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陰魂不散

36.陰魂不散

關再興追上了一輛馬車,殺了兩個山賊,卻沒有找到無病,少女衣服倒齊整,只是昏迷不醒。

關再興驚怒,胡亂擦了一把臉,神情恐怖焦慮,關再興趕緊調轉馬頭,向南方快速平治。

路上,關再興遇到了趕來援助的庫艾伯慶和鮑泰眾人,關再興停下馬車,竄上一匹戰馬,馬上的騎士被關再興推到地上,騎士趕緊爬起來遞上手中的彎刀,「聖子教主,勿要嫌棄。」

關再興拿過刀來,「得罪,緊急時刻。」調轉馬頭,彎刀拍著馬屁股。

「大哥、二哥,車上有個未知少女,你們看管。我去救無病。」

關再興人馬俱快,話語的聲響猶在,人馬已到了百步之外。

鮑泰掀開車帘子,認識少女,原來是宛城名儒余雄余家主的次女余美,失蹤多日。

關再興騎馬向南疾馳,追尋搭救無病。

夜色深沉,關再興屏氣凝神,辨認追尋車輪聲,一路追到了正南城門,卻一無所獲。

關再興鬱悶滿懷,無奈返回武館,同時懊悔不已,磨刀不誤砍柴工,哪如早早啟動群蜂偵查無人機。

在武館親信的注視驚異下,二十隻蜜蜂在夜空中振翅高飛,奔向了遠方,尋找無病。

武館燈火通明,一夜未眠。

庫艾伯慶將南斗衛一通喝罵,隨機命令南斗衛調集人手,分別趕赴四個城門方向進行調查。

關再興手捻著無病的火蓮花鈴鐺,桌上擺着游龍衣帶劍、兩檔鎧。

關再興已經得知,無病給東院示警,殺了山賊,又救了管岩。

管岩、無忌被救治蘇醒,二人得知無病被壞人擄走,大哭了起來。

管岩哭哭啼啼,不住抹淚,「都怪我和鮑華啊,我真沒用,我在屋裏聽得真真切切,無病為了我和鮑華,才吃了壞人給的東西,後面的事就不清楚了。按無病的本事,怎麼可能被他們要挾,被他們生擒啊?」

無忌嗚嗚哭着,「花姨看到無病捨命救了我,不然我就被人砍了腦袋了,我對不住二哥大師兄啊,我平時總故意氣他和小師姐,不,小嫂子。」

關再興苦笑,「算了,事已至此。」

此時北斗衛天樞進門,「主人,秦小姐不來這裏,她說無病讓她守着東院,保護女眷。」

「哎,這個秦元玥,真是榆木腦袋,銅鐵腦袋,死板,死板。」

關再興跑到東院,勸說秦元玥,秦元玥雙眼抖動,好似泫然而泣,「不行,我只聽他一人號令,無病命令清晰明確,我必須守在東院。」

關再興長嘆一聲,苦惱、焦急、生氣。

「關再興,懇請你救回無病,我的晶片信息很亂,無病的命令和我自己想執行的命令衝突,我快死機了。」

「別運算了,你好好在這守着吧,我肯定把無病救回來,一根毫毛都不帶少的。」

秦元玥點頭,「我相信你。」

關再興轉身離去,好似一陣風。

後半夜,羽林衛建章監趙廣命人連夜羈押了太守別駕、主簿功曹等一眾主要官員,以待甄別。又命宛城名望宿老和郡掾祭酒、郡文學、郡文學史、學經師、宗師等五位官員暫時共同主持事務。

天微微亮的時候,東城門方向的蜜蜂,傳回了訊息,發現了馬車。南斗衛一部已經翻過城牆,前去追索。

關再興心中稍微舒緩,率人趕了過去,同時調集其餘蜜蜂向東搜索,然而沒有什麼有用的信息,日中,仍然沒有找到無病。

當日下午,長沙王、關再興、趙廣及宛城一眾鄉紳地主,聯名上書,稱述陳光和黃德的罪證,由羽林衛騎快馬奔赴長安。善後事宜,也在有序進行中。

卻說無病那夜被藥丸迷暈,被孔發的人帶到了車上,孔發早先佈置了兩輛馬車,做了疑兵之計,才躲過關再興的追殺,一路逃到了宛城的東門。

也是關再興武力強悍,讓山賊的一波伏擊毫無效果,山賊膽怯,第二波的伏擊也就取消了,孔發才帶着剩餘的十五個山賊逃到了東門。

孔發做事細膩,早早買通了城門守,雖說武館一行,沒能摘取鮮花品鑒,引為憾事,可卻得到了只可想不敢搶的關家大公子,着實讓孔發激動不已。

孔發原本打算便是綁架關再興和鮑泰的小兒子小女兒們的,蓋因這些孩子大都三四歲到八九歲,好下手,孩子是父母的心頭肉,要挾起來,揉扁搓圓,全在孔發的心情。

孔發素來知曉關再興的義子在武館的地位是最高的,分量是最重的,同時也知道這大公子十八般兵器精熟,武藝高強,絕不是什麼軟柿子,是故只略作遐想,沒有定為目標。

而今卻在武館巧遇關家義子,一番戲弄哄騙、要挾恐嚇,竟然果真得手,有此威脅關再興,那黃金珠寶、仙家寶貝自然是滾滾而來,長生不老不再是夢想了,孔發的野心進一步膨脹了,他要玩一出更大的。

