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血洗於家院,貞女成魔

第三章,血洗於家院,貞女成魔

話說顏茹霜拎着兩桶水回到家中,見二老已都在家中將水放下。.二老見兒媳甚是勤快不禁滿心歡喜,李懷仁道:「兒媳啊,明日是你叔父成親之日,還兒不在家中,我們又不想見到你叔父。明日你帶些禮物去也可表示我這個做哥哥的對他一番心意。」

顏茹霜點頭道:「好的,兒媳會帶到的。」

李懷仁道:「你要記住早去早回,不要招惹是非。」

提到招惹是非李茹霜不禁擔心於家人不會善罷甘休的,於是道:「明日兒媳不在家中,二老就去私塾堂,等兒媳回來再回家中。」

李懷仁未加細想的應了聲『噢』,然後就回房間去了。

顏茹霜非常擔心於家惡少會找上門來,於是一夜提高警覺,意外的是一夜竟很平靜。翌日清晨,顏茹霜帶上公爹準備的賀禮向潼關城進。潼關城此時是人流不斷,大多是些江湖人在街面行走,討論最多的話題就是不意庄李莊主與沈夢財之女沈碧嬌的婚事。他們也有簇在一起討論的,也有閑走路討論的。顏茹霜多多少少也聽到些,有的認為李莊主與沈家聯姻一個是大俠一個有財是潼關之福。有的則認為李不意是個老牛吃嫩草別有用心。顏茹霜無心聽這些閑言碎語,徑直朝不意庄行去。

不多時顏茹霜來到不意庄正門,這不意庄好氣派,大門高聳,上有大匾用紅漆書著『不意庄三個字。門前站有六個迎客下人,此時進庄的人絡繹不絕。她邁身擠進人群中要進庄,只聽前面有人喊:「悲鳳軒軒主唐倚鳳帶領三名弟子攜拜貼到。」顏茹霜聞言一陣心驚暗想:果然是二師姐做了軒主,那大師姐肖茹鳳哪去了?以前沒聽師傅說過與不意庄有來往,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啊!現在她還須躲着她,不能讓二師姐她們看到。這時只聽裏面又通報:「天香掌門曹天華帶領.眾弟子攜拜貼到。」

顏茹霜暗想;今日可夠熱鬧武林中的門派大多都聚到此。這時又聽裏面傳來通報:「河東節度使石敬瑭攜拜貼到。」

顏茹霜暗想:這李不意交友還真廣,結個婚不光驚動武林連官府也驚動了。

她也不去細聽那些通報,急急的擠到前面,將公公給她的拜貼遞上,只聽那人通報「莊主之兄攜拜貼到。」於是顏茹霜進了大門,只見門內有個中年秀士模樣之人身着大紅袍,一身新郎打扮之人在那迎賓。顏茹霜暗想:這一定是我那叔父李不意。於是她走上前去,李不意正和別人客套,看到她迎面而來不禁一楞。忙問道:「姑娘是——。?」

顏茹霜作了一個揖道:「奴家是李還之妻。」

李不意聞言道:「噢,原來是侄媳啊,怎麼我那哥嫂沒來嗎?」

顏茹霜一點頭道:「只因公公婆婆行動不變,家夫又去鄉試不在家中,故而公公叫侄媳帶些禮物以恭賀叔父大婚之喜。」

李不意聞言道:「早聽說我那不爭氣的侄兒娶了個如花似玉的糟糠之妻,今日一見侄媳果然溫柔嫻熟。只因當日我公務繁忙沒能拜會,還請侄媳見諒。」

顏茹霜滿臉菲紅,一恭身作揖道:「叔父說哪裏話,這是公婆為叔父準備的一些薄禮還請叔父笑納。」於是雙手將禮物捧上。

李不意點點頭轉對身後的管家道:「王管家,收下了。」身後那王管家應了聲「是」便將禮物接下。

顏茹霜見禮物已收下於是道:「禮物已送到,侄媳也要告退,公爹囑咐早去早回。」

李不意『噯』了一聲道:「侄媳好不容易來一回,我這個做叔父的怎麼也得盡些地主之宜啊!侄媳先在我這不意庄小歇片刻,等用過茶飯再走不遲啊。」

顏茹霜本想早早離去,一來這裏人多繁雜,又有悲鳳軒的人在此,恐被人認出她。二來她很是掛心家中,惟恐於家惡少去家中搗亂。但是叔父的強留之意又不好拒絕。於是很是犯難的道:「這——。」

