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她不知他想法，起身，道：「想要我做你夫人，只要你做到三條，我便答應你。」
「哦，哪三條？」聽到不同其他人的回答，他對她的興趣頓時減弱，不耐的表情漸顯。么月見此，道：「這三條，也不難。第一，我要你找到蟬翼薺；第二，我便要你告知如何參軍；第三，我還沒想好……」
「等我想到了，再告訴你。」
男人困惑道：「話說蟬翼薺是什麼？」
么月微微一笑，道：「我為何要告訴你？」
他沉默了片刻「……」
「告訴你也無妨，它有透明的蟬翼一般的翅膀，鑲著金黃色的邊，翅膀底下是翠綠色的蓮花底座。」
男人聽后，臉色更黑，這聽與沒聽，還是一個樣子。
於是，接連幾天，都沒有看到男人。還算有些良心，派了幾個人來照顧她，還有幾口飯。至於為什麼是幾口呢，那些人都是年輕貌美的姑娘，以為她將是這裏的女主人。
一個個的都不給她好臉色看，她本着寧死不屈的心，但餓得不行了，吃了好幾口隔夜飯，吐了她半天。
不知何時，她正準備逃走時，門被打開了。男人攬著一個女人，走了進來。么月一看，她淚水在打轉。
「姑娘，先前的事我很抱歉。不過，我會儘力補償你的。」
女人想說些什麼，但被男人打斷，氣惱並未發作。直到他說個不停，絲毫不給他插嘴的機會，她給了他一個暴栗。
他痛呼道：「夫人，在外人面前，我可是要面子的。」
她沒管他的話，道：「我們後天正要招新兵，你可以來試試。只不過你得裝扮成男子，我們部隊只招男兵。」
「不過，你參軍是為何？」
么月覺得有希望，連說幾聲感謝，又道：「我所愛之人，在我眼前一個個死去，而我卻無能為力。我想，在部隊能學到一些，將來能保護我還在的人。」
「你的想法是不錯，只是，部隊的生活是很艱辛的。隨時都會有死亡的危險，這樣，就算你達到無人可及，可風雲莫測。」
「我知曉。」
「人生在世，總得拼一場。」
女人抿嘴笑道：「你倒是活的透徹。」
她走時，女人告訴她具體內容，拿了些盤纏，說是補償她。她沒要，女人也不是強迫她人之人，將一個玉佩給了她。
無奈之下，也只得收下。
「後日見。」
她將玉佩掛在腰間，一個人在街上走着，她又該何去何從。走累了，聞到了一股香味，她咽了咽口水，眼巴巴的離開了。
么月摸了摸口袋，沒有一個銅板。還好，走了不遠之後，看到了一個破舊的寺廟。只是裏面已經有很多人，衣衫襤褸，骨瘦如柴。他們看到她，紛擁而至，嘴裏喊著大善人，給點吃的吧。
她說自己沒錢，也沒有吃的。他們立馬回到原來的位置，瞪着眼看她，一副不歡迎的模樣。
這時，在角落裏，有個人直對她的眼神，懇求她發現自己。她不知所以。么月怕他們趕走她，倒不如自己走。
應該還會有其他的地方，她想。
只是這裏都是有人家的房子，走來走去，也就那間破廟，可以睡一會。但他們都不太歡迎自己，還是另想他法。只是思來想去，沒有一點法子。
看着腰間的玉佩，她起了不好的心思。但想到這是別人送給她的，不能，她不能這樣做。
在街上時，白日裏見到的那個女人正好看到她，叫住她：「你也在這啊。」
「好巧啊，你也在。」
兩人聊了許久，準備分離時，已是傍晚。「去我家歇幾晚，等後天正好和你一起去。」
「這……」么月抬頭看了眼月亮，又低了會頭，她確實沒有去處。
「我說讓你歇你就歇。」
在她強勢話語下，她只好答應。這才知，她叫洛沁。
「姐妹，以後有什麼事找我，要是想要什麼也只管告訴我。」她嘴裏的酒氣，直到她鼻尖。
么月道：「將軍，喝酒對身體不好的，我會做點小吃，不如做些給將軍……」
話未完，洛沁道：「叫什麼將軍，叫我洛沁就好，可沒有幾個人能叫我大名，就連皇帝都不敢，你是例外。」
她又咕嚕喝了幾口，手一拂，酒瓶子摔落至地，碎得稀巴爛。么月以為將軍是那種嚴肅得不行，不與人相近，冷言冷語，可如今一見，倒瞧著可愛。
許久，洛沁用手支撐，睡在了石桌上，她囈語道：「阿佩……」
么月想，她是在叫那公子的小名，身邊的下人，一個扶著洛沁回里房，一個帶着她來到房間。
她路過小徑時，端莊簡樸。幾簇繁花交錯，勾勒出一副山水畫，點綴著若干的野草月色照映荷塘，落到荷葉，風吹動着這水袖。
