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1.中秋月兒明

231.中秋月兒明

王莽把持朝政,獨有忠良之士受到排擠,更有耿直之人不願同流合污,紛紛離開了朝堂。

劉欽的好友彭宣,官至大司空,因好友戴崇受到排擠下獄,彭宣聯絡好友積極救助,戴崇終於被救出了大牢,可心灰意冷,隱居不仕。彭宣見朝政黑暗如此,也打算辭官而去。

彭宣、戴崇二人都是是名士張禹的得意高徒,張禹名賢滿天下,弟子多為高官,獨彭宣、戴崇學問最高,二人雖品性不同,可對於家國的愛卻一樣厚重。

彭宣為人恭順儉樸,深通易經,學識淵博。戴崇一樣學富五車,性格卻喜歡熱鬧和樂,二人做官后,時常探望老師張禹,張禹將戴崇帶入後堂飲酒吃肉,美人歌舞,極盡歡樂。

而彭宣來到張禹家,張禹便置辦粗茶淡飯,與彭宣談論經義竟日。而彭宣和戴崇都知道張禹招待他們是不同的,但二人都覺得很合適,怡然自樂。

王莽正安排各地親信官員上報祥瑞給自己造勢,廣平郡太守班稚和琅琊郡太守公孫閎奏報了災荒。

王莽對二人不滿,再加上二人與南陽關家、公孫家多有往來,公孫閎還是庫艾伯慶的宗親,於是王莽便殺雞嚇猴,要將班稚和公孫閎下獄處死。

王政君以班稚是孝成皇帝劉驁的班姨妤的弟弟為名求情,班稚免死降為平民,而公孫閎卻被梟首。彭宣剛剛提交了辭表,王莽假意請留,彭宣有感於公孫閎的氣節,直言要照顧公孫閎家人,拂袖而去,王莽不想得罪禹,怒而不語。

彭宣先祖舂陵人,自祖父起便居住在淮陽陽夏,彭宣的好友卓茂、劉欽都在舂陵,於是彭宣便把公孫閎遺孀一家從琅琊接到了舂陵,教導公孫閎的兒子公孫肱學問。

公孫閎是公孫政在中原的後裔,與庫艾伯慶同宗族,庫艾伯慶便花錢給公孫閎遺孀一家購置了住宅和僕人,與彭宣一道照顧公孫閎的家人。

彭宣的兒子彭寞竴、公孫閎的兒子公孫肱與無病、卓戎聚在了一處,四人年歲相當,又都聰穎,在一起玩得來,談得開,總覺得對方是另一個自己,情投意合,大有相見恨晚之意,四人談經學、品詩書、作歌繪畫、習武耕作,一天天快樂成長。

彭寞竴羨慕無病讀書快,便依樣學樣。一日,彭寞竴快速翻閱書冊,卓茂見了不悅,「學習不能水過地皮濕,要認真研究知識,做得透徹,舉一反三。像你這樣翻書,就是翻一百本也只是看到了表面,這文章的每一個字詞都有典故出處的,一定要潛心研究。」

「先生,可為什麼無病那樣看書,一天就學通了一本,問他什麼都能講出個一二三來,我也好羨慕他這種讀書方法。」

卓茂嘆氣,「無病不是人。」

彭寞竴愣住了,卓茂笑笑,「不能以常理論之,各人都有各人的學習方法,無病的腦子啊,記憶力和理解力特彆強,想像豐富,非常人所有。」

彭寞竴有些泄氣,卓茂摸著彭寞竴腦袋,「學習就是一天種下一顆壯實的種子,十年的功夫,這萬千種子就會成長為萬千茁壯秧苗。這辛勤播種的過程不能少,十年功夫更不能少。日復一日,年復一年,不學宋人的揠苗助長,秧苗終會長成碧波萬頃的廣袤果樹林,收穫累累碩果。走吧,咱們今夜賞月。」

八月十五夜,劉欽宴請卓茂、彭宣家宴,三人共坐幽篁里,彈琴長嘯,歌賦開場,繼而觥籌交錯。

此刻秋高氣爽,月灑西樓,正是吃螃蟹的好季節。

彭宣以雪白菊花水凈手,「《莊子·秋水》所載,井底之蛙向東海之鱉說蟹與蝌蚪,莫吾能若也,我曾鄙視這蛙的目光狹窄,而今我卻羨慕井底之蛙,有自己的小世界啊。」

卓茂笑笑,「成名每在窮苦日,敗事多因得志時。胸有方心,身無媚骨。不因說話而殺身,勿為積財而喪命。心正則神明鑒,耐苦則安樂多。人世滄桑,吏治昏暗,吾等只得在此靜修,教好下一輩,終會有天地換新顏的一天。」

