雜樹,芳草鮮美,落英繽紛。又往前行,聞得潺潺溪水聲,只見一條山間小溪,蜿蜒曲折,流入一條深邃的溶洞。

陳瀟好奇心起,便進洞一探。小心翼翼地走了數十步,只見裏面洞廳大而高,洞外射進微弱的天光,依稀看見怪石嶙峋,各種鐘乳石姿態各異,或高大崎崛,或精怪玲瓏,有石幔、石筍、石旗、石盾、石壩、石葡萄、石龜、石羊、石鹿等物,極其逼真。洞頂上不時有水珠滴落,嚶嚶叮叮,猶如天樂。

再往裏走便漆黑一片,伸手難見五指。

陳瀟向來膽大,也不怕洞內有怪獸盤踞,左手抖亮火摺子,右手緊握精鐵槍,一步一步朝幽處探去。

行了數百步,一路驚起蝙蝠無數,洞廳越來越狹小,到最後只有半人來高。陳瀟看見盡頭處仿若有光,便俯身朝前爬行。

爬了數十步,鑽出洞口,豁然開朗,原來是一片開闊谷地。只見四周懸崖聳立,宛如刀削斧劈,遠處一口百畝方圓的大潭,谷地之中溫潤潮濕,鮮花盛開,芬芳襲人,當真是個好去處。

陳瀟縱身朝潭邊跑去,隨意一瞅,就發現藥草遍地,其中竟有不少百年以上的好葯,像一個尋到寶貝的孩童,忍不住興奮地狂嘯一聲,潭邊嘩啦啦飛起一片黑雲,定睛看去,卻是一群受了驚的黑雁!

陳瀟極度興奮,將鐵槍一插,樂呵呵地挑起草藥來。幾十年的珍品看也不看,專揀那幾百年的下手,一小會便裝滿了一大簍。

輕鬆隨意躊躇滿志地來到潭邊,蹲下身去,掬起一捧清亮如銀的潭水潑在臉上,盛夏炎炎,這潭水居然寒洌刺骨,真箇是透心涼,心飛揚!

「哇!**~!這潭水如此奇寒,又有無數大雁棲息,嗯,就叫它雁寒潭吧!」

陳瀟背起葯簍,扛起鐵槍,正欲轉身回府,突然瞥見潭對面亂石草叢之中一抹彩光閃過,凝神去看卻又不見。

「咦~,莫非有什麼好寶貝?待本少爺過去一瞧!」

陳瀟從小練的都是戰陣殺招,家傳槍法,不會那些登萍渡水、踏浪而行的絕世輕功,那寒潭既深且寬,只得老老實實地沿着潭邊朝對岸走去。

谷中景色清奇秀麗,異香撲鼻,奇珍仙草無數,尤其是潭邊水草旁,那極為罕見的降露草,龍爪花,碧葉瑪瑙果都是一簇一簇地。

陳瀟心曠神怡,歡喜無任,碰到毒蟲凶蛇,只是一震手中長槍,發出「嗡」的一聲驚走了事,不欲使這人間仙境染血。

來到先前彩光消逝的地方,便看見一株三寸高的小草,通體碧綠如玉的莖桿上長有七片晶瑩剔透的葉子,一片金黃、一片盈紫、一片墨翠、一片赤紅、一片雪白、一片海藍、一片天青,從下至上,排列分明,竟是古籍中記載的九彩九葉玄參草!只是還未成熟。

這九彩九葉玄參草極為珍貴罕見,乃是驅除瘟疫的不二寶貝,只在上古醫聖華鵲所著的典籍《青囊經》中有記載,據傳早已絕種,不意竟在此處發現一株。

這草生長相當緩慢,每百年才長出一小片葉子,九百年長齊九片葉子,顏色各各不同,再過一百年方得成熟。

現在第七片葉子才剛剛冒出頭,應該有六百多年份了,需再等三百多年才能成熟。饒是如此,現在採挖也藥效非凡。不說生死人、肉白骨,單單七星村內的小小瘟疫肯定是藥到病除!

