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京城宴請

第八十一章京城宴請

瞻仰了國殤墓園以後，姚強一行八人從騰衝乘坐大巴到昆明，然後乘飛機由昆明飛抵北京。剛下飛機，一輛平治商務車就開了過來。於飛躍從車上下來，快步走過來和姚強一行握手問候。然後一行人上車，開往燕京飯店貴賓樓。車輛平穩舒適，機場高速暢通無阻。很快就到了目的地。禮賓人員開啟車門，眾人魚貫下車。隨後在禮賓人員的引領下，乘坐電梯到達貴賓樓八層的牡丹廳。宴會大廳寬敞明亮、豪華氣派，各種設施一應俱全。地上是名貴的烏茲別克地毯鋪設；牆上是大型國畫；餐桌椅是名貴紅木製成；餐具都是純銀打造，閃閃發光。六位訓練有素、年輕漂亮的女服務員，面帶微笑，周到細緻地提供用餐服務。

於飛躍請姚強在主賓席就坐，自己坐在姚強的左手邊。小夥伴們依次落座。坐定以後，精美的菜肴款款上桌，醇香的五糧液斟滿酒杯。按照內蒙古老家的禮儀，於飛躍首先舉杯並且說道：「給強哥一行接風洗塵，歡迎弟兄們回京，乾杯！」「乾杯！」姚強和小夥伴們齊聲回應。然後幾人同時乾杯。於飛躍接着又主持了兩杯酒。酒過三杯以後，就開始隨意了。氣氛也熱烈了起來。小夥伴們頻頻舉杯，向於飛躍敬酒。表達對於飛躍熱情款待的謝意。連干幾杯，酒酣耳熱之際，於飛躍問姚強：「強哥，此行有什麼感想呢？和兄弟分享分享。」「此行確實收穫很多，很受教育。如果不是和小林一起回老家，親眼目睹老鄉們的生活。真的不敢相信還有人過着那麼赤貧的日子。基本的溫飽問題都沒有解決。孩子們沒有鞋子穿，光着腳上學。校舍破爛不堪。半年了沒有老師上課。一想這些，我們在這裏大吃大喝，心裏很不是滋味兒。我們這一餐飯費，可能是他們一家人幾年的生活費。」姚強感慨道。「東西部的貧富差距確實很大，國家應該多重視西部地區的貧困問題。」於飛躍說。「是啊，東部地區高度發達，但是廣大西部地區仍然存在大面積的赤貧，能說這個國家是發達國家嗎？而且從國民平等的角度來說，國家的財富全民共享。現在國家強大了，就應該支持這些地區，幫助這些地區的人們脫貧致富。還有就是這些地區的教育投入明顯不足，不具備基本的辦學條件。孩子們的義務教育得不到保障。教師不願意去，即使去了也留不住。主管部門應該出台優惠政策，大力提高鄉村教師的待遇，使優秀的教師能夠在山區紮下根。只有加大投入，努力改善辦學條件，把優秀的教師留下來，鄉村教育才能振興，農村的孩子們得到良好的教育，鄉村振興才有希望。廣大山區擺脫了貧困，國家真正富強，民族偉大復興才能實現。」姚強一口氣說了這麼多。「強哥，現在覺悟這麼高啊，兄弟佩服。敬你一杯！」「不敢當，位卑未敢忘憂國。這只是老哥作為一位普通公民的一點兒感想。來，乾杯！」說完兩人一飲而盡。

「強哥，你說我們上學時的歷史課本的內容，怎麼就沒提及中國遠征軍的事迹呢？中國遠征軍在偉大的抗日戰爭中，對全民族做出了那麼重大的貢獻。上了那麼多年學，竟然一無所知。這次去瞻仰『國殤墓園』，才知道中國遠征軍的光輝事迹。那麼多民族英雄長眠在滇緬戰場上。作為後人，我們應該永遠緬懷他們、記住他們。課本上應該如實記錄這些歷史。強哥你說對嗎？」山東的小夥子孔東說道。「小孔兄弟，你長大了。有自己的思想，很好。確實如此。一個有希望的民族是要尊重歷史的。特別是為了全民族利益而犧牲的民族英雄，更應該得到應有的尊重。如果為了小團體的利益，肆意篡改歷史或者隱瞞歷史真相，是可恥的，最終也是被人民唾棄的。」「強哥，飛躍哥，既然參加滇緬抗戰的將士都是民族英雄，可是我們老家有幾位老人就是滇緬抗戰的老兵。現在已經去世了。在我的印象中，他們的生活非常艱難，國家沒有給他們任何待遇。相反，聽父輩的老人們說，他們在「文革」中還受到了殘酷的迫害和非人的折磨。為什麼會這樣呢？」廣西的小劉問道。「小劉，我理解是這樣的。這些老兵確實是民族英雄，當之無愧。可問題是他們運氣不好，他們當年追隨的黨派沒有在後來的內戰中獲勝，他們自然就被冷落了。甚至受到了不公平的對待。民族是一個天然的整體，有共同的血脈；國家是在民族的基礎上建立的，是為了全體國民的利益而存在。國家是為了人民的發展、民族的延續，必須存在的一種形式。但是執政黨是有派別的，特別是個別一些執政黨，就是一個利益集團，結黨營私。現在有很多人沒搞清楚這幾者之間的關係。民族與國家是全民的，也是永恆的，而政黨是小的利益集團，是暫時的歷史現象。」姚強解釋道。「明白了，強哥。我們作為中國人，都要熱愛自己的祖國。為了國家的強大、民族的興旺，貢獻我們微薄的力量。而對於欺壓百姓的利益集團，我們應該唾棄、粉碎可恥的利益集團。」

