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風雪斗群雄,俠女落難不意庄

第四章,風雪斗群雄,俠女落難不意庄

雪下了一夜,翌日清晨地上已撲滿了厚厚的一層雪。顏茹霜趁著天還沒亮就離開破廟急急的向潼關城奔去。她要去找那家藥店向老闆問個清楚,她為防有人跟蹤用上乘的輕功在雪地上沒有留下痕迹。

當她進入潼關城后見到處都是張貼著抓捕她的文書,不禁一陣膽顫心驚暗想:這李不意的行動到挺快的。街道之上有很多士兵在巡邏,她不敢大意小心的躲閉着士兵。當她尋到她所買葯的『一味藥鋪』前時不禁驚呆了,只見一味藥鋪門前圍了很多群眾,有一些官兵在裏面將一味藥鋪團團圍住,一味藥鋪門前站着的赫然是石敬瑭。只見他言道:「今有妖婦霍亂潼關,先殺於家四十二口,又用毒藥害死公爹公母。如今又將一味藥鋪掌柜夥計殺之滅口。此惡婦歹毒至極,留在世上只會禍害百姓。今我老石奉旨捉拿,有知情者賞銀五百兩。」

顏茹霜躲在暗處聽到這番話暗道:苦也!這一味藥鋪的掌柜和夥計究竟是何人所殺,這下一併歸於我身,我就是跳進黃河也難能洗清啊!何人於我有如此大仇加害於我啊?先別想這麼多了,還是先離開潼關這個是非之地吧。於是她又小心的躲著官兵出了潼關城。

在路上她一邊走一邊想,忽然她又想:自家的藥罐破了去鄰居阿海叔家借的藥罐,難道藥罐有問題。對了,今日正是相公鄉試結束回家的日子。我何不回一趟於家莊,一來可以向阿海叔問清明白,二來可以去見相公以說明情況。她既已打定住意於是改道向於家莊行去。

大雪仍下着,當她步入離於家村二里遠的地方就現有許多官兵在此把守。她繞過這些官兵的眼線偷偷的進入於家莊。當她到阿海叔家時看到草屋已被大雪壓得趴下了。她正想進去看看有沒有阿海叔,卻見有個蹣跚的身影有雪影中走來。她以為是官兵忙躲入草堆之中。待那身影走進她才看清是那大嬸。於是她從草堆里竄了出了,大嬸嚇了一跳,當看清是她時忙道:「李家娘子你怎麼還敢回來啊?如今這到處是官兵在抓你啊!」

顏茹霜道:「大嬸,你沒事我就放心了。我此來是尋阿海叔的,因為我為公爹公母熬藥的藥罐是向他借的,我懷疑這其中有問題啊!」

大嬸當時便一臉驚色道:「阿海啊!——昨天村裏人就說他不知去向了啊!」

顏茹霜大驚:「什麼阿海叔不知去向,這可怎麼辦啊。那我那公爹公母的屍呢?」

大嬸道:「李老夫子老兩口的屍被李不意派人抬走了。李家娘子你還是快離開這裏吧,現在他們都在追捕你啊!」

「好,大嬸要保重。」說着閃身已消失在茫茫雪霧之中。

那大嬸看着她離去嘆口氣道:「造孽啊!好好的一家人弄到如此地步——。」她也蹣跚的慢慢消失在雪霧之中。

顏茹霜出了於家莊小心的躲著留哨的官兵。她並沒有走遠,而是在那進庄的必經之處找個地方隱蔽了起來,因為她要在此等她的相公回來。在漫漫的等待中有的只是無盡的寂寞和悲傷。雪一直下着,在她身上鋪了厚厚一層雪,只露兩個眼睛在外面,一直向來路盯去,好像恐怕遺漏了什麼似的。