李不意道:「賢侄媳不用這那的了,王管家帶少夫人到廂房歇息。」

那王管家應了聲「是,少夫人這邊請。」於是領着顏茹霜向院落走去。在剛走時聽到李不意問道:「張護院,客人來了多少?」

那張護院回答道:「落龍幫,悲鳳軒,青峰派,天香派,少林都有客到,不過魔道的百毒域和媚骨海也有人到。在加官場中人算來已有二百來號人到了。」

顏茹霜行間聽到這番話不禁暗想:這李不意的排場還真不小,結個婚幾乎驚動全武林。她也不去多想跟着王官家行去,一路仔細觀察恐於悲鳳軒的人碰上。

在廂房內歇了兩個時辰,李不意的婚禮正式開始了,大廳內聚滿了人,李不意牽着新娘步入大廳,大廳之上沈夢財笑臉迎面的坐於其上。顏茹霜自然是沒有擠進大廳,找了個離悲鳳軒那群人很遠的地方觀看。只見新娘身着鳳袍,頭用龍鳳呈祥的紅蓋頭蓋住。

當他們拜完天地,正欲送入洞房時有個人話了:「李兄慢走,老石我有個不情之請。」話者正是石敬瑭。

李不意聞言停住腳步,一拱手道:「石將軍有何事請講。但凡李某人力所能及之事,李某一定儘力做到。」

石敬瑭步入廳內道:「我老石是個粗人,只知道帶兵打仗。有什麼得罪李兄的地方還請見諒。」

李不意忙道:「石將軍說哪裏話啦!是李某酒飯未讓石將軍滿意,還是————?」

石敬瑭忙道:「素聞潼關城富沈夢財的兩個女兒貌美絕倫,不知李兄可否將嫂夫人的蓋頭在此揭下?我想在座的諸位也是想見見嫂夫人的絕美容貌吧。」他此話一出下面頓時沸騰,紛紛道:「是啊,是啊李大俠掀開吧。」

此時的李不意一臉煞紅暗想:這可如何是好,如果不掀開勢必會被在座的認為不給面子;如果掀開吧自古有規矩紅蓋頭須在入了洞房由新郎揭開。這可如何是好?李不意不禁左右為難起來。

這時坐在廳上的沈夢財話了:「石將軍還是不要羞煞小女了,還是快讓他們———。」

李不意止住了他的話道:「既然眾位想見下賤內,李某也不好駁了眾位的面子,」說完他大方的將新娘頭上的紅蓋頭揭下,當揭下的一剎那全廳靜了下來,都去注視這位新娘。只見她白嫩皮膚,幽靜的雙眼低垂著,羞的兩腮通紅,更顯她美人絕色如沉魚落雁,碧月羞花。看得那石敬瑭雙眼直勾勾的道:「李兄真是艷福不淺啊,讓我老石好生羨慕啊!」然後轉對沈夢財道:「素聞聲沈員外有兩個女兒,人稱潼關二喬。此女嫁於李莊主,但不知另一女可曾婚配否?」他此話含義是人皆知,他這是投石問路,想娶沈家二小姐。

沈夢財此時已是淚流滿面,老淚縱橫的道:「不瞞諸位,老朽卻有兩個女兒。大女兒碧嬌,小女兒碧青。只因五年前的一個夜晚小女碧青為採花賊曹干所擄去,至今下落不明啊!」說着已是用袖口拭去老淚。

石敬瑭聞言甚是不好意思的道:「沈員外,老石得罪了!這曹干狗賊老石我一定帶兵抓住他,解救沈員外的女兒。」

這時只聽有人道:「這曹干惡賊在三年前就已經銷聲匿跡不再做案了,聽傳說他早死了。」

這時沈夢財已是痛哭流涕哭道:「我那苦命的女兒啊!」

這時又有人道:「曹乾死沒死問下天香派掌門曹掌門不就知道了嗎?」

「不錯啊!曹干是曹掌門之兄嗎?曹掌門應該清楚啊!」廳中人紛紛涌動,紛紛議論。

曹天華此時按耐不住了忙言道:「在本掌門五歲投身天香派時就已經不再認他這個大哥了,諸位請不要把本掌門與這惡賊混為一談。」說話中顯然很是氣惱。

這時李不意道:「諸位,今日是李某大喜之日,剛才李某已是給諸位面子讓賤內現身相見,現在也請諸位給李某個面子,對於以往的恩怨暫時不要提。如果諸位有什麼恩怨的話請出了不意庄再計較,否則就是跟我不意庄為仇。」他這句話還真起效果,廳內無人再說話了,婚禮繼續新人步入洞房。

