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駿馬奔騰尋夫來

第一章,駿馬奔騰尋夫來

話說唐朝末年,藩鎮割據勢力日益強大,加之黃王起義,興盛一時唐王朝已衰敗到名存實忘了。而後朱溫廢掉唐王建立後梁,自此戰亂連年,民不聊生。天子寧有種,兵強馬壯為之耳的五代十國動蕩歷史也拉開了帷幕。

寒夜,月光初上,荒涼的原野上一匹駿馬踏着雜亂的枯草急奔而來。馬背之上有一黑衣女子,一頭長隨風飄散。看她滿面憔容,顯然是千里跋涉一身疲憊。不多時馬兒來到一片枯樹林錢,這些樹都是光禿禿的,別說樹葉就是樹皮也早叫人剝下吃光了。她勒住馬看下四周,此處緲無人煙,荒涼到前不著村后不著店。翻身下馬,嘆了口氣道:「今晚只好在此借宿一宿了。」

她將馬兒栓與一棵脫了皮的枯樹上,自己則背靠枯樹而做。她由懷中掏出一塊玉佩,藉著晶瑩微弱的月光審視着,那是有着一隻鴛鴦的半塊玉佩,她將玉佩翻轉過來,背面很光潔,只是上面有個光亮的『還』字。看着玉佩她已是眼中含淚,因為她腦海中回憶起恩師臨終時的情景。

半年前,棲鳳山悲鳳軒的軒主即她的恩師『玉劍三姑』上官鳳收到一封落龍幫幫主所下戰帖。悲鳳軒與落龍幫有近百年的恩怨,這要從她們創始人說起,阻悲鳳軒是為大唐最後一名逃出宮外的公主所創,行走江湖化名為唐飛鳳,偶遇高人習得化指劍法,自此悲鳳軒名譽江湖。而落龍幫卻是當年黃王兵敗所剩舊部所創,第一任幫主便是跟隨黃王東爭西討的蕭九天。唐飛鳳與蕭九天本是一對歡喜戀人,但終因立場不同難以相守。二人定下每三年與終南山決鬥一次,這便成了悲鳳軒與落龍幫不變的幫規。

落龍幫自前任幫主楚宜失蹤后已十八年沒有幫主,不知為何兩年前冒出個新幫主胡漢。既是有幫規上官鳳自是前去終南山赴約,但此一去卻成了她終生的撼事,因為她以落敗重傷而回。自此卧於病榻,加之身有頑疾,終不得治癒,病體臨天。恩師臨終之前將她叫到病榻之前語重心長的對她說:「為師此去,最放心不下的便是霜兒你啊。記住千萬別去落龍幫報仇,為師死後你二師姐一定會搶奪軒主之位,你不能做軒主,為師有重要的事要你去做好,咳。。。。。」

一陣狂咳,她忙為恩師拍打背部,上官鳳喘了幾口粗氣道:「霜兒聽好,汝父為大唐名將顏忠顏將軍,當年黃巢反唐,汝父帶兵平反,一舉殲滅,但唐室氣數已盡,奸人當道,朱溫廢唐建梁,汝父也遭奸人迫害,後有一農家夫婦救了汝父一命,那夫婦有一幼子與你年齡相仿,汝父為報恩答應等你長成,將你嫁與老夫婦的兒子。為表誠意,汝父特意打造一塊刻有「還情」二字的鴛鴦玉佩,一分為二,你所持有是還字,如今你已年方二十有二,是該離開為師去尋你的夫君的時候了,以後不要再回悲鳳軒。」交代完畢師傅便與世長辭,想到此,淚珠早已滑落在半快玉佩上,她嘆了口氣拭去臉上的淚痕自語道:師傅啊,徒兒已尋了半年多了,也不知何時能尋得那持有「情」字的玉佩啊!這半年她經過許多地方,明天就要進入潼關境內,如果再尋不到他就打算放棄了。

