習慣註定終身

習慣註定終身

月光就像一個雙面人,它也會落井下石就像社會上的人一樣。對那些站在光明前途的人它們是柔和甚至可以撫慰一切,但對於那些眼前只剩陰暗的人眼裏月光是這世界上最沒用的東西,它只會把最黑暗的時光襯托的更加黑暗,就像在本可以放棄的人生中給你渺茫的希望。

這月光慢慢的伸出手輕輕的撥動着人們的心弦,只是不知道什麼時候了,林宇瀚依然無法入眠,也許失眠已經是常態,就像是家常便飯一般,可家裏的安眠藥林媽藏的死死的,也許是怕林宇瀚出事。其實也就是如此,他坐在床上背靠着牆,而一邊的林洛璽卻早已入眠。

林宇瀚伸手輕輕捋了一下林洛璽的碎劉海,隨之將手停在了林洛璽稚嫩的臉頰上。可林洛璽的睡姿也着實令人匪夷所思。他趴在林宇瀚的腿上,側着臉躺着睡著了,嘴裏的口水已經流了出來淌到了林宇瀚的大腿上輕輕的留下一條痕迹。但這種溫暖的感覺卻是林宇瀚所能感受的極少數的溫暖。

也許生活中親近的人心存善意,可已經黑白的心就像一副墨鏡看什麼都是黑白的,不是自己摘下眼鏡就是別人幫忙摘下來,但這個墨鏡並不容易取下。

林宇瀚的心中,所有的人都是為了利益而生,或許在表面上和他們合群,但看着他們互相依偎的畫面卻深感自己只是局外人。

啪!

窗邊突然一聲巨響,林宇瀚被驚了一跳。但少年的好奇心促使他向窗枱走去。漆黑的房間沒有任何生氣,慢慢的將林洛璽的腦袋從自己的腿上挪了下來便又靜悄悄的下床了,雙腳觸碰地面的一瞬間宛如站在冰面,身後的床底好像藏着一隻惡魔,滿屋子的黑暗每一處都是這個少年心中的陰暗,他所看見的那個銀色月光映襯的窗帘後有個影子,可高樓上又怎能有影子呢?

他拉開窗帘,映入眼帘的只有城市的燈紅酒綠,在萬紫千紅的世界裏城市的幾棵樹顯得有些多餘,就像是可有可無卻又一直在搖曳的枯木,這些樹還活着,他們的葉子還綠;這些事已經死了,他們的心已經被蟲子挖空……

「走吧……」從窗戶邊探出一個身影,林宇瀚沒有被嚇到,反而出奇的驚訝,他看到的那個身影盡如此的熟悉,那是他的父親……

「孩子,過來陪陪爸爸吧,你那個世界太累了……」那個身影趴在窗台上靜靜地嘟囔著,語氣沉靜卻又令人不寒而慄,全身都開始不適,那男人的樣子越來越不像林宇瀚原本的慈父,反而越來越像一個魔鬼,他扒著窗戶,面容扭曲,血色的雙眼和令人作嘔的表情就像是……就像是一種吃人的地獄使者。

「走……」出人意料的是林宇瀚盡然像被勾了魂一般嘴裏默念起來,一步步打開窗戶,那個身影早就消散,這麼高的樓層哪裏來的人影,這現實的世界又哪裏來的鬼,只是林宇瀚的幻覺罷了。

林宇瀚在這月光下打開窗戶,滿腦子的遲鈍和空白已經沒有任何思考。

「哥!你幹嘛!」迷迷糊糊醒來的林洛璽點開床邊的枱燈,燈光瞬間晃醒林宇瀚,那一聲呼喊把林宇瀚拉了回來,被挖空的大腦再次被填滿。

「我,屋裏太悶了,我透透氣。」林宇瀚緩過神來,找了個很草率的借口想要搪塞過去。

「我要摟着你睡……哥哥……」林洛璽抓起被子帶着祈求的目光,嘴角的口水在昏黃的枱燈下閃閃發光令人心角一陣抽搐,那一雙顫抖的雙眸令人無法拒絕,林宇瀚立刻關上窗戶又拉上窗帘一個縱身到床上。