劉欽為卓茂、彭宣各拿了兩個大螃蟹,「有仇不報非君子,見死不救是小人。彭兄俠義,我心敬重。聽靜夜之鐘聲,喚醒夢中之夢。觀澄潭之月影,窺見身外之身。獨坐書齋,蕭然無事。焚香一柱,烹茶兩盞。思前前後後,不覺心雅神清。人生在世,一不因說話而殺身,二莫為積財而喪命。莫之禍事,起於須臾之不忍。甘受人欺,並非小懦弱。」

劉欽舉起酒杯來,「一年一年又一年,堪嘆人生在夢間。燕飛南北知暑熱,人走東西只為錢。范蠡豪富今何在,項羽爭強喪江邊。窮通富貴由他去,勸君何必鎖眉尖,怡情花酒憑消遣,偷得浮生半日閑,花朝月夕休辜負,人生不樂枉徒然。二位老哥哥,咱們飲酒,共賞明月,讓那些煩心事都見鬼去吧。」

三人開懷大笑,各持蟹八件,錘鐓鉗鏟、匙叉刮針,開始大快朵頤。當下,螃蟹肥美,三人一邊聊天,一邊喝酒,蘸着醋蒜吃螃蟹,不時喝上一口紫蘇黃菊湯,三人各用蟹殼拼出一隻蝴蝶來,劉欽酒意朦朧,「溪邊石蟹小如錢,喜見輪囷赤玉盤。半殼含黃宜點酒,兩螯斫雪勸加餐。」

卓茂、彭宣齊聲讚歎。

幽幽竹林晚,森森秋菊燦。

小院另一角,無病、卓戎、彭寞竴和公孫肱也在圍桌吃蟹,只聽無病笑道,「這清蒸螃蟹味道最好,蘸着這精心調配的料汁,鮮美無比,明日我親手做醉蟹、面拖蟹、椒鹽薑末蟹,請你們品嘗。」

眾人大喜,卓戎剝殼不便,扎得手通紅,無病探手拿了過來,「我來幫你。」

公孫肱一邊怪笑,「你對卓兄也太好了吧!乾脆,我和寞竴的螃蟹也由你來剝皮吧。」

無病笑笑,「沒問題,都給我就行。」無病一邊剝一邊說,「關姨娘跟我說,宛城豪族東野家吃螃蟹,在蟹殼上還要貼好雕有龍鳳祥雲花紋的金箔呢!」

彭寞竴撇著嘴,「嘖嘖嘖,好奢侈。」

卓戎冷哼一聲,「無病哥哥說過,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東野家向來心狠,不憐憫老弱孤貧,這豪強為富不仁,哎,不能長久享福。」

公孫肱點頭,蓋因亡父,已經變得沉默內斂,寡言少語。

無病笑笑,「這螃蟹吃法萬千,我給你們講講我知道的。有種吃法,叫蟹釀橘,選大個熟透的橘子,削掉一邊,剜出裏面酸甜的果肉,要確保整個橘皮不破不漏。果肉搗碎,將橘子汁灌到橘皮里,再將事先已經蒸熟的蟹肉、蟹黃填進去,再蓋上蓋子。這時候,將這橘子放進小盅里,灌滿酒、醋,大火蒸熟。蟹肉伴着橘子的清香,吃一口,馨香滿舌。」

彭寞竴饞得流口水。

「這河蟹鮮美,如果選用蝤蛑,就是海蟹,吃起來,別有一番味道,好似擁抱了整個藍色的大海。」

卓戎插言,「海蟹,好吃呢。去年,皇帝賞賜了海蟹,同來的庖廚當場製作,海蟹煮熟,整個剝殼,取出蟹腳和蟹身里的蟹肉蟹黃,蟹肉碼在蟹殼裏,將雞蛋黃和蜂蜜攪拌成的汁,倒進蟹殼裏,上面再鋪蟹黃。最後才整體蒸一遍,吃起來非常鮮美。」