她正要靠樹閉目養神睡一覺,忽然聽到林中傳來一聲慘叫,頓時驚起一片鳥飛,馬兒也被驚的四蹄亂動。她忙起身撫mo一下馬兒,暗想:這林中必定有古怪,她握緊手中佩劍騰空而起飛上樹梢,朝慘叫聲處尋去。

不多時在林中可見火光亮處,她輕身騰到近處一樹上,抱緊樹榦俯身向下看去。下面有一火堆,火堆之旁有一書生躺於地上。書生一臉驚慌摸樣,在他旁邊卻有兩個彪型大漢,二人滿目凶光,一個手持鋼鞭,一個手持板斧。看來慘叫聲定是書生所出的。

「二哥,我看李不意是不會來的了,咱們還不如結果了這小子,也算為咱大哥黃泉路上找個掂底的。」那個手持板斧大漢粗聲粗氣的言道。

持鞭大漢看了他一眼搖頭說:「三弟末要性急,俗話說冤有頭債有主,李不意害死咱們大哥,這筆血債一定要李不意償還。這小子是他侄兒,李不意一定會來救他,咱們只需好好折磨他一番,以瀉心頭惡氣。」說完舉起鋼鞭朝書生身上抽打。隨着一聲摻叫,書生的衣衫頓時裂開,伴着血跡濺到白衣衫上。

書生顯然遭到毒打,衣衫破爛,雪白的長衫上沾滿了點點血紅。書生很是痛苦,以至於臉面也開始扭曲。而那倆彪型大漢見他狼狽痛苦的表情卻是狂然大笑。笑聲震下樹上殘留的幾片枯樹葉。

女子在樹上看的真切,一陣心驚,暗想:這倆大漢為何對一書生下如此毒手?

那持鞭大漢復又舉起鋼鞭欲再抽下,書生已是滿臉恐慌,抬起右臂擋主面部。就在鞭落之際從黑暗中飛來一物,正擊中持鞭大漢之手。頓時鋼鞭脫手而出,於那飛來之物飛向遠處落於地上。倆大漢頓時臉面鐵青,同時向四周注視。

持斧者頓時握緊板斧大吼道:「何方宵小,暗箭傷人?若是惡賊李不意,出來與爺爺決戰,不要做縮頭龜孫子。」

持鞭者握主疼痛的手腕,止住他道:「來人所用劍鞘擊來決非李不意,何方神聖何不現身一見。」

「你所言不錯,小女子顏茹霜路見不平拔刀相助。」聲到人已由樹上飄落。那書生強忍疼痛恍惚看去宛如一仙子從天而降,暗想:這一定是上天派來的仙女搭救小生。

持斧者大吼道:「原來是個女流之輩!識相的離去,否則小心大爺手中板斧。」

持鞭者止住他,忍住手腕的疼痛一拱手道:「敢問芳駕可是悲鳳軒的『鳳劍吟霜』顏茹霜?」

顏茹霜答道:「正是小女子。」

持斧者卻不耐煩的道:「二哥,一個小女子你怕什麼啊?什麼鳳劍吟霜我照劈不誤。」

持鞭者道:「三弟不可造次,素聞顏茹孀一劍挑了江南三少,化指劍法已盡得玉劍三姑的真傳,只恐咱們兄弟二人難是她的敵手。姑娘,今日咱們兄弟在此為大哥報仇,姑娘可否不要插手,離去?」

顏茹霜冷笑一聲:「為你們大哥報仇?我切問你這文弱書生是如何殺的了你大哥的?」

持鞭者言道:「姑娘有所不知,在下乃天狼幫副幫主尾鞭狼張壽,這位是我三弟劈山狼張虎,我大哥乃是天狼幫幫主天剪狼張昭。」他以為報出天狼幫的名號會把小女子退,誰知顏茹孀只是抱以不肖一顧的態度。

