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卡塞爾：變人

「所以你能告訴我，在你斷開攝像的那段時間裏，那個異界人伊凡對你說了什麼嗎？」EVA輕聲問道。

「那個時候，我問他，他的世界裏有沒有魔法。」

「魔法？」

「沒錯，在從古德里安教授那裏得知伊凡是一個來自異世界的人之後，我黑進了學院的系統調取了那天昂熱校長和他見面時的錄像，在他們的談話里我得知了在伊凡的世界裏存在魔法。」

「那他說的魔法又能做些什麼呢？」

「在他的描述里魔法幾乎無所不能，飛天遁地，攻城拔寨，乃至於是，復活。」

「復活？！」EVA的聲音有些顫抖，「是不是要付出很大的代價？」

「一切都交給我。」芬格爾站起身想要擁抱EVA，但是他的手臂只是穿過了一片虛幻的空氣。

「可能時間會很長很長，你要有一些耐心。」

「我相信你。」光束中EVA透明的身影微微顫動，她的眼角處彷彿出現了幾滴晶瑩的淚水，不知是不是由投影模擬出來的。

真是奇怪，人工智能，也會有感情嗎？

「這個男人，是我們唯一的希望。」芬格爾看着正在空中播放的伊凡的影像，「希望他說的都是真的，我們只能選擇相信他。」

EVA的幻影飄到了芬格爾的身後，伸出雙臂輕輕的抱住了他，芬格爾的身體籠罩在一片朦朧的光里，若隱若現。

「能把伊凡信息的許可權調高嗎？如果有其他人知道了他異界人的身份，可能會對他產生一些不好的想法。」

「在把你帶回我的身邊之前，我會盡我的全力去保護他，他活着，我們才有希望。」

「你確定要這樣嗎？如果他進入學院是別有用心的話，可能會導致泄密乃至更大的災難哦。」

「就算那樣又如何呢？我只想要你回來。」

EVA沉默了一會，「你變了。」

「是的，我變了，就在我得知你可能還會回來的那一刻，我就變了。為了你，我甘願和魔鬼做交易。」

「伊凡，就是個魔鬼嗎？」

「可能是，也可能不是。就算是又能如何呢？我已經沒什麼可失去的了，不如試着相信他一次。」

「那他們呢？」幾束自上而下的光同時出現在芬格爾的前後左右，每束光中都站着一個半透明的人影。

有梳着利索紅短髮的皮裝女孩，也有戴着墨鏡的冷漠男孩，也有面容僧侶般肅穆的黑衣人，也有歪著頭長發漫卷的嫵媚姑娘，加上EVA，一共六個人。

芬格爾坐在轉椅上俯下身子，用寬厚的手掌蒙住了自己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