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9.這個人有點怪

239.這個人有點怪

劉欽暴斃,全家陷入悲痛,頭七之際,怪事出現了。

一個人形灰色光團,像極了劉欽,從書房走出,去了大門外。

伯奇雲清從卧房中的鵲橋仙中鑽了出來,她對這灰色光團疑慮重重,躡蹤而去。

無病和關必惠不敢對那人形灰色光團逼迫過急,只見那光團飄飄蕩蕩,直奔舂陵城外,沿途打更的更夫未曾發覺異樣,只是對半夜急行的關必惠和無病有些詫異,幸好天下還算太平,沒有宵禁,不然就要吃官司了。

關必惠和無病悄悄跟着,那光團到了城外,突然提速,好似一道光一閃而逝。無病和關必惠當今全力運轉輕功,可還是追丟了。

無病懊惱,關必惠愁容滿面,「哎,想不到夫君也不見我一面啊?」

無病勸解,「娘,你可讀過關於鬼怪的書嗎?這鬼會去哪裏?」

「不知道啊,我只聽老人們講故事,人死為鬼,鬼死為聻,聻死為希,希死為夷。當時只當是故事,不加思索,而今卻不得不信。還有個故事,聲名遠揚,上古之時有兄弟二人神荼與鬱壘,用度朔山桃樹以制百鬼,於是百姓便將神荼與鬱壘刻在桃木上,懸掛在門前,驅逐惡鬼。」

「人有壞人,鬼有惡鬼。按說鬼也該講親情的,畢竟血脈延續著。」

「無病,這些問題,回頭再說,咱們想想法子,怎麼追上你爹!」

無病低頭苦思,「書到用時方恨少,娘,我沒有辦法。」

關必惠常常嘆氣,這時伯奇雲清出現在無病和關必惠身前,無病和關必惠目露警惕,這個美女有點怪。

雲清黑紗遮面,衣帶飄飄,身材婀娜,嗓音甜膩而魅惑,輕笑道,「我是九嶷山的山神,劉欽暴斃,心有不甘,遊魂轉於人世,天帝敕命,讓我引他去他該去的地方!」

無病喜笑顏開,「原來神仙下凡啊。」

無病近前一步行禮,「拜會神仙。」

無病躬身抬頭,雙手抱拳,雙目放電,突然彈跳而去,袖中飛出純鐵劍,人劍合一,直刺雲清。

雲清一動未動,無病從雲清身上徑直鑽了過去,關必惠倒吸冷氣,不住打量。

無病驚詫,收起了純鐵劍,圍着雲清轉了三圈,「你真的是山神?山神不都是頂盔摜甲的武士嗎?」

雲清笑笑,手指虛點無病腦門,「果然暴戾,隨我去找劉欽吧。」

雲清輕輕飛走,關必惠和無病對視一眼,關必惠點頭,於是二人追隨而去。

月光清冷,雲清吐字如珠,「上至皇帝下至百姓,為何年年定時祭祀祖先?蓋因七月十五和十月初一,陰氣聚集,亡人惦記在世的親人生活是否幸福,陽世的人思念亡故親人,是故祭祀以各相安,鬼魂得人間香火,以全自己凝聚之態。這畢竟陰陽兩隔,天有天道。

如果不祭祀,鬼魂會四處尋找香火以維持形體,不然就要攻擊其他鬼魂,吞噬其能量,這時被消滅的鬼就變成了聻。所以陽世祭祀不斷,鬼魂就有足夠的香火保護自己,強大自己,不受他鬼襲擾。

如果聻得到香火,就會復原為鬼,反之就進一步消散,慢慢的連聲音都沒有了,徹底化為虛無,變成了希夷。無色曰夷,無聲曰希。」

無病一邊狂奔一邊問道,「那鬼得到了足夠的香火,能不能復生為人?」

雲清笑笑,「不會的,死了便是死了,失去了有機體,就再難以獲得了,只能在外宇宙,哦就是陰間進行能量增減,維持自己的能量態了。」

雲清暗暗思量,「但願我分析得對,我可沒見過鬼,只是聽人物說過,今夜我會發現一切真相的。」

無病叫道,「我想起來了,有本竹簡《雲笈簽》記載,人有三魂,一為天魂,為太和清氣所化,名曰胎光,人死胎光回歸太和;一為地魂,為陰氣之變,名曰爽靈,人死之後歸於五嶽陰間;一為人魂,名曰幽精,人死之後歸於水府之中再入輪迴。」