公孫肱問道,「要是毛蟹怎麼吃呢?」

「簡單。直接煮就可以,當然要和生薑、桂皮、紫蘇和鹽同煮。如果自己一個人吃,兩隻就好,別吃多了。螃蟹吃新鮮的才好。」

無病喝了一口菊花茶,「我還想了兩種吃法,一種是將蟹黃調味后,帶着蟹殼一起烘烤,烤熟了,撥殼直接吃,我叫它炮烙紂王,讓紂王惡有惡報。第二種是將蟹肉和蟹黃一起搗碎,淋上調味汁,放在一層薄薄的麵皮,卷著吃,再切成小段,斷面呈現的蟹肉雪白如銀,蟹黃顏色似黃金,我叫它金銀花夾白蟒。」

卓戎眨眨眼睛,「你是不是想着兩道菜一起吃,白蟒紂王被炮烙成了金銀花夾?」

彭寞竴和公孫肱齊齊瞪大了眼睛,「無病哥哥,果真有大學問、大抱負。」

無病呵呵笑起來,「嵐君兄才真聰明,我才說完,他就猜到了。」

公孫肱站起身來,「國不寧,必有內賊,來日必定除之。我們相識一月有餘,情投意合,咱們結拜為兄弟吧。」

彭寞竴高興地跳起來,「我同意!」

卓戎面色不好,「要結拜兄弟啊?這......」

彭寞竴拍拍卓戎肩膀,「你不整天和無病哥哥長,哥哥短,拜就拜吧。」

無病已然站起來,「我早有此心,自從見了彭兄、公孫兄,我就認定你們是我一生的好友,咱們投脾氣。我來念禱詞,我早想好了!」

無病與彭寞竴、公孫肱站在了一起,三人眼神灼灼看着卓戎,卓戎只好硬著頭皮,站在了一起,心思快速翻轉着,「神明不可欺!」

四人叩拜明月,無病吟誦禱詞,「乳虎嘯谷,百獸震惶。鷹隼試翼,風塵吸張。奇花初胎,矞矞皇皇。幹將發硎,有作其芒。刑天舞兵,鬥志昂揚。天戴其蒼,地履其黃。縱有千古,橫有八荒。前途似海,來日方長。大漢子民,護國安康。

皇天后土,日月明鑒。四人同心,披肝瀝膽。永志精武報國,扶危救難。常記護衛黎民,驅逐賊患。畢生安保社稷,治國平天下,恩威布四方。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彭寞竴、公孫肱心內火熱,吟誦一遍,四人齊齊叩頭,「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卓戎手捏著無病的一角,默默念道,「再求生則同衾,死則同穴!」

自此四人義結金蘭。卓戎最長,其次彭寞竴,再次公孫肱,無病最小。

無病叩首,拜了大哥、二哥、三哥。公孫肱扶起無病,抱拳,向著無病行禮,「四哥無病,漢室宗親,不可為人弟,我意尊無病為兄,受我一拜。」

彭寞竴一愣,旋即明悟,叩首。無病推辭不過,只得應承。獨有卓戎笑嘻嘻地,傲嬌的抬着眉眼看着天空,「我早就叫他哥哥了,我早有預見。」

彭寞竴和公孫肱齊齊心中嘆氣,「這個大哥簡直就是個大姐,不過已經磕了頭,哎,慢慢改造他。」

四人再次落座,無病拍著桌子,「孝漢武帝時有個叫卜式的人,河南人,以種田為業,心憂國家。當時我大漢與匈奴連年交戰,卜式多次表示願意捐獻一半家產,充作軍費,平定邊關。我們要向卜式學習,保家衛國、人人有責,賢者死節、財者宜輸。從我做起,發奮讀書,習武強體。明日我們一道學習騎馬射箭、修習格鬥之術。」

三人齊齊點頭稱是。

無病從懷裏掏出來個小紅綢子,「我給大家準備了禮物,一人一個。」

卓戎拿起一個來,翻看着,「無病哥哥,這是什麼?」

「雞血藤上綁定的琉璃。」

彭寞竴和公孫肱不認識這東西,齊齊摩挲,「真漂亮,紅艷艷的手鐲,亮晶晶的寶石。」

無病笑笑,「雞血藤長在懸崖上,採擷天地日月精華,味甘辛,性溫,男戴舒筋活血、女戴養經養血。琉璃是我用秘法燒制出來的,晶瑩剔透,彩麗如寶石。哥哥們為我保密,咱們要習武,自然花費不少,我們開個首飾店,用金銀、珠玉、玳瑁、琉璃一類來裝飾這雞血藤,販賣雞血藤飾品,由此集聚財富,供養我等習武讀書,來日遊歷天下,增長見聞。」

