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草長鶯飛 武夫破境
「人生天地，可修大道！小子，你如今已經是一境武夫了。想好了將來要做個什麼樣的人了嗎？」
「陪師傅，守村子……」
「還有呢？是不是還要看着那小妮子越來越漂亮啊？」
「嘿嘿嘿……師父你說這個幹啥？嘿嘿嘿……」
明爺一巴掌把呂不煩拍得暈頭轉向：「說正經事呢！你這小子還算走運，咱老哥幾個和於婆子費盡心機尋找那天材地寶給你洗筋伐髓……如今，你的資質已經可以兼顧修習靈力道法了！」
呂不煩沉默一瞬，然後恭恭敬敬的跪在了地上給師父明爺磕了一個頭……
「我明白，這些時日以來師父和另外幾位師父對不煩有再造之恩……不煩記住了，以後會好好聽師父們的話的！」
「嗯……還算孝順……老子想破了頭才想到一個好辦法！那就是二者兼顧！一邊修鍊打熬你自己的武夫體魄，但要將武夫的後天罡氣全數收斂在體內！圓融一體不漏分毫……
再修習道法真元，走那練氣士修道人的路子！做個人間的大修士！將來……或許可以光大兩界村與那仙門爭鋒為人族爭光啊！」
村口大石頭上面，老骷髏跟那條蒼老一些的大黑狗並排躺着……明爺說完這些屁話后，老骷髏噁心的呸了一口！然後翻了個身懶得聽了……
地上的土地廟旁邊躺着另外一隻年輕一些的大黑狗，依舊沉默慵懶……只是在明爺忽悠呂不煩的時候動了動自己的尾巴。
黃九三天前幫助孟蓮兒父母安全脫身後趕回了兩界村，此時正目瞪口呆的在房頂上跟聾子寒武面面相覷……
……這明老大……有點不要臉啊！
已經痊癒擺脫大缸處境的杜元兩手撐地一下子躍到屋頂上，對獨臂黃九和聾子寒武傳音說道：「太噁心了……明老大這不是忽悠傻子呢嗎？」
黃九神色複雜的瞥了一眼村口，輕聲說道：「你們也夠瘋的！畢竟是個天生的凡夫娃娃，敢這麼讓老骷髏和大黑折騰。」
杜元低聲說道：「兼修武道和道法！老瞎子是不是瘋了？自古以來倒是有那麼幾個天之驕子試過……結果沒一個能兼修並濟成功的！全都灰頭土臉或者乾脆身死道消了……」
屋子裏的明爺繼續和呂不煩說道：「現如今的人間天下，修行分內外兩道！武夫的後天罡氣和修士的先天靈氣！」
「也稱為習武和修真！何為修真？修先天一口真元氣，求天地本我一明真！」
「武夫罡氣一境沉筋、二境定骨，三境含氣、四境血泉，五境髓光、修至六境……就已經登堂入室到了游野境，一身後天罡氣可踏空而行、可外放百步殺人破城！
七境步海，八境也就是死瘸子和聾子兩個的境界……步空境！可御風遠遊，罡氣變化隨心！至於九境武夫……」
明爺嘆了口氣：「萬年來人間推崇仙門道法、武道不昌。現如今人間只有屈指可數的數位九境武夫……仙門山下王朝里有兩位，海外有一位。剩下的……」
呂不煩輕聲說道：「怕是不甘受仙門驅策役使，去了荒靈地里闖蕩了吧？」
明爺笑了笑：「聰明！」
第二日，村外的小湖旁邊。呂不煩垂頭喪氣站在岸上。旁邊一塊石頭上面坐着嫻靜的孟蓮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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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士一境合氣，二境養靈，三境定心、四境留意，五境金丹結……方為練氣士，六境玉涵、七境金橋，八境四海元嬰成……還有九境，天下寥寥無幾的絕頂大修士！天關境……」
孟蓮兒笑道：「怎麼？雖說修行有些晚，可是氣餒了不成？」
「蓮兒小姐是修行世家，現在是幾境了？」
孟蓮兒低頭說道：「我體質有些特殊，阿娘說怕是要在養靈境蹉跎許久了……」
呂不煩低聲說道：「我才剛剛一境武夫……幾位師父說我底子太差……」
「勤能補拙嘛！你每日辛苦修行我都看見了……」
「天天抱着大石球滿村子跑嗎？多丟人……」
「不丟人的，武夫修鍊千奇百怪。我聽說還有入山和野人一般跟野獸為伍的呢！」
「……沒有褲子那種？」
…………
遠處的明爺聞言一哆嗦……「這呆瓜！泡妞簡直就是個棒槌……」
地上的瘸子連連點頭：「就是就是！那小妞可是百年難得一遇的無垢之體……要是娶了來，就是好大一份溫養靈氣的機緣！八境修士都得動心……」
明爺冷笑一聲：「八境？就連那上界真仙不也垂涎欲滴了嗎？這娃娃是這方天地難得的一份兒祥瑞顯化……更是會讓那些狗日的仙人意動。」
突然，於婆子的身影從遠處出現。
「臭小子！離我家蓮兒遠些……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嗎？有這功夫還不去玩你的大石球！」