張壽接着言道:「數月前我大哥要迎娶潼關富沈夢財的女兒沈碧嬌為妻,在迎親的路上偶遇不意庄莊主李不意,他硬說我大哥強搶民女,一拳將我大哥打死。此仇不共戴天,咱們兄弟一定要他償命。」

顏茹霜道:「那是不意庄莊主所為,於這文弱書生何干?你們為何不殺上不意庄?」

張壽聽完苦着臉道:「我們何嘗未去!我們召集一干弟兄殺上不意庄,只可惜不意庄高手如雲。弟兄們死得死傷得傷,最後剩下三十來號人衝出不意庄逃出潼關城外。在逃出途中遇到此書生,他自稱是李不意的侄兒,我們自然要將他挾持了。」

顏茹霜冷哼一聲道:「冤有頭債有主,你們打不過李不意卻劫持他的文弱侄兒,將他侄兒折磨成這般摸樣,算什麼英雄好漢?傳出江湖豈非讓江湖人恥笑。」

張虎性急的將板斧一橫道:「今日李不意來便了,如若不來我們便宰了這書生為我大個雪恨。你一小女子休要多管閑事。」

顏茹霜報以譏笑道:「你二哥比你識趣的多啊!今日這事小女子管定了,這書生我也一定會帶走。」

那書生聞聽此言忙強忍住疼痛俯起身子,半躺於地道:「姑娘,救——救小——生。」

顏茹霜看了他一眼,將手中綉劍一橫道:「爾等二人非小女子敵手,還是把爾等埋伏的人叫出一起上吧。」

尾鞭狼張壽聞言心下一驚道:「原來你早知道咱們有埋伏,我們本來打算對付李不意的,沒想到要對付你,既然你如此狂妄,就休怪咱們不客氣了。」說完拉出一聲長哨,頓時林中浮現許多人,有的從樹上浮出,有的由地面浮出,他們一出頓時將顏茹霜團團圍住。

顏茹霜對周圍人瞟了一圈道:「爾等就這些烏合之眾啊。」

張壽一聽她大有瞧不起天狼幫之意,不禁有些氣填胸膛的道:「這些都是我天狼幫的弟兄,為報大仇咱們甘願肝腦塗地,請.姑娘不要侮辱咱們。今日咱們這些人如果僥倖擒住姑娘,還請姑娘離去,不要壞了我們復仇大計。如果姑娘能勝得咱們兄弟,日後天狼幫眾弟兄唯姑娘之命是從。」

顏茹霜聞言道:「好,小女子敬你有一股豪氣。君子一言四馬難追,你們出手吧。張虎早已按捺不住,聽到她叫出手,率先舉起板斧來了一招『力劈千斤』朝顏茹霜劈去。

顏茹霜只是冷哼一聲,將身子輕輕一閃,避過他這雷厲風行的一斧。接者將手中綉劍一挑一招『劍沖九斗』化出,一股劍氣直衝張虎肩井穴擊去。張虎只有蠻力,身手不靈活,怎能躲過她這股快如閃電的劍氣,剎時間張虎手舉板斧呆立不動。

天狼幫眾人在張虎舉斧劈去時便已群起紛動,誰也沒注意到張虎被點中穴道。顏茹孀眼見眾人朝她攻來不敢怠慢,手中綉劍如靈蛇化出道道劍光,那些劍光好是流星般的快而準的在眾人身上化過,頓時間天狼幫數十名幫眾屹立當場不能動彈。張壽沒有出手,只是在一旁觀看,眼見手下人各個如同木偶般不能動彈,卻看不出這小女子使得何中手段。只見她身影飄忽,周身劍光閃爍,宛如仙子舞劍一般輕盈。

張壽不禁呼出一聲:「好劍法,化指劍法果然名不虛傳,待我來領教一番。」說完揚起手中鋼鞭朝空中猛抽一下,然後加入戰圈朝顏茹孀攻去。

顏茹霜對他這動作報以不肖一顧,仍是將劍雖手化出,剎時間已有二十來名天狼幫屬下不能動彈。化指劍法精妙之處在於制人於先,傷人於後。化指劍法要求內功深厚,將內力轉移到劍上,在劍尖匯成一股強力,再由劍尖射出直衝人穴。