觥籌交錯、酒意飄飛、思想激蕩。小夥伴們頻頻舉杯，向姚強和於飛躍敬酒。氣氛越來越濃烈，情感越來越火熱。幾波高潮過後，都微醉了。這時，於飛躍說道：「強哥，小兄弟們，我帶你們去一個地方玩玩吧，再熱鬧熱鬧。」「好，於哥，聽你的！」小夥伴們一片叫好聲。於飛躍招呼司機，分乘兩輛車，向京北方向疾馳而去。一個半小時左右，到達了一處幽靜的山谷。下車以後，向入口走去。於飛躍出示了會員卡，門衛對每個人進行了嚴格的安檢，然後放行。他們進去以後，拐了個彎兒，突然明亮了起來。在山谷中一處相對平坦的地方，一座氣勢恢宏的四合院呈現在眼前。金色的琉璃瓦在燈光的照耀下，光彩奪目。遠遠望去，宛如金碧輝煌的皇宮。眾人在服務生的引領下，又走了十幾分鐘，到了四合院的門口。進去以後，燈火通明、人聲鼎沸、酒氣熏天、熱鬧非凡，真是別有洞天。幾十間裝修各異的房屋，民族風情濃郁。每個房間的正中，有一個華麗的舞台。舞台上各民族的妙齡少女在輕歌曼舞。一眾看客，圍在舞台周邊，忘情地欣賞舞女們的表演。時而碰杯、時而喝彩、時而上籌碼。小夥伴們看傻了，哪見過這種場面。林浩問於飛躍：「於哥，這是什麼地方呢？這麼多人娛樂，都是什麼人呢？」「兄弟們，出去千萬別說。這是京城最高檔的私人會所。名副其實的達官貴人俱樂部。一般人是不能入會的。只有夠一定的級別，或者是億萬富翁才能入會。會費一年一千萬。這些女孩子，都是通過各種途徑從各地不同的民族中挖掘過來的，還有世界各地搜羅來的女孩子，給這些女孩子高額的回報。每天晚上，這裏的各個房間都進行艷舞表演，滿足這些人的獵奇心理。」於飛躍說道。「以前從來沒聽說過，開眼界了。弟兄們，既然來了，就好好欣賞欣賞。走，看熱鬧去。」林浩招呼小兄弟們。小兄弟們滿懷好奇，分別走進了各個房間看熱鬧。只見看客們或坐或站，手拿紅酒杯，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舞女，在舞女的身上來回掃射，時而發出激動的叫好聲。高潮迭起的時候，看客們給舞女們蜂擁送籌碼。博取風姿綽約的舞女的歡心。舞女們在歡呼聲和籌碼的刺激下，更加熱情似火地舞蹈。舞女們身披一身薄紗，裏面的風景若隱若現。「春色滿園關不住，嬌艷欲滴出牆來」。看客們目不轉睛、慾火難耐，就像一群餓狼眼巴巴地瞅著天上的白天鵝，滿口涎水，想一口吞掉白天鵝，但又夠不著的樣子。於飛躍一邊帶着姚強和小夥子們穿梭於各個房間看熱鬧，一邊說道：「你要是看上了哪個舞女，如果你足夠有錢並且願意上籌碼，最後奪得了這個房間的榜一，你就有可能把心愛的舞女帶走，和你共度良宵。」「真是良宵一刻值千金啊！」姚強感嘆道。「你們這些高層次的人，就是這麼搞娛樂活動的？」姚強問於飛躍。「就是這樣，在這裏，脫下了白天的那層皮，人性的另一面在這裏充分地釋放。金錢、美女、性慾等，在這裏就自然而然地上演。」於飛躍回答道。「實在是難以理解，受不了你們這種高層次的娛樂。小兄弟們，這裏不是我們待的地方，還是回去吧。」姚強招呼小兄弟們。「那就送你們回去吧。」於飛躍笑着說。一行人出了會所的大門，向停車場走去。快走到停車場的時候，突然聽到呼救聲：「救命啊！救命！放開我，我不跟你走！……」熟悉的鄉音，林浩聽得清清楚楚。林浩不由得加快了腳步，向傳出呼救聲的地方走去。過去一看，一位紅頭髮青年強行把一位少女往車裏拖拽。女孩子不停地呼喊，身體拚命地往後退。兩人處於一種僵持的狀態。走到近前，林浩用家鄉話問女孩子：「小妹，怎麼回事？」女孩子一聽是老鄉，哭着說道：「阿哥，救命！我不想跟他走！我在這裏只做服務員，不幹別的。」這時，紅髮男反應了過來，盯着林浩罵道：「趕快滾蛋！沒你的事！少管閑事！否則老子對你不客氣！」罵的時候，幾個裝扮古怪的男子圍了過來。手裏拿着橡膠棒，凶神惡煞地怒視着林浩。林浩經過了部隊的歷練，已經成長為一名鐵骨男兒。絲毫沒有膽怯，厲聲喝道：「放手！強搶民女，你們太無法無天了！」「哈哈哈哈哈，無法無天，老子就是法！老子就是天！你是什麼玩意兒，敢和老子這麼說話，弟兄們，看來這小子得教訓教訓。教教他怎麼說話。」一群男子揮舞著橡膠棒劈頭蓋臉砸向了林浩。林浩雙拳難敵四手。躲避不及，棍棒無情地砸到臉上、頭上。很快，林浩滿臉是血，倒在了地上。姚強一看不對，趕緊招呼小夥伴們上去解救林浩。小夥伴們一擁而上，和這些男子扭打在一起。由於手無寸鐵，不同程度地受了傷。姚強馬上撥打了999急救電話，於飛躍趕忙呼叫會所保安。保安很快趕了過來，制止住衝突。這幫青年一看情況不對，不再糾纏，快速上車，口裏吹着口哨，揚長而去。紅髮男在上車的時候，還說了一句：「小妞，不識時務，改天過來收拾你！」保安不敢阻攔，眼睜睜地看着暴徒們消失在夜色中。

