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28章 回家還來一何多

第0028章 回家還來一何多

回到酒店都已經八點半了,先沖了個澡!

然後又把他的小本子拿出來,繼續研究那張圖,圖上又把延壽大師、乘廣、神會和慧能都寫上,寫得密密麻麻的,都快寫不下了,他準備等回去之後找一張大紙,重新寫一遍,太亂了有點,不方便關係捋順!

上午在虎跑寺還想着是不是會把慧能給扯進來,現在是想不扯都不成了,不能再想這個問題了,這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嗎,千萬不能夢想成真啊,不聽不想不念不思!

現在看着圖太亂了,眼光繚亂,給一般的人看一眼就和小青的表情一樣,「這字我都認識啊」,不知道是啥關係就是!

放好了本和筆,他靜靜地坐在椅子上,看着外面的月光,看着那搖曳的墨柳,聽着低垂的蟲鳴、蟬叫和蛙聲,思緒已經跑到了卓瑪那裏!

說不出的情緒,他手裏默默地念著佛珠,一陣陣溫潤的氣息和身體自然的流轉,以前從來沒有關注過,他也不能老是盯着女孩子的胳膊之類的看啊,只是知道從第一次見面,那一撩頭髮的一閃中看到她帶着個東西,大學四年,卓瑪只有寒假是回家的,暑假其實一直都在勤工儉學!

她知道自己的條件,其實很開朗,只是對許樂有些扭捏,靦腆,還愛幫助人,什麼事兒都替別人着想,大家也都喜歡和她一起,只不過趙文榮和她關係更好!否則苗苗也不會主動推著許樂和她一起!

卓瑪的家在藏邊桑珠孜木林南縣一個春麥的小村莊,旁邊有雅魯江流淌,阿姆一個人在家,一個老人,在家庭成員表中只有阿姆,沒有父母信息,這些信息他看過一遍就一字不落的都記下了!但許樂從沒有問過,那不是他操心的事兒,他那個時候根本沒有任何想法!

如果小青不是祖奶奶的妹妹,他搭理都不會搭理,再漂亮再神仙妖精跟他也沒有任何關係!他不喜歡別人干預他的生活和思想,他也不會去干預別人的生活和思想,不是都挺好的嗎?

卓瑪每年也能申請到補貼金的,也是應該的!但是她還是暑假去打工,然後留着給阿姆買一些東西,基本上自己沒買過什麼稍微好一點的化妝品,但是沒辦法天生麗質難自棄這隻能這麼說!

每年的寒假回去其實也就是在家裏呆幾天就回來,所有的時間都用在了路上,火車只能到蜀南省的首府,然後就是坐車了,如果遇到大雪封山甚至都有回不去的風險,有可能會錯過過年!

好在這四年都還不錯,基本上都能正常回家過年和阿姆見上一面,然後又是一年的分離,這次應該不會了吧?許樂默默地祝福着她,將佛珠放在雙掌之間!

她是個好姑娘,好姑娘應該有個好未來,但自己是嗎,對於眾多的人來說都是最好的,但是自己很清楚,自己的全身心都投入到自己的那個目標中,他沒有時間去陪伴,沒有時間去思考感情的事情,甚至他會常年的不在身邊,如果真的是那樣,對人家公平嗎?

如果不能給與那就不要強求!

如果不能給人家未來就不要動人家的褲腰帶!

這話很糙但很有理,很多時候就是動了不該動的東西,卻沒有辦法兌現,最後才出現不可收拾的後果!

那不是許樂想要的!

但是不知道為什麼真的心裏有些痛,從未有過的感覺,這是愛嗎,他不知道!

她還有兩天才能到錦官城吧?然後又是汽車吧,那一路的顛簸...

祝福你,美麗的姑娘!

卓瑪坐在火車上向西而去,夜色很美,風馳電掣中,望着外面圓圓的月亮,如果能像那月亮一樣多好,能夠照耀着九州大地也能照耀在他的身上,不知道現在他在幹嘛,也許還在看書吧?