張壽眼見弟兄們都動彈不得,可攻擊的人愈來越少。不由的大急,忙揮鞭朝顏茹霜手中綉劍抽去。他妄想用鞭捲住顏茹霜的綉劍,藉以制止她,但每次是是抽空。只因顏茹霜看出他的用心,舞劍的度也越來越快,當鞭抽來時劍已變換了方位。這樣打了幾個回合,顏茹霜一道劍光化過,張壽只覺胸前的膻中穴被一股真氣創到,只覺得一陣酸麻,癱到在地不能動彈。剩餘的幾名天狼幫眾見張壽也不能動了,頓時丟下兵器抱頭作樹倒猢猻散狀。

顏茹霜收起綉劍,看了一眼一地的殘局道:「連我這個小女子都挑不過,還妄想報仇。」

張壽雖身子不能動彈,卻能言語:「姑娘果然好本領,姑娘只是點了咱們兄弟的穴道,卻未傷咱們分毫,可見姑娘卻是大仁大義之人。還請姑娘高抬貴手,幫我眾家兄弟解開穴道,日後天狼幫眾弟兄以姑娘馬是瞻。」

顏茹霜凄然一笑道:「你比你那三弟會講話的多了!我本無傷你們之意,只為救人,你們走吧。」言罷隨手一揮綉劍,真氣頓時貫穿四周,三十來名天狼幫弟兄俱能動彈。

張壽一臉慚愧的拱手道:「多謝姑娘手下留情,我等這就離去。」說完招呼眾弟兄狼狽離去。

顏茹霜行至書生面前,那書生早已昏迷不醒,身上的條條傷痕滲出殷紅的鮮血。顏茹孀俯下身去將一股真氣催入他體內,只聽書生「啊」了一聲蘇醒過來。書生支撐著揚起身來,向四周環視了一下,見只剩下這名如仙女般的女子,忙問道:「那些惡人呢?打的小生好疼啊。」

顏茹孀欣然一笑道:「放心吧,惡人都走了,你現在可以回家去了啊。」

書生皺了皺眉道:「小生渾身疼的緊,無法起身行走。可否勞煩姑送小生還家?」

顏茹霜先是一楞,她萬萬沒想到救人救出了麻煩,只好婉言拒絕道:「男女授數不清,我一個小女子如何送你回家,若叫別人看去叫我以後如何做人。

你還是先在此養傷,等傷好了再行回家吧。」

書生忙道:「姑娘救了小生性命,小生感激不盡。但小生卻難以行走。若是姑娘將小生丟棄這林中來了豺狼虎豹小生豈不一命休哉?姑娘救人到底豈可半徒而止呼!」

顏茹霜聽他如此說不無道理,頓時犯難了。若將他一人留在此地,來了猛獸他必會一命嗚呼;若送他回家對自己名聲有損,將來如何面對自己要尋之人啊。她正在籌措間,猛然瞟見書生懷中衣服裂開處露出一方玉佩,可依稀看到上面有個『情』字。顏茹霜不容多想伸出綉劍朝書生胸前挑去。書生卻被嚇了一跳,以為她要一劍刺殺了自己,沒成想劍到胸前只是將胸前掛的玉佩挑去。

顏茹霜將玉佩接於手中,這次看的真切,正是半塊鴛鴦玉佩,背面赫然有個『情』字。不禁潸然淚下,真是造化弄人啊!她原本還幻想自己所尋之人是一高大威猛的英雄豪傑,卻不然卻是個文弱書生。顏茹霜含着淚問道:「這方玉佩你是從何得來。」她多麼希望書生回答是拾來或是買來的,這樣她就不必嫁於這個書獃子了。

書生聽她問話,忙道:「這是小生父母從小就與小生佩帶脖上之物,不是偷的,也不是拾的,乃是小生家傳之物。快快還與小生。」

顏茹霜緊接着問道:「你姓氏名誰,家住何方?

