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三章:屍變

第一百九十三章:屍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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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安縣東邊,鄰近醉春樓不遠的大宅院就是賈老爺的府邸。

賈老爺名叫賈貴,是縣城內有名的富戶,據說除了縣尊老爺以外,就屬他是最有錢的人,要說起來這位賈老爺也沒什麼本事,純粹就是投了個好娘胎,靠着祖輩積累下來的財富,逍遙快活地渡過半輩子,最大的喜好就是納妾。

算上五日前的最後一房小妾,賈老爺短暫的五十三年人生竟是娶了十九房小妾。

合著都能再開家醉春樓了。

……

末時除,許知秋與縣衙內的兩位捕快來到賈府門前。

邢捕頭與四碗並無發現任何異常,賈府看上去可不像是有人死了,五日前納妾的紅燈籠還未取下,到處張貼著囍字。

不過許知秋卻是察覺到不對勁。

就在賈府院內深處,有陰冷的邪煞之氣若隱若現。

難道說真是這賈老爺死後也不得安生,引起了屍變?

許知秋看向邢捕頭,與對方交換了一個眼神,邢捕頭也算是不蠢,懂得了許知秋的意思,隨後大步流星地走到賈府門前,對着守門的賈府家僕說道:「把門打開,俺們有事要找你家老爺。」

賈府家僕估摸著是早已被大夫人安排好說辭,聽到是來找老爺的就賠著笑臉回應道:「這位差老爺,真是不湊巧,我家老爺前兩日去探望府城了,並不在府內,要不您改個日子再來?」

邢捕頭挑了下眉,怪氣道:「呦,不在府內啊,那你家老爺可真是夠忙的嘞,這剛納完小妾就跑到府城裏去了,這不是讓人家獨守空房么,就不怕被人惦記了去?」

家僕尬笑着說道:「也是沒得辦法,家裏生意多,我家老爺就是想不去也不行呀。」

邢捕頭表示理解地點點頭,一邊繞過家僕要推門,一邊繼續說道:「那也無妨,既然你家老爺不在家,那我就去找大夫人聊聊也可。」

家僕緊忙阻攔,滿臉為難道:「誒~差老爺差老爺,這怕是不妥吧,我家老爺不在,府內宅院多是女眷,您要是現在進去,多半會是有謠言傳出,那多不好呀。

「謠言傳出?」邢捕頭一掌將家僕推開,瞪着眼道,「我老邢做捕頭二十多年,正氣在心,品行端正,誰可曾說過我半句不好,就是夜過寡婦家門前都不會有半點多想,你竟敢拿謠言來侮辱我,我告訴你,你可以指責我辦事能力不行,但絕不能懷疑我的人品,滾開,若是再有阻攔,我就給你安個阻撓公務的罪名。」

邢捕頭再去推賈府大門。

家僕左右為難,連忙擠到跟前喪著臉叫道:「差老爺,差老爺……」

家僕話未說完,邢捕頭直接拔刀架在他的肩上:「大膽,捕頭辦案,再敢多言,直接將你關押大佬,板子伺候!」

家僕撲通跪倒在地,噤若寒蟬。

沒了阻撓,邢捕頭用勁一推,賈府大門就被推開,跟着就有冷風吹過,將邢捕頭吹得一個激靈,仿若剛從河裏爬出來,從裏到外都是濕漉漉的冷。

而眼前賈府院內的景象更是滲人。

到處張貼著黃色符紙,地面用黑狗血畫出不同的咒文,有穿着喪服的人影在宅院內來回走動,不時從籃筐里掏出一把黃紙錢,隨處灑落。

看到這一幕,邢捕頭只覺得有毒蛇從頭頂爬到腳底,激起一層密集的雞皮疙瘩。

「親娘嘞,這真是要有大麻煩了!」

邢捕頭挎著腰間佩刀踏進賈府,四碗緊隨其後。

許知秋則是最後才進去。

院內的下人們見到三人的到來,尤其是兩位官差,臉上的緊張之意就變得更甚,有人去偷偷稟報大夫人,有人則是立即躲到遠處,生怕有所牽連。

許知秋掃視眼前,隨即神識外出天竅。

築基修士的神識足以籠罩整座賈府,任何風吹草動都能被探知,是以只在兩息之間,許知秋就摸准了魏三郎的位置,對方果然在這賈府之內,且自家二叔就在魏三郎附近,正在着手製作死人所需的棺材。

