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第十七章

陸大江有了前例,也不敢去廚房偷酒喝,整個人安分了不少。

不過邊池似乎有了危機感,次次都來看他的小嬌娘,而么月每次都不可避免地吃到了狗糧。

「報!」

「何事?」

只見士兵擦著額頭上的汗道:「將軍,敵方派大量軍隊,正往我們這趕來!」

洛沁皺眉,道:「快去集合部隊。」

所有的人聽到鼓聲,立馬集合。么月站在前面,聽得特別清楚,有外敵過界。

「這次將是我們立功建業的好機會,我們一定要贏,給敵方沉重的打擊!」

領頭的是一位年輕的將軍,少年道:「我要單挑你們的主將。」

「好大的口氣,這裏可是我國的邊界,豈容爾等放肆!」

少年笑而不語,一雙桃花眼,直盯着洛沁。「我想,你便是主將吧。」

「你們國家是沒人嗎,派一個女子來駐守邊疆,我可不會憐香惜玉的。」說着,便朝她笑。

若是一般人,定會淪陷在這柔情的雙眼。洛沁冷笑道:「這說明我國強大,連女子也可以當將軍。」

「好,既然如此,那便與你一戰,讓你見識一下我華夏女子的厲害。」

打了幾局,依舊分不出上下。這時,一支箭直穿她的胸膛,她從馬上倒下,吐出一口血。在一片混亂中,她閉上了雙眼。

「洛沁,洛沁!」

「你醒醒啊!」

是誰?

誰在叫我,她沉重的睜開雙眼,看到邊池,邊池見她醒了,緊緊地抱住她,一滴眼淚落在她脖子上,濕濕的,邊池他哭了……

「邊池,我還沒死呢,你哭什麼,不準在我面前哭!」

邊池轉淚為笑,緊緊抱住她道:「我……我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

「不要詛咒我,我可是要長命百歲的,這天下的美……」話未落,洛沁察覺到自己話不對,趕緊收了回去。

「夫人說什麼?」

「么月呢?」

「她……」

「她……她怎麼了?」

見邊池不說話,這讓洛沁更加着急。「你倒是說話啊!」

「她死了。」

邊池不敢說,就怕打擊到洛沁。因為他知道,洛沁是個重感情的人。

「我偏不信,她那麼一個頑強的姑娘,又怎會……」洛沁捂著頭,暈倒在床。邊池為她蓋好被子,我就知道,他輕聲道。

其實,么月並沒有死,她被敵人帶走了。至於為什麼是帶走,只因他來時,看到敵人主將她抱上馬離開。

在那一刻,邊池認為她是敵方派來的卧底。若是卧底,當皇上的妾豈不更好,又何必在這小小軍營里受苦。

這個問題他想了很久,始終猜不出她的目的。三日後,洛沁醒來,看到邊池便問么月的下落。他又不想將么月被敵軍帶走的消息告訴她,可若是不告訴她,又會讓她陷於自責中。

實在沒有辦法,他只能告知洛沁實情。洛沁沒有緩過神,嘆了一聲,最終只道:「活着便好。」

洛沁恢復了從前的生機,她好像還是那個所向披靡的將軍,卻又不再是。

她從未想到,還能再次見到么月。荷菀,洛沁看那坐在青石上的人似曾相識,可不敢相信。直到,一個婢女道:「么月娘娘,我們該走了。」

洛沁腦子混沌,跑向了那涼亭,等她抬頭看到那熟悉的模樣,洛沁緊緊抱住她。

「月月……」

她看到洛沁,一滴眼淚落下,我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么月昏迷的最後一刻,看到她身上都是箭,全是血……

「你現在怎麼樣?」

洛沁看么月身着華服,料想是過得不錯,小臉也圓潤了一圈。么月答道:「我過得很好,你怎麼樣?」

「自是不錯。」

「有邊池在,我又怎會不好。」

初見邊池時,那人長得倒風流倜儻,玉樹臨風,本以為人品不好,后才覺是好人,只是表面放蕩不羈罷了。

小丫鬟看着眼前的人,起了心思,想將么月推入湖中。心中默念,娘娘對不起了。還好洛沁反應快,不然這麼冰的水,掉下去不得凍死。洛沁抽出劍,捂住么月的眼睛,血濺到她手上。

洛沁拿出帕子,擦去她手上的血,柔聲道:「不要怕。」

么月怎麼也想不到,她會對自己下毒手。她可是將她做妹妹看待,為何如今成了這般模樣?