不多時在茫茫雪影之中出現了一個身影,這個身影由模糊漸漸清晰。身影身上背着個書筐,正深一腳淺一腳的朝這方向走來,這正是李還。他滿臉興奮之色,他根本不知道家中出現了變故,二老已是殯天,娘子也被人到處通緝。她正欲起身去迎李還,只聽由李還身後傳來一聲馬嘯,緊接着四五個騎着高頭大馬之人由茫茫雪舞只中飛奔到李還身邊。李還也是驚的回頭看去。當顏茹霜看清那群騎馬之人一陣心驚,那人不是別人,正是不意庄的王管家和張護院領着幾個手下追趕李還而來。

那王管家在李還身邊勒住馬翻身而下,一拱手道:「少爺,莊主只道少爺今日科考完畢,特命屬下來接少爺回不意庄。」

李還聞言瞪着奇怪的眼光看着他道:「叔父為何接我去不意庄啊?我要回家先見爹娘和娘子他們。」

王管家道:「少爺不必回家了,令尊令堂已被莊主接到不意庄了。少爺請跟屬下走。」

李還聞言道:「哦!我叔父和我爹娘冰釋前嫌了啊!好咱們走。」說完竟跟着王管家跳上馬匹,王管家坐於其後掉轉馬頭朝來時之路奔去。等這群馬匹消失在眼前時,顏茹霜長長的嘆了口氣,她本想出去將相公搶奪過來,但轉念一想還是不要再多生是非了。就算她可以將李還搶到身邊那又能怎樣呢!自己的處境已經很危險,如果再將相公帶在身邊的話自己一定會多一份負擔的,還不如讓他先住在不意庄呢!李不意是他叔父終不至於害他吧。她想着便起身撫去身上的積雪,然後踏雪而行,現在她只好暫時再回到破廟之中。

顏茹霜踏着皚皚的白雪向荒涼的古廟行去。她正行間對面又有三個身影出現,她注目望去卻是三個和尚,再仔細一看正是慧言大師與那小沙彌還有多了另一個小沙彌,這兩個小沙彌正扶著慧言大師朝這走來。顏茹霜甚覺奇怪這天色漸暗這一行三人要向何處去?於是迎了上去道:「小師傅,為何沒回少林反而向相反的方向行去?」

那小和尚聞言抬眼看去道:「哦!是好心的女施主啊!小僧本來打算帶師伯回少林的,途中遇見了我的師弟度凡,他說接到不意庄出的英雄帖,要再不意庄召開個什麼殺魔大會。」

另一個小沙彌忙止住他問:「度賢師兄,這位女施主是——。」

那度賢道:「度凡師弟,這位女施主就是我所說的點了師伯穴道,讓師伯暫時安靜的女施主。」

度凡點了點頭:「哦,女施主可否再在我師伯身上點下,因為我們掌門後天才可到潼關,今日過後恐師伯穴道一解又復受到煎熬。」

顏茹霜道:「不可,此手法只可用一次,要等穴道解開才可用第二次。」

度凡只好雙手合十道了聲:「阿彌陀佛!多謝女施主相告。」說着去扶住慧言欲於度賢行去。

顏茹霜忙叫住他們道:「兩位小師父方才所說的英雄帖可否給小女子看下?」

度凡站住腳奇怪的看着她道:「看女施主一身裝束,應是武林中人,怎麼你是何門派的怎會沒接到英雄帖?」

顏茹霜忙道:「哦!小女子是天香派的弟子,這次出派時間長還沒回去。」

那度賢小沙彌道:「師弟,女施主是好人,你給她看下又有何妨啊!。」

度凡點了點頭,由懷中取出一個小帖子遞於顏茹霜。

顏茹霜見那帖子是一方白色的中間寫着『不意庄英雄帖』。她將帖子打開只見上寫道:現有妖女當道,滅於家四十二口,又害死公爹公母,此後又殺害一味藥鋪老闆夥計,共計四十八條人命。此妖已成魔!現誠邀天下武林同道於臘月十六齊聚不意庄共討魔女。下面落款李不意。顏茹霜看完雖是很氣憤,但強忍住心中的怒火將帖子合上,遞於度凡道:「多謝小師傅。」

