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回 為情苦為情傷

鴛鴦秀囊一雙對，

奈何今日兩分開？

只盼愛郎莫忘戴，

絲絲牽掛記心懷。

沙場白骨若有君，

黃泉路上待妾來。

……

狼柏楊在純陽教多呆了三天，便陪了梅絳唇這性格冷若冰霜，心靈卻熱情似火的可人兒三天。儘管三天裏除了拉着手逛華山之外沒講過幾句話（兩人都冷得要命）；儘管天上的金羽，一天一次帶來的有關聖女歌莉婭以及江湖上的情報催促着他快點離開。

有人說戀愛中的女孩最美，事實上也正是如此。當狼柏楊摘下一朵最為妖艷的梅花戴在這美人發間時，她笑得卻是如此的幸福，那般的好看。

儘管此刻已經離開純陽教，儘管此刻已經快到洛陽。可是我們的主角任然不時摸摸懷裏離別之時，梅絳唇送給他的這顆紅色秀囊。

秀囊本是雌雄一對。她說這是古老趙國時流傳下來的風俗，愛郎要跨上戰馬保家衛國時，便拿走那隻雌的。兩隻裏面都裝着彼此的一縷髮絲。一縷情思。

美人淚，斷人腸。

下山時，她哭着念出這首訣別詩的樣子融化了狼柏楊百鍊鋼一般的心，她那獨自站在寒風中的身影是那般的惆悵……

……儘管如此，我們的故事還要繼續。（各位別砸俺，書還是要寫着走的，對吧！當然用票票砸俺是沒關係地，咳咳……）

洛陽——

洛陽橫跨黃河中游南北兩岸，居天下之『中』，素有『九州之腹地』之稱。世界上第一座統籌規劃的城市。自夏朝開始有13個王朝在此定都。河圖洛書在此誕生，儒、釋、道、玄、理肇始於此，絲綢之路與隋唐大運河在此交匯，由於洛陽地處中原，山川縱橫，出函谷便是關中秦川。它東臨嵩岳，南望伏牛，西依秦嶺，北靠太行且有黃河之險，有宛葉之饒，所以『河山拱戴，形勢甲於天下』。

江湖之中有三大門派與此地附近。其一，便是武林泰山北斗之一，嵩山少林寺。其二，素有東都之狼之稱，代替朝廷管理江湖事宜的天策府。其三，便是秦嶺深處，神秘非常的萬花谷。

狼柏楊來此，原因有四。其一：聖女殿下與淳于寶寶那姑奶奶偷溜與此。其二：三十六黑風禁衛與淳于貝貝潛伏與此。其三：他還要奉師尊無法無天之命拜山少林。其四：如果有可能，他還要去一趟萬花谷找『聖手醫仙』公孫玄仁解情花之毒。

狼柏楊琢磨，此來估計少不了是非。儘管純陽教已經答應於重陽佳節借出縹緲峰（論劍峰）一事已經風傳江湖，震驚天下武林。但是自百年前長安大光明寺之事爆發起，由於天策府以及朝廷神策軍從中作梗，加之丐幫，唐門，蜀山，少林等門派聯手打壓拜火教，以至於再後來與寒冰宮反目成仇，聖教四分五裂。從那時開始，拜火教與蜀山，天策府，丐幫，唐門，寒冰，少林六派便勢成水火。此次來洛陽天策府的地盤，豈有各不相干，置之不理之事發生？不打起來才奇怪了。

其實仔細想來，因為義父六苦的關係，狼柏楊也算得上半個少林俗家弟子，要說動手，還真有點難為情。

這事還得從百年前佛道之爭說起。

據義父六苦講，據說當年天竺摩尼教、吐蕃藏教、以及西來佛教聯手，抗衡道教。佛道之爭勢成水火，死傷無數，倒是讓拜火教撿了個大便宜。後來吐蕃藏密以及天竺內亂退出。佛教以及道教又元氣大傷，這才發現讓拜火教漁翁得利，成了各方最大的敵人。如此佛道之爭方才作罷，直接促使二宗聯手。據說當時少林高手死傷無數，絕學失傳，人丁不旺。眼看着各大門派興起，少林卻因此處於衰退而起了內訌。