就在洛沁要暈倒時,洛臻接住了她,道:「夫人,小心點。」

等她站穩時,又鬆開自己的手,洛臻看着眼前的女人覺得十分親切,卻又想不起是誰,道:「我在哪裏見過你嗎?」

在不遠處的邊池一聽,當着他的面調戲他夫人,真是活膩歪了。

「我當是何人,敢搭訕我家夫人,不過是敵國質子罷了。」

洛臻青筋暴起,他生平最討厭別人說他是質子。他本是將軍之子,卻因戰亂,敵國以家人的性命,他不得不屈從,但他一直在想着如何將敵國弄倒。

這時,身着不凡之人走來。

「拜見皇上。」只見洛臻單腳跪在地上道。

「這是為何?」男人開口道。

洛臻說清緣故,男人並未作聲,走向么月,攬住她的腰道:「月月,可有受傷?」

么月看着他的眼睛,看着那堅毅的眼神,她緊張的心恢復平靜。

「啊氾,我無礙。」

「么月,還說沒事,剛才你的丫鬟可是要推你下水,這水,要是碰著了,可是會得寒的。」說完,洛沁沒好氣的看了眼么月。

「那丫鬟呢?」

「死了。」

「哦。」

龔汜緊握着她的手,道:「月月沒有嚇著吧。」

「我無礙。」

想起那丫鬟,她有些后怕,到底是何人想害她。「有我在,沒人敢傷害你。」龔汜深情地看着她,拭去她眼角那流出來的淚。

洛臻低頭嘆息,怎麼可能是她,她可是當着自己的面自刎。姐姐,我好想你。他跟在龔汜身後,那落魄的樣子映入她眼裏。

為何,她的心痛如刀絞。

「夫人,你怎麼了?」邊池見她痛苦的模樣,連忙問道。

「無事,只是想起了些人罷了。」洛沁盯着洛臻遠去的地方,希望不是他吧。

邊池扶着她走到房間,他坐在一側,道:「夫人,你還未痊癒,沒我在你身邊,我真的擔心。」

洛沁笑道:「你可記得,我是將軍。」

「自然,但在我眼裏,你不是將軍,是一個需要我保護的妻子。」

「需要你保護,每次遇到危險時,哪次不是我保護你。」

……

自打那丫鬟的事,龔汜每日都多抽出時間來看她,生怕眼前的人,如煙火,消逝在他的世界裏。他的小主,是要與他白頭偕老的。

么月閑得無聊,便偷偷溜出皇宮。「娘娘,您慢點,奴婢都跟不上你了。」說話的人,正是么月的新丫鬟小悅。

「小悅,快點,我帶你去買好吃的。」

可不曾想,撞到一個厚實的東西上。「月月,這是要去哪?」么月微笑着,以掩飾自己出宮的罪行。

「撒嬌沒用。」其實,龔汜的耳朵已經紅透了。可憐的么月被他扛着,小悅跟在後邊,娘娘真是心大,這條路可是皇上每日必經之路,當然,也是出去的唯一通道。

小悅嘆息不已,皇帝為了保護她,可真是煞費苦心。但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娘娘遲早有天會瞞着皇帝出宮的。

龔汜放下她,半蹲著,道:「月月,若是想出去玩,同我說,我定然陪你。」

「啊汜,可我不想打擾你。」

么月看了不少話本,皇帝若何事都以她為先,那女子是會被世人唾棄,叫作禍國妖姬。

她不想做那種女子,她不想連累阿汜。龔汜打聽到了,么月經常看些話本,想必是被書中的情節唬住了,讓她疏遠自己。

「月月,比起你什麼都不與我說,我更想要你同我多說說。不要害怕麻煩我,我是你丈夫,你不麻煩我,麻煩誰呢。」

小悅站在門口,聽到這些話,心道,皇上可真是會撩。

「小悅,打盆水,今日我來替月月梳洗。」

小悅聽此,趕緊去打水。她家皇上終於要想通了,要碰娘娘了。別看她們同床共枕一年了,但龔汜從未碰她,因為他要徵得月月的同意。

他不想要月月因此遠離他,其實,他知道月月是不會怪他的。但他不敢,他要好好保護她,不讓她受到傷害。

龔汜一點褪去她的衣裳,那雪白的肌膚就在眼前,他咽了咽口水,用手巾擦過她的每一寸肌膚,若是意志力不強的男人,定早已亂了心神。

「啊汜,你輕點,我好疼。」

在失神之間,他一不小心用力擦她的手臂。「抱歉……」

一夜無眠。

龔汜覺得此刻非常安詳,心愛之人在身側,而他亦是皇帝,能好好保護她。

希望這樣的日子多些,他的月月要歲歲平安。

新年伊始,么月換上大紅衣裳。小悅為其撐傘,雪花飄落,她雙手合攏接雪,那雪花在頃刻間融化。步步走向龔汜寢殿。在門前,抖落靴子的雪,一進便覺溫暖。龔汜一把抱住么月,輕聲道:「月月,這麼冷的天就不要出來了,不然凍壞了,我可不管你。」

「我想你。」

「嗯,我也是。」

小悅站在一側,總覺自己是多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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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悸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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