雲清笑笑不置可否。

不出一個時辰,眾人來到了一處洞穴,山風幽咽,樹林陰暗。

陣風吹拂,寒意入體,那紛紛雜雜的黃色綠色樹葉飄落在滿地殘花上,四外一片寂靜,只聽見那寒風吹動落葉發出嘩啦嘩啦的聲音。

夜色清淡,爍爍閃光的銀河直垂大地,好似一條天路,連接着九嶷山和宇宙。那輪缺月垂下了白綢緞般寒光,散在了眾人身上。

悲腸寸斷,滿腹辛酸。鬼火閃爍,怪聲連連。

無病抬頭,「咦,這不是誦經洞嗎?這裏有貪泉的。」

關必惠四處打量,「為何來到這裏?」

雲清不發一語,徑直走了進去,無病和關必惠對視一眼,跟着走進了誦經洞。

不大會,只見那人形灰色光團站在貪泉洞口,好似等待着什麼。

那光團好像看到了什麼,手舞足蹈起來,無病和關必惠細細看着,心中既哀傷又高興。

雲清圍着灰色光團轉了兩圈,驀然雙臂抱着那灰色光團,灰光大盛,合二為一。

灰色光團漸漸實質化,竟然真的是劉欽的樣子。

無病和關必惠嘖嘖稱奇,這時一個女聲響起,「你們想說什麼快點說,時間不多了,馬上天亮,只要日光微露,劉欽就要走了。」

無病大驚,連忙跪在劉欽身邊,「爹爹,你有什麼辦法,告訴我,我助你還陽。」

關必惠大哭着,跳過去摟住劉欽,卻撲了一空,「夫君,你怎麼說走就走了,撇下我們孤兒寡母啊?我不管,我要和你在一起,你去哪,我就去哪!」

劉欽悲容滿面,聲音低沉,還是以往那般有磁性,「事已至此,木已成舟!坦然面對吧,人這一生,最重要的便是要有一個健康的體魄,更要聽得下別人的忠告,但凡我吃藥就醫,強健身體,也不至於驟然撒手人寰!

我知道我在這人世的時間不多了,能夠見到你們,說些心裏話,也是上天的垂憐。長話短說,惠兒,你要好好照顧好自己,你活得好,我才走得安詳,霹靂兄妹還要靠你撫養成材,他們已經失去了父親,豈可再失去母親?」

劉欽和關必惠說了好久的情話,劉欽擦擦眼睛,「兒啊,你真得與眾不同,我如今才發現,你竟然與關家的天仙血脈有些關聯,看來你真得應該是從天上來,托生到了劉家。怪不得九天玄女要傳你靈智和神力。

關家始祖是天仙,此事傳言百年之久,本以為是以訛傳訛,哪知道卻是真的,我在陰陽交隔的一霎,看到了很多熟悉的亡故親友,而一個自稱關再興的人,感謝我多年照顧你,急切間轉告我一句話,便消失了,他說你們都有赤泉,因我日夜守在你身邊,與關必惠又有肌膚之親,那赤泉光讓我能夠不散本魂魄。

我不知道赤泉是什麼,但關再興勸我堅持本心,維持意念,如此才有通過貪泉洞進入另一個世界的機會,他還說要你一定要娶個關家的女兒。」

無病流淚,兩個最親的人竟然通過這個方式和他交流,忙不迭點頭。

「兒啊,關再興說完這幾句話,就消失了,而我堅持意念,果然在七日內,被貪泉洞吸了過來,有聲音告訴我,天亮的一刻,我就會進入新世界。

我猜測這當是關再興所說的地方,我有了這機會,就能實現另一種形式的永生,永遠庇佑你們了。

我雖然不懂,但我知道這算是我的大造化了。兒啊,因這幾天我看到了一些以後的事,如今我最關心的是大漢的興衰,十二年後,大漢處於風雨飄搖,江山破碎,百姓流離,而拯救這世界的是無數豪傑,其中就有我們舂陵劉家和宛城的關家,所以我希望你能迎娶關家的女兒,如此兩強聯合,救大漢於倒懸。

