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寒露凝霜訣
人生路漫漫！但修鍊，卻是比人生更為漫長的旅程！
……
「女兒恭賀爹爹築就大道之基，得享金丹法力！」
還嬰輕啟蓮步，上前道了個萬福。
她的眉眼已經完全長開，與她的母親有幾分相似，充斥着獨有的異界風情，一舉一動都透露出無盡的魅惑。
雖說如此，她的長相卻十分符合洪荒世界的審美。
幸好有神魔之皮這件奇物，將她的魅惑之姿全部遮掩，只保留了大家閨秀的氣質。不然，非得引起無數人的覬覦不可。
「還嬰，三年不見，你真的長大了！」
對於女兒的變化，李式是看在眼裏，喜在心中。
「是啊師父，這三年來小師妹確實付出了許多，她的每一分成長我都歷歷在目！」
若說感受最深的，當然是與小師妹朝夕相處的許如清了。她同樣上前，給師父道了一聲賀。
「徒兒也恭喜師父證就金丹，長生路上更進一步！」
「清兒，這些年來辛苦你了！」
李式心中不禁感嘆一番，收了一個好徒兒。
「比起師父的授道之恩和活命之恩，徒兒所做的，還差得遠呢！這一切，都是小師妹自己的造化！」
許如清並不居功，在與還嬰的相處下，她也改變了許多。
李式點了點頭，不再贅述「兒女情長」。
「此番我成就金丹，另有新的感悟！我觀清兒你也快要築基圓滿，該是好好準備渡劫事宜了！」
「還請師父指點！」
見他步入了正題，許如清趕緊請教。
「你我修行的寒露凝霜訣，是一門上古鍊氣之法，乃是地書《二十四節氣經》的一小部分，來頭甚大！」
李式並沒有直奔重點，反而談起了所修功法的來由。這一番話，同樣是說給旁邊的女兒聽的。
「師父說的沒錯，天一教也有這部分傳承！不過功法不夠完整，都是拿來做輔助之用！」大徒兒隨聲附和著。
「只因今時不同往日，先天靈氣近乎於無，不光修成的法力威力弱了不止兩三成，就連法力的總量也比不上其它水系功法！」
「但唯有一個優點，那就是進階快！」
李式一語道出了主修寒露凝霜訣的利弊。
「寒露凝霜訣乃上古功法，道法自然，最重感悟！此法訣共三重，起霧，寒露，凝霜，分別對應今世的練氣、築基和結丹。」
「天人境界悟得雲霧雨雪真意后，對轉修此法大為增益。」
「而雲霧、雨、雪三種真意同樣對應功法的三重境界，之前師父讓徒兒走天人武者之路，便是為此做準備。」
許如清也是聞弦歌而知雅意，開始與師父坐而論道。
「功法築基的關鍵又為何？」
李式再度考教，實則是啟發二人的思路。
「師父之前讓徒兒準備天地人三才寒氣，讓徒兒誤以及築基的關鍵是寒意！煉化了寒氣，效法水的三態變化，水靈力便可順利凝液、結丹，證就寒霜金丹！」
「但徒兒終得師父真傳，點破了心中迷障，這才知曉大道真意！」
「天氣上為雲，地氣下為雨！這才是寒露凝霜訣隱含的道之所在！天地交感，二氣輪轉。寒氣，不過是天地二氣的衍化！」
短短一句話，她便道明了功法的真諦。
「沒錯！寒氣只是輔助突破，增強法力威力的手段。之所以讓清兒你渡地火之災，也是為了剋制你體內的異火罷了！」
「地火之災，實則是內火從腳底湧泉燒起，自下而上奪取心火。」
「心火一失，氣血外散，四肢皆朽，五臟成灰，多年苦修，毀於一旦。」
「內火屬陰，必須借用外火壓助內火，地下的熔岩之火恰恰屬陽，為真正的地火，便是一個非常好的選擇。」
「心火、內火與地火，便組成了傳說中的三昧之火。」
「當然，外火太盛，也會引火燒身，化為灰灰。」
「此刻，青冥寒氣，極地冰川寒氣，六月飛雪組成的天地人三才寒氣，便又派上了用場。」
「丹田之內，三昧之火熱浪滾滾，將靈氣蒸騰到上方。三才寒氣凜冽吹入，又將靈氣凍結為雨雪落下。」
「周而復始，水火相濟，陰陽相合。」
李式頓了頓，待二人消化片刻后，繼續講道。
「三才寒氣，上下並列，衍化乾元，以陰化陽。地火異火，外來陽炎，雙火相對，陰爻生之。」
「陰則陽之，陽則陰之，實乃陰陽轉化至理！」
「我傳授的天人之道，如太極兩儀般，陽盛則陰衰，陰盛則陽衰。」
「近天道時，萬般皆是命，半點不由人；近人道時，與天斗、與地斗，人定勝天；天人平衡時，便要道法自然。」
「六月飛雪乃人心之寒，以人心之寒引動天地之寒，便是人道強大的體現。」
「人心之寒與心火相對。清兒，你要降服體內異火，便是用心火去降服。」
「徒兒謹記！但不知其中又有何說法，是否與此次渡劫相關？」
許如清已經渡過地火之災，對於李式所說的陰陽輪轉之道已是成竹在胸，但對於接下來的天雷之災，還是有些不解。
「心火降，腎水升，龍虎交會，鉛汞調成！金丹者，性命交修之物也！」
「金丹一成，異火之難便可迎刃而解，長生可期！」
「至於天雷之災，雷屬陽，魂屬陰，無非是以陽克陰之路數！」
李式將渡劫的經驗和解決異火的辦法全盤告知，聽得許如清眼中異彩連連。
「多謝師父教誨！」
再度得到真傳，許如清忍不住想要修鍊一番，便立刻提出了告辭，將空間留給了這父女二人。
「還嬰，你可聽懂了幾分？」
李式將目光收回，轉向了女兒。
「女兒愚鈍，只聽懂了兩三成吧！」
她還未曾修鍊，單憑想像也不能得出個所以然來。
「哈哈，兩三成好啊！你將來要走的路，與你師姐不同，自然不必全懂！」
李式則哈哈大笑，對此十分滿意。
「爹爹，女兒成年了，你這次回來可曾準備了禮物？」
最為親近的人在身邊，她再次露出了幾分小女兒的姿態，如同回到了幼年之時。
「不知還嬰你，想要什麼樣的禮物呢？」
對於女兒的合理要求，他向來不曾拒接。
「女兒想要修行！」還嬰正了正顏色，「爹爹曾經說過，女兒成年之後，便可以修行了！」
修行，可是一件很嚴肅的事。
為了這一日，無論是心理上還是身體上，她都做好了充足的準備。
「好！爹爹就送你一條通天大道！」
李式立馬答應了下來，彷彿這一刻，他也等了許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