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起義結束

第十四章 起義結束

當整個大唐正在經歷著一場轟轟烈烈的農民起義的時候,丘列、小尼姑、孔合浦的侍從都在幹什麼呢?他們預見到了事態朝着他們所不希望的方向發生了劇變,因此,他們必須採取措施來應對這種劇變。WENxueMI。cOm於是他們又一次開始了要置松均他們於死地的密謀,當然他們不是在庵里密謀,而是在他們的另一個同盟——打更夫的家裏。

「不過,師太。」侍從說道,「我們為什麼要到這兒來謀划,為什麼不將我的主人一塊兒叫來呢?」

「拿着。」小尼姑拿着一袋銀子塞到了侍從的手裏說道,「這是我師傅給你的。」

「拿着吧。」等侍從拿下后,丘列示意小尼姑退回自己的身邊,「那麼就讓我來解開你的疑惑吧。我接下來的行動就不再需要他的幫助了,我不得不承認他是個很好的合作者,但是他最近的言行很讓我擔心,他竟懷疑我們的作為出格。因此,我給你銀子少讓你看住他,別讓他攪了我接下來的行動。」

「這倒是該留心。」侍從得了這麼一筆好處,自然是要替丘列說話的,「我一定唯師太馬首是瞻,不過師太實在不用給什麼銀子啊。」

「放心拿着吧。」丘列說道,「你幫我把事給辦好了,這些銀子你是受之無愧的。其實我原本不想殺你們多人,我原也可以收手了,那個負心人確實也是必死無疑的了,但是現在誰又能想到會有這樣子的突變。好吧,那就把那負心人的親人都殺光,他師傅、他妻子當然還有他女兒。」

「這是個好主意。」侍從迎合道,「斬草就應該除根,把禍根留下了,要不了多久就又該要長出來把莊稼給害了。」他說這話的時候儼然就是個地地道道的農民。

丘列並不曾接他的話。

「他們的孩子。」他又開始除草,保護莊稼了,「是最後的禍種,遲早是要長成毒草的,必須趁早除掉。」

「好啦。」丘列在一陣沉默之後終於又開口了,「也別說這麼多的廢話了,大家老老實實做好自己的事就行了。我反正單從先前的話語就不能再大膽地信任孔合浦了。吃一塹,長一智,我是深刻地體會到男人有多麼得不可信了,沒一個好東西。」

「不是這樣的。」侍從急忙解釋道,「我對您那可是絕對忠誠的,我一定會完成您所交給我的每一個任務的。」

「很好。」丘列繼續說道,「只要是我定下的目標我一定是要去實現它的,沒有什麼可以阻止我。也別想背叛我,背叛!哼哼!大可以試試啊,有你們的榜樣在那豎着呢!你!」

當突然被叫到時打更夫心裏很本能地顫抖了一下,彷彿是害怕被誤認為做了背叛她的事。

「她是遼東的姦細。」丘列很正經地說道,「她監視幽州大營的事,你是親眼見着的吧。」

「唉,原來是這個啊,這個是當然了!」打更夫說道,「不管颳風下雨,直到三更半夜的時候她都在監視着幽州大營。這些都是我親眼看見的,絕對錯不了。」

他說這話的時候很小心地留意著丘列,以便判斷出自己的言語是否符合她的心意。

「姦細。」侍從討好道,「她明顯是遼東的姦細!」

「罪不容誅,師太。凡是危害國家安全的人那都是罪不容誅的,大唐的律法不會放過她。」

「嗯,我們是為了大唐的安全。」丘列又擺出了在思考什麼的樣子說道,「我該對平角網開一面嗎?他畢竟一代高僧啊,或許他傷成這樣也活不久了吧。」

「老和尚不知趣。」侍從討好道,「他保護著不該保護的人,說着不該說的話,難保他成分不純。留不得。」

「嗯,這倒提醒我了,我常看見他和那個姦細廝混在一起。」丘列一副好像突然想到什麼的樣子,「這樣想來他的成分確實有問題啊,我不能置大唐的安危於不顧哪。」

小尼姑和侍從爭着誇耀她是個心繫天下安危的愛國者。打更夫也不住地對她的政治覺悟讚不絕口。

「叛國者絕對不能饒。」丘列說道,「我原想饒恕他,但是為了國家安全,必須除了他!你是打算加入起義軍還是唐軍——啊?」

這個問題是在問打更夫,但打更夫卻不能馬上做出回答,因為這是很難回答的問題而且是個危險的問題。作為農民出身的他當然是很願意投身到農民起義的潮流中去的,但是如果說加入起義軍那無疑就是站到了松均一邊去了,那無疑就是和丘列敵對了。而且她剛才的那番話明顯是偏向選擇唐軍的,但誰又知道她那番話的真假呢,畢竟現在的唐軍在戰場上處於明顯的劣勢,萬一被推翻了那麼偏向於唐軍的人都將被新政府治罪,她會那麼傻?豁出去了,反正是二選一,對錯各一半,就撞大運了。無論如何總比不選好啊,不選的話危險肯定要更大,同室操戈對她來說不是什麼不可能的事。

