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6 再見托馬斯
一架飛往漂亮國的航班正在雲層中穿梭，三位經過整整兩周修整，已是精神抖擻的年輕男人正慵懶地倚靠在商務艙座椅上，漫無目的地滑動着手中的平板，為接下來的形成做好詳細的規劃。
「我們將降落在馬利蘭州，下飛機後會有人來接機，然後直接入住巴爾的摩四季酒店，酒店裏已經有一間套房在等着我們了，休息一天後，第二天晚上酒店會舉辦一場酒會，酒會的名頭是慶祝一位慷慨的富豪為『約翰公司』的前沿實驗室捐款一億美刀。」
或許是公平會的刻意安排，這家航班上的商務艙很冷清，偌大的機艙內只有白楓三人，眼看着沒有人會偷聽到自己的談話，奇諾將座椅放倒，仰躺在上面懶洋洋地介紹道：「彼得公司就是聖殿的彼得創辦的，主營業務是生物製藥，以及一些比較前沿的技術開發，算是一家製藥和科研結合起來的企業，在當地名氣不小。」
「酒會的邀請函我已經拿到手了，一共有三張，我們將以一個法藍西藥企代表的身份參與，根據情報，彼得本人會出席這個酒會，並且很大可能我們的目標約翰也會出現，屆時我們需要做的就是盯好約翰的位置，直到找出約翰的老巢，然後通知公平會，他們會立刻發動斬首行動，接下來還有什麼問題嗎？」
曾水伸出手在空蕩蕩的腰間摸索了一下，雖然公平會能解決包下商務艙的問題，但畢竟搭乘的是民航客機，而不是私人飛機，槍械和裝備是一件都沒帶，這讓曾水感覺心裏有點空落落的，極度缺乏安全感，他苦笑道：「問題很大，我們的任務很簡單，偽裝潛入，跟蹤，確認坐標，但是對方畢竟是聖殿，手上連把槍都沒有，這讓我很沒安全感。」
「哥們，我們要去的是哪裏？」
奇諾似笑非笑地問道，曾水撓著後腦勺茫然道：「漂亮國啊。」
「嘿，哥們，你知道漂亮國正在上學的小孩得到最多的是什麼嗎？不是書，不是課本，而是雜誌！在這鬼地方，你還愁搞不到武器？」
奇諾咧嘴一笑道，望着曾水依舊茫然的表情，白楓嘆了口氣，微笑着解釋道：「阿水，雜誌，雜誌！magazine！」
「法克，你們說的笑話太陰間了！」
曾水這才後知後覺地說道，magazine這個單詞可不限於雜誌，還有彈匣、彈藥的意思。
「早在出發前我已經安排好了，聯繫了一個公平會在馬利蘭的軍火販子，在他那能搞到足夠的武器，以及一把提前定製好的狙擊步槍。」
奇諾說罷將腦袋轉向白楓，正色道：「白，靠你了。按照聖殿的一貫作風，這些核心成員出入公眾場合，都有一群專業的保鏢隨行護衛，我們初始方案是無人機隨航或者在酒會上投放定位器，備用方案是人力跟蹤，兜底的方案就是用這柄改裝的狙擊步槍，發射跟蹤器材，直接將定位浮標打在目標乘坐的車輛上，槍械是專門改裝的，有效射程大約在一百五十米的樣子。」
「沒問題，不過還是要盡量採用人力或者無人機跟蹤，如果保鏢團隊足夠專業的話，上下車都會檢測一遍，要是被發現了不就直接暴露了嗎？」
白楓點頭應下，這種發射跟蹤裝置的狙擊步槍他還沒有使用過，不過只要提前熟悉好彈道特徵，想來應該不會有太大的問題。
「無人機可能會被干擾，定位器也可能被搜出來，但發射的定位浮標不會，這是公平會專門設計的間諜工具，能躲過金屬探測儀的檢測，隱蔽性很強。」
奇諾笑着解釋道，但白楓依舊對着手中已經打開衛星地圖的平板，皺眉沉思著。
「白，還有什麼問題嗎？」
奇諾疑惑道，白楓搖了搖頭，沉聲道：「只是有一種不太好的預感。」
「按照情報上所說的，公平會已經掌握了『彼得』的行蹤，他是開生物製藥公司的，『約翰』是負責執行科技壟斷計劃的，而他們會面是為了聊一項可用於製作生物武器的前沿技術。」
