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刺殺!
鄭慶言說罷,起身準備出門。
可就在這時候,耳聽一聲輕弱的弦音。
一支短矢刷的刺破了窗紙,飛進屋中,朝着鄭慶言疾馳射來!
也是他經今日文氣韻養傷勢恢復了一二,他電光火石之間靈台爆發文氣,顧不上胸口傷勢一個鐵板橋。
那短矢幾乎是擦著鄭慶言的鼻子飛過去,蓬的正中床榻圍欄。
激靈靈,鄭慶言打了一個寒蟬。
黃庭復二話不說,墊步就衝出房間。
房門拉開,黃庭復剛到房門外,身形不穩,第二支短矢就呼嘯飛來。
黃庭復早有準備,加上功夫比鄭慶言高了不知多少,只見他一個側身躲過短矢,而後縱身從門廊上跳到庭院之中。
雨霧迷濛,視線極為模糊。
鄭慶言出來時隱約只看到山牆上人影一閃。
「暗箭傷人,納命來!」
黃庭復做勢撲出,身形快如閃電。
他的身形快,但卻比不得掌中的鐵流星快。
鄭慶言只見一枚鐵流星在黃庭復撲出的剎那,脫手而出,那山牆上傳來悶哼,緊跟着噗通一聲,似有人摔倒在山牆下。
鄭慶言運起輕身法訣上牆,只見黃庭復在地上檢查這什麼,除此之外,再無影蹤。
一張弓弩,一個盛着短矢的箭壺。
「將軍,情況如何?」
「讓他跑了!」
鄭慶言也蹲在地上,撿起那弓弩和短矢。
「還請將軍取個火把。」
「等著!」
黃庭復縱身上前,回屋取了個火摺子,點火遞給鄭慶言。
細雨蒙蒙,火摺子的光亮也很微弱。
只見牆外地面上,留有凌亂的腳印,黃庭復的那枚鐵流星,被泥水淹沒了一半。
鄭慶言把弓弩和短矢遞給黃庭復,上前拾起鐵流星,也給他遞過去。
他在牆下回憶著方才的場景。
「這傢伙個頭不高,身體很靈活……他受了傷,能跑去哪裏呢?」
鄭慶言彷彿自言自語,站起身來,在蒼茫的夜色中極目遠眺。
遠處,連綿起伏的山脈彷彿一頭噬人的猛獸,匍匐在夜色之中。
雨霧迷濛,別說是兇手的蹤跡,便是前方的路途也很難看清。
呆立片刻毫無頭緒,鄭慶言和黃庭復轉身返回庵內。
妙音也被黃庭復那一吼驚醒了。
她披着單衣,臉上帶着蒼白無力之色,似乎是酒醉後身體不適。
她剛從後院跑出來,便和鄭慶言他們打了個照面。
妙音一臉急切之色,連忙開口問道:「兩位大人,發生了什麼,是刺客嗎?」
「不知道哪裏來的小賊,竟然刺殺鄭公子!」
黃庭復的臉色難看,不知道再想什麼。
鄭慶言為了躲避先前一箭,胸口舊傷被牽扯有些發悶,他沒有言語反而邁步走進房間。
蹲在床榻邊上,他仔細打量那支插在床榻上的短矢。
黃庭復進來時,他正伸出手,將那支短矢拔了下來。
「這傢伙的力量可不小。」鄭慶言感慨的摸著箭痕。
黃庭復卻搖頭道:「也未必,弩箭不一定需要多大力氣。」
「哦?」鄭慶言卻不是很專業,他這些知識的確不熟悉。
黃庭復見他不懂解釋道:「弩箭,是機關術,只要扣動扳機,就可以發揮弓箭一石的力道。」
說着,黃庭復把弓弩拿起來,扣上一支短矢。
「這樣……」他扣下了鈕,短矢飛出,又一次鑲進床榻。
「不……」鄭慶言再一次拔出來箭矢,「這是障眼法,被騙了,這弓弩不是兇器。」
「為何?」
「賊人剛才是從山牆下射箭,從那裏到房間,莫約有六十步左右。」
「兩石的力道,只能勉強過來穿透窗棱……可是他射中床榻后還有如能沒入半指。」
「將軍你看,方才你這等距離射下也才堪堪半指!」
「嘶……」黃庭復也聽懂了,「這麼說此人是故意拋棄這些轉移視線?」
「不錯,他的力量不一般……將軍,這種人應該不太難查找出來。」
「哦?」
「第一,他對這裏應該很熟悉,否則也不會那麼快逃離。」
「第二,身形不高,武藝不俗,至少高於銅皮初階。」
黃庭復點頭補充:「只怕不在我之下,鐵骨初階或者銅皮巔峰。」
鄭慶言點頭:「所以,我判定此人,即便不是本地人,至少也在這裏生活了多年。力氣大,身手靈活,個頭不高,而且擅長弓矢。」
「符合這些條件的人恐怕不多,將軍依照這個線索查找,想來很快便能找出來這賊子。」
妙音此時站在房門口,神色緊張。
黃庭復看了一眼妙音,這才說道,「我這就派人去盤查。」
鄭慶言見到妙音忽然想到什麼,他問道:「庵主,你庵中的那個小徒弟呢?」
妙音一怔,「公子可是說的玉琴?」
「不錯,是她。」
「她啊,就在我隔壁休息……啊,這丫頭,發生這麼大的事情,居然都沒醒來,公子要尋她問話嗎?我這就去喊她前來。」
「有勞庵主。」鄭慶言點頭,讓妙音去尋人。
妙音剛走遠,鄭慶言對黃庭復說:「將軍,看起來,咱們好像找對了方向了。」
「應該是,他們對你直接下手了。」
很明顯,他覺得那刺客是沖着鄭慶言過來。
連發兩箭,若不是鄭慶言反應快,只怕此時已成了死人。
鄭慶言卻皺着眉頭,暗殺的行為的確可以說明對方緊張了!
可是,他們為何緊張?
他們又為什麼要殺自己?
沒來由的,他心裏有一種不祥的預兆。
結果下一刻,就見妙音急匆匆的從後堂跑過來。
「鄭公子,玉琴……玉琴她不見了!」
「什麼!」
鄭慶言激靈靈打了一個寒蟬,頓時變了臉色。
他連忙衝出門廊,大聲喝道:「快帶我過去。」
妙音在前面領路,鄭慶言緊隨其後。
走了兩步,鄭慶言猛然回身對黃庭復道:「將軍,立刻調集縣衙差役還有三千營心腹,封鎖此地。」
黃庭復雖然不太滿意鄭慶言指揮自己,不過他也意識到了事情嚴重,連忙命一個比丘持自己令牌給千山庵廟外的心腹趕回滄縣,召集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