這十二年間,你可做些籌備,糧草兵器都在其次,自有敵人造來、送過來,敵人雖強,不過是專司給我們運輸的輜重兵罷了。重要的是發現人才,得一彪精兵不若得孫武、韓信之良帥,得萬千士子不若得管仲、蕭何之良相,然遇到這些人才要靠機遇,也看你的人格魅力,最順手最放心的便是培養人才,麾下儘是姜尚、范蠡、張良、百里奚之賢,皆是白起、王翦、衛青、霍去病之勇。

我兒謹記,與人為善,得饒人處且饒人,靠愛心和善良感化世人,少添殺戮。」

無病重重伏地磕頭,「謹遵父親教誨。」

萬鳥啼鳴,天光漸亮,劉欽的身影漸漸黯淡,「惠兒,無病我兒,我要走了,珍重,珍重,好好活着,活得快樂、健康。惠兒,好好待孩子,培養成材,膝下孫兒滿堂,縱享天倫之樂。無病,好好待你娘,好好待惠兒、都兒和梨兒,孝順他們。」

劉欽身影漸漸變白,一絲絲一縷縷飛進了貪泉洞,無病哇哇大哭,撲到洞口呼喊,「爹爹,爹爹!」

「我走了,無病,我在天上保佑你們。」

關必惠撕心裂肺痛哭着,無病一拳頭一拳頭砸著貪泉洞口,縱身躍了下去,「爹,不要走,我要留下你,神擋殺神,魔擋除魔,誰也不能阻攔。」

那黑衣女子再次出現,雲清抓着無病的手臂,「你下不去的,也不能下去。」

無病大叫,「你是誰,我要下去,再阻攔,休怪我寶劍無情。」

雲清搖搖頭,「我的前輩和同伴們給我傳來了訊息,我才對這個宇宙有了進一步的認識,這個宇宙龐大,奧秘無窮,而今日所見之鬼魂是宇宙的一個秘密,我的前輩知道,但也不甚明晰原理。

自他們與宇宙同現,只有三十六個人類個體的赤泉能量凝聚不散,蛻變為了黑泉吸引的能量聚合體,化成與我們人物一般的生命體。他們獲得了永生。」

無病停止了咆哮和掙扎,關必惠淚眼婆娑,靜靜聆聽着,雲清輕輕說道,「宇宙誕生,陰陽分開,外內宇宙化為陰陽二世界,天宮地府的傳說淵源即在此。外宇宙、陰世界,生命不息,或可在機緣巧合之下,以內宇宙、陽世界的生命形態再現,即使不再現,他們也會留着自己的記憶,長存於這個宇宙,靜靜修鍊,吸收宇宙能量,成為天神一般的人忢,自此縱橫往來,隨心所欲。」

無病擦擦鼻子,「你怎麼知道這些的,你沒有騙人?」

雲清笑笑,「我真得是山神啊,騙你有什麼好處嗎?」

「那我爹是第三十六個獲得永生的人,去了另一個世界,那其他三十五人是誰?」

雲清看着洞外,「盤古、女媧、燧人氏、伏羲、神農、黃帝、祝融、蚩尤、顓頊、帝嚳、唐堯、虞舜、夏禹等上古和夏商周時代的英傑,如彭祖、老子、鬼谷子等,共有三十三位,近三百年只有秦始皇、關再興、言午許道長和劉欽四人。」

話音剛落,無數灰色光團一齊在誦經洞中出現,為首一人黑袍罩身,氣質森森,威壓深重,這個人有點怪。

「雲清,這宇宙的奧秘,休得吐露於世,人類混沌,還未開發智能,他們知道這些,宣揚開來,只會讓有心人爭相渴求長生,乃至於戕害無辜以成全自己,造下冤孽。」

雲清慌忙跪拜,「大統領,我不是有意的。」

雲清偷偷瞟著一個灰衣人,那人氣質高貴、威猛,果然是老朋友,雲清偷偷笑了,連忙低頭,那人敢將三皇五帝之名集於一身,自然氣魄非凡。

雲清不敢造次,低頭不語,黑袍人飛到雲清身前,「本來你來人世,便有爭論,如今你豈可自作把柄,授予他人,以後說話要警醒些,你在人世,繼續遊歷,探查人類和宇宙奧秘吧,切不可魯莽行事,傷害無辜,否則讓你煙消雲散。」

