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陸 出來

章陸 出來

好吧,總算是比較正常的場景。

斷野看着周圍密密麻麻的樹木,鬆了口氣。斷野站在一棵樹下,抬頭看天。

天空烏雲密佈,看不到太陽,也沒找到星月。現在是什麼時候了?這裏的時空絮亂,現在,外面說不定已經滄海桑田了。

這種杞人憂天的想法算什麼?斷野嘆了一口氣后重新振作。

沒有東西可以辨別方向,於是,斷野看向手中的劍。

把劍拋向空中,劍在空中旋轉着,落下,插在了斷野的腳邊。

這?無解啊。於是斷野拔劍,再次拋起。

劍落下,劍尖指向右邊。

好!就是那邊了。

斷野撿起劍。看在你為我辨別方向的面上,給你起個名字吧。跟着我叫斷吧。

呃……斷劍?好,挺有內涵的一個名字。

斷野握著斷劍,朝右邊走去。至少這次沒有轉換空間,這說明離開了那個地方了嗎?斷野雖然有些欣喜卻不敢有絲毫大意。

走出大概幾百米,斷野停下了腳步。摸了摸肚子,很扁很扁。一整天沒吃飯了啊啊啊!!斷野低垂這頭,搖搖擺擺的向前邁步。

「會餓死吧,會餓死吧,會餓死吧!在心懷希望的時候餓死,這是多麼的慘無人道啊。」

再次走出了幾百米,斷野再次停下了腳步。

前方几十米的地面,盤坐着一個長相俊美的青年人。斷野雙手握劍,嚴陣以待。

青年人閉着眼睛盤坐在地面上,斷野只能看到他的側臉。他的前方是一個石圈,石頭圍成的不大不小的石圈。石圈中,有兩具骸骨。一具骸骨的的頭骨插著一把黑sè的匕,而另一具骸骨的胸腔中躺着一面石鏡。斷野在猶豫該不該打招呼。

盤坐的青年睜開了雙眼,偏過頭看到了斷野。

「你好啊。」被現了就果斷打招呼。

青年對着斷野笑了笑。

好人嗎?斷野鬆了一口氣。「這是哪?」

「可惡的人類!」

正要走過去套近乎的斷野僵住了腳步。

青年人站了起來。

「說你幸運還是不幸呢?沒有遇見我的話,或許你會走出去,也或許,比遇到我死得還慘。」

斷野握緊斷劍,注視得青年人。

哼!青年人冷哼一聲,揮手。風空氣凝聚成錘轟擊過來,斷野握劍高舉,劈下。砰!衝擊波吹起落葉,斷野摔倒在地面上,握劍的雙手麻。

即便如此,但身體卻沒有什麼問題。雖說是隨手一擊,但青年人顯然沒有黑衣人強,黑衣人的隨手一擊就讓斷野吐血重傷。斷野笑了,是幸運吧。

「笑得出來嗎?弱小的人類。」

斷野握劍,掌心電光泛起,傳遞到長劍上。

看我的的電光斬!雖說是臨時起的名字,但還是覺得不錯。斷劍劃過空氣,斬出一道電芒。

青年人不屑一顧,伸手握住電芒。電光傳遞到他的全身,讓青年人的身軀一陣模糊。

「?」斷野眨了眨眼睛,看着青年人時而模糊,時而清晰的身體。

「切!」青年人恨恨看着斷野。

「哈哈哈哈,土耗子啊,你也有今天啊。」

聲音從石圈中傳來。斷野望去,一個幽靈從石鏡中飄了出來,下半身連着石鏡的幽靈。

青年人冷冷的盯着幽靈老頭。

「余老頭,你會死的!」

「老頭我很早以前就死了,被你同歸於盡了。至今仍在後悔啊,居然跟一隻耗子死在一起,實在有辱我堂堂一代宗師的身份。」

「該死!」

青年人冷聲罵道。

斷野看着兩人,似乎,他們有仇。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斷野在思考怎麼開口結盟。於是斷野擺出一副笑臉。

「啊,這位老前輩,我們是不是在哪見過?」

「那邊的小子,不用擺出那副噁心得跟耗子屎一樣的笑容。我們沒見過,我或許跟你的祖宗見過。如果想出去的話,趕緊過來。」

斷野二話不說,沖了過去,中途用劍擋掉了青年人的攻擊。站在石圈內,斷野看着老人。

「前輩,我們真的見過。昨天晚上我做了一個噩夢,裏面那個沒腳沒臉沒**的死鬼原來就是前輩您啊。啊,真是的,前輩你託夢給我也不用搞得那麼正式吧,嚇得我差點把前輩的頭塞進了馬桶。真是不好意思啊。」

