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反省

78、反省

「果不其然,可惡的陰面鬼,實在太陰險狡詐了!嘴上說給我機會,實際上是他想報復我才是真的。可他就那麼有把握嗎?我這把合金弓,最低的挽力都有400公斤,這麼近的距離……。

不對!他一定是有把握的!聽媽媽說,他能在近距離內,硬扛住虎型機甲的所有遠程攻擊,何況我這只是把弓呢?這個變態的傢伙!?

我一直叫他「陰面鬼」,他一定是在心裏記恨著呢!怎麼辦啊?難道我的頭髮,今天是真的保不住了嗎?可阿克托,就快回來了呀!」

就在夏露爾,又氣又怕,不知所措時,忽聽身旁的桑多說道:「夏露爾,你就聽師傅的吧!雖然你肯定射不中師傅。但我向你保證,今天一定會想盡辦法,保住你的秀髮。實在不行,讓師傅剃我的頭!」

夏露爾滿眼感激的望着桑多,甜美凈潤的小臉上,卻是凄婉又委屈的神情,哀嘆一聲說道:「哎~~!謝謝你桑多!可陰……那傢伙要整治的是我,不會把目標轉向你的。這次我的頭髮……,恐怕是在劫難逃了。」

「快點動手吧!這種事有什麼好商量的?別耽誤時間!」佟燁冷漠的催促聲傳來。

「不會的!一定不會的!到時候,我會給師傅下跪,抱着他的腿求他……!」小桑多目光中透著堅定,語氣中滿是自信,快速的說道。

聽到這句話,夏露爾不由得心中一動,便下定了決心,皓齒扣了一下朱唇后,決然說道:「嗯!不用你下跪,我自己跪下求他!以前確實是我不對,這次我誠心認錯,也是為了阿克托……!行不行,就看運氣了!」

「不會的,師傅一定不會的!可要是萬一……,夏露爾!到時候,我會死命抱住師傅的大腿,你掉頭就逃跑,只要能跑回店裏……,你放心,起碼師傅不會把我打得太狠……!」小桑多眼中閃著狡黠,低聲用極快的語速說道!

一聽這話,夏露爾不由得星眸一亮,心頭又是一松,同時對桑多的感激,已經到了無以復加的地步!

「桑多~~~,你可真聰明!只是……!又要委屈你了,謝謝你桑多!今後我一定會報答你的!」女孩兒望着桑多輕聲說道,她的臉上,也終於展現出一種從容的笑意,投向男孩兒的目光中除了感動,更多是欽佩。

「夏露爾啊!希望以後……都能看到你這種笑容。」這是男孩兒望着亭亭玉立的女孩兒,那嫣然淺笑,明媚如畫般的情景,這一瞬間,在他心中跳出來的一個念頭。

「還嘀咕什麼呢?再不動手,這次的機會就取消!我直接陪你們對練……!」遠處傳來佟燁,冰冷中透著不耐煩的話音!

有了小桑多勇於托底的大無畏犧牲精神,夏露爾也生出了一股信心。

「大不了被那傢伙剃掉頭髮,反正還能長回來,阿克托也不會介意,我暫時沒頭髮的樣子。不過……也好!不管能不能射中,今天就用這10箭,發泄一下對那隻陰面鬼的怨氣和恐懼!」

夏露爾這樣想着,便挽起手中的長弓,從箭壺中抽出一支黃燦燦的,魔膠旋羽,魔化鑄銅的透甲錐,默運鉦力,挺胸昂首,開步側立,前手平推弓臂,後手緊扣弓弦,瞄準了前方十米開外,煢煢孑立於黃沙之上的佟燁。

若在平時,夏露爾面對距離如此之近的目標,根本不用刻意去瞄準,抬手便射必是箭無虛發。而此刻,女孩兒真要箭射佟燁,還是需要穩定一下心緒的。

就算再怨懟這個人,他也是自己的救命恩人,每天還會陪自己兩人做實戰演練。但如今,是他逼着自己,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於是乎,女孩兒便瞄準了佟燁的左肩頭,屏息凝神,平心定氣,後手突然一松弓弦,只聽「啪呅兒」的一聲,透甲錐離弦射出,帶着破風之聲,連眨眼的功夫都不到,便射到佟燁身前,再聽「咔嗡」的一聲,箭頭就被佟燁給攥在鐵手裏了。