可仔細一想,林洛璽那麼大個男孩了,怎麼會那麼粘人,只是想給林宇瀚一個借口回到床上而已。但再一想來,那是多麼高的情商能想到給別人解圍的方法,這哪裏是一個小學生能想到的……

「哥哥,院長同意我在你家常住了,我還沒告訴你呢。」林洛璽摟住林宇瀚的脖子死死的掛在他的身上說道。

「上次不就已經同意了嗎?」林宇瀚伸手拍著林洛璽的後背,嘴裏一邊嘟囔著。

「上次是小住,這次我可以一直住到你畢業!怎麼樣?」林洛璽的神情卻很激動,說起來好像是自己要考大學一樣興奮。

「好啊。」可林宇瀚並沒有太多回應,好像剛才的幻覺他還在回味,但林洛璽在他的身邊他好像無法想起那種悲觀的感覺,似乎這是他對世人唯一的熱愛,但也可以說這是他對自己唯一一次負責的表現。關心林洛璽更多的是代表他真正的在乎自己了。

「睡覺!」林洛璽不再說話,一頭埋在林宇瀚胸口自顧自睡去,林宇瀚突然感覺困意上來,便枕在枕頭上閉上眼,林洛璽熱騰騰的臉貼在他的身上盡有些舒服,只是那嘴角流出的口水卻很尷尬,但不知道林宇瀚哪來的關心之感,盡對這件事毫不在意。

城市徹夜未眠,就像是得了抑鬱症的人,一夜都在守候黎明,用一日的期待換來一日的無趣。但好像讓城市一夜不眠的只有兩類人,借酒消愁和忙忙碌碌。哪有什麼尋歡作樂,在歌舞廳里笑着的人就一定是高興嗎?為什麼不是以放縱麻痹自己?

一個睜眼天已經亮了,太陽很柔和,他對每一個人都保持着百分百的關心,清晨的光擺動自己纖細的身材穿過窗帘映射在屋內,昏暗的屋子中充斥着溫暖的氣息。林宇瀚還是那般早早醒來,但林洛璽的睡姿卻很奇怪,一腳登在他的腿上,而身體卻早已經扭到另一邊,整個身體如同一張弓一般平躺在床上。林宇瀚沒有過多的動作,見這個姿勢自己剛好可以下床便悄悄走下床又為林洛璽蓋上了被子。回頭看看自己胸口的口水,經過一夜以後雖說已經乾的差不多了,但依然留下來的一片粘稠,在微光的照射下還在反光。

「這臭小子,睡覺嘴都比不上。」林宇瀚嘴裏嘟囔著,可臉上卻沒有露出半分嫌棄,輕手輕腳的關上門在衛生間用水把這口水洗掉以後順便把臉洗了,只是奇怪的是水在接觸胸口的時候盡然沒有因為稀釋便粘,反而是一衝就掉,全然不像是口水碰水的狀態。

隨後林宇瀚走到廚房,從冰箱裏翻來翻去找到幾個剩下來的牛柳,又在餐桌上找到一包醬汁,但轉念一想早餐吃這個好像有點不好,其實自己也不要緊,必經平日一日三餐都是泡麵的人吃牛柳已經是高配了,但奈何家裏還有一個「小孩」。

「哎,真麻煩啊!」林宇瀚拿了兩個雞蛋,又拿出兩包牛奶。牛奶加糖開始加熱,雞蛋那邊就得自己手工煎了。要說林宇瀚煎糖心蛋也是很有經驗的,要說起來這一手廚藝可都是跟他爸學的,只是現在也沒機會學了。

