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秘境開啟
想要在中途打斷蓄力，對於江夜這樣沒有系統修習過法技的人而言，無異於痴人說夢。
江夜做不到，但不代表辰氣做不到。只需一點點辰氣破壞其內部靈力的運行軌跡，便可阻斷南楚河靈力的輸出，從而使其消散。
所以，在南楚河蓄力的過程中，江夜悄悄地開始去與辰氣溝通。
同與墨岩晶中的辰氣溝通一樣，江夜先是拋出了一條靈力絲線，然後開始尋找目標。天地之間無時無刻不充斥着辰氣，辰氣遍佈的範圍和量都遠超墨岩晶，這無疑為溝通增加了困難。
江夜不需要控制太多，只要一點點便好，之前九臨對冰凌槍的講解使他認識到了辰氣的強大。
靈力絲線在空中遊盪著，當它想要靠近辰氣時，原本聚成一團的光點竟一鬨而散。顯而易見，辰氣不願意靠近它。
這樣的問題江夜在以前從來沒有遇到過，這令他有些慌了手腳，冷汗從他的額角滑落。
冰刺的控制能力不強，拖不了南楚河多長時間，他要抓緊時間了。
事實上，相較於冰刺，冰鎖的控制能力更強，但是冰鎖對靈力的掌控能力要求更高，若他處於全盛狀態還可以試一試，但現在……
這於江夜而言絕對是心理上的煎熬，隨着時間的流逝，辰氣的溝通完全沒有任何進展，江夜愈發焦急，靈力絲線的運行也愈發凌亂。
「冷靜，冷靜！沒什麼大不了的，就算失敗了我還有冰凌槍兜底，實在不行輸了也沒事。」江夜在心底默念著。
其實，江夜有些想不通自己接下這場挑戰的目的是什麼，這次真的是有些莽撞了，他現在已經後悔了。如果時間可以倒流，江夜一定要一巴掌扇飛那個口快的自己。
這樣想着，江夜的焦慮散去了一些。他開始繼續控制靈力絲線，並不斷對辰氣釋放着自己的善意。
終於，零星的幾個光點開始向靈力絲線靠攏，辰氣溝通總算是踩着隨後的時間點完成了。於是便有了剛才的一幕。
……
「這不可能，這不可能！你做了什麼？！」法技的潰散嚴重打擊到了南楚河，他不能相信這是真的。
南楚河發了瘋般掙開冰刺叢，抬起頭來，卻發現江夜的手中不知何時凝聚出來一把冰劍。
而此刻，白色長劍的劍鋒直指他的眉心！
全場寂靜，沒人知道剛才發生了什麼。在觀戰的小輩們眼中就是南楚河莫名其妙散了手中的靈力。
一旁觀戰的九長老皺起了眉頭，如果說南楚河法技的潰散是江夜造成的，可是以他的修為怎麼可能察覺不到半點靈力波動，就如同突然消失了一般。若說是南楚河主動散去靈力，那也不可能沒有絲毫靈力波動，而且南楚河沒道理以這種方式認輸。
「南楚河對戰江夜，江夜勝！」九長老道。
這個結果顛覆了所有人戰前的預判。
「這就結束了？最後那南楚河是怎麼回事？誰來給我解釋一下。」
「江夜……贏了？」
「江夜他肯定是作弊了！」
面對這些質疑聲，九長老不予理會，對着江夜點了點頭，示意他可以下擂台了。
江夜收回冰劍，抱拳對南楚河行了個禮：「承讓了。」而後就笑着下了擂台。
江夜揉了揉眉心，總覺得溝通完辰氣後腦袋有些暈乎乎的。
「臭小子，能想到利用辰氣來阻斷靈力，你現在是不是覺得自己老聰明了？」九臨的聲音幽幽地響起。
江夜的笑容僵了一瞬：「師父，你說話怎麼陰陽怪氣的……」
「呵，簡直就是大材小用，暴殄天物！辰氣的強大你無法想像，選擇辰氣作為媒介，對於剛才的那種情況明顯就不適合。