「第一箭!」只聽佟燁冷聲喊了一句,又見他把那支透甲錐交到右手上,同時跨前一步。

要說這結果,夏露爾和桑多看着是既震驚,又覺得不算太意外。他們震驚的是,小佟爺的實力真的如此只強!

不過,再震驚也毫無意義,夏露爾再次挽弓撘箭,這次是毫不遲疑,第二箭瞬間射出,但結果還是一樣。隨後便是第三箭,第四箭……

直至射完第七箭,佟燁距離她只有三步之遙,當那個傢伙波瀾不驚的喊出:「第八箭」時,夏露爾看到,他已經把右手中握著的七根箭矢,都交到了左鐵手上。

夏露爾當然不明白,他這個舉動意欲何為?但她一邊開弓,一邊暗想:「距離都如此之近了,後面這三箭都是離弦既到,他還能抓得住嗎?」

結果,她發現自己想多了,第八箭和第九箭,她同樣是不遺餘力的射出去的,但都被那傢伙的右手,穩穩的抓住!他是如何在這麼近的距離,抓住這雷霆之速的箭矢?自己是完全沒看清他的動作。

不過,到此刻,她已經沒機會了。因為她的第十箭,根本射不出去了。

兩人面對面所站的距離,只有一步之遙,那傢伙只是把攥著九根箭矢的左鐵手一伸,直接用鐵拳抵住了,自己搭在弓臂上的箭頭,這還射個頭啊……?

夏露爾驚慌中帶着沮喪,松弦收弓,呆望着對面緩緩收回左臂的佟燁,卻見他冷眼冷麵的盯着自己,眼神中竟閃過一絲,帶有責備意味的無奈,又聽他淡然說道:「你是真夠蠢的!」

緊接着,夏露爾聽到「嘩」的一聲,還是沒看清這傢伙的動作,那9根透甲錐,就落回到自己腰上的箭壺中。

「我只說……要向你走近十步,可我說過不許你移動了嗎?像根木樁子一樣,傻杵在這兒,面對敵人的時候,你也是這樣射箭的嗎?連這點兒隨機應變都不懂,真是蠢到家了,難怪……!」

後面的話,夏露爾根本沒聽清!因為剛聽到那傢伙說自己「蠢到家了」的時候,女孩兒忽見眼前一花,猛覺自己的額頭上,像被鐵彈丸崩到了一樣,一陣激痛傳來,腦子裏是「嗡嗡!」作響,跟着就是頭暈目眩。

只疼得夏露爾,「哇」的一聲嬌呼,失手把長弓和最後那隻箭丟到地上,本能的抬起雙手捂著額頭,一邊揉一邊蹲下身子,不然她怕自己會暈倒。

一旁看傻了的桑多,被她的慘叫聲驚醒,也連忙跟着她一起蹲了下來,關切的看着女孩兒的額頭,既不敢說話,也不敢亂動,一時間是手足無措。

片刻后,疼痛消退,頭暈也緩解了不少,夏露爾才明白過來,是陰面鬼用那隻鐵手,請自己的額頭吃了一記鑿栗子。只氣的女孩兒,蹲在地上,還在心中暗罵了好幾聲:「死陰面鬼,果然心狠手黑!」

這功夫,她才聽清那傢伙後面的話:「為啥最後三箭,你都是瞄向我身外射的?怕我擋不住嗎?別以為誰都跟你一樣蠢,明明做不到,還非要去逞能!只會給別人找麻煩!」

又聽他「呼!」的舒了一口氣后,冷聲說道:「算了!你那破頭巾,願意帶就帶着吧!」

然後就聽到身邊桑多,興奮的對自己低聲說道:「夏露爾!師傅原諒你了,不會剃你的頭髮啦!還不明白嗎?其實師傅這麼做,是在提醒你要學會隨機應變,在移動中用弓箭射擊目標。你想啊!如果上次……」