「炒個花菜就剛剛好了。」林宇瀚把雞蛋煎好放到盤子裏,在上面淋上醬油,隨後切了幾片胡蘿蔔點綴,嘴裏還自言自語道。但自己做飯確實有些沒意思,如果能有人陪自己就好了。

「哥,早飯吃什麼啊?」突然,屋內傳來一陣聲音,林洛璽搓着眼睛朝林宇瀚這邊走來。

「雞蛋,牛奶,花菜。」林宇瀚回頭一笑,看着林洛璽那半睡半醒的狀態就知道肯定是自己的做飯聲給他吵醒了,但其實這個時間也不早了。

「我看看。」林洛璽從客廳一步一步走到廚房,扛進廚房就聞到炒花菜的香味,腦袋瞬間就精神了,立即湊近了林宇瀚說道:「哇,這麼香。」

但仔細見那鍋里的菜又嘟囔起來:「啊?怎麼全是菜啊,加點肉唄。」

「早餐清淡點吧,中午給你做牛排好吧?」林宇瀚早就想到林洛璽的反應會是這樣,畢竟哪家小孩會喜歡吃菜。

「好吧……」林洛璽噘著嘴,但沒有繼續犟嘴,站在廚房的一邊看着林宇瀚做菜,沒有幾分鐘這最後一道也成功了。林宇瀚端著菜盤送到餐桌上,林洛璽也十分懂事的把煎蛋端到餐桌上,剩下來的便是倒牛奶,兩個人卻煮了三包牛奶,也就是怕林洛璽再想喝又沒有了。

「純牛奶啊?」林洛璽坐在餐桌上,看着林宇瀚拿來的牛奶又打起了退堂鼓。而林宇瀚其實也不喜歡喝純牛奶,隨意他才在牛奶里加白糖,少許的白糖可以掩蓋純牛奶的怪味而且還能增加奶味,這也同樣是林爸以前告訴林宇瀚的。

「加白糖了,不難喝。」林宇瀚得意一笑,坐了下來用筷子夾了一口菜花吃掉隨後說道。

「哦。」林洛璽顯然有些不太相信加白糖就能好喝,隨後端起碗就喝了一口,熱的奶在降溫的時候會在上表面形成一層奶皮,而這純白色的奶皮就在剛才那一口附着在林洛璽的嘴上,他放下碗,嘴角的白色奶皮黏在他的嘴上顯得滑稽至極,他張嘴說道,「味道真不錯!」稚嫩的聲音和那可愛的面容在那奶皮的映襯下沒有絲毫邋遢只有令人喜愛的感覺。

「快吃吧,一會我要寫作業。你要是沒帶作業我把手機借你玩會?林宇瀚突然提到一會的打算。

林洛璽沒有絲毫猶豫,斬釘截鐵的回答道:「不用,你幫我找一下初中的書我看看唄。」

「呦呵,第一次見有人能拒絕手機的誘惑。」林宇瀚沒忍住笑了起來,但他眼中所見林洛璽的神情似乎很是肯定,便沒再多勸,「一會吃完飯我幫你找一找。」

窗外的鳥兒略過,或許這才是人們所希望的城市生活,每個人進城都在幻想這樣的生活,但進了城發現一切都在奔波中,買了房子卻發現在車上的時間比在房子裏的時間多……

兩人的早餐很快就吃完了,隨後林宇瀚從自己的床底下翻出來兩箱子書說道:「洛璽,我找來兩箱課外書你看嗎?」

「不要,我就看看中考名著就行。」坐在客廳沙發上的林洛璽聽到呼喊聲立即往卧室跑去,但聲音卻非常靜,沒有跑步的聲響。

「行吧,那你自己去我書架上翻,我寫作業嘍。」林宇瀚沒有再多說,又把那兩箱書放了回去,隨後一屁股癱坐在椅子上,雙腿搭在一邊的扶手後背頂住另一邊的扶手,拿起手機看了看時間才變換姿勢拿起筆下筆,

只是下筆的一瞬間他的身後頓時冒出冷汗,這個人都隨之顫抖,仔細一想雖說自己家瓷磚地,但若是從客廳跑到卧室里最起碼也是有腳步聲的,而林洛璽卻沒有任何聲音,而且七十六斤的體重也確實不因該沒有聲音。