白楓緩慢地複述著前些日子剛從「醫生」口中聽到的情報，奇諾緩慢地點點頭，而後疑惑道：「這裏沒看出有什麼不對啊。」
「他們選擇會面的地方是馬利蘭，你是搞情報的，很清楚馬利蘭這個鬼地方有什麼東西，我是擔心聖殿這一系列活動是某些高層的授意，到時如果我們暴露了，很可能會遭到高層的直接打擊，我可不想在人家的主場和裝備精良的特種部隊幹上一仗。」
白楓沉聲道，奇諾沉吟片刻后，咧嘴笑道：「這點不用擔心，公平會不是吃素的，聖殿能藉助高層的力量，公平會也可以。『醫生』經常念叨著一句話，叫什麼來着，扣可往，我也可以？」
「寇可往，吾亦可往。」
曾水隨口接過話茬，奇諾大力拍了一下大腿，用腔調怪異的中文說道：「寇可往，吾亦可往，就是這句話——你們確定不睡一覺嗎？還有好幾個小時才能下飛機呢！」
奇諾說罷直接拽過放置在扶手上的毛毯，直接仰躺在已經放平的座椅上，毫無防備地睡著了。
曾水也有樣學樣，而白楓卻是將目光望向舷窗外邊，怔怔地看着窗外的雲層。
雖然嘴上不說，但他心裏對於公平會實在說不上有多麼地看好，最多只是一個在復仇路上能互相幫助的組織，並且從接觸過幾個成員來看，公平會更像是一群想法比較理想化，做法比較偏激的瘋子。
但一系列行動下來，讓他對公平會有了些許改觀，畢竟，這是一個敢於在正面與聖殿對抗的組織，而且帶領這個組織的人，竟然還喜歡看屠龍術，天天翻閱的那種！
白楓不禁對公平會的未來產生了一些不切實際的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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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小時后，飛機平穩地降落在巴爾的摩機場，隨後一輛公平會提供的浴皇大帝載着三人組快速駛向位於機場北部的巴爾的摩城區，經過了大半小時之後，司機在奇諾憑藉記憶的瞎指路之下，很是艱難地找到了一座擁有黑色隔熱瓦屋頂的廢棄啤酒廠，最終白楓曾水在奇諾的帶領下，駕輕就熟地走進了這片美劇中罪案高發的廠房內。
剛一進門，一個白楓從未想到過的人正滿臉微笑地站在廠房裏，並且身前還立着一個手機支架，看樣子似乎正在直播著。
「嘿，托馬斯！好久不見！」
奇諾可管不了這麼多，熱情地揮舞着手臂，大聲向這位曾在意呆利混跡過的軍火販子問好，托馬斯也是同樣熱情地揮了揮手，笑道：「哥們！稍等一下，我這邊馬上就結束了！」
說罷，托馬斯轉頭正對着手機，用生硬的中文大聲喊道：「直播間的家人們！實在很抱歉，香奈兒的玻璃太硬了，應該是你們那邊生產的，黑蜀黍沒能砸開，剛剛下單的我統一退款！」
「家人們！你們太熱情啦，不要打賞，真的不用打賞，你們能買到實惠的包包，就是我最大的收穫！」
「家人們！退款應該馬上到賬啦，後天晚上，黑蜀黍準備了挖掘機，準備單挑普拉達！有喜歡的家人記得點下小紅心，關注我哦！全部正品，直播專櫃帶貨，喜歡的記得要下單哦！」
「房管！房管！把那個問能不能開發票的踢出去！我這直播專櫃帶貨，還能有假？」
「下播啦，家人們，記得點上紅心加關注哦！買包就找托馬斯，專櫃正品不含糊！」
在白楓曾水兩人目瞪口呆中，托馬斯流暢地完成了下播，而後摸著自己的臉。狐疑道：「怎麼了？我臉上有東西？」
「你......你不是軍火販子嗎？怎麼干起了零元購？」
白楓欲言又止地說道，托馬斯卻是眼前一亮，笑道：「『零元購』？我喜歡這個名字！我直播的時候直播間的家人們教會了我這個詞！」