斷野笑着賠禮。老人那透明的臉明滅不定,如果不是幽靈的話,一定黑得嚇人。

「前輩你生氣了?」

斷野小心的問道,是不是太過分了?小孤子都沒那麼脆弱啊。

「沒生氣,沒生氣,我堂堂一代宗師怎麼會那麼容易生氣呢。唉,現在總算明白我那被我氣死的師傅的心情了。長江後浪推前浪啊,前浪死在沙灘上啊。」

斷野聳聳肩。

老人嚴肅了起來,看着石圈外的青年人。

「想出去不?」

「想。」

「把他滅了。」

斷野看向圈外的青年人,青年人對他冷笑。

「前輩,你真沒生氣?」

「……」

老人咳嗽了一聲。

「如果不把他滅了,他一定阻礙你。有石圈在,他進不來,不過,等他本體到了。我和你或許都完咯。」

「那前輩就這樣坐以待斃?」

「沒有啊,不是叫你去滅了他嗎?」

「我是說如果我不是好死不死的經過這的話。」

「淡定了,反正死過一次了。」

「……」

「哈哈,正所謂人生自古誰無死,不死白不死。」

「……」斷野無語。「前輩好文采,想必上過很多私塾。」

「……」

「我可能打不過他。」斷野說道。

「我會幫你的。」

「怎麼幫?」

「說話氣死他,讓他分心。」

「前輩真乃人才也!晚輩佩服得五體投地啊!」斷野真給想給他趴下。

「那你到底上不上?」

「上!」斷野握劍。「上屁啊!」

「小子,上吧,滅了他,我把我那傾國傾城的徒兒許配給你。」

「翠花我都看不上,何況你那徒兒?」

「翠花是誰?」

「南街賣胭脂的王大嫂的妹妹的堂姐的弟弟的二叔的哥哥的女兒。」

「……」

看着聊得火熱的老頭和少年,青年嘴角不自覺的勾起了冷笑。

「哪裏的南街?」老頭突然對斷野使了個眼sè。

「戰城。」斷野偏過頭,讓青年人只看得到他的右臉。然後眨了下左眼。

「哦,戰城啊,好久不見了。」

老頭和斷野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

「趁他不注意的時候上,你牽引他的注意力,用身體擋住他的視線,接下來交給我。」老頭暗中傳音給斷野。

斷野不會傳音,所以只能回應個眼sè。

「南街董二捏的糖人啊,雖然難看,卻是很好吃的,比蜜還甜。」斷野握緊斷劍,仰天懷念著。

青年人冷笑着,微微偏頭看向於斷野來時相反的方向。

「就是現在,上!」老人的聲音響起在斷野的腦海。

斷野也注意到了青年人這一鬆懈的瞬間。右手握劍,左手電筒光閃動。一個電光步,衝出石圈,撲向青年人,同時,擋在了青年人和老人的中間。

青年人一驚,卻不慌張。抬手抓住斷野刺來的劍,劍上傳遞過來的雷電讓他的身影模糊一陣。青年人咬着牙,一拳打向斷野的胸口。斷野笑着,左手掌心的電光轟向青年人打來的拳頭。

轟!電光把青年人的拳頭撕碎,沿着手臂傳遞上身體的電光更人青年人的身體更加模糊不清。

鬆開斷劍,青年人無奈後退,站在里斷野三米處。斷野站在石圈邊,注視着青年人,嘴角勾起,笑着。

青年人看了一眼自己的右拳,又看向斷野。斷野阻礙了他的視線,讓他看不到老人。這讓他有種不好的預感,但本體就快趕到了。青年的身體時隱時現,被撕碎的右拳在慢慢的修復。

電光瀰漫上斷劍,斷野突進到青年人前,一劍劈下。忌憚著那閃爍的電光,青年人沒有硬抗。身體一側,如虛影般繞道斷野的身後。然而,他看到的卻是漂浮在斷野身後的一面閃爍著微弱光芒的石鏡。

