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五.濟州島(1)

六十五.濟州島(1)

如果說剛才的李知恩努力的憋著笑,那現在的她則是毫不顧慮的大笑起來。

韓國的漂亮女愛豆們似乎都有一個共性,是要笑起來的時候就會發出極其不淑女的聲音,而粉絲們也把這種笑聲比喻為「大媽笑」

李知恩就是一個典型的大媽笑的例子。

安生還在當黑粉的時候就已經領略過了,當時他第一次在屏幕里見到李知恩,看着她長的可可愛愛漂漂亮亮的,本以為是個斯文的姑娘,可是當她笑起來是時候,安生就傻眼了,說她笑得可愛有點牽強,說她笑得難聽吧,但你總能跟她共情,也會跟着她一起笑起來。

畫面轉到現在,安生也不知道她在笑什麼,看着她咧嘴大笑,他也綳不住了。

「嗤。」

安生也笑了起來,比起李知恩的仰頭大笑,安生竟然顯得有些小家碧玉。

陽光照在頭頂的樹葉上,斑駁的倒影映襯在水泥地上,樹葉隨着風輕輕擺動,像是一個巨大搖扇一樣,遮住了太陽。

兩人都安靜了下來,由於之前的大笑,李知恩的臉有些紅暈,她雙手附在臉上,溫熱感遍佈整個手心,好久沒有這樣笑過了。

微風吹散了她臉上的燥熱,她抬起了頭,望着遠處的操場,穿着校服的工作人員正在拍著照,旁邊的教學樓里空無一人。

安生還坐在她旁邊,他的頭髮有些長了,額前的頭髮已經過了眉毛,鬢角兩邊的黑髮也比較濃密。

「安生。」李知恩喚他名字。

安生應和道:「怎麼了?」

「你什麼時候過生日啊。」

「生日嗎?」安生突然想到好像過幾天就是自己的生日了,最近太忙他都快忘記了。

「還有幾天。」

李知恩扭頭看他:「想要什麼禮物?」

安生其實很少過生日,每次到了過生日的時候如果記得的話那就自己吃碗麵條,如果不記得的話那就算了,所以他回絕了李知恩說道。

「不需要啊,我基本沒怎麼過過生日的。」

「為什麼。」李知恩問道。

她的認知里像生日這種日子應該會熱熱鬧鬧的過吧,再不濟也會有一兩個好朋友給你送上祝福。

「沒有為什麼啊。」安生拿起放在旁邊點相機輕描淡寫的說道:「每次生日的時候不是在工作就是忘記了,我自己對生日也不算在意,這麼多年也都習慣了。」

「你有朋友嗎?」

李知恩從來沒有問過他這樣的問題,因為從他的性格來看,他不像是一個沒有朋友的人,可是從他剛才的話語中李知恩又覺得他有一種說不上來的孤獨感,這種矛盾的事情李知恩實在是想不通。

「當然有了。」安生把相機掛在脖子上吹噓道:「我的朋友啊不在多而在精。」

「什麼意思?」

安生笑了笑跟她解釋:「這個世界上你可以跟任何人交朋友,也可以交無數個朋友,但能算上真朋友的屈指可數,酒肉朋友要有,患難之交更要有。」

「所以我的朋友都是患難之交,就像是你跟劉仁娜一樣。」

李知恩聽完他的話點點頭,「那你的朋友會給你過生日嗎?」

「不會。」安生毫不猶豫的說道:「我都懷疑他根本就不知道我的生日是幾號。」

安生這句話與剛才他說的話有些自相矛盾,他說他交的都是患難之交,怎麼能連他的生日都不知道呢?

「你的這些患難之交看來也不怎麼靠譜啊。

」李知恩調侃了他一下:「連你生日都不知道。」

安生只是笑了笑,用另一種說法來反駁她:「那說句難聽話,你在娛樂圈裏知道你生日的有多少人,然後在你生日的時候祝你生日快樂的也不少吧,那有幾個是真心祝福你的呢?」

「我想其中大部分人都希望讓你完蛋吧,因為圈子就這麼大,你這幾年這麼火,或多或少擋了他們的路了吧。」

安生說的話很現實,但也是實話。

李知恩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可是他們這些都不是我的真朋友啊,就像你剛才說的劉仁娜,她肯定記得我都生日,每年我過生日都會給我送禮物。」

