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營救

第六章 營救

CP|W:250|H:190|A:L]]]終於,平角買通的那個小卒將朝廷要派兵丁去治河的好消息偷偷地泄露給了他們。並且告訴他們這次從直隸大營來全權負責所有事務的是個出了名的貪得無厭的人,其實他無非是想告訴他們一條官場上業已形成了許久的潛規則,也就是被編成俗語流傳的「衙門口朝南開,有理沒錢別進來。」

「松均是嗎,沒問題,不過事情的關鍵不在我而在你們。」

貪官從來都是不屑將錢掛在嘴上的。

不出所料,松均被叫去了主營,被叫去是意味着什麼大家自然也是心知肚明的。縱使是個沒長腦子的人光憑眼睛也是能夠分辨黑白的;縱使是個沒長眼睛的人光憑耳朵也是能夠分辨聲響的;縱使是個什麼都沒長的人光憑他的苦難也是能夠覺悟的。大家都親眼看着那些進營的人最後都面帶笑意地離開了大營。

這次一共被叫進去了二十四個人,但是真正到的卻只有二十個,至於那另外四個,似乎是家裏孝敬了很多的銀子,也不用形式一下去治河了,直接被釋放回家了。松均對這很清楚,所有的兵丁都對那些離開的夥伴無不例外地報之以極其鄙視的態度,但大家都又分明競相意義充當那被大家所鄙視的人,可是遭鄙視何嘗是誰都可以的呢?大家昨天還是親密無間的好朋友,第二天只因一些人走了趟主營就彼此成了敵人了,事情每天都在重複著。

還記得第一批被叫去主營的人,大夥還都為他們擔心的很,畢竟都是朋友一場誰又是能夠超然物外的呢,大夥兒都為他們祈禱著,只是有的念著「阿彌陀佛」、有的念著「無量天尊」。但是當他們見到那第一批人面帶笑意地離開了大營后,他們漸漸地對第二批人羨慕、對第三批人煩感、對第四批人厭惡,以至於漸漸地走向了麻木。沒有人會對這些人評說什麼,自然也沒有人會對這些人的行為說三道四,因為對大家都共有的東西的關注遠不如全力把得了瘟疫的人囚禁起來實際。似乎曾經就有過那麼一個朝代,當時的人們就靠攻擊著自己昔日的好友來求得自保。

松均得知叫他去主營已經是第二天的事了,前一天並沒有提前通知他,似乎也並沒有提前通知他的必要。在松均去大營前已經有十九個人去過了,他們離開的時候也無一例外地都面帶着笑容,而十九個人的事僅僅只花了一個時辰都沒到的時間都給辦完了。

「傳松均」現在輪到松均進主營了,他是今天的最後一個。

來到大營這麼久松均還是第一次進主營,畢竟像主營這麼神聖的地方豈是普通的士兵可以進的。不過這次松均可以進來,而且是伴隨着幸運之神一同進去的,他又豈會放過這次難得的機會不去好好地欣賞一番這個神聖的主營呢?不過令他失望的是主營除了在體積上比別的營大了些能夠容納更多的人外就再沒有別的特別的地方,甚至連那穹頂也不曾比其他的營要顯得圓些。倒是這主營里的人比起別的營里的人更是要別有一番滋味。坐在主營最中間的那個肥頭肥腦的傢伙應該就是這次挑選人去治水的全權負責人了,在他左右兩邊各坐着一個體型稍胖的軍官,不過這兩個人的胖與他的肥頭肥腦比起來可真就只是陪襯了。主座下來兩豎排分別坐着兩排軍官,如果說剛才那兩個軍官是陪襯,那麼這兩排的軍官顯然就只能算得上是陪襯的陪襯了。忽然,松均發現了最靠近主位的地方,分別坐着兩個人,一個是押送他來這兒的孔合浦,一個是丘列,二十多年的別離的確可以讓一個女人老去,但在曾對她動過心的男人眼裏,她是不會輕易老去的。當然,松均也在人群中發現了同他一樣用吃驚的眼神看着那個人的平角和梁。由於他們倆的存在,剛湧上他心頭的多年不滅的情愫終於還是被壓了下去了。

負責人一本正經地向大家宣佈了他準備讓剛進來的那個叫松均的士兵即刻為國家效力的想法。他向大家說明了他選中了松均的原因,理由是他曾經是個出家人,而且還沒有還過俗,按唐律應該享有特權,只是非常時期匹夫有責才讓出家人出來為國效力的。營里哪個人不知道他是收了人家好處,說的理由多半也是走過場用的。但是大權在他手裏,獨角戲總還是比樣板戲要有滋味,大家也都沒什麼忤逆他的意思。

「放他走!」大家一齊附和道,「讓他享有他僧人的權利!」

負責人舉起手示意大家安靜,他還有話要說,有為了顯示他的公正的話要說,你的師傅說平角大師?

早就重複過幾百遍了,是的。

那麼他不算僧人又是什麼人呢?

從常人來看他無疑是個僧人,但是偏偏有人對鐵證有疑議。

為什麼懷疑他是僧人?負責人要丘列說明原因。

因為他結婚了,而且已經有了孩子——按照佛教的戒律出家人是不可以結婚的——像他這樣的破壞清規戒律的人縱使是出家人也是要被掃地出門的。

對此你怎麼解釋?

他說那是因為他當時在漢朝武帝那兒:一個還沒有佛教傳入的朝代,自然也沒有必要講什麼佛門的規矩。

那是和一個漢朝的女子結婚的了?雖然有些不可思議,但負責人還是問了。

是的,她的父親就是給我解毒的名醫。

按大唐律這種情況應該怎麼判決?

沒有過先例,這太荒唐了。

她的名字,她的來歷。

「褚端,當年的潁川夫人,他的父親醫治了我中的奇毒,是聞名遐邇的毒王。」

他的回答對在座的每一個人所產生的唯一的影響也就是讓他們一個個都感覺很是莫名其妙,因為對於那些他所提到的名字,他們壓根就是連聽都沒有聽過。但是關於最終怎麼處理松均他們卻都是早已拿定了主意了,那無非就是唯負責人的命是遵。

從現在的形勢來判斷對松均也是極其有利的,畢竟他的師傅早就為他打點好了一切。出家人不通人情世故實在是一句憑空捏造出來的話,平角大師孝敬了一筆不菲的銀子,平角為自己的徒弟準備的是如此的細緻。

負責人最後問他為什麼要回大唐來?

他回答說,在大漢的那段日子裏他一直夢到大唐烽煙四起地打着仗,起初自己也並未放在心上,但是這個夢卻一直都沒有停止過,而且夢境是顯得那般的真實。為了使百姓免受戰亂之苦,他必須回來勸諫皇上,可是誰知回來后連皇上的面都不曾見着。更重要的是他記得在二十多年前的大唐有一個跟他你們纏綿的女孩兒,他害怕那女子在戰火中遭難,他有責任回來安置她。現在看來那確乎是為了責任而非愛情,如果他們之間尚存愛情,那也在他會大唐的日子裏被那女人給親手毀掉了。

大家見負責人不再問話了,紛紛爭着表達自己的意見:「讓他去治水!」意見是空前的一致。負責人趁這間隙同平角他們相視一笑,倒是丘列他們臉上有了些許的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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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應有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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