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說媒
高明鎮的一家小水酒店裏。
盧氏與一位媒婆一樣的婆子坐在一塊，媒婆穿着花色短袖，酒量不錯，沒一會的功夫，一碗水酒已經下肚。
「外縣哪，倒是不太好辦。不過我有個姐們在外縣有門路，可以拖她問問。」
「行，你給問問，彩禮我們也不要多，正常來就行。我家孫女的模樣你也是看見了，不求說個多好的人家，嫁過去能過日子就行。」放在家裏太敗家了。
這不老二馬上就要回來了，這父女兩也不知道是不是不對盤，總而言之，要趕在老二回家之前，把這丫頭給嫁了。
而且是嫁的越遠越好。
她要嫁的遠了，肯定影響不了娘家的運氣了。
對，必須得嫁遠，越遠越好，眼不見心不煩那種。
「行，我一定儘快的幫你問問。不過，你丫頭那模樣，你也不要抱太大希
望，正常人家的男兒肯定看不上她這樣的。」
「我當然明白，要是好說人家，我也不至於想把她嫁到外地去。」
……
鄰縣柳竹村的賀家。
賀家的屋內此時的氣氛不是一般的沉重。
原因是賀家的小兒子，賀知舟在一次任務時，不小心受傷了，所以前提退伍。
賀母看着兒子的診斷單子，哭的眼睛都腫了。
老天爺呀，他的小兒子才二十一歲，怎麼就讓他傷了那裏。
賀父的臉色同樣不好。
小兒子是因公受傷，公家賠了一筆不少的費用，以後每月也會給一筆不小的生活費用。
但這些都改變不了小兒子傷了那裏的事實。
小兒子模樣長得好，身體更是挺拔，現在卻面臨一輩子當不了男人的事實，這樣的結果怎麼讓他受得了。
賀知舟的哥哥姐姐站在屋內，臉色同樣不好。
他們欲言又止的看着弟弟，一臉的同情。
以前，知舟是他們一家的嬌傲，但知舟現在落下這樣的毛病，能不能結婚，能不能有孩子都是個問題。
「你們都這樣的表情做什麼，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賀知舟自己倒是無所謂，隨手拿起一根黃瓜開始啃：「還是家裏黃瓜好吃，甜又脆。」
賀父看着他的樣子，到底沒有多說：「這件事，我們自己一家人知道就行了，沒必要到外頭囔囔。」
這種事，說出去也不好聽，最關健是，影響知舟說媳婦。
「現在醫學那麼發達，肯定有辦法的。知舟，我們去治，不管花多少錢我們都去治。」賀母眼睛紅通通的，接受不了小兒子從此不能人道這個事實。
「都去過了，沒什麼用。」賀知舟站起來：「沒事，不就是不能結婚，不能要孩子，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我都想好了，以後我去收養一個孩子，我把他養大。」
「混賬。」賀父聽着小兒子的話，氣不打一處來：「男大當婚，女大當嫁，我們又不能陪你一輩子，怎麼可能不結婚。」
「爸，我這個樣子去結婚，不是害了人家姑娘嗎？你們忍心我還不忍心呢。再說句難聽點的，這種事瞞不住，讓女方知道了，我只有兩種結局，要麼她到處勾搭，要麼與我離婚。與其這樣，我還結什麼婚，一個人他不香嗎？」
他都這樣了，還結婚。
這純屬害人。
「知舟，話不是這樣說，我們家條件不錯，肯定有不少女孩想嫁過來的。」賀家在村裏也算是有頭有臉的人家，賀父賀母都是中學老師，賀家大哥在縣裏有一份體面的工作，還娶了一位城裏的媳婦。賀姐姐雖然是嫁在鎮里，但夫家是一名警員，日子也是不錯。
這樣的一個家庭，不知多少人想要嫁進來。
「是，肯定有人看中我們家的條件，但前提也得讓人知曉我的情況，心甘情願才是。」賀知舟一根黃瓜下肚，還想再吃一根。
有兩年沒回家了，家裏的一切都好親切。
「行了，這事我們會操心，你就不用操心了。」賀父揮揮手：「指着你，你肯定不想結婚了。」
「這事我們來想辦法。」賀母也覺得不結婚不是辦法：「你先在家休息幾天，過幾天跟你哥去單位報道去。即然回來了，就在家好好發展。」
賀知舟點點頭：「我明天要去一趟清江縣，去那邊辦點事。」
「你是成年人了，愛去哪去哪。只有一件事，我們會給出意見，就是你的婚事。不結婚肯定是不行的，不過我們可以把條件降降。」
「爸媽，你們不想我娶個傻個或者丑的回家吧，要是這樣的話，我情願不結婚。我一表人才，風度翩翩，娶上那樣一個媳婦，要是讓我以前的戰友知道了，不得笑掉大牙。」
要麼不娶，要娶當然要娶喜歡的，他的人生沒有將就二字。
賀父沒有搭理他，只是看了一眼老伴，老伴點了點頭，表示明白。
……
「倒是有一家，是個老光棍。」媒婆與盧氏說着對方的情況：「今年四十齣頭，沒有父母了，我把他情況跟他說了，他說他不嫌棄你丫頭臉上有胎記，只要能生孩子就行。而且他還說，他只能出到兩百塊錢，多了沒有了。」相比於劉家的六百，二百確實少了不少。
盧氏聽着對方的情況，眉頭舒展不開：「彩禮倒不是問題，只要她能離開我們就行。只是這歲數是不是太大了點，都能當她爹了。」
「老姐姐，你看你這說的，人家說男人四十如虎，正是壯年，丫頭嫁過去也不吃虧。我跟你講，丫頭長得這樣，還帶衰氣，也就人家單身漢才敢娶，上有父母兄弟的，哪敢娶，要是給家裏招來不好的運氣，這可是大忌。」媒婆對於白錦梨的情況，最了解不過。
「人品行怎麼樣，這麼大還沒結婚，人肯定有問題吧。」到底是自家的骨頭，盧氏也不想她嫁過去太受苦。
……
盧氏把陳小女叫到自己房裏。
陳小女低着頭，婆婆沒有開口，她也沒開口。
「再過一陣，老二就要回來了，老二回來后，你們有什麼打算沒有。」
「一切要等秋生回來再說，秋生這麼久沒在家待了，肯定不習慣了。等他回來再做打算。」
「秋生的事先不說，找你來是想說說阿梨這丫頭的事，我記得，自從阿梨出生，秋生的運氣就開始變得不好了，這事你還記得吧。」盧氏看着陳小女。
「媽，這事可能跟阿梨沒有關係，一切只是巧合也有可能。」陳小女不想承認自家姑娘是什麼掃把星，太難聽了。
「一次兩次是巧合，次數多了呢，也是巧合。遠的不說，就說說近的，那劉家與阿梨訂婚後，家裏遇到多少事？」
太多的事情加在一起就不是巧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