那度賢道了聲:「阿彌陀佛。」於是接過那英雄帖揣入懷中於度賢一起扶著慧言大師行去,他們身影漸漸的消失在雪影之中。

顏茹霜仰天嘆了口氣暗想:想不到我今日已成了天下武林的公敵,往後我又該何去何從。後日便是他們召開大會之期,也罷待到那日我便去闖一闖不意庄,在武林豪傑的面前將我的冤屈說上一說。是生是死各安天命。她一向是很果斷,怎麼想就會怎麼做。現在她要的就是尋個安靜之處靜養,以在大會之日可以有充沛的體力。

大雪一直下到臘月十六,地上已經有很厚的積雪,但老天似乎沒有停歇的意思。顏茹霜這兩日一直在破廟內修養,今日正是大會之日。她收拾好行頭,提上那把『鳳鱗寶劍』邁出古廟,踏着大雪向潼關行去。這次她不在浪費體力使用輕功,而是慢慢踏着積雪而行。

雖是大雪滿天飛,不意庄中武林豪傑都早早等站在廣場之中。這不意庄的號召力還真不小,不光武林中的名門正派都到齊,連一些不入流的小門派也有來看熱鬧的。這時李不意由內廳走出,向廣場上的英雄豪傑一拱手道:「今日雖是大雪漫天,諸位英雄能夠不畏霜雪寒凍齊聚不意庄真乃李某之幸。」

「李莊主不必說那些客套話,就直說起英雄帖召咱們來是何用意吧?」眾人聞聲看去,話者是落龍幫的執法長老公孫治。

李不意呵呵一笑道:「諸位莫急啊!李某召集諸位前來是因為有一妖女出現禍害世間,這妖女的惡行都寫在英雄帖上了,想信大家已是明了。」

「李莊主只寫了妖女行為,卻未報妖女名號,可否請李莊主將那妖女名號見告於我們啊?」說話者正是悲鳳軒的現任軒主唐倚鳳。

李不意看看她點頭笑道:「說來慚愧,這妖婦正是李某侄媳——。」他此語一出廣場頓時人語騷動,紛紛議論。李不意道:「諸位稍安,且聽李某把話說完。這妖婦使得一手好劍法連李某也幾乎不是她的對手。」廣場又是一片騷亂。

「若論劍法普天之下還有何劍法比得過我們悲鳳軒的化指劍法啊?」唐倚鳳很不以為然的道。廣場中大多數人都很贊同,可見化指劍法卻是獨步武林。

「那到不盡然。」大家看去話者正是天香派掌門曹天華。「我天香伏星劍法經創派掌門五十餘年的潛心研創而出,豈會輸於你那化指劍法?」

唐倚鳳聞此言大氣道:「曹掌門既然不服,可敢與本軒主比試比試?」

「有何不敢。」說着曹天華拔出手中佩劍。

李不意見她們已是劍拔弩張,就欲決鬥忙勸阻道:「兩位掌門,今日是除魔大會,這魔還沒除,自己人卻動上手豈不讓人笑話啊!」

「阿彌陀佛!李施主言之有理,今日咱們是除魔衛道,普渡眾生!怎可為了一己私慾而自相殘殺。」說話者是少林方丈惠元。

唐倚鳳與曹天華雖是慪氣,但聽了勸說也不好在做了。唐倚鳳收起寶劍道:「敢問李莊主那妖婦使得是何種劍法?」

李不意道:「那妖婦使的正是悲鳳軒的化指劍法。」

此言一出唐倚鳳洋洋得意的道:「我就猜出她使的是化指劍法,決不會是伏星劍法。」

曹天華雖是有氣但強壓在心中,暗想:好你個黃毛丫頭,竟敢羞辱我天香派,等大會結束本掌門再於你計較。於是她很是不快的道:「即然妖婦使的化指劍法,那她一定是你們悲鳳軒出來的嘍!」她此話意在點明妖婦於悲鳳軒有關。