那個身影好像在漸漸遠去,隨着火車的西去,慢慢地變淡,但愁緒卻不斷的增加,在見到阿姆的喜悅和離別的悲愁中不斷的輾轉,月兒啊,希望你能代替我一直給他看護,最是月兒圓,再也不能到江南,就把一切都留在那裏吧!

「卓瑪,我明天一早就要下車了,你沒事兒了吧」?趙文榮沖卓瑪說道。

「沒事兒了,你看我不是挺好的嗎」?卓瑪笑呵呵的說道。

「那就好,美麗的姑娘,我真的捨不得你啊」!文榮像開着玩笑,但眼睛卻有些濕潤。

「你將來會去看我嗎」?不知道為什麼,卓瑪對每個同學都邀請到,但她知道這太難了,太遠了,每個人都會走上自己的崗位,時間不是那麼容易湊出來的。

但,文榮還是非常堅定的點了點頭!

卓瑪點着頭,說了一句「我會等你們的」!聲音卻沒有了歡笑!

許樂不知道想起了什麼,去了一趟樓下,到前台問服務員是否有當地的一些景色介紹之類的,服務員告訴他沒有,這個東西在火車站有賣的!

好吧!那就明天一早直接去車站買吧!

他想着明天早點去車站,問一下退票的手續然後再買一張,哪怕可以用這張票直接上車沒有座位都無所謂,可以一直站着京都,但是要明天確認一下!

翻開書看了兩眼《小邏輯》,慢慢的理順一下思路,黑格爾確實比較厲害,他看待問題很精準,但是有時候說出來的話確實也很難聽,許樂一邊看着一邊腦子裏想着。

他是唯心主義的代表人物,也正是他帶領了19世紀的唯心主義哲學達到頂峰。但他又主張無神論、主張人文主義,他是一個矛盾體,是絕對唯心主義的典型代表,他看待問題容易導致絕對化,但他同時又是辯證法的集大成者,這種不可調和性就造成了他的很多思想和理論都是互相矛盾的,但是這一切卻不影響他的邏輯體系是完備的。

作為四大文明體系,他對華夏的批判是刺耳的,「華夏的歷史從本質上講是沒有歷史的」。這句話對於不同的解釋都是對的,你認為他是錯他就是錯的四大發明怎麼能說沒有歷史呢?但是從邏輯上判斷確實對的,因為體系一直都沒有變動過,只是姓氏的變化,只是一種守護體系的變化,所以他又是對的!

歷史是什麼?

這是一個仁者見仁智者見智的問題,但是作為許樂而言,歷史一定是要有人類的進步,人心的解放,而不是簡簡單單的朝代的更迭,這對一個名族而言並沒有什麼意義。

如果原地踏步,即使是存活一萬年、十萬年又有何意義呢?木乃伊保存的再好只能證明是存在過!

但是,又有同樣的矛盾出現,如古希臘和希臘有什麼相同,那就是名字相同、可能城邦也有一些相同,但還是原來的希羅嗎?已經不存在了!

那同樣的是現在的梵象和古梵象有何關係,除了繼承了一個名字和一些地理區域,沒有了,最終居然是要到華夏來找尋自己的歷史足跡,這種不可悲嗎?

我們需要的是自由的思想、探索的精神和不屈不撓的求實的態度!只有這樣我們的史地政經才能有質的飛躍!

許樂在書的旁邊不斷的寫着!

差不多到了十點半,他把書放好,把衣服還有一些東西都收拾好,放進了箱子裏,明天省的忘記!

又洗了一把臉清涼一夏,回來后,雙腿跏趺,靜靜地坐在椅子上!

眼睛緊閉,右手搭在左手掌心上,頭稍微抬起,做五心朝天狀!

他真的是懵逼,啥也不知道,那個不靠譜的姐姐更是,觀想啥都不知道,更別提功法,就認識那四個字,現在連四個字都沒有了,這不就是瞎子點燈嗎,光有亮兒有用嗎,唯一的好處就是別讓別人撞到自己,但是自己該撞牆還是得撞牆啊!