顏茹霜將這些看在眼裏暗想:看來不意庄在江湖地位不小啊!否則怎會一句話震住全場無聲呢。顏茹霜也不再去多想等到拜完堂便離開不意庄,急急的往家趕去。因為她擔心於家的惡霸不會善罷甘休。

當她回到家時果如她所料一般,只見院外圍了幾個鄰居。她急急跑過去,一個鄰居大嬸迎着她道:「哎呀!李家娘子你可是回來了,你快看看吧——。」

顏茹霜急急的跑過去,見木材圍的籬笆牆倒了一大半,三間毛草屋也被推的東倒西歪。大嬸又道:「你公爹公婆還在屋內呢。」此語一出顏茹霜如同晴天霹靂,頭腦頓時炸開。忙抓住大嬸、道:「我昨日叫我公婆不要在家的,他們怎麼會在家中?」

那大嬸道:「那伙強人見你家中無人,便跑到私塾院將你公爹公婆抓來的啊!」

顏茹霜聞言丟下大嬸朝三間東倒西歪的茅屋衝去,在茅屋內果然躺着兩位老人在地上痛苦的呻吟著,俱都是臉色蒼白。顏茹霜撲上去道:「公公,婆婆——。」忙把他們扶上草炕之上,然後跪於地上『吭吭吭』磕了三個響頭,淚流滿面的道:「本來為報恩,二老未受兒媳一天孝道,兒媳卻惹下這大禍,讓二老受如此苦痛。二老放心,兒媳這就去血洗於家,為二老報仇。」說完已轉身出屋,飛到茅屋之上取下她的那把「鳳鱗寶劍」握於手中然後飛身而下,由懷中取出一快銀兩走到大嬸面前。此時的大嬸和幾個鄉人見她飛屋落下猶如閑路一般,早已嚇的目瞪口呆。當顏茹霜到大嬸面前遞上銀兩,大嬸才回過神了『啊』了一聲。

顏茹霜道:「請大嬸去替小女子找個郎中,為我公爹公母開些藥方。請受小女子一拜。」說完真的跪下拜去,大嬸已是淚流滿面的道:「姑娘不必如此,李夫子一家都是好人啊!造孽啊——。」忙扶起她。

顏茹霜站起來轉身離去,施展輕功剎那便消失在眾人眼前。那幾個鄉人看的是目瞪口呆,只聽那大嬸嘆口氣道:「哎!想不到這李家娘子竟有如此身手。」這幾個鄉人的閑聊按下不提,單說這顏茹霜施展輕功片刻間便奔出三里地。她正奔行間卻見路邊有一老一少兩個和尚,老和尚好是很難受正在掙雜着。身上被繩子捆住嘴裏還一直嚷着:「水,水——。」而旁邊的那個小沙彌正是那日取水被惡霸為難的小沙彌。只見老和尚頭臉紅通通的使盡全力掙開了繩索,小和尚正拼盡全力抱住他。

顏茹霜見此景暗想:這老和尚一定是被火蝙蝠所傷的彗言大師,看來這小沙彌難能制住他,我何不助他一助。想着她止住腳步,伸出一指疾的朝那老和尚點去。那小沙彌見她飛身襲來一陣大驚道:「女施主————?」他話還沒說出顏茹霜已一指點到那慧言身上。只見慧眼頭一低便不再動彈。小沙彌忙搖著慧言的身體道:「師伯,師伯——。」

顏茹霜道:「小師傅放心,小女子只是點中大師的任督二脈,讓他暫時失去知覺不再痛苦,三天一過穴道自會解開。小師傅還是快快送他回少林,求掌門為他醫治。」

小沙彌聞言雙手合十道:「多謝女施主相助。」

顏茹霜不再去理會又復施展輕功急奔而去。當她來到於大財主的大院前,見那院落不是很大比起不意庄要差之千里,當然不意庄李不意是跺跺腳就可轟動全武林,而於世財卻只是一方惡霸又豈能跟李不意相比。

