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格品（四）

37.

面面相覷的結果最終被另一位復生主角給打破。

年長的前輩將年輕的後輩耳朵蒙住。

「前輩？」

「咳咳咳咳，那些東西不適合你聽。」

所以究竟發生了什麼呢？

那或許只有當事人才知道吧。

反正在場的人都已經被愛情的光芒閃瞎眼睛了。

38.

小遠川無聊的在海上遊盪。

祂現在已經離開了。

說句實在話，祂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離開那艘船來到這個地方。

平靜的海洋表面無波，安靜的像是一枚鏡子。

倒影在這枚鏡子裏面的卻是祂龐大身軀的一隻眼睛。

龍瞳注視着浮在上空的人，渙散的瞳孔流淌著金紅色的液體。

祂像是被蠱惑了一樣撲向水面，像是撲向創造自己的自己。

年輕的永眠鄉進入龐大記憶之海。

39.

「你求什麼？」

「我所求什麼？」

「我所求的不過是晚上和我的家人慢慢散步。好友在我邊上牽着她的弟弟，說她又喜歡上了什麼東西。弟弟走在她的邊上，時不時伸出手逗逗小孩子。」

「我所求的不過是在白日浮躁之後，安靜坐在窗前慢慢數着外面的街燈，看它們開了又關，偶得睏倦，安然伏在桌前小眠。」

「我所求的不過出生於此，生長於此，待到一日，覺得睏倦合眼於此。他鄉雖好也不過錦衣夜行。」

「我作這大好風光風流遠川，倒還不如一尾游魚洄遊故水。」

「只是啊，一旦遠遊，便再也回不去了。魚入了海找不回它那支河流，而我離了故土，也早已回不去了。」

39.

六歲的陸維從沉睡中醒來。

映入眼中並非是陸家寂靜空曠的別墅：木製的房間牆壁鋪上漂亮的壁紙，天花上佈滿星辰。

這個房間陌生。

房門被打開，進來一個不認識的人抖的厲害。白色的山羊毛跟着那顆羊腦袋一塊一抖一抖的。

「你好，請問這裏是哪裏？」

「#%&^*…$%#=%」

聽不懂的語言。

「安妮？」在他後面進來的是一個既熟悉又陌生的人

「……神父先生。」立即出口的並非是中文而是俄語。

「是父親。」他也用俄語說。

她愣了一下，下意識摸了自己的脖子，未顯的喉結處有塊硬物。

扭頭看向邊上的鏡子，看到滿臉無措的自己，和鏡中用皮質頸圈固定的琥珀。

「是……父親？」

40.

先不管亞當慌不慌，其他人倒是因為這個慌了。

小瓷娃娃被抱出來的那刻，十個阿蒙就以不同形態混進未來號。緊追阿蒙而來的愚者，抱住陷入奇怪狀態的阿蒙往回拉。

雖然阿蒙祂是個小偷，但是像是人販子這種事情在他的注視下應該不會發生吧。

「十個一摸一樣的蟲先生？」

小姑娘困惑的看着一隻長著觸手的貓貓一點點把邊上活蹦亂跳往她邊上鑽的蟲蟲一隻只抓到籠子裏面。

她想了想，走了過去，抓住一隻大號等身長度活蹦亂跳的蠶寶寶遞給貓貓。

貓貓接過那隻極其不情願的蟲蟲，用觸手揉了揉她的頭。

「乖孩子。」

祂是那樣子說的。

41.

乖孩子第二天收到一隻貓貓公仔。

一看那手藝就知道一定不是克萊恩做的。

不死心的阿蒙偽裝成蠶寶寶抱枕重新混了進來，當一位十分貼心賢惠的田螺姑娘——就是偶爾會偷點東西，然後順回去給小周。

說起來，可能是因為亞當在邊上看着也說不定。

42.

烏鴉會偷走閃亮亮的東西放在巢穴裏面果然是正確的呢～

42.

三天後，小姑娘撿到一隻貓，特別喜歡甜冰茶。

她抱着那隻黑貓貓啪嗒啪嗒跑到嘉德麗雅的面前，舉起那隻貓，問她自己可不可以養他。

黃貝貝同學偷偷瞄了一眼，發現是隔壁家周叔叔。出於某種理虧狀態，她僵硬的點了點頭。

然後她看到小姑娘對她的態度柔和了不少，甚至允許她揉她腦袋了。

但是也只是一下。

過了一下，她就直接抱着貓貓走了。

看的嘉德麗雅直呼凄涼。

某不知名葉女士表示贊同。

43.