唐倚鳳道:「那到不一定,說不定是那妖婦將本派的秘籍偷去練成的呢!」

曹天華道:「敢問李莊主那妖婦的名號是——?」

李不意道:「妖婦嫁到李家改名顏還情,具李某侄兒所講妖婦原名顏茹霜。」

「啊!是小師妹。」說話者正是站在唐倚鳳身邊的女子。唐倚鳳瞅了她一眼,那女子低頭不敢再言語。

曹天華卻不依不饒的道:「哦!果然是悲鳳軒出來的妖婦啊!」

唐倚鳳忙道:「顏茹霜背教離教,早已在家師臨終之時就被逐出師門啦。她於我們悲鳳軒已無瓜葛。」當她聽到顏茹霜的名字時就有些心驚膽顫,因為在眾師姐妹中顏茹霜的悟性最高,也是唯一盡得師傅真傳的。她的功夫遠在她之上啊!

李不意還要說些什麼,這時王管家由外慌張的跑了進來,穿過人群跑到李不意身邊嘀咕了幾句。李不意臉色大變向眾位道:「諸位,李某出府一下,諸位在此稍候。」說完竟跟着王管家向院外行去。在場的武林豪傑俱都為之一驚,紛紛議論究竟生了何事讓李不意行色匆匆的出庄。不多時李不意由外進來。

「李莊主,究竟何事讓咱們在此雪中空等?這豈是待客之道啊?」問者是青峰掌門侯嚴風。

李不意行至內堂門前停下轉身一拱手道:「實不相瞞,李某此去是因為石將軍得到一個消息,那妖女目前正往不意庄走來。」

「什麼?那妖女還真膽大——,她不怕死嗎?」廣場上又是一番騷亂。

李不意又道:「諸位莫怕,石將軍已派重兵將不意庄團團圍住,只怕妖女進不了不意庄就會被亂箭射殺。」

「李莊主,在下以為咱們這高手如雲,何許那些官兵保護。」說話者正是落龍幫幫主胡漢。

李不意看了看他道:「落龍幫一向於官府不和,李某人是知道的。但此時是誅魔大會,那妖女不來便罷,如來了李某會想盡一切辦法讓她有來無回。」

胡漢卻不以為然的搖了搖頭說:「在下相信凡是有血性的英雄決不會甘願做朝廷的鷹犬。」

頓時廣場之中人聲浮動紛紛道:「不錯!胡幫主言之有理。」

「阿彌陀佛!老衲以為李莊主還是請石將軍將官兵撤離不意庄的好。」慧元大師言道。

這時只聽院外殺聲頓起,李不意道:「來的好快啊!」只見王管家慌張的由外跑進來道:「莊主,不好了天狼的幫眾與那妖女一起殺來了。眼看石將軍就要抵擋不住了啊!」

「什麼?天狼幫的那群烏合之眾與妖女何時勾結起來啦?」李不意喃喃的小聲說道。

此時的不意庄外混戰一片。原來顏茹霜行到半路遇上了天狼幫的張壽於張虎,他們領着六十來名天狼幫弟子。一遇到恩人二人與天狼幫的眾弟兄撲通跪於雪地之上:為報不殺之恩天狼幫弟兄皆願聽姑娘調遣。顏茹霜原本百般推道:「此去不意庄必有一場惡戰,這是小女子一人惹下的事情,諸位沒必要跟我去冒險。」

張壽卻執意的說道:「在下以前許諾天狼幫眾兄弟唯姑娘之命是從,況且就算不為了姑娘咱們也是要上不意庄為我大哥報仇的。咱們知道武藝不如姑娘,但咱們都是血性漢子,姑娘能去得咱們也去得。」