「嗨。」丘列說道,「不要緊張嘛,你大膽放心地說好了,我只是隨便問問,只要你不背叛我就不會有事。我料你也不敢背叛我。」

這下子打更夫可算是鬆了一口氣了;他急急忙忙地向丘列又表露一番忠心。只是這次發表言論的時候他並沒有看丘列的臉神,或許是不敢看吧,不過丘列對他不看自己的臉神感到很開心,她喜歡看別人對她表現得卑躬屈膝。

丘列做出了要離開的打算,小尼姑緊跟在她後面。但是到門口的時候她們又停了下來,丘列附到小尼姑的耳邊說道:

「無論事態發生怎樣的變化,有一點為師還是能夠確定的,那就是他們那一家子最後會在家裏匯合。所以省得費神,待會兒為師就去他們家那兒候着,到時候來個瓮中捉鱉。」

「英明哪,師太你可真英明!」侍從離他們很近但天曉得他有沒有聽到她們在說什麼。「師傅您保重哪。」小尼姑表現得很是不舍。

「我不在的時候。」丘列很是鄭重其事地對小尼姑說道,「庵里的事情可就全交給你打典了。你可得幫為師打理好一切事務啊,不要辜負了為師對你的厚望哪,師傅的衣缽可是打算傳給你的呀。」

「師傅您放心好了。」小尼姑表現得很自信,同時也表現得很是關心,「師傅您不會回來得很晚吧?」

「我會盡量早回來的。」

「您一定要帶着勝利的消息回來啊。」小尼姑顯得很真誠,這和她那張稚氣的臉很配,「師傅勝利便是我們的勝利!」

丘列向她點了點頭既是表示答應了,也是表示告別。她並不曾做什麼逗留,一個轉身便朝褚端他們住的地方走去了。小尼姑目送著自己的師傅,望着師傅遠去的背影她連眼睛都捨不得眨一眨,甚至有些濕潤了。

這是個動亂的時代,它像所有動亂的時代一樣的瘋狂。每個身陷在這種動亂之中的人不知道是自己本身就是個病原,不知道是大家之間交叉感染,也不知道是被整個時代所感染。總之大家都很瘋狂。而在這一大群瘋狂的人中,丘列的瘋狂又無疑是最明顯、最厲害也最嚴重的一個。殺人對她來說是那麼刺激、那麼愉悅身心。或許正是這種殺人的快感使得她殺人的目標定得越來越高,殺人的事業做得越來越大,由一個擴大到了兩個進而使要擴大到要滅門。或許也正是因為她特別的有想法,所以也格外的可怕,有想法的人向來都是非常可怕的。

她要殺他是可以理解的,畢竟由於種種誤會使得她認為他做了負心人,而且讓她覺得她所遭受的困難就是由他造成的,當然這些誤會是可以解決的,甚至根本就是可以避免的,但是一切終究還是發生了。既然發生了,那麼她要殺了他也是可以理解的了。但是她為什麼要殺他的妻子呢?或許她並不認為自己是要殺他的妻子,她或許認為自己是在做好事,省得在殺了人家之後讓人家的妻子做了寡婦。至於為什麼要殺了他們的女兒,理由自然也是一樣的,省得殺了人家之後讓人家的女兒成了孤兒,殺人在瘋狂的人看來不過是件很高尚的事罷了。不過,她完全可能什麼都不曾想過,殺人需要理由嗎?