他知道石鏡的真面目,當年他就是利用石鏡才讓老人和他同歸於盡的。

「嘿嘿……」老人的聲音從石鏡竄出。「這所謂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啊,土耗子,你知道『噬魂鏡』的能力吧。」

一條條透明的鬼爪從石鏡中伸出,瞬間慘繞上了青年人的身體。青年人不甘的怒吼,但身體卻不由自主的被拉進石鏡中。

微弱的光芒隱去,石鏡掉到了地面上。

「快走吧,朝你來的方向,跑個一兩里,記住,要閉着眼睛跑!不然你會被捲入混亂空間中的。快點,土耗子的本體快到了。老頭要去睡一會了,有點累……還有,帶走這面鏡吧。」

老人的聲音越來越輕,最終消失不見。

斷野撿起石鏡,然後走進石圈中,把那把匕也拿走,看了一下周圍,似乎沒什麼好東西了。

看着那來時的路,斷野大罵手上的劍。太不靠譜了,虧我那麼相信你。

看着那密密麻麻的樹木,閉着眼睛跑?!有沒有搞錯!!身後突然颳起了風,斷野抖了一下,沒有回頭,拼了!

於是斷野閉上了雙眼,撒開腿狂奔。於是,在撞到一百二十一棵大樹、撞到鼻青眼腫,血流滿面后,斷野終於滾進了一條小溪中。

躺在還沒有淹到鼻子的小溪中,斷野看着頭頂那蔚藍的藍天,那高掛在天空上的烈rì。

終於出來了。

不知道是多少天後了,斷野只記得被黑衣人追殺的時候正是中午。

雖然是躺在溪水中,但斷野還是閉上了雙眼。

「汝,想死嗎?」

耳畔傳來的女子聲音似乎在哪聽過,是夢嗎?呵,是夢吧。

令整個華夏震動戰城異動終於消失。

最終,余成和邪門的三當家都沒有摔死,在下落到地面前,那股詭異的力量便消失了。但是,恢復力量的余成和老頭沒有再戰,都臉sè的鐵青的朝西方飛去。

那所謂的葬天之所,從荒古時便存在了禁地,引了「荒族遺嗣的殞末」和「五界王者的凋零」。而今,有史以來的第四次異動究竟預示着什麼?讓余成和老人,甚至是整個華夏,整個東土,整個凡界,整個凡冥界都心驚膽顫。

而,這次異動引的最直接的後果就是,很多修真者死不瞑目,而被摔死的尤為怨恨和不甘。甚至,至此,很多修真者都不再敢飛太高,或者隨身必備防摔用品。因此,降落傘被明了。

不過,華夏修真界的力量失卻事件之後,讓很多人,認知到本身力量的巨大缺陷。說到底,修真者,失卻一身力量,就跟平民一樣,有的甚至連平民都不如。

戰城南邊。

一條道路上,行走着一個老人和一個抱琴小女孩。

「葬天之所的異動,肯定讓其餘四界蠢蠢yù動。看來最近,越界者會不少啊。老頭子我也寂寞無聊了,與神界打打交道倒也不錯。可,千萬不要來什麼厲害的人物啊。老頭我的這身骨頭可禁不住大人物的一巴掌啊。唉,要是有個老伴幫我錘錘敲敲也好啊,就算沒有老伴,有個乖徒兒幫為師錘錘敲敲就知足咯。」

老人彷彿自言自語,最後卻瞄了瞄身邊的十三四歲的小女孩。

小女孩抱着一個有她那麼高的古琴,左手還拿着小冊子,右手拿筆,在那寫着什麼。

「生死歷1327年7月17rì,中午。那個人又老,鬍子又短的師傅不小心說漏嘴,吐露出空虛寂寞想找個老伴等為老不尊之言,作為其徒,深感丟臉。」

「咳咳咳!琴音啊,來,幫為師敲敲肩膀。」

老人席地而坐,指了指雙肩,對着小孩說。

琴音收回小冊子,笑的很燦爛。

「是,師傅辛苦了。」琴音雙手抱着大琴,走到老人身後。

老人念了句「嗯,真乖。」之後閉上了眼睛。

琴音眯起了可愛的雙眼,高舉大琴。

「那就讓您可愛的徒兒幫您老認真的敲敲吧!」

砰!

一聲凄厲的慘叫和骨骼錯位的咔嚓聲,為這無人的小道增添了一些人氣。

路邊慵懶的小動物伸了個懶腰,看着那一老一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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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冥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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