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1.暗殺

311.暗殺

無病遇到了卓嵐君和熊定嫵,熊定嫵便是當年的熊嫵。

卓茂坐在桌邊喃喃自語,「孟浪了,多喝了兩杯酒就逾禮了,怎可用我侄女的手絹做紙題詩呢?」搖頭嘆息,以左手自扇右手自罰,復又自扇了兩下耳光。

無病看得眼角抽搐,心道,「卓老先生這癲狂的勁頭更勝往昔了,人越老,越剛愎了。」

三聖母見符鹿鳴、卓嵐君、熊定嫵、白婍婩神色怪異,心中浮上一片疑雲,人老成精,眼光自然犀利。

三聖母與符鹿鳴多聊了幾句,「走吧無病,回頭你們好好相處,好好聊聊。」

三聖母見帶着無病到了下一桌,符鹿鳴望着無病的背影,心中矛盾重重。

公孫定月見四女的神色,心中登時狐疑起來,「這裏邊有事啊,別以為我不知道,剛才就是熊定嫵和羅丹一直盯着無病來着,符鹿鳴和白婍婩也不時偷偷瞟著,這二人是欲蓋彌彰,我要查的清清楚楚。」

余美冷哼一聲,「這個無病真煩人啊,長得還湊合,說話做事真能裝。」

萬微道個萬福,只說困了要回去了,很有個性,離席就走了。

三聖母帶着無病,挨個介紹,「這是李通、李軼。宛城大族,家族世代經商。李通的父親李守在朝為官。」

李軼鼻子輕哼一下,無病不以為異,恭敬地行禮,李通禮貌回禮。「無病,你們都是同齡人,一會兒好好聊聊,多多親近。這是關定海、關定波,關必義的兩個兒子。這是關定浩、關定汸,關必禮的兩個兒子。關定瀚,關必信獨子。張定牨,張必溫獨子。白定燦,白家的長子。萬定邊,萬家的次子。你們也是不打不相識。」

「這是馮定異、胡定珍、任定光、杜定茂、賈定復,他們在武館習武多年了,天賦凜然,沉穩幹練。」

三聖母一頓,「鮑定翱,你怎麼也來喝酒了,無忌,叫人抱走。這是鮑興的獨孫,才七歲。」

無忌悻悻的走過來,「小混蛋,你也學會偷着喝酒了,跟我回屋睡覺,耽誤我喝酒。」小傢伙哭喊無用,被無忌胳膊一抱,離開了大廳。

無病一一敬酒,這幾個年輕人也不怎麼說話,酒倒是喝的都很爽快。三聖母也知道他們不服氣,「不說了,你們慢用。蘭芬,讓人送碗玉靈粟米粥給我就可以了。」

三聖母便由蘭芬攙扶著離開了,三聖母扭頭道:「無病,晚上住我院裏,蘭芬要給安排舒服了啊。」

「諾。」蘭芬一凜,心中對無病的評價蹭蹭長了好幾個等級,這麼多年了,除了定沁和定月,哪有人在三聖母院裏睡過。

三聖母又說道:「今晚上,你們隨便喝。」言罷,由蘭芬攙扶,慢悠悠地離去了。

隨着三聖母離去,東邊年長者,也吃喝差不多了,很快就散去了,有那心思活泛的家主,私下叮囑了自己的孫女曾孫女幾句。人群中就剩下了必字輩一幫人和羅金羅員外了,符家家主和符鹿鳴短暫交流了一會兒,符家家主就自行離去了。

關必禮命人收拾了大廳,抬來酒罈,準備大幹一場。這幾個姑娘也都是愛熱鬧的主,坐那看好戲,反正有哥哥弟弟陪着,便都沒有隨長輩離去。

眾人就開始起鬨,要和無病比拼酒量,無病眼睛也不抬,冷冷的說了兩個字「等著。」自顧自和庫艾伯慶吃喝聊天,必字輩人受不了這個,倒還壓着怒氣。

定字輩人說話可就難聽了,「膽小如鼠。」「喝不了酒吧。」「就你個小雞崽還想娶定沁。」

庫艾伯慶酒杯使勁放在桌上,砰地一聲響,酒水灑了出來。無病按住庫艾伯慶的手,小聲道,「大伯,不妨事,咱們喝酒。」

庫艾伯慶看着無病神色和言語親昵,神思恍惚,無病的身形與那腦海中的記憶漸漸重合,庫艾伯慶心內嘆息一句,「也許是無病呢,天命神將,必有不凡之處。蓮花山,言午道長靜修之地,那誦經洞和貪泉洞便是連同未知世界的所在,天宮耶?地府耶?」

