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遭遇戰（二）

潛艇內所有的人都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紛紛抓緊了各自身邊的固定扶手，負責操作的幾名士兵身體卡在了座位上，到也不必為衝擊波所造成的搖晃而擔心，但也不約而同地抓緊了座位上的固定扶手。.

「快了，快了。」聲納官依舊是雙眼閉，嘴裏不停地嘟噥著這句話，看來驅逐艦真的是要來的，丁默都能感覺到水面的波濤給潛艇帶來的一種壓力感。

「撲通、、撲通。。」艇內另人窒息的寂靜隨着掉進海里的「炸藥罐子」而變得微妙，大家心裏都有個計時器，以估計一下該死的深彈何時會落下。「咣」地爆炸聲，把潛艇內的燈光幾乎都晃滅了，手電筒也從艇長手裏掉到了地上。聲納官的一聲「深彈來了」還沒有出，深彈爆炸引出的連鎖反應彌散開來，一串的深彈都爆炸了，估計就在潛艇的右舷位置。

連續的爆炸甚至沒有讓普里恩調整航向的機會，潛艇隨着海底爆炸而引出的激流弄的搖搖晃晃，還有些下潛的趨勢，看來已經受到重創，幾處擰緊的螺栓「噗」地彈射出來，一支水柱直直地噴射出來，潛艇露水了。

艇長和幾個人拿起手電筒連忙照向那裏，控制室里的幾處閥門已經開始露水，地上還躺着被飛射的螺栓打倒在地的操作員。「該死。這些東西經過強大的水壓會變得向子彈一樣。」艇長趕忙叫來2個人把傷員抬到那邊去，「丁默，快去拿螺栓來。」

丁默跌跌撞撞地跑到了輪機室里，那裏有一個庫是放零件的。黑乎乎的艙內什麼也看不到，潛艇此時的電力系統還在維修，丁默打開手電筒找了起來，光束照到了幾名輪機手毫無表情的臉上，「螺栓在哪裏。」丁默問他們，而他們還是一如既往的沉默。「混蛋，螺栓，你想讓潛艇沉了么」普里恩的命令讓丁默有了強烈的使命感，這足以讓他對一個老兵伸出拳頭了。

「在床下的盒子裏面。」丁默低頭去找，翻了幾下果然現嶄新的螺栓躺在盒子裏，拿出了幾個快地跑開了，只留下輪機手獨自在愕然。

跑到控制室，幾名用抹布堵漏水的人已經全身濕透了，看見丁默拿螺栓這麼長時間，也都很憤怒地吼了幾句，一把從丁默手中把螺栓搶了過來，緊張地安裝着。艇長正和輪機長研究著改變方向，看見滿臉濕汗喘著粗氣的丁默，淡淡說了句「學着點。」

螺栓已經安裝好了，工程師仔細地擰了擰緊，確認無誤后，向艇長報告了這一切，普里恩滿意地點點頭。看着幾名渾身浸透的水手，丁默也感覺自己實在太慢了，讓幾個水手承受這麼大的壓力，隨即拖着疲憊的身體過去說聲道歉。

潛艇的深度已經下降到了1oo米，到了極限的深度，不過普里恩以自己的作戰經驗來看。遭受了如此攻擊還能穩固前行，說明此潛艇的效能已經大大過了預算。就算到12o米也沒事。不過普里恩也是在安慰大家的情緒而已，他知道，現在的水壓已經讓艇員喘不上氣來，更何況還要不時地維修和堵漏，這可是項體力活。

隔壁的聲納員小聲地報告艇長，「驅逐艦走遠了，方位o2o」聲音是如此之小，說了2遍才讓普里恩聽明白。「左滿舵，航向32o，三分之一度。」潛艇開始逐漸地轉向，深度也上浮一點，但也是9o米左右，危險同樣沒有消除，大家都望着潛艇的上方，似乎看着破裂的一刻到來，好讓自己死也死的明白一些。

經過了驚險熬戰之後，潛艇暫時進入了一個安全期，驅逐艦也開始掉頭，艇員利用這個時間坐在地上休息片刻。用臟抹布擦擦自己的臉，吃上一個檸檬解解渴，還有在念著聖經的，希望神可以保佑他們。普里恩繼續制定着如何擺脫追擊的方法。輪機長與艇長就象多年搭檔一樣的默契，一個眼神，會心一笑。

潛艇內部的濕氣很重，艇壁不斷地滲出水來，上面也掉著水珠，象是初春的細雨，只不過沒有那麼密集罷了，掉在臉上摔了八瓣出來。岡薩雷斯一直躲在隔壁的艙室內，照顧那個受傷的艇員。聲納官是醫生，但此刻無法去給他瞧病，岡薩雷斯很熟練地把藥水塗在上面，再用紗布包紮好，潛艇兵多是受過醫療訓練的，別看只有2個禮拜，還是很有用處。

受傷的艇員顯然被岡薩雷斯弄的疼了，出一連串的叫聲，普里恩回頭罵了他一句，告訴他小聲點。他也就安靜了，但還是齜牙咧嘴的。大個子岡薩雷斯的力氣果然夠大，繃帶把胳臂勒出了印來。

「這樣會不活血的。」丁默走過去，用比較現代的方法處理起傷員的傷口，仔細地塗抹藥水，再重新用乾淨的紗布包裹起來，不緊不松，正好合適。看的岡薩雷斯直伸舌頭。「你乾脆當醫生好了。」他有些不滿地說。

「確實比你強很多。」丁默回了他一句，又回到了控制室里等待任務，身後留下大個子青色的臉和一群人的笑聲，看來，他們又忘記了現在是「無線電靜默」

潛艇已經逐漸恢復航向，深度也重新調整為9o米，普里恩讓機械，維修人員去檢查各自艙室。傳音筒里傳來「輪機室沒問題。」「電動室沒問題」之類的聲音，艇長很滿意地點點頭，示意嚴密觀察。聲納官也放鬆了一下，拿起一小盆花聞了一下。

「夷，這是什麼東西。」丁默拿起放在桌子上的一個鐵制的十字架，大約1寸大小的十字架上鑲嵌著幾顆瑪瑙，一個耶穌的模型被盯在上面，背面還有刻有幾行字，明顯是手工創作的。

普里恩去要害艙室親自檢查一翻才放心，鑽進控制室的時候還回頭告訴少尉要注意艙室內的各種儀錶和零件，他回到了控制室的海圖桌上，看見丁默興趣昂然地觀賞著這個十字架，很溫暖地說道「這是我未婚妻送我的，怎麼樣」

丁默把十字架遞給普里恩，說道「哦，是的。非常漂亮。」普里恩把帽子摘下去，重新帶上十字架，滿意地笑笑。「我回去就要結婚了。」

「是么，那恭喜您了艇長。」丁默接着說道「您可是把勝利做為新婚禮物送給你的妻子，她會很自豪的。」

普里恩臉上浮現了一絲曖昧和憧憬，聽見丁默這麼說也由衷地哈哈一笑，拍了丁默肩膀一下，說「好小子，看來你應該去當帝國宣傳員啊，這張嘴。。」

丁默不好意思地扭頭走開了，臉上也泛起一絲紅暈，「我的春天何時會到呢」，短暫的幻想會一聲驚喝喚醒了。輪機長沖丁默招着手，嘴裏說道「快來，白日夢的小子。」

丁默走了過去，輪機長示意他去魚雷艙排水，那裏可是成了游泳池了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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