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8.守得雲開見月明

478.守得雲開見月明

無病眼睛瞪得像大大的銅鈴,心細觀察卓嵐君的每一處肌膚腠理之美,畫出了一幅幅經典美麗的畫作。

卓嵐君不由問道,「你瞪那麼大眼睛看什麼?」

「自然是看你啦。」

「調皮,我問你,你的重瞳怎麼有時候有,有時候沒有,你身上怪怪的地方太多了。」

「為陰華之母報仇時候,金鳳飛來,天地變色,那劇亮之光刺激后,我便會控制自己的眼睛了,你說說我身上還有哪怪怪的啊?」

「呵呵,你大腿根有五彩痣,運功時候背上、額頭有紅龍。而且你身上有一股特殊的香味,我能聞出來,越聞越想聞,欲罷不能,對我深深地吸引。」

無病輕嗅自己,「什麼味都沒有啊。都子時了,畫完抓緊睡覺。」

「今晚你摟我睡啊。」

無病手一哆嗦,「好。」

卓嵐君臉大紅,淺笑連連。井水不犯河水,這對無病是一個極大地心智鍛煉。

讀書是快樂的,還有人偷偷接近,於是生活多了許多波瀾。

彭鹿、彭蛟時不時的偷偷觀察無病,二人極度隱秘,無病不覺,彭鹿心中大為疑惑,不知無病為何化名柳車?更奇詭的是無病的眼睛只有一次出現了紫睛重瞳,其他時候是黑黑的,彭鹿心中幾乎確定無病就是自己要找的無病,彭鹿耐心觀察,伺機接近。守得雲開見月明,終於找到了,彭鹿不是旁人,正是姬麓瑤。

楊啟馡與無病有時說說話,這交情好似淡如茶水,絲絲縷縷的茶香籠絡著二人的鼻子,楊啟馡在伏牛山谷中見過無病的紫睛重瞳,竟然與自己朝思暮想的飛仙哥哥一樣,可其他時候又是黑眼眸,楊啟馡越來越好奇了。

好奇是緣分的開始。

這幾天裏,無病偷偷找了劉演和劉嘉會面,無病礙於有秘密任務,便叮囑大哥劉演,劉演也知曉弟弟有事,經營著大行業,比自己強太多了,起初劉演還和無病一塊經營佈局,而今劉演只管着一小攤,他很清楚自己的能力。於是劉演聽從無病安排,兄弟間不聯絡。

幸好長安太學極大,步行要一個時辰才能從東走到西。兄弟兩各自安好,一個辦私活,一個忍辱讀書,不想被母親喝罵。

卻說綠龍使和青龍使休養幾天,恢復正常,便一同到王莽身前稟告所見所聞。王莽聽完青綠二龍的稟告,勉力幾句,便打發了二人。待二人走遠,王莽暴怒,將抽匣中一枚白龍玉佩摔了粉碎,桌子也推倒了,王莽大聲咒罵,「無恥小兒,忘恩女流。」

侍女和護衛站在門口不敢近前,足足一刻鐘,房內才安靜下來,王莽大喊,「傳曼陀羅速來。」

紫曼陀羅剛剛連夜返回長安,眼睛猩紅,接到命令,騎着快馬衝到王府,路上不知撞翻了多少攤鋪,傷到了幾人,幸好有善後的紅木槿把事情都安撫賠償了事。

王莽再也沒有正當理由羈押羅啟蘭和上官梓桐了,不然隊伍不好帶,無病本來有其他計策,因對王莽性格研究頗多,便神來一筆,用自污之計,徹底擊潰了王莽的心房。王莽愛潔,受不了他人有受污的經歷,而且無病考慮大局,猜測王莽必然要放出羅、上官二女,籠絡整個紫衣衛了。

無病猜對了,王莽說了三件事,「全城緝拿梨魚,殺無赦。提拔羅啟蘭為黑龍使,提拔紅薔薇為紫薔,由蘭羽宣示,著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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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入太學學習忠君烈女之道,由紫曼陀羅派人監察,任何男子不得靠近,違者立斬不赦。紫虎降職為青虎,隨軍入西域,將功補過。離去吧。」

「諾」

紫曼陀羅剛走幾步,王莽大喝一聲,「慢,不用羈拿梨魚了,你找個人盯着他,看看他到底做什麼。」

「諾。」

然無病再也不用梨魚裝束,恢復了本貌,誰還能找到?

