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猛虎攔路
對於人族來說，這個世界充滿了危險，高山峻岭，那是死地，汪，洋大河，那是絕地，逢山多有豺狼，遇水多潛毒龍，便是城邦之中，也鮮有妖獸出沒，普通人要生存下去，十分不易。然而天無絕人之路，人族能修萬般功法，有大神通者降妖伏魔，開山定水，披荊斬棘，篳路藍縷，終於在蒼茫的世界上建立一座座城池，護佑人族繁衍生息。
先賢前聖固然是歷史的開創者，然平地起高樓既是一梁一柱之德，也是一磚一瓦之功，無數螻蟻般的普通人組成浩大的河流，方才能在絕域衝出生路。
城池與城池的交通，便多靠凡人，這一日，自啟城之中走出數十股商隊，去往不同的城池，其中有一支隊伍，便曉行夜宿，風塵僕僕得往啟東城趕來。
這支隊伍分兩撥人，一撥是商人，管事並小廝有十人，駕了五輛車，儘是些鹽、油、錦緞、布匹、一些乾貨雜貨，管事是啟城燕家的家僕，喚作燕老六。另一撥人是商隊從城主府聘用的兵士，一路上充作護衛，領頭的叫雲彪。
行了三日，第四日早晨用過飯，雲彪來到燕管事跟前問道：「燕叔，不是說這啟東城離咱們啟城很近么？怎得已經三日了還沒到啊？」
燕老六坐在石頭上，手上拿一支旱煙，聞言也不說話，只將拿煙的手沖雲彪略作示意，便急不可耐的將煙湊到嘴邊，深吸一口，眯着眼睛砸吧砸吧嘴，而後放鬆身體，緩緩吐出一口白煙，方才開口道：「舒服，你要不要來一口呀？」邊說邊把煙槍朝雲彪遞去。
「嗨，您別逗我了，我不好這口，您還是快回答我問題吧！」雲彪擺手道。
「年輕人，不曉得這東西的好處。」燕老六撇撇嘴，又抽了口煙，而後伸手往東邊一指，道：「看到那座山沒？那山喚作飛虎山，就是我們這一路唯一的關隘，過了這山，再走半日，就到啟東城了。」
雲彪抬頭望去，約莫十裏外，立着一座山頭，這山百來丈高，看着也不險峻，只和周圍幾個山頭連成一處，若要往東行去，必須得翻過此山。
「燕叔，小子第一次做這任務，還請您指點指點，這山有什麼說道。」雲彪接着道。
「你小子運氣不錯，這飛虎山我走了數十次了，對此地也有些了解，這山上開了靈智的有五頭妖獸，其中有一頭猛虎，修行最為精深，其餘四獸尊其為兄，號為山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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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山君平素不怎麼下山打獵，對於過往商隊攪擾也少，只需奉上些許貨物，便不為難。待會我們走的快些，倘若遇到妖獸，便奉上貨物，若那五頭妖獸今日起的晚些，那咱們就直接過去。」燕老六邊抽煙邊解釋。
「嘿嘿，都是托您老人家的福。那咱們快些出發吧。」雲彪道。
燕管事趁著說話功夫，過足了煙癮，點點頭道：「行，你去催一催。」言罷起身拍拍屁股，往拉貨的車上一坐，就等著出發了。
雲彪吆喝了幾聲，眾人便趁著早晨天氣涼爽，邁開步子往前趕去，一個時辰的功夫，已經來到山腳下，說是要翻過飛虎山，其實只是走飛虎山和旁邊山頭的交界處越過去罷了，這山谷里有一條小道，勉強能過小車。
燕管事跳下車轅，對大家道：「大傢伙兒都快些，拉驢的拉驢，推車的推車，過了這段路，就看得到啟東城了。」
雲彪也呼喝道：「兄弟們搭把手，推著車走快些。」
一行人同心協力，走了約小半個時辰，總算過了山谷，走到大道上，燕管事懸著的心放了下來，重新坐到車上，吆喝着眾人往城裏趕去。雖然心裏疑惑這次走的太過順暢了，但平安是福，省下一筆開支，又能多賺一筆，想那麼多作甚。
......