他回過頭看向林洛璽,但也並沒有什麼奇怪的,他拿着那本書,靜靜地看着,坐在床角沒有一絲絲聲音,那般沉靜。

「人生難逃生老病死,半斤八兩的酒肉是來的宴席,仿句……」林宇瀚沒忍住放出生讀起題來,正在思考的時候,林洛璽卻沉靜的說道:「七魂六魄的生命是去的回憶。」

林宇瀚被他這一聲叫住,立即回頭看着林洛璽,只見林洛璽依然看著書不為所動,剛才的那句話只是聽了林宇瀚讀題情不自禁嘟囔出來的。

「七魂六魄?你行啊小子,這詞一般人想不到。」林宇瀚被林洛璽這異於常人的詞句積累震驚,必經能記住這種詞的人很少,就算是在生活中見到過有因為寫作用不上幾乎就是淡忘了,可脫口而出足以見他對這個詞有多熟悉。

「啊……你要是覺得不行就換一個,我隨便說的。」林洛璽反應過來,猛然抬起頭,看着林宇瀚眼神中帶着一絲絲閃躲,只是一開始有些許遲疑,隨後又簡單的說道。

「我覺得挺好的。」林宇瀚沒多說什麼,雖說發現了林洛璽神態的不對勁也沒說什麼,繼續轉身寫作業去了。

時鐘里有一個小鬼,他很壞,悄悄地推動時鐘的時間,讓時光一去不返,沒有停息,只是悄無聲息的從你的身旁走過,大多時候都忽略了時光流逝,即使想起來也沒有辦法挽留,一個小時很快就過去了,林宇瀚放下了筆,拿起手機想要拍題。

「哥?你幹嘛呢?」林洛璽注意到他的動作,立即起身走到他的身邊詢問道。

林宇瀚沒有遮掩,直接的回應你「我啊,有題麻煩不想寫。」

林洛璽一把搶過手機,嘴裏不停的嘟囔著:「那也不能抄答案啊,要是不會看一看答案也就算了,會的題不想寫,不會的做不出來那哪來的成績。」

「好好好,知道了還不行嗎。」林宇瀚雖說拿不到手機有點難受,但對林洛璽依然是生不起來氣,簡單的回了幾句就心不甘情不願的繼續寫作業了。

但也可能是時間長了,林宇瀚已經開始「不務正業」了。

他的左手捏住自己的臉玩弄著,而右手卻又在繼續寫字,但眼神中可以看出來思緒根本不在題上,幾乎僵硬的視線沒有注意手中的筆,以至於他寫的字都已經重疊了都沒反應過來。

「哥哥!」林洛璽又走了過來,伸出手捏住林宇瀚的耳朵放聲說,「休息的時候搞一搞小動作能放鬆,但是學習的時候小動作會分心的。你看你那幾個字都重疊了,你不是為了完成作業而完成作業。」