許知秋沒有耽擱,立即向著賈府內院走去。

兩位捕快自是快步跟了過去。

不過三人剛過半道,就被迎面而來的賈夫人攔住了。

賈夫人乃是賈老爺的正妻,年歲剛過四十,保養還算得當,雖是在賈府內早已失寵,但甭管賈老爺娶了多少房小妾,這後院始終是歸賈夫人說了算,誰叫人娘家也是大門大戶,地位在賈府高着呢。

此時,賈夫人身後跟着幾位家僕,以及兩位年輕貌美的妾室,正正好攔住了許知秋等人的去路,她見到三人時,目光僅在許知秋與四碗的身上一掃而過,最後停留在邢捕頭那裏,故作驚訝道:「邢捕頭?您今個怎麼有空來府里,可是有什麼要緊的事兒?若是有事,可直管與我說一說,誒呀,這些個下人也真是不懂規矩,瞧見邢捕頭到來竟也不曉得先請進屋裏喝杯茶,還叫捕頭勿要挑理。」

不愧是大夫人,就是到了眼前也未慌陣腳。

邢捕頭收斂起往日間的輕浮,對着賈夫人也沒什麼好臉色,直言道:「我且問你,院外的家僕為何攔著不讓我進?」

賈夫人賠禮歉意道:「可能是下人會錯了意,我吩咐著是將閑人攔下,可邢捕頭哪裏能算在內,這也怪我,沒有交代清楚。」

邢捕頭哼一聲,指著到處可見的黃符道:「那這又是怎麼回事?家裏辦喪,遮遮掩掩,還弄得一副怪模樣?」

賈夫人強自鎮定道:「前日夜裏,我家老爺的第三位夫人失足跌落水井,溺斃而亡,而就在五日前,我家老爺才納了新妾,這喜事白事碰在一起着實有些犯忌諱,所以府內就商量著用這些土法子沖沖晦氣,倒是叫邢捕頭見笑了。」

邢捕頭斜着眼道:「府上不發喪?」

賈夫人臉色有些難看道:「這剛娶了新人,就死舊人,怕傳出去引人閑話,便想着過幾日再發喪,邢捕頭你也是知道的,我們家老爺是最好臉面的人。」

邢捕頭板着臉,嚴肅道,「好說,那叫我去瞧瞧屍體,畢竟人命關天,這死了人更是大事,我這捕頭總得看一眼才是,若真如你所說,咱就不再過問,可若不是你口中所說得那樣,咱可就要把你抓去縣衙問個清楚。」

賈夫人聞言,面上閃過一絲驚慌,但還是道:「邢捕頭,這人都已經封棺了,現在再瞧未免有些麻煩,且這溺斃之人,死相難看,就別再髒了您的眼,來啊,二平,你去賬房取二百兩銀錢,邢捕頭難得來一次,該是給些茶錢。」

邢捕頭喉頭蠕動,吞咽一口唾液,但這銀票卻是哪裏敢收。

這時,許知秋皺起眉頭,臉色微變,也顧不得在這裏與賈夫人浪費時間,直接向著內院走去。

賈夫人見狀立即向著身後使眼色,兩位妾室便打算以身子攔住許知秋,但許知秋甩袖一揮,擋在身前的人皆是被一股力道推倒在地,根本無法抵抗。

……

「咔啦,咔啦——」

賈府內院,魏三郎聽着主屋內不時響起的鎖鏈碰撞聲,真的有些後悔自己的決定,當初就不該鬼迷心竅接下賈夫人的委託,這下可是好了,要是萬一出了事情自己小命估計都要丟在這裏。

但是現在反悔也是無用,銀錢都花了部分,哪裏能還得回去。

魏三郎跪倒在地,對着門窗緊閉的主屋磕頭道:「我說賈老爺,您就消停著吧,您說您都逍遙快活一輩子了,還有什麼事兒是放不下的,就別再鬧騰了,算是我魏三郎求求您了,日後逢年過節必是給您多燒紙錢成嗎?」

聽到這話,正在趕製棺材的許安山道:「現在說這些有啥子用,有道是活人難管死人的事兒,更何況是咱們這些沒本事的人,他要是想鬧騰,咱倆誰也攔不住。」

魏三郎嘆口氣,從地上爬起來看着許安山身前的桃木棺材,道:「桃木能夠驅邪,這可是上百年的桃木,能不能安穩就看這副棺材了,到時候把賈老爺捆進棺材裏,再往地下一埋,就沒什麼可怕的了。」