啟東城城主府，巡完城的秦風正和妻子敘話，外頭有人來報，說啟城有信使來。二人連忙到正堂坐定，而後才請信使進屋奉茶。這信使穿皮甲，挎長刀，進屋先躬身一拜：「見過秦城主，秦夫人，在下雲彪，奉趙城主之命，送來令喻，請城主查看。」說着從懷中掏出一封信，雙手呈了上去。
秦風接過信，道：「雲兄弟辛苦了，請坐，看茶。」而後細細查看信封火漆，見完好無損，方才小心拆開，仔細看了信，而後遞給燕樂。
秦風待自家妻子閱畢，方才出言道：「趙城主的意思我已知曉，這便安排人去辦，雲兄弟且在我這裏稍留幾日。」
「那便叨擾城主了。」雲彪拱手致謝。
自有人安排雲彪食宿，引着他去了。堂上的秦風喚來府上管事道：「老秦，你替我出個告示，就說我玄冥宗啟城分支欲開山門，令各家各戶有十歲往上，十五往下少年少女的，都來我府門前測試，若是測試通過，便可拜入山門，超凡脫俗。」
秦管事應聲自去，寫了告示，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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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各個路口貼了，又讓人在旁邊吆喝，不過半日，此事已人盡皆知，不提城內有合適少年的家庭舉家歡樂，便是住在城外莊子裏的人，家中倘若有合適的，也都收了攤子，歸家準備。
傍晚，秦風設宴款待雲彪，眾人吃吃喝喝，氣氛熱烈，待諸人興盡而歸，秦風著秦鍾留下，道：「鍾兒，宗門大開山門，廣收門徒，我和你媽媽商量過，想讓你也去宗門，若能拜得名師，日後成就更高，倘若不能，在宗門之中學習，有人交流，有人指點，也好過在家中。你意何如？」
秦鍾道：「聽爹爹安排。」
第二日，便有許多少年在大人的帶領下，絡繹不絕的往城主府趕來，人群排成一條長龍，從山腳直到山腰。秦風親自在門口篩選，有那身姿挺拔，氣力出眾的，便著人留下，有那修行《元靈感應篇》能見靈光的，也收下。至於身體瘦弱，又沒修過《元靈感應篇》的，則遣下山去。府門前有人喜有人憂，或許人生的岔路口總有許多悲歡離合罷。
如此過了兩日，方才選出四十六人。裏面有六人修過《元靈感應篇》，其餘皆是神意充沛，氣力過人之輩。
人已經選好，秦鍾召來王副將，安排了城中防務，又遣人告知雲彪，翌日便可出發，讓諸人早做準備。
第二日大早，諸人在府門前聚集，秦風帶着秦鍾與眾人告別，便和雲彪一起下山去了。一路上自有各家各戶將子女交予秦風，一個時辰后，眾人到了城門口，燕管事的商隊已經在城外等候，幾人見了禮，便浩浩蕩蕩朝啟城行去。
不過一個時辰，諸人已經到了飛虎山，正欲穿谷而過之時，山上傳來一聲虎嘯，兩邊林子裏躥出眾多野獸，左邊是吃人的虎豹豺狼，個個齜牙咧嘴，口中流涎。右邊是食血的熊彘猿狸，只只張口嚎叫，腥風陣陣。里三層外三層，將人圍住。
唬得眾人色變震恐，原本神情興奮，嘰嘰喳喳的諸多少年俱都閉口不言，圍在一起，瑟瑟發抖，只有幾個年齡大的稍好些。
秦風、元彪、燕管事三人越眾而出，嚴陣以待。命令兵士將少年護在中心，再將商隊的貨車放在外圍，以作依靠。秦鍾也徑自來到父親身後。
眾人剛擺好架勢，就聽林中傳來一聲虎嘯，而後便是一陣爽朗的笑聲：「哈哈哈，秦城主，多日不見，甚是想念，不知城主今日還能安然無恙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