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虎從風

「有勞山君挂念，上次我與夫人念你修行不易，沒有趕盡殺絕，怎麼山君今日卻恩將仇報起來？」秦風沉聲說道。

「哼，上次是俺技不如人，不過城主你也別給俺賣乖，那鍾豈是說用就用的，恐怕不是你們有意放過俺，而是無力殺俺吧。」虎山君人性化的擰著眉頭道。

「唉，山君此言差矣，當日若我狠下心來殺你，你便絕無生理，你說是也不是？」秦風回道。

「俺今天不是來和你扯皮的，你昧下俺的白余草，今天俺就要你來的去不的。看看今天還有誰能給你送鍾。」老虎不去接秦風話頭，反而發狠道。

「今日雖然不能給你敲鐘，但我身邊這位乃是啟城的使者，專門帶兵前來執行任務，倘若你執意與我為難，啟城的趙城主必然不與你干休，你縱然在飛虎山稱王，但若惹得趙城主不快，傾刻之間，命喪黃泉矣。」秦風指了指身邊的雲彪，緩慢出言，面色沉穩，絲毫不將山君放在心上。

「哼，難道只你人族有高手么？俺也不是無家無門的野妖怪，豈容你說欺就欺。」虎山君有恃無恐，不過心中許是有所顧忌，話音一轉，道「不過你我之間的恩怨畢竟分屬私人，也不好牽連兩族，這樣吧，你且留下，俺放其它人離去，你看怎麼樣？」

秦風略略思索，出言道：「好，你且讓開道來，我就在此處，你放人過去。」

諸人見秦風應下此事，各懷心思。雲彪欲要勸說，又恐陷在此處，將這群少年少女折了，那便對不起諸多家長，轉頭對燕管事道：「燕叔，勞煩你帶着護衛隊護著這群孩子去啟城吧，我與秦城主一起留下，也好有個照應。」

秦風正欲拒絕，燕管事卻對着雲彪搖搖頭道：「你究竟還是太年輕了，常言道人心險惡，這獸心難道便不惡了？這老虎是在誆咱們呢。你還當真了，我們合則有力，分則履險，豈能答應他。」

燕管事這番話並未壓低聲音，一字不落的傳入虎山君耳中，這老虎低吼一聲，在地上轉個圈，道：「你們人族慣會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欲放爾等一條生路，奈何爾等自作聰明。我不與你這老貨一般見識。」虎山君先是嘲諷了燕管事，而後又對秦風道：「秦城主，常言道蛇無頭不行，你們三人一人一個意見，究竟聽誰的，若你能做主，便出來與俺見個高低，若你不能做主，俺一聲令下，眾兒郎一擁而上，管叫你們葬身天地間，赤條條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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牽掛。」

虎山君出言擠兌，秦風焉能示弱，先和雲彪、燕管事略作交代，往前走兩步道：「哼，本不欲與你一般見識，你當本城主是軟柿子么？你要與我分個高低，那便來吧。」

話音未落，就見秦風趟步往前衝去，這步子似慢實快，左右一晃，人已經靠近老虎，左手運勁朝前打去，老虎也不示弱，抬身舉起虎爪朝秦風左手拍去，二者還未相交，秦風已然變招，手臂晃動，繞過虎爪，順勢一扣，就要硬拿虎腕。

山君任由秦風擒拿住自己的手腕，而後虎爪收回，卻是仗着自己力氣大，要將秦風順勢扯到自己跟前，另一隻爪子抬起，撕破空氣，發出呼呼風聲，朝着秦風腦袋拍去。

這一下勢大力沉，秦風不願硬接，左手鬆開，化爪為掌，略微抬起，而後下拍，方寸之間迸發勁力，借力騰空而起，雙腿掠起殘影，眨眼間踢出兩腳，一腳磕開拍來的虎爪，一腳就要踢老虎下頜。

老虎頭往後仰，腰部發力，一個後空翻往後躍去，甫一落地，便往秦風撲去，卻是用上了猛虎撲食的勢頭，誓要將之斃於爪下。

秦風見老虎來勢洶洶，雙腿輕挪，避開這兇猛的一撲，閃在老虎身側，揮拳去搗老虎腰肢。老虎前腿猛然一定，腰肢略微一甩，藉助身體的慣性來了個漂亮的漂移，避開秦風拳頭，一條虎尾乘勢伸直，朝着秦風抽去。