他只能是按照自己的方式來!

他的腦海里不由自主的就觀想起來月亮,但是月亮並沒有升起來,升起來的直接就是太極圖,如月般掛到了許樂的神庭處,現在看來這也不是自己能控制的,想都沒有想,就出來了,那就是說只要自己一觀想就出來的是太極圖嗎?

他只是要找一個對標物而已,那太極圖慢慢地旋轉,並沒有什麼眩暈的感覺,還好,對於許樂而言。

然後,滿滿的就感到一絲絲的白霧慢慢地散發不斷的在自己的身體中冒出,圍繞着的都是那些經脈遊走,血液也能感覺到在慢慢的加速運轉一樣!

許樂慢慢地進入到一种放松的狀態,在腦海中飄出聲音:

「物有混成,先天地生;惚兮恍兮,其中有象;恍兮惚兮,其中有物。杳兮冥兮,其中有精。其精甚真,其中有信」

「人有三海,腦為髓海,胞為血海,膻中為氣海。心靜息調,神氣凝合,是名為宅。」

「先本元,閉基英關;后形質,不退轉。」

「進陽火以為形,退陰符以為堅!」

......

聽着這些流出的聲音,許樂並沒有刻意的去理解,他聽了一遍就已經記住了,但理解就不是一遍的事兒!

突然,他彷彿看到自己神闕穴上面的那座山峰慢慢地好像是變化成了一個人的模樣,只是感覺並不是特別清楚,感覺到那變化的人先是端正了身子然後慢慢地平心靜氣,又好像是調息凝神,最後那目光內視,眼觀鼻端,耳聽呼吸,舌抵上齶(專門名詞叫作搭天橋)的樣子,那口水在喉間和顎間不斷的流轉,稍滿一些就咽了下去。

然後他看到那山頂上好像有一輪月亮升起,大概是子時的樣子,那眼睛閉緊;然後慢慢地月亮落下,太陽升起,大概是卯時的樣子,那眼睛又是變成微閉半張。然後正身靜氣吞津的運轉不變。

許樂學着那端坐着的樣子,也不斷的使得氣息自然流轉,精汁生成,不斷吞咽。

不一會就自覺的周身清暢,頭目爽怏,腹中涼氣陣陣,一會又暖氣如火、騰騰而上,門中液清如水,源源而生,最後冷熱交替渾身不斷衝突,砰的一下掉到了地上!

好像錯了!他迷迷瞪瞪的爬起來!

然後又坐了上去,卻怎麼也進入不了那個狀態了!隨後自然散盤了一會,就休息!

第二天五點,準時起來,收拾了一下,去前台辦理了一下退房退款的手續,問了一下去往火車站怎麼走,隨後拎着出了大堂,抬頭看了看頭上微微升起的太陽,他好像是感覺到了什麼!

本來是急着要走的,但是心有所感,他站在院子中間,面向著太陽,按照夜間的方式,眼睛微閉,吞吐間,不一會一陣滾滾熱浪從頭頂不斷的灌入,那全身的暖陽照射有一種飄飄然的感覺在升起!

大概十多分鐘的樣子,他感覺自己的喉間就要是燒水要開了一樣,滾燙滾燙,趕緊收功,他微微一笑,好像明白了什麼意思!

隨後,剛要拎起行李箱去往火車站!

突然,小青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這真是要嚇死人的節奏啊!

也不跟許樂說話,隨手扔過來一根大概一米五六長的棍子,嘩啦嘩啦的響着就朝着許樂砸了過來,許樂一把抄住,隨手拿在手裏!

一看,這是一根黑不溜秋的禪杖,上面九耳環抱,沒明白啥意思!

就聽見小青笑着說了兩字「寶貝」,揚長而去!

許樂直想拿這玩意砸她,跑的挺快不見影兒了!