卓戎點頭,「我懂你的心思,男兒行於天下,豈可總靠着父母的錢財過活,早早賺錢,既可孝敬長輩,又可膽氣豪邁。」

彭寞竴拍著桌子,「對,袖中的錢,男人的膽。無錢寸步難行。」

無病笑笑,「不過,我們還小,自然不能拋頭露面,經營商店,否則沒人拿我們當回事,我大哥的好兄弟王常,為人忠厚,他為我操持這店鋪。你們有錢出錢,有力出力,咱們四個把店鋪搭起來。來日,咱們請卓先生、彭先生,為我們的小店鋪提名,寫文賦,有他們的聖賢大名,這飾品賣的大火。以後,我還要再添置新花樣。」

無病又掏出一個小木盒來,「關姨娘說,女人和孩子的錢最好賺,男人賺錢養家都用來討好女人和孩子了,當然討好女人為主。

所以我要開首飾店,面向光大女人。這個木盒裏是我關姨娘自己配的護膚霜,她把方子給了我,以冬蟲夏草、黑靈芝、雪蓮花和蜂蜜調配,可全身塗抹,保准臉蛋光滑、皮膚水嫩。

本來我想開胭脂水粉店的,可姨娘說首飾利潤大,既如此,我就首飾、化妝品一起賣,喜歡首飾的哪有不喜歡化妝品的。」

卓戎、彭寞竴、公孫肱齊齊高興起來,而卓戎是最高興地,四人喝茶吃蟹,快活非凡。

卓茂上茅廁,途經此處,搖頭,「無病這孩子,鬼點子太多。不過,這忙我可以幫,經商豈是讀書人該做的事,哪能沾染一身銅臭?讓你們撞了南牆,自然安心讀書了。還有嵐君,只愛畫畫,我得好好規勸。」

卓茂心道,「讀書才是人生正途,遇到名師很難很難,你們守着我、彭宣和劉欽,竟然不珍惜,反倒做生意,哎!沒法說啊。當年,我拜在老師門下,整整七年,只是掃地、洒水、劈柴、做飯。

老師家的孤本藏書眾多,根本不讓我們這些學生去讀,他要考察我們的品性。終於老師看重了我,我才苦讀了五載,而成了大儒。要說孤陋寡聞,竟然不知關家的文學館是向學子免費的,我才搬到宛城,由此學問一日千里。

哎,那長安的太學藏書樓,彙集了天下的書籍,要是也向關家一樣就好了,我大漢就能湧現很多大才了。不過,這也是關家被打壓的原因吧,關家文學館鮮有人知,而今也不能對外面向大眾學子了,可惜可惜。

寥寥幾個家族,繼續壟斷著學問,不入此路,無從讀書。朝中的高官要麼是他們的子弟,要麼是他們的親信,說白了,大漢朝就是這百十個家族支持維護著,南陽鄧氏,河北耿氏、郭氏,西北竇氏、馬氏,不勝枚舉啊。

遺子黃金滿籝,不如一本經書。豪強嫡系,自小讀書,家族有盤根錯節的姻親門生,其子孫仕途必然順暢,代代冠纓。數代之下,滿朝儘是親朋故舊。

官宦子弟憑着家世背景,自幼嫻熟於官場禮儀和學問,靠着姻親、朋友、故交不斷拓展人脈,自然世代生而顯赫,為刀為俎。

寒門子弟,卻沒有這個條件,或許上天垂憐,一兩個學了經書,做了大官,然多數一代而終。其實王莽要推廣教育,何嘗不是一件造福於蒼生的好事啊,這點,我倒是支持王莽的。寒門出貴子,英才崢嶸,家國安康。」