「哼!我可沒那個意思。只不過是,有些人蠢到一定份上,別人說她什麼,聽着都像是給她提建議!小桑多,你頭不疼吧?身上哪兒疼嗎?」緊接着就聽到頭頂上,陰面鬼那嘲諷的話語。

「沒……沒有啊!」

「沒有你蹲那兒幹嘛?趕緊起來,拿上你那把破槍,過來跟我對戰!天天浪費我的時間,自己還不主動點兒!」

「是!師傅!」喜歡受虐的小桑多,歡欣鼓舞的回答道。

夏露爾之所以,一言不發,等兩人走開后,才放開捂住額頭的雙手,抬頭看向他們的背影,主要是源於內心中的羞恥,和相對複雜的心情。

她會感到羞恥,是因為那陰面鬼的話,她自己都覺得有道理。

「我怎麼會這麼笨?一直傻站在那,如果可以在跑動中,從不同方向射那傢伙,而且還可以,一次同時向他射出兩支或三支箭矢。那樣的話,即便還是射不到他,但說不定,起碼能令他手忙腳亂,不得已躲閃呢!」

至於複雜的心情,是她早就感覺到,卻出於不服氣,一直不想承認的一點:也許自己真的誤解了那傢伙!

可從小到大,從沒有和自己年齡相仿的男孩子,會這樣對待自己。尤其是,和阿克托的溫柔體貼,小桑多的關懷備至相比,那傢伙簡直就是個冷血的惡棍。

女孩兒一邊想着,一邊抬頭看向遠處,那傢伙和小桑多對戰的場面。

還和往常一樣,只要小桑多的長槍刺到他近身處,槍頭或槍桿就會被他抓住,隨手把小桑多拉過去,不知道用什麼手法,又把小桑多給擊飛出去。

然後就見小桑多,翻沙帶土,連滾帶爬的站起身來,再次生龍活虎,興高采烈的一抖長槍,向那傢伙衝去,然後就再被打飛出去……!

「看來,我早就輸給桑多了!是我的心境太狹隘了。小桑多早就跟我說過,他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突破到了魂耀級,全賴那傢伙的嚴訓。

可他怎麼就不能,對女孩子稍微溫和一點兒呢?反倒是,對我下手比對桑多還狠!也許在他眼中,我們倆是沒有性別之分的,一定是因為我對他不禮貌導致的。

看來,以後我不能再叫他陰面鬼了!還是改叫……「師傅」吧!」

且不說,少女夏露爾如何在這兒自我反省。

那頭正在蹂躪桑多的佟燁,也早就覺得這個白毛小子,還算是有點兒孺子可教的意思。因為和當初相比,只過了這十幾天,這小子出招的勁力和速度,已經有了非常顯著的進步。

如果把佟燁能施展出的力道,分為一百個成級,那第一天他空手入白刃,截斷桑多的槍法,擒捉桑多的長槍時,最多只需用上一成力道。

可這還不到半個月,對戰時再想擒控小白毛的長槍,他就得施展出三成的力道。

雖然,對於佟燁使出的力道,這1%和3%之間,等於沒多大區別!但這裏存在着一個基數大小的問題。

在桑多這兒,那可是只經歷了短短十幾天的演練,他在實戰中能發揮出的力量,就增強了3倍還多!

跟其他泰盧族的神殿少年勇士相比,這種修鍊的進境,不敢說一日千里,說突飛猛進,總沒任何問題吧?

不過,由於這小白毛的基礎太差,還遠不到,需要佟燁幫他糾正槍法中破綻的時候。

但在不久的將來,佟燁就會發現,泰盧族白龍戰神殿一族的勇士,所承襲的那套「幕龍槍法」,在他眼中可以說是破綻百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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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神經病撿到的變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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