「至於直播帶貨，只是我消遣時間的一種方式，奇諾，你應該知道的，要是我老老實實地賣軍火，那我的人生多無趣啊！我可不想像我老爸那樣，只能靠賣軍火掙錢！」
托馬斯的一番話讓在場三人一陣無語，最終還是奇諾努力控制住打人的衝動，微笑道：「那我親愛的朋友，托馬斯，現在能不能別廢話了，趕緊帶我們去看看你準備的玩具！」
「當然，如你所願！」
托馬斯乾淨利落地打了個響指，站在身後不苟言笑的幾名保鏢立刻跑到廠房的電閘開關附近，拉動閘門后，焊接在地面上原本充當下水道濾水網的地板格柵緩緩升起，最終露出一個黝黑的通道口。
通道口內燈光逐一亮起，托馬斯率先走了下去，邊走邊介紹道：「家人們......呸，說順口了，我的老朋友們，這是我在馬利蘭的一個小倉庫，雖然裏面玩具種類不如大倉庫那麼齊全，但絕對算得上最隱秘的了，如果你們不是公平會的老朋友，我才不會帶你們下來呢。」
「說說你們的需求吧，除了那隻特殊的狙擊步槍外，還需要些什麼？」
白楓沉吟片刻后，思索道：「雖然我們這次主要是偽裝潛入和跟蹤，但還是要做好遭遇戰的準備，這樣吧，三把短管突擊步槍，三套輕便的戰術背心，頭盔對講機之類的東西就看着辦吧。」
「sig516怎麼樣？帶馬蓋普空心小握把，surefire的led燈，holosun紅點瞄具，沒記錯的話還是鈦合金罩殼那款。」
托馬斯立刻說道，但白楓卻是皺起眉頭，說道：「沒有新一點的型號嗎？416c之類的，哪怕mcx也好啊。」
「哥們，當然有啊，只是不在這個倉庫，而且別看516是十年前推出的型號，我手上這一批很新的，女生自用......呸，直播久了總是說順嘴，這批是我從國民警衛隊的倉庫里翻出來的，非常新，幾乎沒有使用過，而且各個型號都齊全。」
白楓轉頭看向奇諾，奇諾卻是露出了一絲微笑，笑道：「放心吧，托馬斯的玩具，或許不是最便宜的，但一定是質量最好的！」
「行吧，那我們需要三隻sig516，要cqb短管型號，不要pdw那種反人類的型號，手槍你有什麼？」
白楓思索片刻后，直接做了決定，516這款步槍推出了相當長一段時間，在結構上採用了像hk416那種短行程活塞，而不是所謂的「正統」氣吹ar，並且在推出的時候劃分了許多種槍型，其中屬於短管的就有cqb和pdw兩種型號。
不過白楓並沒有選擇更短的7英寸pdw型號，畢竟真要干起仗來，作戰環境就不一定限制在室內，最起碼手上得拿着一支10英寸的步槍吧。
「手槍種類就多了，格洛克的全系列，各個公司生產的1911，sig的p226，p228，不過p320就別想了，現在市場炒得火熱呢，很少有流到市場上的黑槍，都是來路明確需要登記的。」
托馬斯很流暢地介紹道，帶領眾人走下台階，底下是一個面積頗大的地下室，並且有數排堆放得滿滿當當的貨架，上方都擺滿了各式各樣的長槍短炮，托馬斯隨手指了指擺放手槍的貨架，介紹道：「我推薦你們選擇p226，這傢伙價格一直居高不下，這次公平會承擔你們的裝備費用，可以盡量選擇好一點的武器。」
「戰術背心的話，我上個星期剛收到一批好貨，lbt知道嗎？就那隻紅色的小獅子，我上周才收了幾件lbt的6094，海豹御用背心。另外，考慮到你們的便裝潛入需求，我這邊也有一些戰術服飾可以選擇，彈性面料的戰術西服，保證不會影響你們各種大幅度動作。」
「至於通訊裝備的話，常規的耳麥來上，另外可以選擇入耳式的間諜耳機，藍牙連接手機，非常小巧，不會影響聽力，而且帶自動拾音功能，低頻次使用可以保證六個小時的續航，如果高頻次使用，也能支撐三個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