顏茹霜到正門前見門臉也是一般,小小的扁額上書著『於家院』三個字。顏茹霜氣惱的道:「好一個搜刮民脂民膏的於家院,今日我就讓此成為廢墟。」說完一腳踹向大門,那兩扇木門怎禁得起她這一腳千斤之力,頓時踹得粉碎,木硝亂飛。院內有在工作的傭人見此景都已是停下手中活兒,嚇得目瞪口呆。

顏茹霜提劍步入院內,怒目環視着四周道:「今日小女子只尋於家人,所有與於家無關的人請離去,否則休怪小女子劍下無情。」

此話一出院落中的傭人都急急的從她身邊跑過,慌張的跑出於家院。等傭人跑完,那兩個惡少領着一群人由院落中衝出來,其中一個道:「何人膽敢來我於家搗亂?」當他看清是李家娘子時大怒:「我當是誰,原來是打傷我大哥的仇人到了。」

顏茹霜已是雙眼冒血絲怒道:「是誰傷了小女子的公婆二人?」

這時由裏面步出一個衣着華麗,大腹便便的老財主,他到進前道:「我於世財活一輩子從沒被人欺過,想不到你一小女子將我大兒命根子打掉。」

顏茹霜怒道:「你那大兒是他自己跌倒摔掉了命根,管我何事。你打傷我公婆,今

日我就血洗你這於家院。」

於世財聞言道:「你好大的口氣,你當我們於家是吃素的。我這有三十名護院打手,憑你一己之力想挑了我們於家,先問問我於家的護院願不願意。」說着他一閃身,身後一群手提大刀斧頭兵器的一群護院打手都氣勢洶洶的沖了上來。

顏茹霜將手中寶劍握緊道:「來的越多越好,今日我要叫於家血流成河。」她是懷着一種極大的氣憤而說的,每一個字都可使人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只見她將手中之劍化出,一股強大的氣流朝那奔來的護院打手身上衝去。只見剎時間道道血劍由那些護院打手身上射出,頓時撲倒於地十來個打手不再動彈。

在樹林中與天狼幫的人決鬥時,她只是用了半成功力,只求將他們點住,這也是說明她的力度拿捏很准。而如今她懷着極大的氣憤,自然要將全身力氣貫注於劍上。那些護院打手只要碰倒她的劍氣就會身體被擊穿射出道道血劍。

於世財見這小女子如此勇猛,武藝又如此之高嚇的臉色鐵青。剩下的十來個護院打手只得手握兵器不敢再向前去,於世財大喊:「給我上啊,老子白養你們了。」他的兩個兒子也跑到他身邊忙扶住他道:「爹,爹,咱們快走。」扶着他轉身朝院落內跑去。

顏茹霜又豈會讓他們輕易逃脫,大吼一聲道:「惡賊休走。」一個飛身躍於空中,一道劍弧甩出,一股真氣直衝那逃跑的三父子背後射去。頓時三父子前胸三股黑血噴出,三個惡父子也隨之倒地而亡。剩下的幾個護院打手見於世財已亡紛紛丟下兵器跪地道:「俠女饒命啊!」

顏茹霜此時已是殺紅了眼怒道:「饒了你們,你們只會再去投靠第二個於世財欺壓百姓。」

那幾個忙磕頭道:「小人不敢了——。」

顏茹霜豈再容他們紛說,一劍化出幾人也應聲倒地去陪伴他們的舊主了。顏茹霜看看一地的屍,一地的血跡冷『哼』一聲,徑直向院落每個房間行去。她要將於家院的人殺個片甲不留,於世財的大兒子還在屋內床上,還有於世財的妻妾們。她每個房間找去,於世財的妻妾們都已嚇的躲的躲藏的藏,被她揪出來九個紛紛跪於地上道:「女俠饒命啊!我們都是被於世財強娶來的啊!。」

顏茹霜道:「你們貪幕虛榮敗壞名節,於世財一死你們也段了財路,必會再去找第二個像於世財這樣的惡霸。留你們何用。」說完一劍化出九具屍立馬擺在了眼前,她看也不看又一劍化向躺在床上的於世財的大兒身上,頓時鮮血噴滿紫帳玉床。至此於家四十二口被她片刻滅殺殆盡,於家院也成了一片屍橫滿地的荒涼之地,也成了這四十二個孤魂葬身之地。顏茹霜收起寶劍於大廳牆上用綢緞沾滿鮮血寫道:於家為禍鄉里,人人得兒誅之,今於家四十二口盡死在顏茹霜劍下。寫完赫然丟下那沾滿鮮血的綢緞,步出於家大院。