這是要讓自己出家當和尚的意思,笑了笑,不管了,先去車站再說,和這大姐有時候沒法正常交流!

要回去嘍!

從西子湖到餘杭火車站也就不到五公里的路程,以許樂現在的腳力,不說十來分鐘能到,即使不想驚世駭俗也就二十分鐘就到了,到的還挺早,不到六點二十,先去了退票口問一下,發現根本不是他想的那樣,就是過期了,應該是在未開之前多長時間才算退票或者改簽,現在只能是算作廢,重新買一張票!

雖然有些心疼,但是他還是毫不猶豫的買了一張最早的車票,將近20個小時的車程啊,八點出發的,第二天早上四點多京都火車站了!

然後去旁邊的一個小的早餐店吃了點東西,餘杭小籠包和一碗餛飩,旁邊的人也都是坐車的,看着這麼一個現代的年輕人,左手拎着行李箱,右手豎握著一根好像是和尚用的禪杖,怎麼看怎麼覺得怪異,一個個都用好奇的眼光看着許樂,許樂就好像沒有感覺一樣!

愛咋地咋地吧,這青姐是連我回家都不讓消停了,這要是到了家,爸媽非得急啊,這是準會以為自己要出家啊!

實際上這禪杖挺沉的,許樂拎着這一路就沒有看出來到底是什麼材質,你說是木頭吧,感覺挺沉,你說是鐵吧,它還很溫潤也沒有冰涼的感覺!而且他感覺這禪杖握著就像是聽着禪音一樣,有一種凈心凝氣的感覺,挺有意思的。

小青說是「寶貝」,他有點懷疑,他要是啥也不說興許還考慮一下,也有可能這是對小青的誤解,主要是這位姐不靠譜的事情太多,他有點懷疑她所謂的「寶貝」的定義到底是什麼,你如果問她,這是誰用的啊?是什麼東西做的啊?她保准不知道,許樂都能想像,所以他也跟本就沒打算問,但是拎着確實是感覺不錯!

這一趟餘杭之旅,自己是來收集紀念材料的嗎?

屈世浩的那塊破牌子還在箱子裏,自己手上戴着的佛珠,現在又收了一根禪杖,哎!

想到佛珠他有點泄氣的樣子,趙文榮應該下車了吧?她就是一個人孤單單的西行了,莫名的有一種心酸的感覺!

浩子也還有半天就到家了吧?

京都的那幫人應該現在差不多快到了,昨天下午兩點的火車,應該快了還有幾個小時就到了!

再見了,餘杭!

他吃完了付完錢就去旁邊的一個報刊亭,看了看有什麼刊物,有當日剛來的報紙、《知音》、《小說匯》,什麼秘史啊、軍事的、歷史解密的,看着挺熱鬧,他問了一下是否有當地的景觀介紹,還有一些關於泉水方面的介紹,還別說報攤老闆真的找了一本,《天下名泉錄》,還有一本《餘杭景觀大全》的粗製濫造的,都買了,一共二十多塊錢!

旁邊還有一些賣紀念品的東西,有一些鑰匙扣、一些景點的書籤和各種假玉石的紀念品,他想起了媽媽,給媽媽買了一把號稱是藏地的牛角梳子,雪白中還略微帶着一絲青色,可以多活活血;給妹妹買了一套書籤和一個西子湖的小掛墜可以掛在書包上很亮眼;給父親買了個假玉石竿(聲三轉)兒的煙頭,看着倒是挺古樸!

隨後走進了候車大廳,剛到檢票口,就被治安人員給攔了下來,詢問他是哪裏的人,幹什麼的,要去哪裏?

一聽說他要去京都,立刻圍上來好幾個人,讓他出示身份證,並解釋為何會帶着這玩意!

許樂先是掏出身份證給他們看了,本身就是京都人,年齡、相貌都能對得上!

然後許樂又給他們看了一下自己的學生證,跟他們說自己是京都師範大學史地班的,就是學習歷史的,這次到餘杭來,正好碰到這樣一個賣仿古的就買了來想要研究一下!