許安山道:「依我看,最好還是去玄雲觀請那位陳道長過來,人家是修道之人,驅邪避災是看家本領,可比這土法子靠譜多了。」

魏三郎無奈道:「要真是能請陳道長來,那還有我什麼事兒啊,賈夫人之所以會找上我,就是不想讓更多的人知道此事,許安山,我可是付了你三十兩銀錢,無論事情成敗,你可萬不能說出去!」

許安山拿起手中的工具繼續趕製棺材,嘴上道:「那不行,來時你只說讓我做副棺材,可沒告訴我賈老爺的事兒,要是知道是這情況,我如何也不能來,不過現在既然已經來了,那這三十兩銀錢我可以不要,但事兒卻不能幫你們隱下去。」

魏三郎怒道:「你……」

許安山自顧自地繼續道:「三十兩銀錢是不少,夠我幾年忙活的了,可也犯不着為這三十兩銀錢就把良心給扔了,再說我有個侄兒,那是有着一身好本事,日後就算靠他養老也不愁吃喝,所以哪能幫你們去做違法的勾當,而且我可是聽說過,這屍變埋在地下久了也是會出大問題,誰能保證桃木棺材就一定管用,要是日後賈老爺再從地下爬出來,弄出人命,這債該算在誰的頭上?」

魏三郎氣急。

許安山卻是不管:「算你,還是算我,算你頭上,你根本就不在乎,可要是算我頭上,我許家人可是承受不起,所以棺材做好后我得去找陳道長過來一趟。」

魏三郎破口大罵道:「許安山,莫不是狗腦子安在了你的頭上,怎的這般不知好歹,這賈老爺又不是被你我害死的,咱們只是制副棺材將他埋起來,有何跟良心過不去?你要是敢說出去,就算我不找你麻煩,那賈夫人可是會放過你?」

許安山停下手中的動作,面色如常道:「她一個婦道人家,我怕她作甚,我侄兒曾是仙門弟子,該是她怕我才對!」

魏三郎用手指著許安山,一時氣得說不出話來。

就在這時,主屋內的鐵鏈晃動聲越來越響,已經到了讓人無法忽視的地步,魏三郎被驚嚇一跳,再也管不得許安山,開始猶豫要不要將賈夫人喊過來。

突然——

「砰!」

一聲鐵鏈綳斷的脆響傳出,魏三郎直接跳了起來,汗毛豎起。

許安山也是臉色大變。

兩人對視一眼,皆是只有一個念頭,而後二話不說就要跑出內院,可是事情比想像的更為糟糕。

就在兩人抬腳剛跑出兩步,那被木板封死的房門突然被一道身影直接撞得稀巴爛,緊跟着,賈老爺面色灰青,雙眼翻白,僵硬著身軀一蹦一跳地來到院內,他每一次跳躍間都能跨越丈遠,是以只是三次蹦跳就越過了魏三郎,出現在兩人身前。

魏三郎被攔住去路,看着已經死去的賈老爺忽然近在咫尺,頓時感到雙腿發軟,雙眼發黑,釀蹌著連續後退數步,驚慌大喊道:「啊啊啊,不管我的事,不管我的事啊,賈老爺可不是我害死得你,不要來找我啊!」

可是一具死屍哪裏還能聽得懂人言。

賈老爺憑藉本能蹦跳着朝魏三郎衝去,想要吸干他的陽氣。

魏三郎也是有着幾分急才,逃跑間躲到院內的廊柱附近,開始秦王繞柱,賈老爺身軀僵硬,行動不便,一時還真不好抓住趙良材,便轉身又跳向許安山那裏,許安山也是有樣學樣,也開始秦王繞柱,躲避著賈老爺的襲擊。

許安山邊繞邊喊道:「魏三郎,賈老爺在追我,你快去叫人過來。」

魏三郎急道:「不行啊,我要是跑到空地,賈老爺就又是該追我了。」

兩人都被困在廊柱附近,逃脫不得,這般下去根本不是辦法,許安山見賈老爺又開始調頭去追魏三郎,便一咬牙,拼着全力向內院的院門跑去。

這下賈老爺又被動靜吸引,調頭去追許安山。

只是兩次抬腳,就落在許安山身前,架著雙臂就要掐住許安山的脖頸。

便在此時,一道劍器呼嘯而來,直接貫穿賈老爺的胸口,強勁的力道連帶着將賈老闆托飛數丈遠,牢牢釘在偏房的牆壁上。

許安山與魏三郎皆是一愣。

隨即許安山就看到自家侄兒出現在內院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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