張虎也道:「是啊!姑娘請不要推辭了!咱們兄弟誓死站斗到底,讓那烏龜王八李不意知道咱們比他爺們。」

顏茹霜見他們一個比一個意氣風也只好點頭道:「好!眾位能看的起小女子,小女子今日就是死在不意庄也無憾了。諸位快快起來,咱們殺上不意庄。」於是眾人由她帶着朝不意庄行來。

到了不意庄大門前卻見有官兵將不意庄團團圍住。張壽道:「他***,李不意何時成了朝廷的鷹犬。」

那騎着高頭大馬的石敬瑭哈哈一笑道:「好你個妖婦,倒有些膽量!老石我正愁無處捉你,你卻自己送上門來了。」

顏茹霜冷哼一聲,滿面怒容的道:「是正是邪自有天論,你這賊將多番為難於我,今日老帳新帳一起於你理論。」說完一劍化出,石敬瑭只她劍法厲害,早已勒馬躲進不意庄內。只見她這一劍真氣射出,揚起片片飛雪直朝官兵身上射去。那些被真氣擊中的士兵頓時血流五步撲倒於地,赤熱的鮮血染在雪地之上,白的雪剎時變的殷紅。

張壽見顏茹霜一劍得利,大吼道:「弟兄們將這些狗娘養的官兵統統殺光。」天狼幫的眾弟兄手握兵器奮力撕殺過去,形成一種混站狀態。雖然天狼幫的弟兄是群烏合之眾,但他們畢竟多多少少有過武功底子,殺那些士兵綽綽有餘。再加上顏茹霜的劍法絕,片刻之間士兵死傷無數。石敬瑭見抵擋不住忙下令:「全部撤退,放他們進庄。」他這一喊那些士兵如同無頭蒼蠅一般亂糟糟的,連旗子也丟下不管了,倉皇的逃竄。

顏茹霜冷冷的哼一聲,見張壽還要追着去殺士兵忙道:「不必追了,省些力氣,正主還在裏面呢。」

張壽停下不再去追道:「姑娘,咱們這就殺進不意庄吧。」

顏茹霜點點頭道:「裏面都是一等一的武林高手不同於這外面士兵,我不叫你們動手千萬不要動手。」張壽點了點頭應了聲「是」於是由顏茹霜領着他們踏入了不意庄的大門。

顏茹霜邊進邊喊道:「諸位英豪在此聚會為的是誅殺小女子,今日小女子便來會會諸位。」只見廣場上眾英豪已閃到兩旁,正中間留出一條通道,一頭是顏茹霜,而令一頭站着李不意。顏茹霜面不改色的帶着眾人行了進來。

李不意有些耐不住性子了,他惟恐顏茹霜走的離他太近,於是道:「好你個妖婦,害死公爹公母,如此獸行天理不容。」

顏茹霜拿劍指着他道:「李不意你說我害死了公爹公母可有證據?」

李不意道:「那大嬸已言明我兄嫂二人是喝了你煎的葯才斷氣的,兇手不是你又會是誰?況且你殺了余家四十二條人命,又殺害一味藥鋪老闆夥計以為滅口。此種行徑喪盡天良,如此惡婦人人得而誅之。」

顏茹霜道:「誅殺余家四十二口,小女子承認,因為余家惡貫滿盈,為害鄉里。正逢戰亂之年他們卻以賣水為生意,搜刮民脂民膏。這樣的惡霸之家留之何用?」

眾人頓時議論紛紛。這時一個聲音道:「顏姑娘所言甚是,對於惡霸之人決不能手軟。」

顏茹霜聞言看去話之人正是落龍幫幫主胡漢,於是對他點了點頭。

「余家改殺暫且不提,那我那哥嫂和一味藥鋪老闆夥計又做何解釋啊?」李不意不依不饒的問道。

顏茹霜轉對眾人道:「那決非小女子所為,至於究竟是怎麼回事小女子也不甚清楚。」

李不意道:「李某來告訴你,你是見我兄嫂家窮的四壁透風,沒有什麼好日子過,於是下毒害死我兄嫂,幸虧我將侄兒接來及時,否則我這侄兒也會慘遭你的毒手。之後你又恐一味藥鋪老闆夥計說出你買毒藥,於是你便殺人滅口以圖安心。」