長安城,王莽吃着螃蟹,喝着烈酒,「涼霄煙靄外,三五玉蟾秋。列野星辰正,當空鬼魅愁。泉澄寒魄瑩,露滴冷光浮。未折青青桂,吟看不忍休。」

黃朗推門而入,單膝跪地,「主人,南陽關鮑公孫一體,其產業被剝奪,鮑霖被免職,賦閑在家,鮑盛最為不滿,提議刺殺您。

三聖母、公孫伯慶和鮑無忌都否決了此事,鮑盛氣悶,斗膽瞞着眾人,只說去河北看望哥哥鮑興,卻悄悄要來長安。

鮑無忌知道自己這侄子是個有主意的人,不放心,命令孫子鮑定瑜盯着鮑盛,可鮑盛卻說服了鮑定瑜,他們已經秘密來到長安。」

王莽搖著酒杯,「天將今夜月,一遍洗寰瀛。暑退九霄凈,秋澄萬景清。星辰讓光彩,風露發晶英。黃朗,行動有變,但殊途同歸,你們這樣辦.......」

紫衣衛青尨今夜值守,得知紫衣衛要辦大事,秘密打探,發現紫衣衛即將抓捕鮑盛鮑定瑜,要誣以謀反。

青尨是關家精選的十八武士之一,偷偷前去給鮑盛報信,可青尨行蹤被紫衣衛發現,紫衣衛首領紫蟠螭帶人追蹤而來,青尨逃逸,青曼陀羅、青狼等四處圍捕。

青曼陀羅把青尨堵到了死胡同,青尨苦笑,「你果然追來了?」

「你的行動被發現了,四處都是紫衣衛的人,束手就擒吧,而後從......」

青尨覺得遠處人影一閃,警覺喝道,「傅太后何罪之有,何故被王莽開棺羞辱?」

原來劉欣當皇帝的時候,生母傅太后住進了皇宮,立馬與王政君翻臉,處處刁難王家,劉欣和傅太后將傅、丁兩姓外戚提拔上來,排斥王家人。

後來,傅太后樂極生悲,摔倒磕破了額頭,沒幾天便死去了,王莽趁機以孝成皇帝妃子與劉欣同眠,劉欣因此被廢黜,王莽與王政君重新立了皇帝,於是公報私仇,將傅太后開棺。

青曼陀羅聞聽青尨話語,皺眉思索。青尨大聲喝道,「來來來,勝負未可知,你就是有後援又如何,暗箭殺我,便不是真本事,別人怕你青曼陀羅刀法刁鑽,我青尨不懼,看劍。」

青尨舞劍撲了過來,獰笑道,「是個男人,就與我獨斗。」

紫蟠螭帶人閃現,「青尨,主人和紫龍待你不薄,供你吃穿,教你武藝,為何吃裏扒外?」

青尨與青曼陀羅戰在一處,青尨喝道,「王莽何德何才,要做那安漢公,安漢,多大的口氣,一個新都侯加大司馬的官職還不能滿足他嗎?還要群臣奏請他當安漢公,臉皮真厚。王莽,他就是個偽君子、真小人,栽贓陷害,燒殺擄掠,是強盜是屠夫。」

黃朗大怒,「賊子膽敢辱罵主人。眾將聽令,活捉青尨,讓他嘗嘗紫衣衛的酷刑。」

眾人提着兵刃,踏步而來,青尨嘴唇翕動,青曼陀羅看在眼裏,其時正舉刀直刺,青尨腳底一絆,躲閃不及,撲到了刀尖上,正中心窩,青尨粲然一笑,低聲道,「速死才是最好的歸宿,鮑盛已經平安,我先回家了。」

紫蟠螭帶人停了下來,凝視着青曼陀羅,「我說要活捉,你沒有聽到嗎?」

青曼陀羅雙目失神,渾然未覺,紫蟠螭又暴喝一聲,青隼湊到近前,踢了青曼陀羅一腳,「老大和你說話呢,殺個人就怕了?沒聽見要活捉嗎?」

青曼陀羅怒目而視,手輕輕顫抖,抽出刀,給了青隼一巴掌,甩甩胳膊,「你是什麼人,敢對我動粗?」

青隼暴怒,黃朗伸手阻攔,青隼後退,眼角有淚,帶着哭音嘟囔道,「太欺負人了。」

紫蟠螭有些鄙視青隼,扭頭瞪了副手紫虯一眼,「你帶的人,哼。」紫虯當做沒看見。

青曼陀羅抱拳,單膝下跪,低頭道,「老大,青尨戰力不在我之下,電光火石之間,沒有收住刀。」

紫蟠螭一腳踹倒青曼陀羅,青曼陀羅臉着地,鼻血眼淚齊出,青曼陀羅趕緊跪好,

紫虯道,「哥,算了,我讓青狼來搜查青尨。」

青曼陀羅攔住道,「這是我的戰利品。」

紫虯怒道,「你敢攔我的人,哥,你的人不講規矩啊。」

青狼、青曼陀羅怒目而視,誰也不退,紫蟠螭冷哼一聲,「弟弟,你的手不要伸的太長。」

青狼道,「讓開,別怪我無情。」

幾人怒目而視,握著刀,一場內訌血戰即將爆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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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宮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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