顏茹霜掛心公爹公母的安康,急奔回家。到家中見眾鄉鄰已將三間東倒西歪的茅屋搭正了。只見大嬸由茅屋內走出,見顏茹霜回來忙迎上來,看到她一身血跡,不禁膽顫心驚忙道:「李家娘子你——這是?」

顏茹霜到她面前撲通一跪道:「多謝大嬸照顧我公婆。於世財一家已被小女子滅口。」

「啊」大嬸一驚用奇怪的眼光看着她,莫說是一個女子就是一個男子要滅了於家惡霸的口也是不可能的事啊。

顏茹霜道看她一臉奇怪的表情,好似很懷疑於是道:「大嬸不要懷疑,請受小女子一拜。」

那大嬸也忙跪下道:「姑娘說哪裏話,你替我們除去一個方圓八十里的惡霸。要謝也是我們這些窮苦百姓謝你啊。」那些為她家修建茅屋的鄉民也紛紛跪下。

顏茹霜道:「小女子怎能受眾位長輩的大禮!豈不折殺小女子嗎!」說着忙把大嬸扶起,然後道:「眾位長輩快快起來。」於是後面那些人也紛紛起來。

大嬸拿出一張紙道:「這是郎中開的葯。郎中說令公婆骨傷筋斷,須卧床修養半年,這要須堅持吃。今日我已為他們吃過了,明日再去抓些來。」

顏茹霜接過紙條道:「有勞大嬸。」

「既然交代清楚我們都回去了,李家娘子要看好二老,有事儘管叫我們。」說完她領着那些鄉民各自散去。

顏茹霜回到茅屋內見公爹公母躺在床上疼苦的呻吟著,不禁有一股揪心之痛。暗想:難道我怎的不該來到李家?以前的李家是多麼平靜的農家啊,自從我的到來就禍事不斷,難道真的是我錯了?她想着不禁很是責怪自己。現在也只有盡心照顧好二老,讓他們早日康復。

那二老雖是想說話但怎奈身體痛的不能動彈,也不能出聲,只有呻吟的份。這一夜二老是痛得徹夜難眠,一直呻吟著,弄的顏茹霜一夜守在草炕旁。

第二日,一大早顏茹霜便起身去抓草藥,以她的腳程到潼關半個時辰便可打個來回。當她抓了草藥回來見二老正在草床上呻吟,於是放心的去屋外尋找藥罐煎藥。當她到藥罐前卻現她家的藥罐不知被哪個調皮搗蛋的小孩砸的粉碎。她暗想這可如何是好,還等著為二老煎藥。如果再去潼關城買勢必又耽誤些時辰,還是先去鄰居家借一個用吧。她想着便跑到鄰居阿海叔家借了個藥罐了,放上藥加上水放火上細心煎之。

當葯好后又細心的一勺一勺的為二老吃下去。見二老將葯吃完,她才放心的去收拾殘渣。這時那大嬸也來了問道:「我來看看李老夫子兩口子吃藥沒。」

顏茹霜道:「有勞大嬸掛心,小女子已為公婆剛吃過葯——。」此語還沒說完只見床上二老甚是難受,手腳亂動,口吐白沫,雙目暴瞪。顏茹霜見此景真是大驚,將手中的葯碗也丟到地上摔的粉碎,急急的與那大嬸奔到草鋪前。顏茹霜喊道:「婆婆,公公。你們怎麼了。」

片刻間兩位老人便已絕氣西歸。顏茹霜懷着無盡的悲傷痛哭的搖晃二老的身體:「公公,婆婆。」那大嬸早已驚呆在當場,顏茹霜轉對她痛哭流涕問道:「大嬸,這是怎麼了?」

那大嬸喃喃的道:「昨天我也是用這方子抓的葯,這李老夫子老兩口服下沒什麼反應,今日是怎麼了?」

這時只聽院外有人喊道:「哥,嫂在家沒,賢弟來看你們啦。」

顏茹霜聞言暗叫「叔父與我公婆素無來往,怎麼今日想起來了。」

這時李不意早已推門而入,見到屋中情景竟將手中所提之物丟於地上撲到草鋪前哭道:「哥哥,嫂嫂,你們怎麼就這麼走了啊?連兄弟最後一面也不給見啊!」然後轉對屋內二人問道:「我哥哥,嫂嫂是怎麼死的?」