「美哉。」
回房，她吹滅了蠟燭。這晚，有人歡喜有人愁。將軍府向來，起得早，還是侍女叫醒她，吃了早飯。
「昨天，我好像隱約記得，你會做點心。」
「將軍我會做。」
「都說了不要叫將軍，我不適應，洛沁就行了。」
「那我現在便去做。」
么月跟着洛沁來到廚房，廚房的人都請安，其中一個人道：「沁兒，你怎麼來了？」
「表姑，我這有一朋友，說會做點心，就拿來試試。」
談到她，表姑抬頭看了她一眼，道：這小姑娘看着白凈，也會做些點心，我倒想嘗嘗。」
過了許久，點心終於做好了，最迫不及待的是洛沁，也顧不得洗手，直拿一塊，放入口中，甘甜的味道，還帶着一絲清香。
「好吃。」
「色味俱美，只是手藝尚未成熟，只學了個一半吧？」
么月答道：「夫人說得對。」
說到這，她不知想起了什麼，眼淚不自覺落下。表姑才發覺自己，自己觸碰到了她的痛處，轉移道：「不錯。」
做了點心后，洛沁每天圍着她，要她教她怎麼做出這種點心。表姑說使不得，怕她把廚房給毀了。無法勸阻，也只能任由她。哎，她心愛的廚房不知能撐過幾時。
洛沁學了一天，將自己的成果給她，她吃了一口，差點請太醫，拉了一整天。第三天，本想繼續教，但要去招兵，也只好放棄。
么月換了男子裝扮，出房時，着實讓洛沁臉紅。本想女裝甚美，換上男裝，覺得碗裏的的邊池不香了。
來的人也不多，都是些未成年人，嘴裏喊著報國，不久，就被人拉回了家。洛筌國只招主動，然後經過幾次選拔，從中挑選優良。
洛筌國招兵，只是為了抵抗外患，或幫助弱小的國家。
有內應，她自是過了第一關，接下來就有些難了，好歹還是留了下來。洛沁給了她一個眼神，不錯，還好邊池不在。不然，又得說她移情別戀。
副將在講規矩，么月聽了一半出了一半，不是太多，而是記不住。只最後一句聽得透徹，「今後，我們就是一家人，相信國家定會以你們為榮。」
么月一邊訓練，一邊教洛沁做點心。這天，是休息日，洛沁正準備和么月回家。邊池攔住了洛沁的去路，將手中提着的食盒給了她。
「打開看看。」
洛沁不以為然，但還是打開，看到一盤點心。「我……這是？」
「我做的。我從表姑那打聽到，你這幾天都在學着做點心，我想你肯定愛吃，看，這可是我親手做的！」
洛沁拿起一塊，遲疑了一會，咬了一口道：「好吃。」她勉強咽下那塊糕點，她終於明白么月的感受了。
「好吃，我吃一塊試試。」說着，正準備拿，卻被她一手打開。「這可是你給我做的，我都沒吃飽呢。」
邊池溫柔地笑道：「夫人，要是喜歡，我可變着花樣做，絕不會膩。」
邊池和洛沁去了別處，洛沁讓么月先回去，等會她才回來。么月偷笑不已，明知不好吃卻吃，看來洛沁和他很恩愛。
先前得了洛沁的允許，閑得無聊，便去書房，找了幾本兵書，翻看了幾頁，哪曾想看的入迷了，天黑，才回自己的房間。
這樣的日子，並不長久。
回到軍營，她繼續練習，從昨日開始，幾乎沒有假放，除了逢年過節。
她不敢絲毫懈怠，纖細的雙手多了些繭，臉也沒之前白皙，鞋已經破爛不堪，她也沒說。還是洛沁看到，拿了雙新鞋給她。
這一給，搞得全軍營里的人八卦起，士兵甲道：「還有，我們將軍還塞甜點給那小白臉吃呢，我們都沒有。」
士兵乙：「這算什麼，我可是夜晚如廁時，偷看到那小子被叫進了我們將軍的帳篷。」
士兵丙：「你們也真是的，不怕隔牆有耳嗎？」
士兵甲：「怕什麼，反正將軍又不在這。」
還真隔牆有耳，原本來軍營里看洛沁的邊池，一字不漏聽入了耳中。
於是，怒氣沖沖地跑到了洛沁的帳篷里，看到她正在用帕子擦劍，他咽了一口口水，細聲道：「啊沁，你是不是把我的糕點給別人吃了，還是個小白臉……」
洛沁聞言，疑惑道：「我吃不完那麼多，給么月吃，怎麼啦？」
「啊……沒什麼。」
「阿沁，你可有想戀為君？」
「噗！」
「為妻甚是想念，君可在外邊沾花惹草？」
邊池立馬豎起兩指，發誓道：「我若是如此，便天打雷劈！」
這雷來得真是時候，邊池無辜道：「也許是他人在發誓，沒做到，被雷劈著了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