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回 相思到頭總是苦

第六十回 相思到頭總是苦

再次見到淳于貝貝這美麗溫柔的美女時,她正獨倚西窗,看着一盆微微凋謝的牡丹發獃,視乎想着不為人知的心事。

狼柏楊見其倔強柔弱的背影,發覺越發消瘦了些,心頭怵然湧起萬般歉意與自責。自從派遣黑風三十六禁衛保護她到洛陽,狼柏楊便一直忙着純陽教的事,後來又因為梅絳唇,以至於薄待與眼前這小丫頭。此時見了,連打擾她發獃,似乎也是一件殘酷的事情來。

微微揮手,示意黑布干戈退下。

狼柏楊悄悄的走進門來,解下斗篷想要給她披上,恐擔心她在沾染風寒。卻聽得淳于貝貝說話了。

她滿腹心事,眉頭緊皺,好似遭了冷落的深閨女子。小聲獨自述說心事道:「為什麼是你呢?如果不與妹妹相認,你就不是我的小師叔了。可是,我又怎能不與自小失散的妹妹相認呢?爹娘九泉之下,定會責怪與我。但如若我與妹妹相認,卻又怎能與你在一起?我定會被派中辱罵,你也定會被世人所唾棄……師父,如果你老人家在我身邊,你會告訴我怎麼做么?」

說道此處,美人猶自哭了起來,悄悄抹着眼淚,惹人憐惜之極。

狼柏楊聽罷,也震驚般矗立在原地,腦中一片空白。

「她……她喜歡與我?」狼柏楊心道:「這……這怎麼可能?當日殺了羅剎女后自己所說的話,不過是假借形式試探一下她心地如何?是否善良?難道這小丫頭當了真么?這……這可如何是好?」

便在此時,他驚覺自己心頭突然劇痛無比,好像情花毒又要發作,便趕緊憑藉一口先天元氣護住心脈。

噗——

狼柏楊這次唯有嘴角流下一絲血跡。然而,面前這小丫頭可就不行了,她捂住胸口,徑自吐出一口血來,就要昏倒。

狼柏楊見狀大吃一驚,再也顧不上別的,跨步將其搖搖欲墜的身子抱進懷裏。

「貝貝,貝貝?」狼柏楊點了她幾處穴道,輕輕拍打滿嘴血跡的淳于貝貝,心都碎了。

他焦急道:「貝貝,你別嚇我?快醒醒,好么?」

他不知道?他不知道自己為何如此緊張?事實上,他面對幾百號人的追殺時,也沒如此緊張過。他很害怕,怕懷中的美人這一倒下,便再也醒不來了。此時的他甚至忘記了梅絳唇,忘記了哥莉婭,忘記了淳于寶寶……

「嚶——」

嘴角發出一聲呻吟,懷中的美人終於姍姍醒來。

「你……你回來了么?」淳于貝貝笑道,虛弱無比。她好想摸摸他那大理石般剛毅的臉。

「我回來了,以後再也不離開你了。直到把你中的『毒』治好,好么,相信我?」狼柏楊貼在她背上灌輸元氣的手掌,感覺到此時懷中這倔強柔弱的小丫頭經脈已經亂作了一團,開始鬱結了,這是傷神傷心,外中風寒的癥狀。他趕緊將她抱起來,向著裏間的床頭走去。

小心的放下她,為她蓋好被子。輕拿其右手與自己掌心勞宮穴相抵,為她活血化瘀。

「別!這樣太耗損真元了。」淳于貝貝一邊掙扎,一邊急道:「如此一來,你的頭髮什麼時候才會變回原來的樣子?你……你快放手呀!」

「別動,聽話好吧!」狼柏楊有些吃力,皺眉道:「我的修為不夠,不能強行貫通洗刷你的經脈,而且所走的路子也與你們蜀山的《三清太乙子午經》不同。你如果不配合,出了岔子,難道要我們二人命喪於此么?」

「你……你這又何苦?不值得的!而且,而且你又不是我真的師叔。」淳于貝貝說道,終是放棄了掙扎,運轉內力引導。然而她心頭卻想道:「如果真是這般,與你這冤家做個亡命鴛鴦,倒也不錯的。只是……我又怎能看着你為我而死?」

此時聞言,狼柏楊心頭卻想道:「這倔強的小丫頭,原來從相識開始就是不肯叫我一聲小師叔,總是你啊你的叫我,卻是不想認我做了她的小師叔么?」

「誰說我是你的師叔?」狼柏楊笑了笑,佯怒道:「從我們剛認識我便說了,我是你的狼大哥。以後別什麼小師叔的叫我?你可知道了?我不會再說第二次。」

儘管語氣重了些,可是此刻淳于貝貝聽了,心頭的苦惱卻淡了許多。

「那……那以後我便叫你狼大哥,好不好?」淳于貝貝笑了笑,虛弱道:「永遠這般叫你,好不好?」

「好!」狼柏楊滿頭大漢,頭頂冒煙,卻還笑說道:「只要貝貝喜歡,便叫狼大哥罷。」

「狼大哥,我好熱。」淳于貝貝呻吟道:「我們中的毒是不是再也不會好了,據說此毒無葯可解的。」

「你在忍耐些,我的真元主陽火,內力經行六陽三陰,極熱!正好將你體內鬱結的毒素逼出來。待出了一身汗,化去風寒,一會兒喝點薑湯好好睡一覺,明日服下九花玉露丸就會康復了,倒時大哥便帶你去尋你妹妹,好么?而且大哥已經找到解毒的方法了,你別擔心。」

「嗯!可是我……可是我不想讓它好。」淳于貝貝終於笑了,這是狼柏楊第一次見她笑。好美!

「為什麼?」狼柏楊問道。

卻聽不到回答。

美人閉上眼睛,猶自沉睡過去,嘴角還帶着一絲笑意。

……

欲知後事如何?請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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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火教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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