「是是是,我知錯了。」

黑袍人盯着無病,「小屁孩子,膽子還挺大,一點也不害怕我們。呵呵,你敢不敢拿起你的兵器,與我格鬥一二。」

無病冷笑,「我怕你作甚,大不了被你殺死,我就去找我兩個爹爹團聚。」

說罷,無病抽出純鐵劍,「我爹說過,臨陣對敵,讓人三分,這是舂陵九嶷山,我以地主之誼,許你先攻擊。」

黑袍人哈哈大笑,盯着無病的手腕,「竟然得了雲清的赤龍泉,她對你挺好啊。」

雲清臉色一紅,「那黑龍泉送給了一個朋友,而且我打不住她,輸的心服口服。」

「就是那個詐稱是女媧妹妹的麓瑤嗎?」一個灰色聲音咯咯咯笑起來,女聲婉轉,「那小丫頭確實聰明伶俐,有這個妹妹也挺好。」

黑袍人扭頭對着一個灰衣大漢無聲交流,「你教了個好徒弟,收個好義子。」

灰衣大漢身形顫抖,忍住了腳步。這個人有點怪,無病多看了幾眼,總覺得有些熟悉。

黑袍人點頭,「確實定力無雙,你曾是陽宇宙之人,可陰陽有別,不可接觸。不像雲清那樣的形態,以後再修鍊,再創機會吧。我們走吧,不可久留。當年我砍斷神樹,斷了人們的貪念,不能再隨意往返於陰陽世界。如今這貪泉洞也要封閉一下了,被人發現了,便有後患。雲清,另一個洞口,我還給你留着,如果不是自己人,你不可再將它暴露了。」

「是是,大統領,你放心。」

「我們走吧,宇宙大道,道法自然。」話音剛落,這些灰光齊齊消失,貪泉洞口驀然消失,變成了一片平地。

無病踉蹌著走來,掐著自己的臉頰,拍著腦門,揉着眼睛,踏着地面,「怎麼回事,怎麼回事?剛才都是什麼人?」

雲清站起身來,「磨難只是一時,無病,好自為之,我先休息去了,後會有期。」

雲清化成一道光,飛出洞外。

無病追出洞外,天光微亮,星辰尤在,只是黯淡了許多,關必惠紅着眼睛,走出誦經洞。

山風依舊嗚咽,樹葉依舊飄搖。

紛紛墜葉飄香砌。夜寂靜,寒聲碎。真珠簾卷玉樓空,天淡銀河垂地。年年今夜,月華如練,長是人千里。

愁腸已斷無由醉,酒未到,先成淚。殘燈明滅枕頭欹,諳盡孤眠滋味。都來此事,眉間心上,無計相迴避。

關必惠和無病接受了這一切,雖則有些迷惑,可多少不再那般絕望,劉欽長存於世,不似凡人永遠消失與天地,算得大幸運。

無病扶著關必惠,一步步走出了九嶷山,「娘,我想讀醫書,學些醫術。」

「好,我從宛城給你請醫師,找藏書。」

「娘,過幾年,帶我去關家,上門提親吧!」

「嗯,這幾年,你先吃好長壯實,讀書習武,關家與你年齡相仿的女兒只有一個,可惜不在宛城,外出歷練了,過幾年才能回來。你要耐心下來,暫時不去宛城,日後一鳴驚人,自然贏得溫文淑雅的關家女子芳心。雖則關家傾向婚姻自由,但有我和師父姑姑出面,再編造你的身世,讓三聖母相信你是她要找的人,這就暗合關家所秉承的讖語了,你自然可抱得關家美人歸舂陵。」

無病欲言又止,重重點點頭,「聽娘的安排。」關必惠和無病慢慢回了舂陵。

劉家人按著風俗,如常祭祀劉欽,祠堂內,長明燈長存。百日期滿,關必惠帶着霹靂兄妹隱居於蓮花山,時常去誦經洞祭奠,無病明白,樊氏只當關必惠心苦而避世,也不干涉。

劉家一家人慢慢從劉欽的故去的悲痛中恢復過來,唯獨無病還有些鬱結,平日裏很少說話,有些事還沒有轉過彎來,笑容很難出現,變得又沉默起來,渾身上下冷氣沉沉。只有每日早飯晚飯時間,必定給樊氏和樊梨磕頭一下,問安一聲。而後樊氏開始吃飯,無病才動筷子。起先樊氏不許無病這樣做,可根本就拗不過,只得隨了無病的心意。