她說完用一個挑釁的表情看着安生,其中的意思自然是,「你的朋友好像不怎麼樣。」

安生覺得李知恩在這件事情上杠起來了,他有必要證明一下他的朋友到底知不知道他的生日這件事了。

他拿出手機,撥通了趙浪的電話,並且按了免提。

李知恩看着電話里的備註,是中文不認識,她有個想法,不會是個中國人吧。

電話通了之後嘟了很久沒有人接聽,李知恩很安靜的在等著,可是安生有點坐不住了,心裏在埋怨道「這個趙浪關鍵時候怎麼不接電話呢,非讓我露怯啊。」

終於在最後一個嘟聲之後,趙浪接了電話。

安生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立馬說道:「喂,幹嘛呢?」

電話那頭傳來了雞塊下油鍋的滋啦作響的聲音,「忙着呢,啥事。」

趙浪很急,安生可以從電話的那頭聽出來,所以他直奔主題的說道:「那個問你一下,你知道我生日是幾號嗎?」

「我知道你那玩意幹嘛,又不給我送禮物。」

安生頭一次聽到自己過生日要給他送禮物這一說。

「你真的不知道?」安生再次確認。

「你是不是有毛病,我說了不知道就是不知道啊。」

安生很失望:「我倆認識十年了,你竟然都不知道我的生日,真的太讓我寒心了。」

「你放屁,你知道我生日嗎?」

「額……」安生頓時卡住,他確實不知道趙浪的生日。

坐在他旁邊的李知恩一直在憋笑,她也沒有想到,安生的朋友跟他一樣那麼逗,真是應了那句話了,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還有事沒有,沒事我忙了,你這天天的就往外面跑,上個周末說是加班,今天又說跑去團建,這店是我們兩個人的,你想累死我自己。」

安生果斷掛了電話,不讓他繼續啰嗦。

電話被掛斷了,手機上面顯示的時間是下午一點三十四分,安生看着手機桌面,他在想着該怎麼解釋。

誰料,李知恩先開口了。

「他說的店是什麼店?」

「哦,炸雞店。」

「炸雞店?」李知恩皺起眉頭:「是你開的?」

「準確的是我跟他開的。」安生指了指手機說道。

「你不是送外賣的嗎?」

「送外賣的就不能開炸雞店了嗎?」

「那你之前為什麼不說啊?」

「你也沒問啊。」

安生來這裏上班三個月了,這裏的人除了知道他以前是送外賣的,其他的也就什麼都不知道了,關鍵是也沒人問。

「怎麼了?」安生看着李知恩的表情有點不對。

「我給你開雙倍工資,你在這騙我?」

「哪裏騙你了老闆?」安生冤死了。

「別叫我老闆,您現在也是老闆。」李知恩開始陰陽怪氣:「我以為你是貧困潦倒,原來你在這扮豬吃老虎,看來你的工資得扣一扣了。」

「別啊老闆。」安生現在有苦說不出,「你也知道的啊,現在生意真的不好做,不掙幾個錢的。」

「是嗎?那你炸雞店一個月能掙多少?」

「這個不能告訴你,反正沒有多少。」

安生說的是實話,現在店裏。扣去人工費食材費,再加上水電,每個月到手的錢還沒有李知恩的伙食費多。

「安生你這個人太不老實了。」李知恩瞅着他,「知人知面不知心。」

「沒你說的那麼那麼嚴重。」安生為自己辯解:「這些事你都沒問我啊,你要是問了我肯定告訴你的啊。」

「真的?」

「當然了。」

「那好,我現在問你,你還有什麼事瞞着我?」李知恩一本正經的問道。

「這……」安生一時啞口無言:「我應該沒有了。」

李知恩的身體朝着安生靠近,知道兩人的臉只有一尺的距離,她開口:「真的沒有?」

安生下意識的往後縮著,可是兩人離得很近,他還是能清楚的看到李知恩臉上細微的痘印。

「得分什麼事。」安生吞了一下口水說:「如果你要問我銀行卡密碼的話,那我肯定不能告訴你。」

李知恩聞到了安生身上的洗衣液的味道,還是上次那種很清新的味道,她鼻子抽了抽,不自覺的吸了幾下。

安生坐不住了,如臨大敵一般,近在咫尺的李知恩做了一個相對於安生來說比較誘惑的一個動作,他立馬氣血上涌,臉色也是肉眼可見的紅了起來。

李知恩把這一切看在眼裏,眼睛又俏皮的眨了眨,這對於安生來說無疑是暴擊,他一個勁的往後座,可是後面沒有位置了,再往後他就要掉進花壇里了。

李知恩鮮艷的紅唇,性感至極,她嘴角翹起,一臉得意的坐了回去,這才讓安生有了可以喘息的機會。

「嘿嘿。」李知恩壞笑一聲:「現在幾點了?」

安生因為剛才看過時間,有點結巴的說:「一點多了。」

看樣子安生還沒有從剛才的狀態里緩過來。

「我還沒吃飯,請我吃個飯吧。」

「好。」

「但是不能光請我一個。」李知恩看向操場上的人:「他們也還沒吃呢。」

「要不點你家的炸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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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我是黑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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