書生答到:「小生姓李名還,家住潼關外五里的於家莊。」

顏茹霜聽罷黯然神傷暗想:師傅啊,難道這就是你老讓我尋覓之人?爹爹啊,難道這就是你為女兒安排的終身?她雖心有不甘,但師命難違,父願難違。她拭去腮邊的淚痕,滿腹委屈的道:「你且在此等我,我去牽來馬兒送你還家。」她囑咐完見李還點頭應允,便飄然而去。

李還看者她的仙影飄忽而去,暗自思討:她為何突然轉變肯將我送回家啊,會不會一去不返啊?他坐在熊熊的火堆旁獨自思考着。

單說顏茹霜去牽馬一段,不多時她已經來到栓馬之處。正欲飄身而下卻聽有人言語,於是躲於樹上仔細看去。原來有一男一女由林外奔來,二人氣喘吁吁,顯然已是奔跑了不少路程。只聽女子嬌聲嬌氣的道:「累死人家了,骨頭都快散了,山哥咱們在這林中歇歇腳吧?」

只聽男子道:「不行啊,柳妹快跑!不然被師傅師兄他們住抓住咱們就死定了。咱們還是快跑,跑到他們找不到的地方過咱們的二人神仙日子啊。」

顏茹霜聽得明白了,這原來是一對叛教離道的兩個狗男女。心中不免有些討厭之感,因為她平素最恨的就是私奔苟合之人。

這時聽那女子道:「早知道跟着你會遭如此大罪,人家就不瞞着師傅跟你跑了。」

「柳妹你早已是我的人了,令師早晚會知道咱們二人之事,到時你一樣沒好日子過啊。還不如咱們二人尋個無人之地,過咱們的二人逍遙快活日子好呢。」

「人家跑不動了啊,山哥背着人家跑嘛!」女子頗為撒嬌的道。

「噫,真是天無決人之路啊!那兒有匹棗紅馬兒,咱們正好騎着跑啊。」男子現了馬匹驚喜的說道。

「不會有人吧,這馬兒的主人呢?」女子甚為膽怯的言道。

「管他呢,現在沒人在這啊,咱們騎着跑這馬就是咱們的了。」男子說着便去解栓馬的韁繩。這匹馬乃是悲鳳軒上官鳳心愛之物,臨終前交於顏茹霜。此馬頗有靈性,喚做赤龍寶駒。見解繩之人並非主人便仰天長嘯悲鳴一聲,抬起前蹄將男子蹄翻於地。

女子見狀很是驚慌,跑去扶起男子關切的道:「山哥,沒摔壞吧?」

男子被她扶起,打去身上泥土言道:「這個畜生竟敢踢我。」

「山哥,這匹馬兒不好馴服的,咱們還是快走吧。」

「不行,今日我非得制服這個畜生。不然在柳妹面前太丟人了。」男子很不服氣,一定要在女子面前炫耀一下自己的能耐似的:「我也不能再讓柳妹跟我再受奔波勞累之苦了。」說着握緊拳頭運足真氣,他想以武力制服這匹馬。只見他出雷歷的一拳,夾帶着呼呼拳風之聲朝馬兒打去。就在拳頭快打到馬時,從空中飛來一物硬生生的擊中他的拳頭上。那男子一聲慘叫,忙把拳頭縮回。待他看清竟是一截枯樹枝插入他的手背,頓時手背被鮮血沾滿。

