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交易

「出去說，馬主任有什麼吩咐會讓你傳話？，你說說看」，我倆走到一處沒有人的地方，

「什麼事？你不清楚嗎，昨晚沒挨揍，不代表今天不挨揍，」

「你搞的鬼？你和馬主任什麼關係？」

「我哥，不信？你可以打電話問問」。

「不用，說吧什麼事」，

「我組裏這些女的你最好別碰，」「劉倩你女朋友？」「額，不是。」

「嗯？不是？那她怎麼讓我以後多關照你？」

「那是我倆的事，你的決定呢？」

「我要不呢？」

「那你做好每天提心跳膽的準備。」

「威脅我？」

「也可以這麼說，我哥說好像最近又要評職稱了啊」

「你能幫我？」

「我有什麼好處？」

「我不碰他們，」

「不夠，我要你以後幫我」

「你就這麼確定你能留下了？也是，就她這關係你熬兩年當主任都行，我要先收到馬主任的消息在答應」。

「嗯？什麼關係？好」

「李偉，職稱的事辦好，以後有事需要你找我，我先走了」。

「等等，拿來」，

「什麼？」

「別裝糊塗，錢，五萬。」

「好，明天」，

「新卡，匿名，8個8」

「我懷疑你不是第一次了，這麼老道，」

「我也懷疑你不停的在騷擾女學員的目的，現在明白了，好手段。」

「哼，李偉你很聰明，希望你以後幫我做到主任的位置，」

「嗯？你沒吃藥？」

「你會需要我的，拭目以待吧」

候學軍，真是比猴還精。

「馬哥，這不快中秋了嗎，我哥公司那發福利在酒廠定的酒，我拿了兩瓶酒給你嘗嘗。」我順勢放到腳下，黑色膠袋漏出來一點點包裝盒。

「胡鬧什麼，實習又沒錢。」

「沒花錢，我哥給我的，他說外面買不到，我就想着給你嘗嘗。」

「多少錢，我給你」。

「我也不知道，內貢的，我哥說不值錢」。

「說吧，什麼事，」

「沒事，就是過來問個好」

「不說我可出去了啊」，

「有事！就是那個候老師，我之前嚇唬嚇唬了他，所以才來找你」

「你嚇唬老師？你真行啊，說清楚！」我把這兩天的情況做了個彙報，又把我和他之間的事說明了。

「這事？我知道了，劉倩的事嘴嚴點」。

「怎麼？哥你給提點提點」

「以後再說」。

「那個，膠袋裏還有候老師給嫂子的美容卡，通用的」

「拿你和劉倩當槍使，我知道了，一會給他打電話。」

「謝謝哥，有事你找我，隨叫隨到，隨你指使，」

「去吧，好好學習，記得報名考資格證。」

「嗯，馬哥，再見」。

什麼計謀，心機等等在權利和金錢的交易中蒼白無力，這件事這麼悄無聲息的平息了。

「侯老師，早啊。」

「李偉，過來，謝謝了，馬主任和我溝通了，」「我只是穿針引線，成不成看你自己實力。

」「嗯，對了，手裏沒事了你去門診，去門診多看看，長長見識。我一會兒帶你去門診，介紹常坐診的楊老師，在門診你跟他學」。

「行，謝謝侯老師，」

「嗯，下午我帶你去，這個點都要忙，到時候我打電話叫你」。

「卧槽，偉哥就是偉哥，其它都是渣渣。」

「…收起你的崇拜，跟我去icu換藥。」

「行嘞，小李子，你輸定了，哈哈哈」

我和老詹叫上李倩一起走進icu病房，護士們在自己的崗位忙碌著。

「笑笑，今天怎麼樣啊，有沒有好一點，」

「姐姐，我好乖的，我不怕打針了。」

「小光頭，哥今天特意來看你，你得爭氣啊」，

「小哥哥，我有名字，我是笑笑，謝謝你來看我」。

「大哥哥，謝謝你的棒棒糖，可甜了，我告訴隔壁的小姐姐，吃糖就不疼了，吃糖就不怕了，她好疼，她害怕，我不能動，你幫我送給她好不好，告訴她甜了就不疼了」

「好啊，你還要謝謝這個大姐姐呦，糖是她買的，我拿幾個送給小姐姐好不好。」

「嗯嗯，謝謝大姐姐，大哥哥你一定要告訴她疼就吃糖，甜了就不疼了」，

「好，聽你的」。我拿着糖走過去，「小妹妹，這是笑笑給你的棒棒糖，他說疼就吃糖，就不怕就不疼了，」

「謝謝哥哥，他比我要堅強。告訴他，他是我的榜樣，我們都會好起來的，」

「會的，加油！」

換藥開始了，老詹一邊逗笑笑，一邊開始拆紗布。「小光頭，疼不疼，包的跟木乃伊似的」，

「不疼，笑笑很勇敢的」，「呦，掉珍珠了，大珠小珠落床單吶，」

「你在瞎嘚嘚，滾蛋」，

「偉哥不能罵人啊，我這不是逗他呢嗎，」

「他懂啊，沒心沒肺的」。

「小哥哥，我沒哭，可我忍不住，笑笑不疼，笑笑是最勇敢的，」徹底打開紗布以後，老詹的話明顯變了，

「對，小光頭最勇敢，明天給你買棒棒糖，」

「真的？我有很多很多了，可以甜很久了，謝謝小哥哥。」

「真的，哥哥不騙你，哥哥想讓你甜更久，」

「那我可不可以送給小姐姐一些，我也要她甜很久，這樣她就不怕疼了，好不好」

「好，好，」老詹看着笑笑慢慢的開始毫無抵抗慢慢的迷糊著。

總於換完葯，笑笑帶着眼淚又睡著了。也許會做個好夢，也許，沒有也許吧。

走出icu，老詹用紅紅的眼睛看着我說「這是一種折磨，是災難，明白你為什麼找我抽煙了。哥，謝謝，也許有的時候我們無能為力但又不可或缺，」

「不要這樣，我們面對的是生命，要有希望但是不能被希望束縛，要對生命負責，而不是希望。」

「李偉，你越來越像個醫生了，」

「我們本來就是醫生，而不是像。」

「好吧，說不過你，你也讓我明白了這些天自己沒有想明白的事。」

「什麼事？」

「沒事，老詹煙給我，我先保存，下班給你，」

「嘿，這劉倩，」

「怎麼了，」

「哥，你知道你就是隊里的那個傻子嗎？這麼明顯你看不出來啊？真是聰明的人必有弱項，她心疼你」。

「？？什麼跟什麼啊，我又沒說抽煙，是怕你抽」

「天！我認了個傻子當哥，媽兒給你跌份了，認了個傻兒子。」

「滾，對了咱媽哪天來？」

「就這兩天」「行，到時候告訴我，接風洗塵」，

「用的着你，我才是親生的好不好，帶着嘴，多吃多說。」，

「晚上下班跟我去買個魚缸，我住的那太單調了，電梯門口集合」

「行」。

下午老侯帶我去門診介紹了楊老師。來門診以後的日子，讓我對皮膚科有了新的概念，太多太多的病情是住院部不能接觸到的，就好像發現了新大陸，每天遨遊在不懂的病歷里吸取養料，在門診和住院部中學習一步步壯大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