眾人趕緊把林浩從地上扶了起來。林浩還是昏迷不醒。姚強抱着林浩不敢亂動，就這麼靜靜地等待急救車的到來。半個小時左右，急救車終於到了。眾人七手八腳地把林浩抬上了救護車，姚強一行上了於飛躍的車，跟隨着救護車，向三環醫院疾馳而去。到了醫院，直奔急診室。姚強一進急診室，迎面遇上了一位護士，着急給林浩辦就醫手續，沒留意急診室的醫護人員，突然聽到護士驚喜的聲音：「大哥，你怎麼來了？！」姚強抬頭一看，是老父親住院的時候，病房的專職護士小方，連忙回應：「小方護士，你好！剛才送進來的病人是我的小兄弟，晚上和我在一起出的事。你現在在急診室工作嗎？」「是，大哥，我現在調到急診室了。別着急，我幫你辦手續。」「好，麻煩你了，小方護士。」「沒事的，我馬上去叫值班醫生過來診治，手續很快就辦好。大哥放心。」經過診治，所幸並無大礙。只是輕微腦震蕩和皮外傷。安頓好林浩以後，孔東留下來陪護，於飛躍帶着眾人到飯店休息。

第二天早晨，姚強和丁秘書取得了聯繫，把林浩受傷的經過向丁秘書進行了通報，懇請丁秘書儘快向首長彙報。下午，林浩就被轉到001醫院治療。會所被查封，打人兇手也很快被緝拿歸案。據說打人者是有名的京城四少之一。橫行京城數年，憑藉強大的背景，一直逍遙法外。這次被繩之以法了。會所經營者及所有會員立案審查，監視居住。公職人員暫停履行公務，接受組織審查。新一輪的反腐風暴就此開始。於飛躍也難逃法網，被限制了人身自由，責令限期交代問題。譚武聽到了風聲，借出國考察的機會，攜巨款逃到了海外，不知所終。

姚強簡單地整理了一下行囊，準備回老家。回老家之前，先去醫院看望了林浩。林浩基本康復了。又去天安門廣場瞻仰觀光，慰藉兒時的情節。站在天安門廣場上，過往的歲月一幕幕湧上心頭。佇立許久，慢慢從回憶中走出來，彷彿夢一場，夢醒后，身不知何處，心不知何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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