的確,沒有人能夠知道丘列她所做的一切到底是為了什麼。不過,這才是真正的丘列,沒有人能夠知道她到底是為了什麼。當然她的此行和往常一樣,充滿了殺氣,從她隨身帶的一把小刀便足以看出這一點了,可是這一點不太容易被發現,因為那把小刀一直從來都很好地罩在了他的袈裟下面,要不是她正着急地向褚端家趕,由於步子太亂袈裟沒能夠罩住那把小刀,我們可能永遠都發現不了這一切。

丘列的預感的確沒錯,農民起義的發展很快,事態也的確朝着她所不希望的方向發展了。起義的戰火才剛剛在幽州大營燒了兩天,也就是松均應該上一線的時候,河工們便都紛紛跟着起來起義了。那些監工雖然平時一個個都耀武揚威的,可他們又都哪裏見過這樣的陣勢啊。叫他們欺壓安順良民或許可以,一旦見了暴民那可就都嚇破了膽略。躲起來、或者逃跑那已經都算是好的了,他們中更有甚者直接是索性加入到了起義軍的隊伍。松均自然不是傻子,他眼見着這是個好機會便偷偷地溜回了家中。這下子他可算是大唐不再有什麼官司了,大家自然也都可以一起逃回大漢去了。但是這次由於平角全身癱瘓並不能動用穿越術,於是周瞧先便也推脫要留下來照顧平角不肯回大漢。因為動用穿越術的時候需要一段時間而那段時間是不能有人打擾的,於是義渠便也決定留下來為他們護法。

周瞧先不肯跟他們回大漢當然並不是主要為了留下來照顧平角,作為江湖中人平角縱使是全身癱瘓也是不需要她留下照顧的。她留下來不過是因為她早就另有打算了,為了讓他們放心地回大漢她才找了個留下來照顧平角的理由作為借口。而她的想法義渠似乎是知道的,於是他們在那群人正在動用穿越術回大漢的時候又詳詳細細地談論了一番。

「你想對我說什麼,義渠。」周瞧先看出了義渠有話要對她說便叫她想什麼就直接說好了,「我什麼問題都會回答你的,不要把我想得像那種什麼心事都藏着的老謀深算的人。」

「您真的放得下嗎,夫人。」義渠問道,「你的做法的確是非常偉大,但是你內心真的能放得下?」

「放不下也得放啊,不然我還能怎麼樣嗎?三個人的感情太累了,我們都是一把年紀的人了,難道還要做連年輕人都玩不動的感情遊戲嗎?我來的時候已經把一切都託付給我妹妹了,我不回去一切都會自然化解的。」

「不過我心裏長久以來一直有個秘密,夫人。」義渠說道,「現在我就把它告訴你啊,如果我現在不說的話,等我回去了你恐怕就再也聽不到了。現在正好,您有興趣聽一聽嗎?」

「嗯,好啊!」周瞧先表現得很是樂意,當然也很好奇,「沒想到你個直來直去的匈奴人居然也在心裏藏着個秘密。」

「匈奴人。」義渠聽見周瞧先稱他為匈奴人,好像想到了什麼說道,「嗯,或許這還真得從匈奴人說起!」

「這樣啊,義渠。」周瞧先說道,「我對匈奴也是很了解的啊,難道你們匈奴有什麼很特別的?」

「不是談匈奴,夫人。」義渠說道,「我要說的是你的妹妹,第一次見着你妹妹的時候我就覺得很眼熟,起初我以為是你們是相像的緣故。後來我發現並不是這樣,而是因為我在匈奴見到過她。」

「見到過她,在匈奴。」周瞧先表現得很是吃驚,她不明白義渠到底說些什麼,「別開玩笑啦。」

「我不是開玩笑,夫人。」義渠很認真地說道,「我記得我在哪兒見過她,是的,錯不了,就是在那個出使漢朝時被皇帝給斬了后直接引發了漢匈戰爭的沮渠橋的家裏。他有個奴隸老婆——應該就是你的妹妹——只是在他家的時候她穿着匈奴衣服,在漢朝她穿着漢服,所以我沒能夠一下子認出來。」

「啊,啊,啊!我希望你看走眼了,義渠。」周瞧先感到非常得痛心,「沒想到我妹妹居然有這樣一段悲慘的經歷。」

「我一直在考慮要不要告訴你。」義渠表現出一副很是慎重的樣子,當然同時也表現出了他對這個問題是有着一番深思熟慮的,「不過現在我還是覺得應該告訴你,因為你們倆畢竟是姐妹,而且如果我現在要是不告訴你的話,以後恐怕就再也沒有機會告訴你了。」這番話當然是他在解釋為什麼要告訴她那些事兒,當然也可以權且當作是他的一番告別之詞吧。

丘列正在向她們走來。

「等你回去了。」周瞧先說道,「我希望你不要再將今天對我說過的事兒對第三個人說,就讓這一切都爛在你的肚子裏吧。沉默向來是一種美德,話太多不是給別人帶去災禍就是給自己招來不幸。往事不要再提,不要再讓那些不快的往事再次在我妹妹的心裏掀起波瀾了。」