「啊……」林宇瀚聽后將手放下,可緊接着他的雙眸猛然顫抖,帶着血絲的雙眼隱含着一絲絲的驚訝,他抬起頭看着捏住他耳朵的男孩,心中不禁一顫。

「你不是為了完成作業而完成作業,下次寫作業不許再玩玩具了,休息的時候爸爸可以帶你隨便玩,但學習的時候一定要用心。」

林宇瀚的腦袋飛速滾動,不出幾個眨眼便訓到了了那埋在深處的記憶,那時他才一年級,他的父親就坐在他的身後拿着一本書看,幾乎是同樣的動作再次復刻了一邊。

「嗯。」林宇瀚的嘴角微微露出笑意,隨後低下頭繼續寫作業了,除非他不完全是現實世界的人,否則怎麼能相信林洛璽身體里的靈魂是他的父親。只是心裏默念著巧合罷了。

但沒過幾分鐘林宇瀚又開始不耐煩,他在作業的一邊開始畫畫,成熟的素描技巧不知道在課上畫了多少次能做到如此的生動,幾乎是把眼前的幾支筆完美無誤的臨摹在作業本上。

林洛璽不出意外的悄悄走到他的旁邊,但語氣卻很溫和的說道:「哥,你這不是作業本嗎?」

「額……對。」林宇瀚被林洛璽突然的聲響下了一跳,整個人都抖了一下,隨後轉頭看向林洛璽說道,「閑着沒事玩一玩。」

「哥,你這哪是學生的樣子啊。你不是學霸嗎,你做的這些事都分散注意力,你敢說你上課沒玩?一邊為自己的前途思考一邊玩著。哥,學習不是唯一的道路,從理智上分析你有很多出人頭地的機會,但現實只認成績,我們學的什麼知識都沒有,到最後他只認一個畢業證書,哪怕偷來的只要能在你的簡歷上寫就是那就是你的,可在社會上你要展現你的才華門票就是畢業證書,你沒有辦法。」林洛璽皺着眉頭,擺出一個尋常小孩子不可能有的態度說道,「沒有人喜歡學習,都是被迫的,可被迫的混個證書才是王道,誰有證誰是大哥。但你現在的習慣導致你什麼都不愛聽,習慣註定終身啊。」

「知道了知道了,你快去讀你的書吧。」林宇瀚被說的有些不耐煩了,更何況是比自己年紀小的,雖說有些話已經是偏向林宇瀚的了,但這種語言依然讓林宇瀚很不爽。

「嘶!什麼態度嘛。」林洛璽沒有怕硬,面對林宇瀚的挑釁沒有退縮,反而特別蠻橫的站在原地,死死的盯着林宇瀚。

「你這臭小子,沒見過你這麼倔的!」林宇瀚有些不耐煩,起身面向林洛璽,比林洛璽高了一個頭的身高差距着實有些以大欺小的意味,而即使如此大的差距林洛璽面對他依然特別堅定。

「啊……」林宇瀚眼疾手快一把將林洛璽抱住,隨後轉身扔到床上。

林宇瀚把林洛璽的雙手抓住,死死的壓在身下說道:「再不閉嘴就沒飯吃了。」

「哼!」林洛璽依然沒有屈服,轉過腦袋用側臉對着林宇瀚,但林宇瀚並沒有繼續鬧,轉過身回去繼續寫作業了,雖然心裏有想要打林洛璽的感覺,但起身面對他的時候想要伸出去的手卻狠不下心動手。

他回味着剛才的話慢慢地意識到一個問題:「哎,我啥時候和你說我是學霸了?」

林洛璽頓時沒了動靜,-屋子裏靜的可怕,林宇瀚回過頭滿臉疑惑的看着林洛璽,而林洛璽的眼珠左右亂晃,似乎在隱瞞什麼東西,支支吾吾了好久才說道:「我……我啊,我看見電視櫃下面一沓獎狀了。」

「獎狀在抽屜里,你咋知道我獎狀放在電視櫃下?」林宇瀚的眉頭鎖的更緊了,緊緊的盯着林洛璽繼續問道。

「啊……阿姨收拾衛生的時候我看到的。」林洛璽舌頭都要捋不直了,話在嘴裏滾來滾去才模模糊糊的嘟囔出來。

「真細心,我都忘了我媽這幾天還收拾過屋子。」林宇瀚沒再多想,反正林洛璽也不會偷什麼東西,索性就不在細問,轉過身繼續寫作業去了。

但沒過多久他又拿出毛筆和一張宣紙,從抽屜里拿出書法用具。

「你又要幹嘛?」林洛璽這次的語氣平和了很多,慢慢的從床上蹭到床邊看着林宇瀚一本正經的拿着毛筆問道。

「以後要好好學習得了吧。」林宇瀚剛才也有在品林洛璽的話,但不得不說有些道理,「習慣註定終身行了吧。」

「嘿嘿。」林洛璽聽后懸著的心也算放下,嘴角揚起笑意,隨後繼續看那本名著了,而林宇瀚寫完那幾個字便將那幾個字用膠帶貼在書桌前。

「還有下一句哦。」林洛璽突然起身,湊到林宇瀚身邊神秘兮兮的貼在耳邊說道。

林宇瀚的好奇心被調動,雙眼放光詢問道:「是啥?」

林洛璽往後一跳又跳回床上,躺在床面上,四仰八叉的姿勢,慵懶的說道:「你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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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生有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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