如果說六歲的小傢伙是木偶，那麼八歲的孩子便是一把剛開了刃的鋒利匕首。

阿蒙和克貓因為外表原因被歸類為無害生物，那麼倒霉就只有每天早上都去叫人起床的玫瑰主教。

在確定沒有沒威脅之後，一個八歲大的孩子放開了序列六的成年人，並且收好了她的危險玩具。

一個辣椒噴霧，一份□□，一小瓶眼鏡王蛇濃縮毒液，以及開了放血槽的匕首。

看的亞當頭皮發麻，讓後來的克萊恩直呼綁架犯罪不至死。

44.

「父親說這些東西必須攜帶。」

亞當覺得自他回去之後，陸喬安的教育問題一定出了什麼問題，要不然哪家正常父親教自己家八歲女兒怎麼弄危險物品暗殺敵人的。

如果不是亞當回來及時，嘉德麗雅就要看到自己的船員躺屍地板了。

「可是父親說我得學會這些，這樣子能給他省點錢。」

「我覺得你爸可能不是為了省錢。雖然人很屑，但是好歹還有點底線。」葉和安吐槽道，順帶着引起了在場所有人的注意。

一群人盯着她，盯的她發毛，但是葉和安想了想還是打算實話實說：「畢竟是葉家嫡脈的分支，血統純正的可以進祠堂祭祀，我估計那群人只是想綁她回去改良血統，畢竟小維媽媽往上為了血統純正都是近親結婚。」

「怎麼聽着像是折耳貓繁育一樣？封建制度都滅亡百來年了。」羅塞爾吐槽道。

「本質上沒變，小維的媽媽還給她準備好未婚對象來着，可惜是同性別。也的虧是同性別，不然謝緣就要被搞死了。那群綁架的只有五分之一是為了錢…」

至於剩下的，懂的都懂。

45.

「話說回來你怎麼知道那麼多啊？」黃嘉嘉提問道。

「因為我也是被綁架犯一員，差點被繁育的折耳貓呀。不過近親繁殖嘛，總有幾個不能人道。」葉副官特別和藹的回答，讓在場男性感到□□一涼的那種。

低估了自己副官戰鬥力的黃嘉嘉決定默默下線。

「順帶着一提。」葉副官拍了拍羅塞爾肩膀一下，「不要小看女性，即使是現代也是有類似於魔女的存在呢。」

某羅開始戰慄。

46.

話題從一開始的輕鬆立刻轉變為陰森，房間也由原來的陽間變成陰間。

在場的所有人都不是很想聊這種封建餘毒。

亞當和克萊恩及其羅塞爾都不是很想了解這些東西。

即使經歷過大風大浪，他們也不是很想思考如果陸喬安沒有如此教育陸維，陸維被那群人抓去繁育的可能性。

些許是被一個男的關在一個房子裏面，像是電視上那些被人販子賣進山溝裏面的女大學生一樣，日復一日被迫生孩子，又些許更糟，是一群男的……誰也不清楚葉家那邊是個什麼情況，但是按照祖輩亂/倫的道德觀。誰也不敢想，誰也不敢提。

「她其實挺喜歡這個父親的。」和安低聲說。

47.

即使不喜歡自己的孩子，也十分的沒人性，甚至有些瘋了。

逼迫自己的孩子羽翼豐滿，教自己的孩子傷害他人，手執利刃。

曾經的溫和少年變成現在殺人不眨眼的凶獸。

即使這樣他依舊收斂起自己的一切，將瘋狂的一面收斂起來，將自己僅有的正常展現在神父面前。

在無數煎熬的夜晚，他忍耐着想要殺死愛人的殺意，將自己困在房間裏面。

大腦裏面惡魔對他說：殺了他，只要殺了他，即使你在怎麼骯髒，他也只會是你的。

而對神父一見鍾情的少年卻哭着說不可以，你得放手。

你得放手。

他感到絕望。

外面的天陰沉沉的，黑的什麼也看不見。

即使他殺了那個女人，把她的孩子丟在不起眼的地方，他依舊看不到未來。

他已經夠不到神父了。

他跌坐在椅子上面，任憑大腦裏面的聲音爭執，最後只剩下了神父的嘴巴起起合合。

他說：他想看看她，看看他的女兒。

窗外雷霆閃過，一瞬間照亮了他。

他將視線投向電話，手抬起來，又放下，最後打了個電話和神父說他周日會帶着女兒去看看他。

他打完電話，他將手裏面的東西隨手一擲，跑了出去。

他不太想要把那個孩子交給那些髒東西了。

他是個父親，而父親不會把孩子推進火坑。

48.

「至少，他還是一個父親。」曾經的陸維是如此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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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爸被葉媽搞瘋后，是個很屑的人，他本來的打算把女兒賣給垃圾們去搞血統繁育，但是神父的話讓他後悔了，讓他決定做個父親。

話說回來，葉媽的哥哥搞瘋葉媽，葉媽搞瘋陸爸，陸爸搞瘋陸維。他們都愛着自己愛的人，真的是很相親相愛（？）的一家呢。

在葉家裏面，只有瘋子才能活成人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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