丘列正在向他們走來。

「時間差不多了。」周瞧先說道,「他們現在應該都順利回到大漢了,你也快點走吧,謝天謝地一切順利。」

義渠同意了周瞧先的話。

「你打算什麼時候走呢?」周瞧先問道。

義渠表示具體時間還沒有考慮好,畢竟最近大家都在忙活着營救松均的事,自己的事反而都沒來得及考慮。

「趁早走吧。」周瞧先說道,「最好馬上就走,這兒不太平,多留一刻就多了一分危險,你在這兒沒什麼要做的了吧?」

「沒什麼,夫人。」義渠答道。

「那麼就好辦了,你馬上回大漢去。」周瞧先說道,「既然你在這兒沒什麼要做的了,那麼也沒什麼好留戀的了,馬上走吧。」

「好吧。」義渠感到有些疑惑,說道,「不過,你幹嘛要這麼讓我急着回去呀?」

「沒那麼多原因。」周瞧先說道,「這個地方太瘋狂了,不是你應該久留的。褚家欠你的已經實在是太多太多了,不能讓你個局外人再白白地犧牲在這兒了。如果你相信我,那麼請你馬上回大漢。」

周瞧先這番話講得很深語重心長,雖然義渠還是很想知道為什麼這麼急着讓他回大漢,但他終於還是被周瞧先的真摯所征服了,答應她馬上就離開這裏回大漢。

其實周瞧先她也就壓根說不出為什麼要這麼急着讓義渠離開。或許是直覺吧,因為她一直有着一種不祥的預感,她始終覺得纏繞他們的陰霾並不曾遠去,要保證安全唯有離開。現在義渠也走了,她可以好好地鬆一口氣了。

不過等義渠真的走了,她倒又感到很是傷心。或許這是人之常情吧,本來滿滿一屋子的人,現在卻只剩下了自己和全身癱瘓的平角相對着了。不說凄涼,一種人去樓空的傷懷,那也實在是正常不過的事情了。為了排遣心中的不快,安置好了平角之後她便到門口散散步看看風景了。當然,她也知道這樣子的效果不大,但她也相信這樣子遠比悶在屋子裏強。不過此時屋外站着的一個女人着實讓她吃了一驚。

那女人正是丘列,她遠遠地站在林子裏,由於她一路上走得很快身上的衣物顯得很是零亂。比起道姑,她倒更像是個巫婆。

丘列看見了周瞧先毫不客氣地問道:「他們人呢?」

周瞧先並沒有回答她的話,她雖然平日裏與人和善,但她並不是那種好欺侮的女人,面對對方無禮她自然不會介待。於是她繼續自顧自地在門口散著自己的步,完全忽視那個女人的存在。

丘列見她不回答自己自然是心中窩火,但她畢竟也是個干大事的女人,懶得跟她一般見識,只是徑直往屋裏走了。不過她實在是太無禮了,簡直就把這兒當成了無人之境了,周瞧先又哪會讓她那麼隨隨便便地進去。於是她擋在了丘列的前面站到了門口,用整個身子將門給擋住了。丘列根本就沒有辦法再往前走一步,這自然使她更加惱火了。

「你這女人怎麼這麼無禮。」周瞧先憤怒地說道,「這兒是你的家嗎?你想進去就能隨隨便便進去了。」

丘列也懶地跟她煩,二話不說就抽出來隱藏在自己袈裟中的小刀刺向來周瞧先。這一刀說來也巧正好不偏不倚地扎中了她的要害,還沒來得及多做掙扎周瞧先便與她的不祥的預感一到走了。殺死了周瞧先,丘列連停都沒停便將那扇關着的門給踢開了。可在她眼裏出現的除了癱在那兒的平角外餘下的便只是一片空空如也了。

「老禿驢你還沒死啊。」丘列對平角傷成那樣還能活着自然是很吃驚的,「他們人都到哪兒去了,不想死的話你就老實點告訴我,靠在同是釋門的份上或許我還能網開一面放你一條生路。」

「你也配自稱是釋門中人。」平角說道,「啐,你永遠都殺不了他們了,我也決不會告訴你他們在哪的。」

丘列果然毫不猶豫地把失去了抵抗能力的平角給捅死了。沒有什麼能夠阻止她殺人,她不會放過松均的,她決定要回去好好想個找到併除掉松均他們的辦法。不過一切都不可能了,她已經被包圍了。

還記得平角當年跟梁講過的唐朝的那個和尚的故事嗎?或許大家忘了,但是百姓們都不曾忘記過被和尚們欺壓的往事,便決定趁著事業高漲的時候將和尚們全都除掉,尼姑自然也是不能放過的,誰叫他們同時釋門呢?現在他們已經把丘列給包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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