那大嬸忙搖手道:「我——我不知道啊!他——他們是喝了她給熬的葯才中毒身亡的啊!」

李不意怒目瞪着顏茹霜道:「好你個妖婦,本來你殺了於家四十二口,石將軍帶兵來抓你,我還替你多說好話要她從輕落。沒想到你連公爹,公母也害死了,士可忍孰不可忍。」

顏茹霜淚眼朦朧忙解釋道:「叔父聽侄媳解釋,這毒侄媳怎的不知從何而來。二老對往我像親生女兒一般,我又怎會下毒害他們二老呢?」

李不意怒道:「不用說的冠冕堂皇了,事實擺在眼前,我兄嫂是喝了你一手操辦的葯才一命歸西的。妖婦你說兇手不是你又會是誰。」

顏茹霜此時是有口難辯道:「叔父容我幾日,我定會查清此事——。」

李不意哼哼兩聲道:「妖婦,石將軍重兵包圍了這於家莊,今日你是插翅難逃。」

顏茹霜暗叫:不好,今日我若死在此,真相難有大白之日,難有還我清白的一天啊!於是她飛身朝屋外飛去。

那李不意豈容她輕易走脫,大吼一聲:「妖婦,休走。」隨身追了出去。那大嬸此時早嚇得躲在牆角抱頭不敢動彈。

屋外李不意對她窮追猛打,顏茹霜於草屋之上取下『鳳鱗寶劍』於他戰到一處。她本以為江湖傳言李不意的不意神拳很是厲害,所以處處小心。但戰了幾回合下了她感覺這個李不意武功平平,只是輕功比她略勝一籌。再戰幾回合李不意已是氣喘吁吁,滿面大汗,李不意似乎有些體力不支,只見他一個撤招竟轉身朝院外飛去。

顏茹霜定眼看去院外果有許多官兵。為是騎着高頭大馬的石敬瑭。李不意仗着輕功好跑到他面前一拱手道:「石將軍,此妖婦武功果然了得,難怪能血洗於家院四十二人。如今這妖婦又害死了我的兄嫂,請石將軍下令射殺了此妖婦。」

只聽那石敬瑭哈哈一笑道:「李兄莫怕,縱使她武功再高也難敵我這百萬雄師——。」

李不意聽完暗想:你也會吹牛,就二百來號人還叫什麼百萬雄師真是笑死人了。

石敬瑭手一抬圍在院外的士兵們紛紛揚起手中的弓箭拉弓準備。顏茹霜一看此情景不妙忙閃身又進入草屋內,見大嬸躲於草牆之角忙拽住她道:「大嬸,躲在草鋪下不要出來。」於是把她推入草鋪下。只聽外面一聲令下:「將草屋內的人統統射殺,一個不留。放箭——。」

顏茹霜看到公爹公母的屍還擺在草鋪上,這萬箭如雪花般飄來難免不會射到他們屍上,他們生時沒能好好照顧他們,難到死後還要他們受萬箭穿屍之辱嗎。於是飛奔將兩扇門板拆下,輕輕的蓋在他們屍之上。她剛蓋好這如雪花般的箭雨紛紛襲來。顏茹霜轉身隨手將劍化去一股真氣將射來之箭震落於地。顏茹霜暗想:須得將這些官兵的注意力引到別處去,否則這屋內的大嬸和公爹婆婆的屍難得保全。也罷,讓我殺出一條血路。想着她一個縱身飛出茅屋之外,隨手化出一道劍氣,那緊接着飛來的雨箭有的被震落,有的被真氣彈了回去射殺了幾個士兵。

石敬瑭見此情形眉頭緊皺,忙問旁邊的李不意道:「李兄,這妖婦使何種邪門武功啊?這萬箭都粘不了她的身啊!」

李不意看了看高高在馬上的石敬瑭甚是威風,一恭手道:「石將軍一定聽說過『龍落嘯九天,鳳悲鳴千年。青峰天香仙,百毒媚骨妖。這四句是說的江湖中幾個厲害的門派,這妖婦使的正是鳳.悲鳴千年悲鳳軒的化指劍法。」