幾個治安人員一看確實是真正的京都師大的學生證,雖然是到了這個月底就到期了,但就是真的,而且看小夥子溫文爾雅,不卑不亢的,氣質也很不錯,一米八幾的個子,應該不是那種打架是非的人,最後說了兩句注意不要碰到別人!

突然,許樂轉頭看了一下別人的某個人,迅速有人把帽子拉低了一下,許樂看不見臉,好像是有目光看自己,那種目光具有一種侵犯的意味兒,但是沒想到許樂這麼敏感只是!

接受檢查完畢,許樂找到了對應的入口,隨便找了一個空位坐下,垂立着禪杖!

周邊的、對面的都是好奇的看着他,跟看熊貓一樣,許樂二目微閉自動屏蔽了大家的好奇的目光,心裏默默的氣息流轉,剛才的目光有些問題,但是對此許樂毫不在意,二十四歲的筋骨境啊,不能說是華夏絕無僅有,那也是最頂尖的那一小撮人了,哪怕是剛剛進入,但是自己感覺已經不是剛剛進入的樣子了,尤其是昨天已經能夠感覺到氣血能夠全部貫通了,沒有絲毫的障礙,這必然是又進一步的層次,那當然,就憑祖奶奶的元氣還有那不知名的一滴血,能和祖奶奶的元氣在一起的也不可能是次品,那其實說明自己其實是作弊了,因此自己是時時的在打磨身體!

許樂現在都能正常聞到自己的體味兒了,清香,像小孩一樣,不濃烈但綿綿悠長,給人一種不自覺的放鬆的感覺只要呆在許樂的身旁!

因為暑假的原因,到處來餘杭旅遊的人挺多,當地人到京都旅遊的人也很多,所以車站裏亂糟糟的,又因為是夏天異味很大,但是許樂這卻是一片清香,讓人感到很奇怪,大家都沒有想什麼,反正就是舒服的感覺!

大概不到半個小時的時間,就開始了檢票,許樂拎着東西隨着人流不斷的往前走,突然他的個子有些高,很多人擠在他的身邊,突然感覺好像禪杖被人動了一下,他輕輕地一帶,立刻就沒有被動的感覺,但是他沒有四處找人,剛才也不是無意的,很明顯是有意的,不知道是想要奪走還是只是想確認什麼,但是人這麼多明顯是不可能奪走的,那就是有人想要確認一下這到底是什麼?

許樂有些相信小青的說法了!

這還沒有離開餘杭呢,這跟禪杖就已經被人惦記上了啊!

「寶貝啊,說不定還真是」!許樂覺得自己不像是要發財的樣子,更像是一隻待宰的羔羊,但就是不知道誰是獵人誰是綿羊了,他心裏笑了笑!

到了自己所要乘坐的那節車廂,是在最裏面兩個人坐的最外面,靠着通道,他把箱子放上了上去,然後看看禪杖,先拿着,等所有的人放好了之後再放上去吧!

等裏面的人來了,一位中年婦女抹的很濃艷的妝,熏得許樂都有點想吐,他本來還想和這位商量一下能不能坐在裏面,這樣他好方便拿着禪杖而不影響別人,但是看了這種情況之後就不想說了!

陸陸續續的人都上來了,通道里也都站着人,都看着許樂的禪杖,最後許樂還是把禪杖放到了行李架的最裏面,他倒不怕丟,這禪杖只要一動就嘩啦嘩啦的響,所以只要一有響動他立刻就可以驚醒!

八點開往京都的列車準時啟動了!