「寶貝啊寶貝,雖然你尚處幼年,但我府中病人極多,已經火燒眉毛!再說我陳瀟乃一介凡人,恐怕活不到三百年後,只好現在就摘了你!」

陳瀟感嘆完畢,取出藥王鋤小心翼翼地挖去周圍泥土碎石,突然「叮」的一聲,好似碰到了樂磬,忙用手撥開殘土,只見一個晶瑩剔透的玉鐲套在七彩草的根莖上。

將七彩玄參草放入葯簍,拿起那隻鐲子,用衣角擦拭乾凈,只覺輕若無物,光潔溫潤。迎著陽光細細端詳,竟看不出是何種材質雕琢而成,非金非木、非玉非石,一抹彩氳如秋水一般在清透的鐲身流轉。鐲子扁平,朝外的表面有七顆星形凹槽,槽面簡單而玄奧,只讓人感覺似有七顆曠世寶石從鐲身飛入虛空,化作了光華閃耀的星辰!

………………………………

陳瀟得了鐲子與七彩七葉玄參草,意猶未盡,沿着潭邊地毯式地遊走了一圈,再也沒有發現七彩玄參或其它好寶貝。眼看着天色不早,各種珍稀草藥也采了滿滿一大簍,於是打道回府。

俯身鑽進了來時的狹小溶洞,一路走到桃樹林,肚子「咕咕」地叫了起來。原來這一鬧騰,天都快黑了,陳瀟趕時間,也不停留,取出乾糧和水囊,邊走邊吃。每隔幾十丈便用鐵槍在粗大的巨樹上劃一道顯眼的刻痕,留個路標,方便下次再來。

翻山越嶺回到西山別院,已是華燈初上,府內依舊燈火通明。

俊俏的小丫鬟映柳和臻兒迎了上來,陳瀟問道:「家中情形如何?老太爺休息了嗎?」

臻兒接過陳瀟的乾糧包袱,戚著秀眉吐珠似地說道:「今天一連過世了十四個人,老太爺一整天都在宅子後面的小院裏忙活,只出來吃了一頓中飯。府里的壯丁都去那邊聽吩咐了,老太爺說我和映柳身體嬌弱,怕被感染,不准我們靠近。」說到後面,兩個小丫頭已經眼淚汪汪,快要哭出來。

陳瀟心裏一寒,萬萬沒想到一天竟走了十四個人,前些天最壞的時候一天也才三個人!

扔下鐵槍,背着葯簍火急火燎地朝小院趕去,「真箇是救人如救火!還好上天庇佑,讓我找到了良藥!」

陳瀟來到小院偏房,手影紛飛,又叫鐵生幫忙生火拉風箱,幾柱香的工夫便熬好了一大鍋湯藥,用木桶盛了,命下人端去挨個挨個分發給眾鄉親。自己則熬了一小罐預防用的湯藥,用一個精緻的白釉藍花瓷小碗盛了,給其爺爺陳鶴清端去。

「老爺子年紀大了,身體已大不如前,如此操勞下去,就算不被瘟疫感染,也會吃不消。着實叫人擔心!」

剛剛一腳跨過偏房門檻,便聽到遠處亂鬨哄的聲音傳來,只是隔得較遠,隱約聽到很多人在叫「老太爺暈倒了」,「快去請少爺」……

陳瀟心中一驚,一股極其不好的預感傳來,手一顫抖,盛滿湯藥宛如蛋殼般的青花瓷小碗便「啪」地一聲,掉在大青石板上摔碎了。顧不上這些,陳瀟拔腿便朝安置染病鄉親的廂房跑去。

跑到半路,就見到幾個下人急匆匆地走過來,其中一個背上背了個頭髮花白的老者,正是陳鶴清,剛才暈倒在地,如今業已醒來。

陳瀟快步迎上去,拉住陳鶴清手臂,關切問道:「爺爺,您剛才怎麼了?現在好些了嗎?」

陳鶴清看見一臉緊張的孫子,心中便升騰起一股暖意,強忍着疼痛笑呵呵地說道:「瀟兒別擔心,爺爺這把老骨頭還死不了。」

隨後,一行人送陳鶴清回到卧房,陳瀟替陳老爺子把脈喂葯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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蝶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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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風水寶地遭橫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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