石敬瑭看着顏茹霜上竄下跳不時的還化出幾劍『哦』了一聲道:「想不到悲鳳軒的化指劍法如此厲害啊!」

李不意道:「看來這個妖婦已盡得上官鳳的真傳,就連李某的不意神拳都難以與之匹敵啊!」

石敬瑭卻不以為然的道:「縱使她功夫再高今日也難逃我這千軍萬馬的包圍。」

李不意暗想:你又在此吹牛,今日我就看你如何損兵折將的。

石敬瑭頗有領兵的才智見士兵都有些膽怯了,於是道:「誰若是射殺了此妖婦賞軍餉一百兩。」那些士兵一聽賞銀一百兩紛紛爭先恐後的拉弓朝顏茹霜射去。

此時的顏茹霜上竄下跳急的奔跳着,已是奔出院牆之外。不時的手甩出幾劍擊殺幾個士兵,現在的她只想離開此地,不時的以輕功躍到空中躍遠一些。只見顏茹霜越躍越遠,石敬瑭大怒道:「都給老子追,別讓妖婦跑了。」那些士兵慌忙追去。顏茹霜一個飛身躍入空中,朝下猛化一劍一股劍氣直衝下而去。迎面追來的士兵皆被劍氣所擊中,一股股鮮血噴灑空中。後面的士兵見此景早嚇的不敢再追。顏茹霜見有此空隙一個騰身已是飛到遠處,她提起十二分的力氣用在輕功之上,片刻之間已奔的遙遙很遠。

石敬瑭大怒道:「都給老子追,誰不追老子殺了誰。」他不只是大怒簡直就是怒不可竭,暗想:老石我帶領二百多士兵竟沒將一小女子擒住,居然還傷了五十多名士兵。要是被李不意傳了出去豈不被別的節度使笑話啊!

那些士兵也都領命又向前追跑去,這些士兵又豈能追得上顏茹霜,片刻間顏茹霜已消失得無影無蹤。

李不意看到這道:「石將軍,這種結果早在李某的意料之中了。還是別叫士兵枉費力氣了。」

石敬瑭一拱手道:「老石真是佩服李兄的鎮定,妖婦跑了也不去堵攔,任憑我那些士兵浴血奮戰死傷無數。」

李不意道:「石將軍不要氣惱,說實話李某真不是那妖婦對手——。」

石敬瑭聞言問道:「難道普天之下無人能擒得住這妖婦了嗎?」

李不意道:「不,江湖中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李某這就回不意庄廣英雄帖,邀全天下的武林高手齊聚不意庄商討對付妖女的計策。」

石敬瑭聽完他這番話哈哈一笑道:「李兄真是足智多謀啊!這樣一來妖婦必成天下武林的公敵,勢必難逃一死啊!」

李不意道:「好,石將軍咱們這就分頭行事,李某去英雄貼。石將軍就派屬下多方打探妖女行蹤。」

石敬瑭一拱手道:「一切聽從李兄安排,事不宜遲老石這就帶兵追查。」於是一招手帶兵撤離了於家莊,李不意也急急離去。於家莊又恢復了平靜。

顏茹霜逃離了官兵追殺,急的奔跑着。她暗想:自己為何如此命苦,三歲死了爹娘,跟着師傅也無故而終。現在才得新婚公公婆婆又遭此厄運,這究竟是上天在捉弄,還是自己生不逢時啊!想過些平靜的生活都不行。

她不禁淚水湧出眼眶,一臉傷悲之色。此時天公又不作美紛紛揚揚飄起了大雪,雪影之中她一個人孤獨的走着,在這天寒地凍的天氣她將以何處安身。她走的也累了乏了,還算老天對她有些憐憫之心,在這荒山野嶺有座破廟出現在她面前。她躲進破廟找些雜草掂於地上,於是就在此打坐休養氣息。一夜終是難眠,腦袋總是回想起公爹公母死的情形。他們究竟是怎麼中毒的,是我抓藥的藥店老闆有問題嗎?腦袋一直搜索著可以還她清白的信息。她又怎麼能明白一場更大的災難正在無聲無息的吞噬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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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龍悲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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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血洗於家院,貞女成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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