呂不煩瞬間敗退，丟盔棄甲逃之夭夭……
日子就這麼一天天的過去，大黑狗變成了兩條。
一條卧在大石頭上面從未下來，一條也是懶洋洋的……只是每天都會去看看呂不煩，順便在明爺家裏混點肉吃。
轉眼一年過去了，南疆大山裏面氣候溫潤。似乎寒暑變換也不那麼惹人留意。
不知不覺呂不煩已經十四歲了、只是依舊還停留在一境武夫的境界。
每日裏依舊還是抱着一隻最大個的石球滿村子亂跑，或者跑到湖邊上打一套簡單的拳法。
孟蓮兒常常安靜的坐在湖邊托著腮看着他。
偶爾呂不煩還是會和啞巴出去打獵，啞巴依舊會幫他捶打身體。
似乎這就是呂不煩夢想中最幸福的日子了……除了自己修行的速度簡直比湖裏那幾隻老鱉還要慢吞吞。
村子裏，屋頂上坐着四個老傢伙。
黃九對明爺說道：「還能壓着嗎？別適得其反了啊！」
明爺扭頭對杜元問道：「他發覺到那個石球不對勁沒有？」
杜元捅了旁邊傻兮兮的聾子一下，大聲問道：「石球現在多重了？那小兔崽子發現了沒有？」
寒武搖搖頭：「三百多斤了吧？好像沒發現什麼，臭小子天天上茅房都抱着。」
明爺笑了笑：「別小瞧那小子，估計他早就知道了。只不過他願意陪着咱們裝傻而已！」
黃九撇了撇嘴：「一個一境武夫修鍊，搞一堆八境老祖操心……該幹啥幹啥，撤了壓制讓他修習二境拳法得了！算來算去你們還能算過命去嗎？」
明爺點點頭：「這話確實不錯，過猶不及……那就開始吧！讓他破境，明天聾子就把練體拳法教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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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其實最適合他的……」
「啊吧！啊……啊吧！」
村裏的和尚啞巴突然出現在院子裏，對着屋頂上的四個老殘廢啊吧啊吧的叫了幾句。
杜元無奈道：「聾子，譯一下……」
聾子寒武一本正經的點點頭……「嗯，好的！啞巴說了、他把他的金身無漏功法傳給小兔崽子……但裏面的佛門殺伐降魔手段就不教了，沾染因果……不好。」
明爺愣了一下，微笑道：「那正好！告訴啞巴……多謝他了！」
聾子點了一下頭，對着下面大叫一聲：「啊吧……謝了！」
「啊……啊……巴……」
啞巴一搖一晃的走了。
黃九三根手指頭一拍額頭……「唉！這叫什麼事啊……怎麼感覺這麼彆扭呢？」
「你說啥？大點聲……」
第二天，呂不煩高舉著大石球，跟一隻成精了的屎殼郎一樣飛奔到了小湖邊上。
孟蓮兒正在湖邊清洗幾隻葯鼎，轉頭向他笑了笑。
只一年，女孩褪去了不少青澀，變得愈發美麗起來。
呂不煩急忙放下大石球，嘿嘿笑着打了招呼，然後打起一套早就純熟到極致的莊稼把式一樣的拳法……
突然，呂不煩感覺到今天自己每次出拳似乎都能夠把體內那點可憐的罡氣全數調動起來！
呂不煩停滯了一下，又覺得不把這套拳法打完自己就像是變成一座憋住的火山一樣難受！
於是呂不煩全神貫注的開始出拳……一拳，三拳、十二拳，三十六拳！
就在這套被聾子像腦殘一樣命名為三十六拳的拳法打到第三十五拳的時候……一股濃郁的後天罡氣繚繞在呂不煩的拳頭之上！閃爍起一絲微弱的白色豪光……
「呼……」呂不煩平心靜氣，兩年來所有的修鍊心氣積蓄到了現在，化作最後一拳穩穩的打了出去！
一記破空聲當空炸響！
隨即，一道虛無縹緲的破碎聲在呂不煩的武夫體內音隱約響起！
村口大石頭上面的老骷髏不屑的撇了撇嘴，院子裏的明爺微微一笑……
呂不煩，變成二境定骨境武夫了！
瘸子杜元爬到屋頂上，扯著破鑼嗓子大叫道：「小兔崽子，還沒滾回來啊？要學新拳法了……順便把大石球也扛回來！要加分量了！」
還沉浸在破境喜悅中的呂不煩聞言臉上一片哀傷……自己都破境成為二境武夫了！怎麼還要抱着那顆大石球啊？難道自己這輩子就離不開石球了？
以後真要是離開兩界村去行走江湖，難不成還要帶着大石球？那還不得人送外號……屎殼郎大俠啊？
看着呂不煩再次舉起那隻大石球垂頭喪氣的往回走，湖邊的孟蓮兒噗嗤一下笑了出來……遙遙對呂不煩喊道……
「不煩哥！恭喜你啊……晚上我陪大黑一起去給你道賀！」
呂不煩眼睛一亮……「記得給我帶點好吃的果子乾！」
「嗯！那……你那石球把玩得挺圓潤的，還不錯哦！」
呂不煩老臉一紅舉著大石球落荒而逃……
孟蓮兒開心的咯咯笑起來，一對美麗的眼睛彎成了一對動人心魄的月牙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