據六苦講，當時少林分為兩大派系，一派主張靜心修佛，休養生息，說插手江湖武林之事不是出家之人該管或是管得了地。而另一派，則主張遊歷江湖，積思廣益，重新將失傳的少林武學佛學發揚光大，照舊一批人才充當中流砥柱。最後光復派不敵保守派，從而出走少林，遊歷天下。其中一支流入西域，便是六苦頭陀所在的西域少林一脈。

六苦頭陀乃是少林弟子，後來卻又收狼柏楊為義子，如此這般聯繫起來，狼柏楊怎麼說都和少林有點淵源感情才是。

如果能不動手，他當然落得做個順水人情，和和氣氣把事情給辦了。

此時，他終於進了洛陽城。狼柏楊唯有收起心思，找到城門下留下的暗號，隱沒人群消失人海。

待找到三十六黑風禁衛所躲藏的一家普通四合院時，已經是過午時分。剛剛坐進浴桶中，黑布干戈便接到消息敢了回來。

然而，當兩人照過面后，黑布干戈便苦笑着稟報給狼柏楊一個非常離譜的消息。

「麟王，屬下這幾天奉您的指示暗中保護聖女殿下以及二小姐的安全，發現……發現……」黑布干戈說到此處便停了下來。

「發現什麼？干戈大叔你怎麼開始吞吞吐吐的了，這可不像你。」狼柏楊在屏風后的浴桶中欣賞著梅絳唇那丫頭送給他的秀囊，思念起遠在純陽的女孩，不覺問道。

「發現聖女殿下還有二小姐兩人……不知道為何與天策府的人攪在了一起。」黑布干戈說完，屏住呼吸，功聚雙耳，做好面對狼柏楊發怒時恐怖咆哮的準備。

「……」狼柏楊聞言手一僵，差點沒把秀囊掉進浴桶。他的頭又開始大了，這小姑奶奶讓他莫可奈何之極。

微微皺着劍眉，狼柏楊沉默片刻。可能是因為獲得美女芳心，此刻心情大好的原因，他出奇的並未發火，說道：「沒敢讓大小姐與二小姐相認，便是出於此點吧？」

說罷，狼柏楊已經自行出來穿衣了。

「屬下擅自做主，請堂主責罪。」黑布干戈回道。

「不怪你，叔叔你做的很好。」狼柏楊道：「此是非之地，有沒有法王等人保護，在加之有天策府虎視眈眈，不益暴露貝貝大小姐的身份。對了，大小姐呢？」

「回堂主，貝貝大小姐最近……最近身體有所不適，正在閣樓中休息。」

「什麼？吼——」

狼柏楊此時剛穿好褲子拿起衣服。聞言當即大吃一驚，控制不住氣勁，將屏風、花瓶、門窗等物震得粉碎。他想起淳于貝貝那柔弱的嬌軀，心頭焦急，怒道：「怎會這樣？你們是幹什麼吃的？」

黑布干戈聞言一驚，不敢看狼柏楊**的身軀，低頭慌忙跪道：「屬下等罪該萬死，請麟王重罰。」

「到底是怎麼回事？」狼柏楊怒斥道。

「回麟王，七天前一早，不知為何大小姐突然吐血暈倒，我等……」黑布干戈小心道，卻突然被打斷。

「慢著，你說七天前的早上？」狼柏楊心頭在驚，想起七天前自己與華雲子談話暈倒便是在早上。

「是！」

「難道是情花毒？」狼柏楊心想，說道：「好了，我知道了。這不怪你，帶我去大小姐那裏。」

「是！」黑布干戈抖開準備好的炎雲斗篷，為狼柏楊披上，當下帶他往西廂閣樓而去。

欲知後事如何？請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