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被女妖壁咚

車子停在公寓下，副駕駛車門打開，入間仁從車上下來。

後車窗緩緩降下，一個信封從裏面伸出來：「這是下個月的生活費。」

入間仁楞了一下，隨即想起來這是這個身體和神社契約的一部分。

因為妹妹入間綾的原因，可以每月從伏見稻荷大社拿到二十萬生活費。

只不過條件是不去見自己的妹妹。

信封打開，裏面露出十張萬円鈔票。

「怎麼少了一半？」

「仁君，你沒有遵從契約，我有權利減少你的生活費。」此時的神官和之前在交番時如同換了一個人。

臉上只有冰冷，望向入間仁的目光透著毫不掩飾的厭惡：「我警告過你，不要試圖做愚蠢的事引起你妹妹的注意。」

「就因為我去了玉藻前稻荷神社？」入間仁撇了撇嘴，隨手將信封丟回車裏，「再見！」

以往陪着笑臉祈求自己多給點生活費的啃妹宅男，今天竟然反抗自己，神官着實沒有想到。

等他回過神，入間仁已經進了公寓。

……

爬上三樓，打開租的公寓門，內部狹長的空間出現在眼前。

這是一間膠囊公寓，一共也就八平方左右。

狹小的空間甚至連雙臂都無法完全張開，就這樣的公寓，月租金就要9萬円。

牆上貼滿了二次元海報，一台PS5和一台顯示器就是這個身體之前生活的全部。

「真是墮落的哥哥啊……」入間仁嘆了口氣。

這種廢男竟然有一個完美的妹妹，真是諷刺。

走到最裏面將窗戶打開，房間里的空氣頓時清新了許多。

打開水龍頭，清涼的自來水拍打在臉上，入間仁這才有種真實的感覺。

鏡子中的五官可以打九十分，這是廢男僅剩的唯一優點。

一次地震將父母送往黃泉之國，只剩下這對兄妹。

緊接着伏見稻荷大社的神官路過，看中了妹妹並將其帶走。

作為交換，神社提供哥哥直至大學畢業的所有費用。

那時候這個身體還是十三歲，第一次掌握這麼多錢，就開始墮落的生活。

要不是神社的關照，甚至連高中都進不去。

「你是真的狗……」對着鏡中的面孔，入間仁自語道。

下一刻，他的表情直接僵住。

鏡子中，一個帶着口罩披頭散髮的女人正站在自己的背後！

咒怨？貞子？

猛然轉身，入間仁胳膊剛抬起一半，小腹便被重重一擊。

隨即脖子被一隻冰冷的手抓住。

這個神秘女人僅用一隻右手便將入間仁舉在空中！

「我好不容易得到的怨靈，竟然被你消滅了，小傢伙，你準備怎麼賠償我？」神秘女人左手抬起，食指和中指夾着一個褐色乾癟的果肉。

霎時間，一股香甜的氣味在膠囊公寓中擴散開。

「我漂亮嗎？」

神秘女人夾着果肉，停留在入間仁嘴邊。

入間仁不敢亂動，因為這個神秘女人的拇指正抵在自己的喉嚨上。

他能感覺到尖銳的指甲，已經刺破了表皮。

並且可以肯定，只要自己一開口。

這個散發着香甜氣味的果肉，便會塞入自己的嘴巴里。

「回答我小傢伙，我漂亮嗎？」神秘女人雙眼很美，深情看過來。

彷彿在向心愛的人撒嬌。

實際上入間仁現在已經鬱悶的要死，穿越開局實在有些慘。

做夢也想不到，自己有一天會被壁咚。

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這個神秘女人應該不是人！

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脖子，示意自己無法出聲。

神秘女人似乎讀懂了意思，抓住脖子的右手力度稍微小了一點。

然而她等到的是一隻燃燒着火焰的拳頭，從側面狠狠砸在她的臉上。

口罩立刻燃燒起來。

這個神秘女人下意識鬆開手，摘掉臉上的口罩。

重新站在地上，入間仁立刻轉身側踢，將這個神秘女人踢飛出去，撞在入戶門上。

狀態卡：玉藻前的羈絆已經裝備，屬性界面各項數值全部提升：

——體質：3.4

——敏捷：3.3

——力量：3.5

——靈力：5.0

——天賦：靈視、狐火之術LV1

入間仁警惕望着緩緩站起來的神秘女人。

他終於看清了對方的相貌，大大的雙眼，小巧的鼻子，白嫩的膚色，如果沒有張血盆大口，活脫脫一個美女。

「該死的東西！」神秘女人張開嘴咆哮，嘴角一直裂到牙根。

果然是它！

傳說這個妖怪會詢問放學回家的孩子：「我漂亮嗎？」

如果回答「漂亮」，她就會摘下口罩，再次詢問：「......這樣呢......？」

如果小孩回答「不漂亮」，她就會用剪刀斬殺小孩；

如果回答漂亮，便會把小孩的嘴巴剪開，讓他跟自己一樣漂亮。

「可真夠噁心的！」

狐火僅僅燒掉了口罩，對方臉上沒有任何傷害。

那張裂到牙根的嘴裏滿是獠牙，入間仁甚至都不想多看一眼。

只有真正面對，才明白曾經聊天群里的老司機想的有多簡單。

膽子大一大，貞子休產假？

什麼叫蒙面關燈都一樣？

那些大言不慚的老司機有種站在這裏試試看，絕對什麼想法都沒有了。

單單那張血盆大口足以成為每晚入睡的噩夢！

「回答你剛才的問題。」入間仁雙臂一前一後抬起，緊握的雙拳燃燒着金色的狐火，「你真……丑！」

「上一個這麼說的小陰陽師，已經被你消滅了。」裂口女突然笑了，配上那張巨口尤為恐怖，「我決定用你來代替他，化為怨靈，永遠不得超生！」

說着，她從紅色的風衣背後取出一把胳膊長的剪刀，刃口上還殘留着乾枯的黑紅血跡。

看到這一幕，入間仁想都不想飛速向著陽台後退。

之前打算一搏的雄心壯志，立刻煙消雲散。

轉身，躍起，踩着陽台窗口，直接跳了出去。

開玩笑，赤手空拳和帶着武器的妖怪打？他腦子還沒進水。

裂口女也沒想到這個高中生竟然這麼狠，敢直接跳樓。

這個高度下去不死也半殘。

所以她不緊不慢走到陽台，伸頭查看。

卻發現不遠處的路上，一個熟悉的背影正在狂奔。

「怎麼會沒事？」裂口女想不明白。

當她注意到，外面不到三米立着的電線桿，頓時明白自己被耍了。

「真是個小機靈鬼，我越來越期待你成為怨靈后的樣子……」

血盆大口緩緩咧開，露出可以止孩啼的恐怖笑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