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開封李府

卻說王姑娘，與蕭如及司馬輕煙，一路上往東走來。這一日，到了洛陽，在家住了一宿。第二天在洛陽城打聽張邁，不得消息。怕耽誤蕭如姐妹的事，又怕張邁來家找自己不著，思之再三，寫封信交給鄰居，吩咐說，倘若有人一個叫張邁的來找，就把這信交給他。又描述了張邁的樣子。

一切安排妥當，三人匆匆上路。少不得曉行夜宿。不日，到了開封府。只見大街上人來人往的，摩肩接踵好不熱鬧。那做買賣的，賣力地吆喝聲，過往馬車的蹄聲，鈴聲，熙熙攘攘，一片繁榮景象。比之洛陽，感覺更加繁華。

開封府三鼓以後的夜市不禁。商業貿易活動也不再有時間的限制。相同行業的店鋪都集中在臨近，如潘樓街南，都是真珠匹帛伯鄉藥鋪席。界山巷是金銀彩帛交易之所。霧雨雄壯，門面廣闊。每一交易動即千萬。

潘樓酒店下，買賣衣物書畫珍玩。東去十字街有竹竿市場。馬行街北，多醫官藥鋪，東西兩巷，是大小貨行，手工業作坊。十字大街，每五更點燈，天明即散。叫做「鬼市」。馬行街北至新封丘門大街，兩邊民戶、普席、諸班直軍營相對。晚間有夜市至三更，到五更又再開張。

三人在京城轉了一圈，也累了，當晚就找一個客棧住下。

第二天，司馬輕煙出去打聽消息，到響午回來，說：「好了好了，有機會了，我們趕緊換衣服過去。」

王青萍：「我們要怎樣做？」

司馬輕煙：「我們要辦成破落戶家人，去找工做，所以，穿破舊衣服。真是天隨人願，正好要招工人，我們趕緊去，能夠招進去最好，方便打探消息，不能招進去的話，只能再想其他辦法了。」

三人換了一套舊衣服，好像農村窮人家樣子。匆匆去到城西的一個大戶人家——李府。

只見紫紅色的大門敞開着，門口聚集了十幾個人女子在排隊等候。大部分都是十八、九歲年紀，有兩個是中年婦女，大都穿着破舊衣服。看樣子都來自貧人家。兩個家丁在大門口守着，一個負責叫號，把排在隊伍前面的叫進去。前面進去的出來一個，家丁再叫第二個進去。那出來的有的臉帶笑容，有的掩面抹着眼淚，匆匆離去。待叫到司馬輕煙，跟着家丁進去。還沒見出來，蕭如就又被叫了進去。好一陣不見兩人出來。不久，家丁叫王青萍。王姑娘進去，過了蕭薔，裏面是一個大院子，中間一條道，兩邊有幾棵梨樹，還掛着果。

王青萍進去正廳，一個四十多歲，面容姣好，很富態，穿着絲綢華服的女人，坐在一張太師椅上。旁邊站着一個四十多歲，瘦削臉龐，管家模樣的。家丁把青萍帶到，說：「見過夫人。」

王青萍依言行禮：「給夫人請安。」

夫人說：「好，你叫什麼名字？」

「青青。」王姑娘說。這是司馬輕煙早吩咐過的，倘若能進來，就用青青這個名字，不能用真名。司馬輕煙就叫紫煙，蕭如叫肖肖

「哪裏人？」老夫人說。

王姑娘：「城南朱仙鎮人。」

「為甚來此？」

「只因家貧，父親生病，想着來掙點銀子補貼家用。」

「抬起頭來，讓我看看。」老夫人說。

王青萍仰頭，看着夫人。夫人點點頭：「喲，長得挺標緻的，哎，如此命不濟，瞧著挺可惜，留下吧。」

夫人說話溫婉，語氣充滿了疼愛，慈祥的表情，讓王青萍心情母親，

這說話的語氣多像啊。心裏一熱，眼睛湧出淚，強忍着沒掉下。

「是，夫人。」家丁說，轉向王姑娘，「跟我來。」帶着王姑娘，匆匆往後面去了。後面又是一個院子，裏面還有一進房屋。屋前還有三個人，司馬輕煙蕭如還有一個中年婦女。王姑娘被帶到一邊造冊登記。

此時，外面那個夫人身邊站着的瘦削臉龐的進來。家丁說：「這是丁管家，這府里大小事情，都得聽丁管家的，現在，聽管家吩咐，大家鼓掌。」

丁管家面無表情，眼睛在各個姑娘打量一回，清了清嗓子，說：「今天，府里招大家來，是給府里侍候夫人和府里日常。老爺家大業大，府里不夠使喚的丫鬟，夫人開恩，看上你們幾個，希望你們乖巧懂事。」

「是。」大家一起回答。

「呃，這就好，我問你們，可有會女紅的？」

司馬輕煙前面站着的姑娘說：「我會。」

「好，阿福，帶她去侍候老太太。」剛才說話的家丁答應一聲，領着去了前面。

另一個家丁答應一聲，領着去了。

剩下司馬輕煙蕭如王青萍三個。

管家說：「誰會洗衣服？」

蕭如說：「我會。」

「好，一會阿福回來，帶你去後院，剩下你們兩個，就在前廳使喚。」管家說。

王青萍和司馬輕煙一起答應。各自分配完畢，司馬輕煙和王姑娘被帶到前廳。見過夫人。夫人身邊站着一個丫鬟。夫人對身邊丫鬟說：「阿鳳，帶她們兩個熟悉熟悉環境。」

丫鬟答應一聲：「是，夫人。」

兩人跟着阿鳳，往旁邊的房子去了。

了一處屋，裏面很寬敞，擺設得整整齊齊，分兩進，外間進裏間旁邊靠門處旁邊放了一張床。

阿鳳說：「這是我睡的地方，」那床過去幾步遠，靠牆處還有一張床，阿鳳拍拍王姑娘的手，說，「那是你睡的床。」接着，進去裏間，正面擺着一張床，掛着白紗帳，床上被褥綉著花開富貴，和配套枕頭。床前放着踏板。兩邊各一個大衣櫃，床前擺着桌椅，上面放一套JDZ青花瓷茶具。「這是老爺太太休息的地方。晚上我在太太身邊。白天，你們就要隨叫隨到，斟茶遞水，拿衣服什麼的，衣服就在衣櫥裏面，左邊是春秋的，要記得上面是春天，下面是秋天，為了不弄錯，就看衣服上面那花兒不同，一定要記住，春天的花是桃花、杏花、杜鵑花、迎春花、水仙花等等。秋天的是菊花、桂花、蘭花、月季等等。」阿鳳轉身往另一邊，「這右邊的衣櫃里，是冬夏的，這就不用多說了，上面薄的是夏天，下面厚的是冬天。還有，被子墊子什麼的，都在另外衣櫥裏面，時間長了就會知道。」交代清楚，又帶着她們去隔壁一屋。格局差不多，只是，小姐的床上往側邊擺着，對面還有一張床，是貼身丫鬟睡的。阿鳳安排司馬輕煙在小姐寢室外間床上睡，照顧小姐日常起居。熟悉了一遍。又帶着兩人回到太太面前。夫人說：「你們兩個，晚上換下這身衣服，在府里，就穿府里的衣服吧。」

「是。」青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