庫艾伯慶搖搖頭,剛要安慰無病幾句,關必禮已經走到近前,「外甥啊,咱們也好好喝幾碗吧,給你接風。」

無病看看關必禮,「再等等,你們叔祖還沒回來呢。」

庫艾伯慶擺擺手,「你回去坐着,別耽誤我和我的寶貝外曾孫子喝酒。」

關必禮無奈,退回到座位。

三聖母回到了卧房,她也知道年輕人愛熱鬧,「蘭芬啊,你去大堂和他們吃酒吧,不用陪我這老太婆了。」

蘭芬拒絕道:「老祖宗啊,你就是我的天啊,我得好好陪您。」

「這丫頭,陪我這老骨頭做什麼,你過去吧,時間還早呢,要擔心我,你就早回來會就是了,再說了,院裏還有人呢。去吧。不然我就生氣了。」

「諾。」蘭芬伺候三聖母喝了熱粥熱茶,就扭著纖腰,款款走回了大廳。

待蘭芬走遠,一個窈窕的黑影靠近了門口,輕扣房門,推門而入,單膝跪地,三聖母坐起身來,「飛劍,符鹿鳴曾在舂陵待過,她和無病認識嗎?」

那叫做飛劍的女武士,黑紗遮面,「啟稟老祖宗,這事很多年就查過,符鹿鳴只是路過舂陵,餓暈在九嶷山的三清觀,這才被我師父偶遇搭救,習武多年。」

「嗯,我還是有點懷疑,.......」三聖母安排起來。

無忌也回了大廳,讓人把枱子上三張桌案並在一起,庫艾伯慶再次叫公孫定月上了矮枱子,四人坐成了一排,庫艾伯慶坐到無忌那桌,接着便是無病坐在了三聖母那桌上,公孫定月留在了庫艾伯慶那桌上。

台下眾人,心有芥蒂的,只說無病狂妄,有遠見的,比如馮定異、關定汸、李通、羅金,便沉思起這獨特的坐法上了。公孫定月看着眾人議論紛紛,只覺得自己就像坐在了針尖上,說不上的彆扭。

無病手指輕輕敲著自己的大腿,雙目左右掃視,扭頭對庫艾伯慶和無忌說道,「讓暗樁散去吧,特別是我頭頂的那位。我這樣坐着實在是不踏實,總想把他們揪出來。」

庫艾伯慶雙眼放亮,「好功夫。」

無忌拍著大腿道,「大,大小子。」公孫定月差點噴出嘴裏的茶,「大孫子,你怎麼發現的?」

「我看不到他們,但是我能感覺的到。

」定月興趣盎然,挪了一下身子,靠近詢問,「無病,你說說,這屋裏真藏着人嗎?他們在哪?我自小就知道有這麼一幫神出鬼沒的武士。從來沒見過呢。」

庫艾伯慶點點頭,小聲說道,「無病,空口無憑啊,你把他們一個個找出來。」

無病擰著酒杯,「他們見不得光的,真能見人嗎?」

「無病啊,關家要再興啊,也要給本土豪強士紳一些宣示啊。關家只會更強。」

「符合我的脾氣。那我就不客氣了。」

無病輕聲說道:「頭頂那位,呼氣、吸氣、呼氣、吸氣。」無病有規律的拉着長音,說出了藏着那人的呼吸頻率。

這時,從房頂跳下一個黑衣武士,戴着面罩,只露著一雙眼睛,輕飄飄落在地上,一個鞭腿踢向無病的後腦,公孫定月被這突襲一驚,嚇得筷子掉到了地上,無病雙手撐地,向後一推,身子仰躺倒滑而出,二指快速點擊那武士腿彎,左手卡住對方腳腕,向懷裏使勁一拉,同時雙腳彈地,無病倒立而已,膝撞武士胸口,武士躲避不了,砰的一聲,被撞的氣血翻湧,倒地,無病擰身,跪在那人胸上,右手二指一點對方咽喉,「承讓。」那人戴着面罩,露著雙眼,惱怒而不甘的盯着無病。

人群中被這一幕驚動,大家緊張的看着,符鹿鳴暗自一嘆,「自取其辱啊。」

一棵大柱子上,一個武士端起弩,瞄著無病,手指扣住了懸刀。

無病站起身來,順勢拉起武士,武士都不知道自己怎麼被制服的。「潛藏的很好,我是怪胎,不能常理揣摩。」

無忌哈哈笑了起來,「你終於承認你是怪胎了啊。」

公孫定月站起來,「讓我看看,他長什麼樣,見過沒有。」

這時,無病只覺得頭皮、後背有點發麻,一聲輕微的刀片劃過鐵板的聲音,無病一激靈,聽風辯位,一支弩箭飛了出來,對着自己而來,公孫定月偏偏站了起來,擋住了箭路,直刺胸膛,無病一把推開身前的武士,擰身撲向公孫定月。

定月被凶煞的無病嚇了一跳,只見無病滿臉兇相,蠻橫的撞在她身上,一手貼腰,一手捂頭,定月的鼻子結結實實磕在無病的肩膀上,無病原地轉了一圈,定月流着鼻涕眼淚,「快放開我。」

砰的一聲,弩箭撞在青石磚上,冒起一陣火星。

無病輕輕拍了一下定月的臉,瞥了一下弩箭,「別怕。」

無病跳下枱子,幾步就衝到一個大柱子下面,用力一跳,腳掌一踹柱子,竄上房梁,樑上武士正後怕,一個黑影一閃,一陣惡風,拳頭結實的砸在肚子上,武士險些背過氣去,無病接着一個肩撞,那武士飛了出去,無病雙腳蹬梁,一道竄出。

如虹貫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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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宮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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