顏茹霜聞聽此言怒火衝心的道:「惡賊血口噴人,你那憑空捏造豈可定小女子之罪?」

李不意一拱手向眾位道:「這妖婦蛇蠍心腸,實屬大逆不道之徒。如不除去必為武林大患。」

這時唐倚鳳話了,只聽她道:「顏茹霜,你背叛師門死有餘辜。」

顏茹霜一見正是自己的二師姐,在二師姐旁邊站的正是自己的大師姐於是道:「唐倚鳳有大師姐在此悲鳳軒何時輪到你說話?」

這時唐倚鳳甚是得意的道:「顏茹霜,你且看這是什麼——?」說着她揚起大拇指,眾人皆看去。她那大拇指上帶着一個玉鳳扳指,那扳指透著綠色,體上有一隻鳳凰盤旋於上。

顏茹霜驚道:「掌門玉鳳扳指?唐倚鳳你是從大師姐處搶來的吧?」

唐倚鳳一臉揚揚得意的道:「是又如何,現在我是軒主。悲鳳軒上下都得聽我號令,包括大師姐肖茹鳳。」這時顏茹霜看到大師姐肖茹鳳一直在那低頭不語。

這時唐倚鳳又道:「顏茹霜!你雖被逐出師門但你畢竟從小在悲鳳軒長大,如今有人看不起悲鳳軒的化指劍法,你是否可以耍幾招給他們見識見識?」她說着話向曹天華瞟去,暗想:今日就叫你打頭陣,讓你見識下化指劍法的厲害。等到顏茹霜的體力消耗的差不多了我再上去擒住她,也好讓我在眾人面前顯露一番。她想着臉上不禁露出得意之色。

曹天華已看出她的心機,於是道:「唐倚鳳,你不必拿話來激本掌門,待到本掌門出手時本掌門自會領教化指劍法。不過現在李莊主才是主咱們都是客,這頭一仗應由李莊主打才是,本掌門是不會先賓奪主的。」她這輕輕鬆鬆的一句話便將頭一戰的重擔交給了李不意。

李不意暗叫不好,好厲害的賊婆娘竟然將頭戰推於我,於是呵呵一笑道:「不瞞眾位李某實非這妖婦對手,還是再選高手打頭陣吧。」

顏茹霜卻道:「今日在場諸位比小女子功夫高的大有人在。誰若覺得小女子改死儘管放馬過來。如果今日小女子死在此處,還望諸位英雄能為小女子查明真相,以洗清小女子這不白之冤。小女子就是在九泉也會感激諸位的大恩大德。」她是懷着一種激昂的心情而說的,自然是每字每句都震撼人心。

這時落龍幫的胡幫主走出來向眾人一拱手道:「在下相信這位顏姑娘不會做出如此不道之事。」

李不意『哦』了一聲問道:「胡幫主有何理由又有何證據為這妖女開脫?」

胡漢皺了皺劍眉道:「胡某無什麼證據,只憑一件事而已。」

「阿彌駝佛!胡施主所說何事?老衲也有一事覺得這女施主不會是心恨手辣之人。」說話的是少林方丈慧元大師。

胡漢忙問:「哦!大師所說何事不妨說出讓大家聽聽。」

慧元大師『呵呵』一笑雙手合十道:「還是先聽聽胡施主所說何事吧!」

胡漢字正腔圓的向眾位說道:「這是幾天前的事,在下在潼關馬市見此姑娘再賣一馬匹,有個惡僧去買,這姑娘說縱有千金不賣於他,一,這惡僧不識此馬,二,這姑娘恐這惡僧會對此馬不好。於是贈於在下分文未取,只求在下能善待此馬。試想一個對馬兒都有如此善待之心的女子又怎會去害死自己的公爹公母呢?」