顏茹霜此時也由樹上飄落,言道:「大膽蟊賊,膽敢動本姑娘的馬匹。」

男子已是抱住傷手疼叫,女子很是關切的問道:「山哥,怎麼樣了啊?」男子見顏茹霜是一女流之輩強忍痛疼言道:「姑娘何以出手如此此之重?」

顏茹霜『哼』了一聲道:「像你們這種離經叛道,傷風敗俗之輩這點懲戒算是輕的了。」

女子聽她這翻話很是生氣的道:「我們喜歡,干你何事?」

顏茹霜見此女子如此不知廉恥,也甚是氣惱的道:「你是哪個門派的,難道令師沒教過你做人的道理嗎?如此不知羞恥,將女子的三從四德放到哪裏去了?」

女子答道:「我乃天香派門人柳翠青,他是我師兄青峰派門人關群山。我們就是要在一起,你管得着嗎?」

顏茹霜聞言嘲笑道:「哦,原來是天香,青峰兩大門派出來的兩個無恥敗類啊!好今天我就替你們師傅教訓下你們,留下你們的一指以做懲戒。」

柳翠青一聽大氣道:「你有多大能耐,今日我倒要討教一番。」說着關切的看着男子道:「山哥,且在此休息,待小妹為你報仇血恨。」她本是很膽小的,此時為了那男子也不知哪來的勇氣。男子聞言抱着傷手跑到一旁,以作壁上觀。柳翠青拔出劍直朝顏茹霜撲去。

顏茹霜拔出綉劍迎了上去,兩劍相交只聽『鐺』的一聲,頓時擦出火花四射。柳翠清握劍之手虎口一麻五指頓開,劍脫手掉於地上。顏茹霜劍體一個反轉,剎那間柳翠青的手上的小拇指已被削落。柳翠青慘叫一聲,抱手滾於地上,鮮血由那傷口如泉水般湧出。

關群山看到這驚人的一幕早已嚇得大汗凜凜,想不到那女子武功如此之高,只一招便將柳翠青的小指剁了下來。他頓時計上心頭大吼道:「柳妹頂住,待我去叫救兵。」說完轉身就跑,他此時只想自己逃命,愛的死去活來時的那些誓言都成了過眼雲煙,拋到九霄雲外去了。

顏茹霜恨負心男人比恨放蕩女子更加恨之入骨,豈能容他逃跑,大吼一聲:「留下一指再走。」說完已騰空而起,縱身躍到關群山面前,劍體朝下化出一道弧光。關群山本能的抬手擋去,頓時小指也被削了下來,滾於地上抱手疼哭,鮮血如一條水柱般射了出來。

顏茹霜看也沒看二人,收起寶劍;躍上馬背一拽韁繩頓時由樹上解下。雙腿一夾朝林中駛去,全然不顧地上痛苦欲死的二人,二人的痛苦呻吟聲也漸漸絕於耳邊。

當她回到火堆旁時卻見李還萎縮著身子坐在火堆旁,瞪着驚恐的眼睛向四周張望着。李還見馬兒到了近前臉露喜色,仰臉看着馬背上的顏茹霜道:「姑娘此去這麼久啊!小生還以為姑娘怕麻煩不會再回來了呢。」

顏茹霜宛然一笑道:「我既已答應於你,自然不會食言。來吧,我送你回家。」

李還苦苦的道:「小生連起身都困難,如何上得了這匹高馬啊,姑娘可否下馬來攙扶小生啊?」

顏茹霜無奈的搖搖頭,把栓馬之繩取下,抓在手中朝空中掄了幾圈,然後朝下向李還甩去,繩兒很自然的在李還身上纏了兩圈。顏茹霜把繩兒一拽,李還身體被提起,隨繩一起飛到空中,穩穩的落在了馬背上,落於顏茹霜的背後。李還早已被她這一連串的動作嚇的目瞪口呆,落於馬背後便緊緊抱住顏茹霜的細腰,不敢睜開眼。

顏茹霜看着他這般模樣,只好苦苦的搖搖頭,雙腿一夾催馬前行。馬兒載着他們穿梭於樹木之間,不多時便奔出樹林,在原野上馳騁飛奔而去。疾風吹起顏茹霜的綉,撲散到李還臉上一陣瘙癢,一股清香撲鼻而來,沁入心扉,不由自覺的將顏茹霜抱得更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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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龍悲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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