孔發要修仙的法門,一步登天。貪心不足蛇吞象,孔發便是伏牛山山賊的一條毒蛇。

孔發端坐大馬,樂呵呵地哼著小曲,「鴻鵠高飛,一舉千里。羽翮已就,橫絕四海。橫絕四海,當可奈何?雖有矰繳,尚安所施?」

突然間,趕馬車的山賊尖叫起來,孔發驀然回首。

無病早就醒了過來,身邊沒有任何武器,無病靜待片刻,瞅準時機,偷襲了駕車的山賊,此刻無病雙手雙腳都綁着斷裂的麻繩子,適才積聚氣功,掙斷了麻繩。

無病雙目圓睜,牙關緊咬,雙手摟着駕車的山賊。

山賊已經耷拉着脖子。

無病柳眉倒豎,杏眼圓翻,精芒閃耀,無病本來容貌俊雅,和藹可親,此刻卻凶煞之氣濃郁瀰漫、殺機縱橫。

無病一把推倒山賊,山賊應聲跌落馬下。

無病暴喝一聲,「爾等亂賊,狂妄無天無法,竟然夜闖民宅,殺我家人。」

無病心善,護衛、女婢都視為親人,關再興有意引導,灌輸人人平等理念,無病尊敬每一個人,愛護世間的美好。

「此仇唯有血債血償,你們納命來。」

無病舉著山賊的鬼頭刀,一腳登上馬屁股,躥起來一丈來高,飛向孔發,兜頭蓋臉,舉刀剁向孔發。

孔發大駭,急急催動馬匹,馬匹急竄,無病一刀劈空。

孔發大喊,「套住他。」

無病落地,繼續前撲,如靈貓撲鼠、積架登山,孔發只見寒光刺眼,無病竟然倏忽而至,快似閃電。

孔發大叫一聲「不好。」翻身下馬,無病直刺的一刀,扎入了馬脖後方,駿馬嘶鳴,人立而起。

無病雙腳一蹬,下馬撲向孔發,舉刀橫推,勢要推平孔發五官。

孔發嚇得魂飛魄散,雙腿蹬地仰面而倒,刀鋒擦著鼻子尖就過去了,孔發只覺的冷風吹落了眉毛。

山賊齊齊扔出套馬索,一圈圈一次次扔向無病的脖子。

無病恨透了孔發,恨不得一刀要了他的命,沒有過於在意繩索,只全力進攻。

只是孔發驚懼之下,反應和速度快了不少,才沒被無病擊殺。

此刻兩個繩索已經落在無病的脖子上、胳膊上,山賊騎馬拖拽,無病只覺脖子被箍的生疼,只得揮刀砍繩索。

無病知道一旦被抓,性命不保,是故格外認真對敵,不余餘力。

孔發滾到一邊,大喊,「射箭,射箭,射他的腿。」

兩個山賊趕緊掏出馬弓,咻咻極速射了六箭,無病閃轉騰挪,揮刀格擋,山賊在馬上拉着套馬索,向著不同方向用力拉動。

無病揮刀的右臂被高高拉起,無病躲閃的身形被拽的定了一下,山賊眼尖,一擊射中了無病左腿小腿,無病單膝跪地。

山賊大喊,「射中了,哈哈,跑不了了。」

無病左手下去,一把拔出來箭矢,帶着一點血肉,無病眉毛都不動一下的,反手甩出箭矢,那剛剛說完一個了字的山賊被箭矢割裂了舌頭,箭鋒自腦後探出,山賊吐著鮮血,倒地而死。

無病點了止血穴位,再次挺身站起,可這一瞬間,又有兩個繩索套在無病脖子上,山賊用力催動戰馬,立時奔向左右兩方向。

無病臉色立刻漲紅,無病左手摳著脖子的繩索,艱難呼吸,兩個山賊上前,一個搬無病的腿,一個給捆繩子。

無病飛起一腳,極速連踢,兩個山賊嗷的慘叫,齊齊捂著褲襠躺在地上,衣袍很快嫣紅一片。

孔發只覺得自己褲襠發疼,不住咬牙。

那兩個倒地的山賊如同彎腰的大蝦,此刻在鐵板上烘烤,不住扭動着身體,氣喘吁吁,哀嚎不止,不大會兒屎尿味傳來,二人抽搐幾下就不動了。

無病此刻被拉到了半空,雙眼突出,無病運氣,乾坤神功發揮到極致,額頭紅龍顯現,面目猙獰,無病低垂眼角,扔了刀,右腳踢踹踢中刀柄,將其彈飛,鬼頭刀橫飛出去,一刀洞穿右側方向馬上的山賊,血噴了數尺高。

山賊哀嚎倒地。

無病壓力驟減,忍着腿痛,雙手拽著繩索,略瘸拐彈跳着奔向左側的山賊。

風字法發揮到巔峰,無病幾個健步,竄到了馬匹上空,右腿凌空爆踢,山賊跌路馬下。

無病抽出馬上的短刀,割斷繩索。

好虎架不住群狼,無病決定逃離是非之地,再來複仇。

孔發怒極,掏出個銀色物件來,對着無病後心,扣動了月牙扳機,啪的一聲響,無病被擊中,趴在馬脖子上。

關再興要是在這,他能認出來,孔發拿着的是一把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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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宮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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