廣場內此時又是一番討論之聲。慧元大師宣了聲佛號道:「胡施主說的很有道理啊!老衲這件事原於老衲師弟被火蝙蝠所傷,正在極度痛苦之時是這位女施主消耗自己內功封住了他的穴道,以減輕他的痛苦。一個有如此慈悲之心的人又豈會亂殺無辜呢?」

李不意此時按耐不住忙道:「胡幫主,方丈都是武林中響噹噹的人物,真可被這妖婦的障眼法所迷惑啊!妖婦害死李某兄嫂之時,李某正好趕到現場,人證物證俱在豈容這妖婦抵賴。」

「狗娘養的李不意,玩陰招是你的強項!我天狼幫弟兄誓死也要為姑娘討回公道。」話者是張壽,他本來是聽從顏茹霜之話不去插言,但實在看不過李不意的血口噴人。

顏茹霜止住他的話,向眾位英雄豪傑道:「今日是討論小女子之事,於旁人無關。哪位若是覺得小女子改死儘管過來於小女子一戰,小女子奉陪到底。」她完話看着四周,只見此時的雪花越飄越大,眾人站在雪中卻無人有出手之意。

李不意看到無人出戰暗想:此頭戰看來還得我出啊!於是道:「既然眾位無人出戰,李某身為英雄帖起人就由李某先會會這妖婦。」說完飛身而起就是一拳直朝顏茹霜攻去。

顏茹霜雙眉一皺怒道:「來的好,今日小女子就會會你那不意神拳。」說着一劍化出帶着翩翩雪花直衝李不意來一拳迎去。

李不意豈敢以拳於她的劍對決啊!只見他身形在空中一轉躲過顏茹霜的劍鋒,另一拳直朝顏茹霜的肩頭打來。

顏茹霜暗叫:好拳法。果然不愧為不意神拳,難過江湖人都說敵未料,先攻到的不意神拳是拳法中的精髓。她也不敢大意忙撤劍,將劍往回一旋。暗想:你撤拳便吧,若來我必叫你拳頭於胳膊分家。

李不意見此情形豈敢再攻,忙撤拳身體落地,仆倒於雪地上,耍出一套地趟拳,藉著雪滑的度直朝顏茹霜的腿上攻去,他是見上身無法攻進才出此下策。他心想自己總不能被在場的英雄豪傑笑話。

顏茹霜眼見他又朝自己下身攻來,大怒一聲:「好卑鄙,去見鬼吧!」她是一個女兒身,這李不意卻不顧及男女區別就朝她下身攻來,她焉能不氣。之見她一劍朝地上旋去,頓時地上雪花紛紛揚起,一股真氣沿着地面直朝李不意擊去。

李不意沒想到她變招如此之快,眼見飛雪已擊到他面前,忙一個撐身想從地上站起來。可是他的度慢了,被一股真氣擊中胸口,頓時身體向後飛出數米之遙,摔於雪地之上。李不意由雪地爬起,捂住自己胸口一直念叨著:「慚愧,慚愧。」