這一抽宛若鋼鞭，將空氣抽的爆鳴，空中傳來「啪」的一聲，眼看就要抽在秦風腰上，若是抽實了，保管他腰椎斷裂，半身不遂。

察覺身側掃來的虎尾，好秦風，絲毫不懼，臨危不亂，雙腳好似鐵釘，深深的定在地上，身體緊繃，好似鐵板，膝蓋迅速彎曲，整個身子向後倒去，使了一招鐵板橋的功夫，任那虎尾搽著自己鼻翼掃過，險之又險的避開了此招。

老虎見虎尾無功，人立而起，抬腿去踹秦風小腿，秦風雙手觸地，腰部發力，以手為支點，朝後躍去。

一人一虎你來我往，俱都打出真火，招招不離要害，拳拳都是殺手。這人要輾轉騰挪打虎，這虎要拍抓撕咬食人，一時間險象環生，看得眾人提心掉膽。

不提人虎相爭，那外圍觀戰的諸人皆打起十二分精神，雲彪盯着花斑豹，提防黑熊；燕管事煙槍遙指金絲猴，心神鎖定青牛。

秦鍾則全神貫注的盯着場中，學習拳腳功夫，畢竟他只練過死的套路，還從未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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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實戰過。這場戰鬥，雖然沒有親身參與，但仔細觀看，與大力牛魔拳的套路相對照，頗有收穫，對於實戰之中，如何出招，如何接招，怎樣閃避，怎樣擒拿，有了不一樣的認識。

場中戰鬥正酣，秦風修的是碧蟾勁，功夫卻是練的一陽掌，雖名為掌，一應身法、手法卻是完備。此掌大開大合，力道生猛，碧蟾勁氣力渾厚，爆發力強，二者也算相得益彰。

虎山君純靠自身妖獸氣力，以及山中捕食所鍛鍊出的本能，偶有招式，也多是普通把式，上不得枱面。

靠着功夫上得精妙，秦風一度將山君壓在下風，本以為挫了這老虎銳氣，再與他周旋一番，必能使其退去。豈料打着打着，這老虎忽然人立而起，不再使些撲、咬得招數，反而手腳配合，多用些抓，踢，掃，撕的招數，輾轉騰挪也更顯法度。

雖然驚訝於老虎的學習能力，秦風亦不慌亂，依舊見招拆招。先使了招朝陽初升，乃是握拳作日，自下而上去搗虎頭，老虎雙手下壓擋住。又使斜陽殘照，乃是側身斜劈，也被老虎擋住。再使兔走烏飛，腳步挪動，雙掌翻飛，劈頭蓋臉亂打，雙腿連閃，腳尖暗戳戳的飛踢。老虎好似被這一連串快打晃的有些眼花，手腳些微慌亂，一招沒架住，讓秦風撥開虎掌，中門大開。

秦風心道好機會，全力運轉碧蟾勁，手上筋肉鼓起，泛起瑩瑩碧光，脖子一收一縮，發出呱呱之音。雙手握拳，高高舉起，而後重重砸下。

虎山君耳邊儘是呼呼風聲，然虎臉上並無懼怕之色，反而略帶喜意。就見這老虎仰頭一嘯，嗷嗚一聲，震得眾人一驚，而後口吐人言：「猛虎下山。」身體往下微蹲，稍稍遠離秦風拳頭，雙掌猛然脹大，包裹着一層青光，往秦風胸口拍去，后發先至，拍在秦風胸口。

秦風受此一擊，身體不受控制得往後飛去，人還在空中，口中已經噴出一口鮮血，顯然受了重傷。

正專註於戰鬥得秦鍾率先反應過來，大喊一聲：「爹。」人已經躥了出去，將還在空中得秦風接在懷裏，退回人圈，方才面色焦急得問道：「爹爹，你沒事吧？」

「咳咳，鍾兒莫急，爹爹沒事，你快往城裏跑，去找你媽媽。」秦風虛弱得說道。

秦鍾正欲開口，忽然聽前方傳來一聲虎吼，那虎山君道：「兒郎們，隨我上，今日大家飽餐一頓啊！」

眾妖獸嚎叫着朝人群衝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