禁衛軍大統領蘭羽接王莽命令,帶領精銳二十名鐵甲親兵,浩浩蕩蕩從大街穿過,這隊精兵人人長的高大威猛,穿着全身銀白色的甲胄,披白色大斗篷,頭戴碗形青銅盔,上插兩根雞翎,腰側挎環首刀,腰后藏弓,馬臀上背箭壺、鹿皮囊,騎的都是白色高頭大馬,得勝勾上懸著騎盾、小弩,一手提韁繩,一手舉長戟,紅色帶狀旗幟迎風獵獵,上書白色「禁衛」二字。

前驅五名騎兵更魁梧,打頭的騎兵雙手高舉一面兩丈高的牙旗槍,上書一個大大的蘭字,紅底黑字,甚是奪目。大統領蘭羽腰間帶劍,得勝勾上懸掛三尖兩刃刀,端坐在馬鞍橋上閉目休息,顯然極為信賴前驅的五名騎兵。無病覺得街上肅殺一片,從五樓窗口瞥到了這隊精銳的禁衛軍。「壯哉,大丈夫當驅其卷平岡、涉江河、跋山原。」

無病自己在房內拿自己做實驗,研究透了這針的功效,一滴毒對一滴淺聞香,一針可用五次,五滴的量,靠着快速投針而驟停,射出一滴毒藥,針只會讓人昏迷,無病用氣功逼着自己保持清醒,這抗迷藥的能力本就強,這次的試驗,讓無病能更強的對抗迷藥了。而聞香越久,情慾的反應就越大,基本三個時辰后,隨便聞香,也不會產生情慾了。

田馨這幾天哪也沒去,在房內讀了幾天的書,看了幾天的九鯉溪鶴圖。

這隊威風十足的禁衛軍開到了羅啟蘭的小院,紫衣衛一一上前參見,蘭羽連看都沒看一眼,一努下巴,前驅的一名騎士策馬撞開了大門,另一名騎士捧著木牌來到院裏,「羅啟蘭、上官梓桐,跪迎安漢公手令。」

羅、上官二女穿着紫衣衛的官服跪在院中,騎士朗聲道:「羅啟蘭為紫衣衛謀划五載,立甲等功二次,乙等功五次,丙等功三次,為紫衣衛成長壯大付出了心血,特進位為九龍使之九,黑龍使,著入太學精修經史,以資來日監察紫衣衛。上官梓桐為紫衣衛紅花部特優學員,與羅啟蘭共立甲等功一次,剷除紅蛇會,特進位為紫薔,著入太學精修,以資再效紫衣衛。」扯掉木盤的紅綢,盤中是黑龍玉佩和紫檀木牌。

羅啟蘭和上官梓桐拜謝領命,這時蘭羽騎馬過來,傲然坐於馬上,掏出一個黑綢子包裹,扔到地上,用鼻孔哼氣,「羅啟蘭,這是安漢皇公給你的,安漢皇公口諭,『本白璧無瑕,奈何心飛紛,可憐金玉質,卻陷淖泥中。』

上官梓桐,你本是罪臣之後,你等二人不思竭力報效朝廷,著三日後入太學反省,倒背忠君之義、烈女之德。」羅啟蘭和上官梓桐再次跪地領命。蘭羽重重哼了一聲,領人離去。

羅啟蘭輕輕打開黑綢子,裏邊是破碎的白龍玉佩,心下徹底明白了,眼眶紅了起來。上官梓桐扶著羅啟蘭,「姐姐,他真的對你有想法啊,不然也不會這麼當眾羞辱咱們啊。」

羅啟蘭長舒一口氣,「以前我會順從,如今你我也算有依靠的人。這下好了,直接去太學讀忠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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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女的書本,倒是方便你我行事了。」