許樂的心情也很激動,這是自己第一次出遠門,就要回家了!到家之後可以吃媽媽做的飯,可以陪爸爸聊聊天,可以去逛逛山,最主要的是可以幫媽媽幹活了,回去之後要把後面的打算和他們說一下,雖然他們一定會非常支持,不能說是砸鍋賣鐵也是全力以赴,其實到了研究生,國家給的補貼就更高了,真正家裏面出的錢反而不多,如果真的有什麼成果出來還能獲得不小的獎勵,已經相當於正式的國家幹部儲備序列了,這是華夏國的教育特色,這也是為何有那麼多農門的孩子一定要努力跳龍門的原因,無它,只此一條路,這在當時就是這樣的現實,沒辦法,人太多了只能採取這種方式!

許樂把之前在車站入口買的兩本雜誌都放在了桌子上,先翻了翻《餘杭景觀大全》,蠻多的可看的東西,先介紹了餘杭的來歷,居然與大禹有關,余禹同音,杭航同音,取大禹航舟登陸之地,所謂餘杭即是禹航。

看着這本書,許樂卻想到了小青說的話「青丘有大米」,這和大禹是什麼關係,後來大禹據說是死在了會稽山,那裏還有不少的遺跡,心裏記了下來,這個地方是必須要去的!然後就是一些西子湖啊、龍井啊、虎跑泉之類的,還有一些景區內部介紹、神話故事等等。

翻完之後,他又翻開那本《天下名泉錄》,書上介紹的挺詳細。

光「天下第一泉」就是十個,比如京都玉泉、齊魯南濟趵突泉、贛州谷簾泉、蘇江鎮江冷泉、滇南安寧溫泉、齊魯營縣卧龍泉、巴渝北溫泉、藏邊昂仁泉、藏邊藏北泉湘南衡山水簾泉,這些都是頂着天下第一泉的名頭兒啊!

比如說玉泉是大清乾隆題的詞;但是呢,齊魯南濟趵突是他爺爺康熙題的詞,後來他去了之後發現也不錯而且他爺爺寫了個天下第一泉,不能跟爺爺對着干啊,也就寫了個天下第一泉;那谷簾泉可是「茶聖」陸羽寫的天下第一泉啊,這來頭兒也不小啊;唐名士劉伯芻分全國水為七等,揚子江的中泠泉為第一,從此中泠泉被譽為「天下第一泉」。

哪個都號稱自己是「天下第一泉」,但實際上呢,誰都是誰又都不是!

京都的玉泉畢竟是當初的天子腳下能不是第一嗎?趵突泉為濟南「七十二名泉」之首,號稱是「天下第一泉」;中泠泉水更多的是評選的江南泉水之美。

而蘇江梁溪西郊惠山山麓的惠山泉被評為「天下第二泉」,卻沒有人爭,尤其是憑藉一首瞎子阿炳的《二泉映月》更是天下聞名,更使二泉名揚四海。

這還真是「第一不知幾?第二唯有一」啊!

第三泉則被虎跑和龍井平分!

許樂一直在思考一件事情,「這天下第一真的有意義嗎?」

第一就是事實嗎,如果第一不是事實或者說第一不能對事實有所幫助那他有什麼意義呢?

旅遊景點有第一那是名頭,是為了提升影響力和故事性、吸引力,那考古需要這個嗎,考古的目的到底是什麼呢?

就像今天的世界歷史考古界,動不動就出來個第一,隨後就不斷的被打臉,非得要掙個名頭出來,最後發現在不遠的將來又被新的證據推翻!

雖然蘇先生的理論自己覺得還是存在問題,但是它畢竟是基於當前的現實而進行的總結,但按照自己所揣測的實際上是可以繼續放大到世界範圍的,蘇先生沒有想到過嗎?

也許考慮過,但是事實是很多東西不太現實,情懷而不是理性,對世界的認知和了解等等都會對這個理論的放大有很大的影響,尤其是如果對不僅僅是歷史的事情比如說人體的了解就不能有效的進行對比和邏輯的類推!

而許樂對於第一也很感興趣,但是他更感興趣的是到底什麼是「事實」!

上一章書籍頁下一章

史路衝天

···
加入書架
上一章
首頁 其他 史路衝天
上一章下一章

第0028章 回家還來一何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