無病狠狠下定決心,珍惜每一縷光陰,強大自己。

於是無病時常在院中坐着,看着星星,一顆顆辨認,義父關再興曾經教給他天文學,天氣晴朗時候,無病就會認真溫習。

無病的耳力比以前強大了不少,能清晰的辨識細微的聲響和氣息。無病每日早起活動身體,在院裏練武藝,逐科逐門演練一遍,這是他的每日必修功課。練完了,無病在院牆根點燃了二十支熏香,隔着十丈遠,扔擲磨細的雞骨。每一下,雞骨都會擦著香頭尖,帶去一點火花,而雞骨又輕輕落在牆根,沒有碰到牆壁。無病就這樣訓練著準頭,控制力量。

無病集中目力之下,雙眼便猶如兩盞小燈泡,幽幽的放着白光。偶爾會飛過一隻螢火蟲,無病就會扔小泥球戲弄它,泥球一會兒左弧右彎,一會兒上挑下勾,把螢火蟲牢牢的控制在泥球構成的牢籠里,直到百顆泥球扔完,螢火蟲才迷迷暈暈的逃跑了。

功課做完了,收拾下院子,無病就又跑去了劉欽的書房,翻看藏書、醫書,古文典籍、詩歌散文,無不涉獵,無病吃着點心,看著書,愜意的在書山中攀爬。

院外傳來幾聲打更聲,四更天了,無病整理好書房,到後院的長繩上睡覺,長繩子有雞蛋般粗,無病就躺在這上面,晃晃悠悠,一會兒就進入了夢鄉。

兩個時辰后,前院裏,僕人們起來開始收拾衛生,無病就跳下來,如今每天也就兩個時辰的睡眠就能讓他恢復精力。

無病在後院開始跑步、蛙跳、倒立、俯卧撐、引體向上,修習武術招式,練習力氣等。劉演起初以為四弟癲狂,竟是瘋跑、胡亂蹦跳,叫了樊氏查看,無病一切正常,慢慢的劉演才發現其中奧妙,後來模仿練習,力量和耐力長的很快。

無病偏愛坐在南牆根底下,眯着眼睛仰著頭,其實無病在訓練目力,在看大樹上的寒蟬、毛毛蟲和小蝴蝶等,有時候無病還迎著陽光,雙肩着地,雙臂抱攏,雙腿直直上翹,腰部離開了地面,靠着雙肩作為支點,保持着平衡,練着力量,同時盯着窗戶下掛的螞蟻,這一看就是兩個時辰。

無病讀書習武,找醫者學醫,跟着出診給人看病,性格有些孤僻沉默,得了他人口中的痴病。

幸好卓戎、彭寞竴、公孫肱這些無病的好友常常陪伴無病,聊天解悶,寫字畫畫,無病才沒有抑鬱起來。

漸漸地,無病偶爾也和兄姐們一起玩耍,這日日頭已經偏西,無病到院裏和劉秞一起玩起了泥巴,院子裏,一片歡聲笑語。

劉演看到這景象,摸摸自己額頭,掐了自己一把,「弟弟終於無病了,前段時間弟弟這個人怪怪的,呵呵,跟喝醉酒的人一樣,只有喝醉的才說自己沒醉,不過弟弟無病就太好了,我真怕他自己瘋掉。不過,看到無病玩泥巴,真不順眼啊。無病名字真霸氣。比霍去病還霸氣。爹真會起名字,爹要活着多好,爹,你放心,以後我聽無病的。」

「大哥,你幹嘛呢?二狗子他們把馬勝打了。」

「這小兔崽子皮痒痒了,二弟,招呼人,咱們報仇去。」

劉演和劉仲呼啦啦的跑出去了。無病和幾個哥哥姐姐恢復了往日的交流,雖然大多數時間,無病還是一副憂鬱滄桑的樣子,可畢竟有了一些變化,樊氏看在眼裏,心裏很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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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宮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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