「姐姐,剛才蘭羽統領說,我是罪臣之後,我怎麼一點都不知道,會不會王莽說漏了嘴呢?」

羅啟蘭點點頭,「倒是個好線索。」

當日羅啟蘭小院周邊的明哨暗哨都撤掉了,監視羅啟蘭小院的一眾人員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處罰。

王莽煩悶,輕裝微服,帶了四個心腹去器械司巡視,殷佑正在和雲飛探討飛車的事情,二人激烈的辯論,全然不知王莽到了,王莽聽他們說的有趣,雲飛道,「你看這羽毛能飛、樹葉能飛,那主要還是輕飄飄的,所以重量輕才是關鍵。」

殷佑搖頭,「我覺得大才是關鍵,這一塊巴掌大的布匹雖然不會飛,可一尺大的布匹就能飛,特別是風大的時候,吹的布飄的更厲害。」

雲飛說道,「你說的雖然在理,可人在布上是站不住的,還是得造車,我之前用的是竹竿,現在得更換材料,最好是木片竹片,我見……」

雲飛不再說話了,跪在地上,「小民參安漢公。」

殷佑回頭,連忙抱拳行李。王莽笑笑,「免禮、免禮。飛車的事情怎麼樣了?」

殷佑抱拳,「風力不足的時候,難以起飛。雖然屬下的團隊協助做了操控方向的機關,可現下用不上。很難飛起來。」

雲飛有點惶恐,「安漢皇公,能飛的,能飛的。」

王莽笑笑,「不要緊張,說說有哪些進展,哪些難題?」

雲飛看着殷佑,不知如何回答,殷佑接着說道,「雲功曹竭心儘力,我們共同造了這小型的馬車廂,這樣駕乘者,能舒適的卧在這車廂。我們設計了這扭桿、推拉杆來控制這雙翼的上下左右調動,以方便自由操控。難題就是飛不起來了,而且有些鬆散,怕是風大的時候容易散掉。」

「帶我去看看。」

殷佑在前引導,來到一片空地,當中便是那雲飛設計的飛車,王莽轉着走了一圈,隨意摸了幾下,躺進去操控了一下扭桿,殷佑和雲飛有些緊張的看着,王莽鑽了出來,輕輕拍拍身上的塵土,「我提幾條,你們遵照執行。」

殷佑抱拳應諾,「這雙翼不要左右晃了,只讓前後邊條可上下活動即可,這是控制升高和降低的。把左右扭桿改掉,左向轉彎的話就讓左翼下降,右翼上揚。這雙翼和車身的材料,用桑柘木做骨甲。蒙以整張絲綢,邊角以細麻、牛筋固定相連。這車身再精簡些,人有塊橫板趴着就行。腿就懸空,腳部有個搭桿就好。這車廂改成三角架子,兩側的箱板就不要了。這雙翼也改一改樣式,不要全學那鳥翅膀的樣子。你們聽懂了?」

雲飛低頭思考,殷佑點頭稱是。雲飛卻抬頭問道,「安漢皇公,這能飛起來嗎?」殷佑有點害怕的輕輕拉了拉雲飛的衣袖,雲飛不明就裏,「殷司長,你拉我做什麼?」殷佑苦笑。兩個侍衛站到了雲飛身後,王莽擺擺手,「殷佑,帶着鴿子來。去試驗室。」

侍衛一把擰斷鴿子的脖子,拔了毛,把鴿子雙翅展開,放在桌案上。而王莽抬起雙臂,兩個侍衛給穿戴好白色衣袍,一塊白色面巾就覆在臉上,十幾個人圍着桌案認真看着,王莽拿起一把短刀,對着陽光翻了幾下,一刀刺入鴿子脖子之後,輕輕劃開鴿子表皮,一個侍衛用鈎子輕輕勾起,王莽又把刀插入鴿子脖后,又是輕輕一劃,鮮血淋漓。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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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宮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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