這時廣場中更是議論紛紛,更有甚著大聲說道:「李莊主,是不是新娶美娘子,房事過度大傷了元氣啊?哈哈。」

此時的李不意已是滿臉的羞色,那張老臉似乎都掛不住了。顏茹霜一拱手道:「多謝李莊主承讓,還有誰要殺小女子的儘管上來。」

「妖婦,不要得意待我青峰派來會會你。」說話間上來一個清秀道士。

顏茹霜冷冷一笑道:「你是何人?報上名號。」

那清秀道士一拱手道:「在下青峰派弟子楊旭日。今日就讓你見識我青峰派的清風落葉掌。」

這時人群中有人喊道:「師兄,就是這妖婦削下了我一個指頭,師兄為我報仇啊!」

顏茹霜尋聲於雪幕中看去,話之人正是關群山。於是『哦』了一聲道:「原來是私奔的偷馬的啊!你們離師叛道削去一指已算輕的了。」

這時只聽侯嚴風聲如洪鐘的道:「這是我青峰派的事,理應由我們青峰派處置,你這妖婦傷我徒弟一指,這帳若不算豈不讓江湖人恥笑於青峰派嗎!」

顏茹霜不屑一顧的道:「有如此不通情理的掌門,難怪青峰派會每況愈下,會出如此齷齪之徒啊!」

楊旭日聞聽她辱罵師門氣不打一處來,大吼一聲:「妖婦不可辱我師門。」說着一掌便掃出,這一掌力如千斤夾雜着雪花飛舞直朝顏茹霜攻去。

顏茹霜臉面寒如冰霜大聲道:「你用掌,我也用掌還於你。讓你知道我悲鳳軒的柔鳳掌的威力。」說着棄劍用掌,柔鳳掌為柔功主要是化解敵人的力道以防為主。而清風落葉掌為剛陽之功以進功為主。

侯嚴風見她棄劍用掌不禁臉露喜色道:「這妖婦不知天高地厚,看來擒住這妖婦的頭功非我青峰派莫屬了。」

「那倒未必,侯掌門不要高興的太早了。看清楚再下結論啊!」曹天華在他身旁提醒他道。侯嚴風這才向中心決鬥的兩人望去,只見二人你來我往,飛雪在二人周身飛舞,猶如雪中兩條靈蛇一般,翻掌;擊掌;勾掌;撤掌;二人都互不相讓,楊旭日攻得緊怎奈顏茹霜化解的更妙。楊旭日已略顯吃力,大汗已滲滿臉面。

「如此嚴冬令徒也會大汗凜凜,侯掌門看是令徒可贏還是妖婦可勝啊?」曹天華滿面傲色的挖苦道。

侯嚴風氣得將嘴下的一捋鬍鬚都吹直了,大吼道:「徒兒退下,待老夫會會這妖婦。」他這一吼不要緊,楊旭日一個分神,胸口重重的挨了顏茹霜一掌身飛數丈之外,嘴上一甜一口鮮血噴了出來,噴到雪地上染紅一片白血地。他慌忙由地上爬起來捂住胸口道:「弟子學藝未精讓師門受辱了。」

侯嚴風寒著一雙枯樹皮臉道:「群山,將你師兄扶來,待為師去會會這妖婦。」

那關群山應了聲『是』跑去將楊旭日扶了過來。這邊侯嚴風已經騰身朝當中空地掠去。

顏茹霜一見道:「來的好。」舞動飛雪一掌迎出,這侯嚴風可是很狡猾,也可說是薑是老的辣,見顏茹霜一掌襲來。一個轉身竟繞到顏茹霜的身後,他可不留情面,見空就是一掌向顏茹霜背後襲來。顏茹霜只覺背後一陣涼風,暗叫:「不好,好狡猾。」只見她身體朝下一彎,雙腿叉開,藉著前腿一登之勢,整個身體藉著雪滑向後方。

侯嚴風這一掌撲空不說,反而顏茹霜已滑到他的後背,只見她雙腿一使勁已從雪地騰空而起,大叫一聲:「還於你。」一掌向侯嚴風的後背襲去。侯嚴風也不是傻子,一個騰身躍於空中躲過她這一掌,在空中一個翻身頭朝下一掌擊來直取顏茹霜的天靈蓋。

顏茹霜見他如此狠毒的招勢,藉著身體往前的沖勢往前滑出數丈,躲過他這一掌。只見他那掌擊到地上震的一大片雪花飛盡。露出光禿禿的石地來。

顏茹霜怒道:「好歹毒,看掌。」趁他身形未穩,一掌向他胸脯擊去。

候嚴風哪料到她的掌風如此之快,一招失利,只好向後撤身,幸而只沾了他的衣襟,頓時他的衣襟被顏茹霜的掌風撕掉一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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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龍悲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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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 修真仙俠 落龍悲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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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風雪斗群雄,俠女落難不意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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