首先辰氣的溝通存在一定的偶然性且極為耗費心神。若是像墨岩晶那般的固定辰氣，溝通起來心神的消耗沒有那麼大，但這應該是你第一次與天地之間的辰氣進行溝通，對心神的損耗極為嚴重，溝通起來也更加困難，你這次能成功純屬運氣。
其次以你現在的能力根本無法控制辰氣，只能是引導，若是辰氣失控，後果將不堪設想！
天地之間的辰氣同那些固定辰氣之間的差距簡直就是雲泥之別，除了更強之外，他們還具有了野性，甚至有一些會生出一定的靈智。你又如何曉得它什麼時候會反撲？！」
江夜尷尬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怪不得這次同辰氣的溝通會如此困難，怪不得每次進行辰氣溝通后都會有些疲倦，只是這次感覺尤為強烈。
九臨冷哼一聲，接着道：「待從秘境裏出來后，你便隨我進行特訓，我會系統的教你正確溝通辰氣的方法。」
江夜嘴角微抽：「可以不訓嗎？其實我剛才掐指一算，發現我與辰氣註定是有緣無分，咱就淡然一點，隨他去吧。」
九臨根本不吃這一套：「既然無分，那更要努力訓練，趁早讓他成為『有緣有分』。」
知道自己終究是躲不過了，江夜深深的嘆了口氣。
……
「江族長，令郎可真是深藏不露啊。」曲廣陽一甩衣袖，語氣不善道。
「曲族長過獎了。」江啟林笑着回應道。
曲廣陽冷哼一聲，如此一來，他的計劃就要有所改變。要知道，江夜今年才十三歲，而南楚河如今也早已成年，才堪堪達到八星試煉人。江夜的天賦着實嚇人，放任他十年、二十年，待他成長起來，那以後素丹城便不會再有曲家的一席之地。
江夜必須要除！
另一邊南楚河也回到高台上向南裕嶄復命。
南楚河垂頭道：「父親，我失敗了。是兒子無能，沒能取勝。」
「河兒，你做得很好。若非此次你將他逼到極致，他也不會輕易展示出他真正的實力。」南裕嶄笑着，但笑意卻未盡眼底。
想要除去江家，登上素丹城第一大勢力的寶座，第一步就是遏制江家的發展，江家的這些傑出的小輩一個也不能留！
南裕嶄突然想起了什麼，又問道：「最後你與他對戰時，那法技潰散究竟是怎麼回事？」
「我也不清楚那江夜究竟用了什麼招數，當時我就感覺手中的靈力突然亂了，與我的聯繫徹底中斷，無論我如何努力都沒有辦法奪回控制權。」
南裕嶄若有所思，道：「你先回去休息吧。」
南楚河並沒有離開，掙扎了片刻道：「父親，那小初秘境……」
「名額失了便失了，為家族做貢獻怎能有怨言？大不了回去后明年的資源多分你一些。」
「是。」
……
接下來，寒雨挑戰南婷，寒雨勝！
曲然伊挑戰江月兒，江月兒勝！
南殃挑戰江雲，南殃勝！
……
約莫又過了兩個時辰，整個演武場內無人再喊挑戰。至此，大比終於結束了。
而後便是最重要的環節，也是各大勢力來此的最終目的——開啟小初秘境！
「既然大比結束，各家族、宗派也已確定了可進入秘境的名額，如此那接下來就由我開啟小初秘境！」語畢，只見江啟林拿出了半塊殘破的銅鏡，將靈力緩緩注入其中。
銅鏡剎那間金光大放，天地中的辰氣朝着銅鏡匯聚，以銅鏡為中心形成一個巨大的漩渦。辰氣補全了缺失的另外半塊銅鏡，只是看起來極為虛幻。
天空中意象頓生，雲霧聚攏，天邊浮現出一尊巨大的虛影。能看出來，這是一位男子的虛像，許是能量不足，根本看不清此人的面貌，只能看到大致的輪廓，卻也能感受到他的莊嚴與肅穆。
此像一出，演武場的眾人皆是感到呼吸一滯，緊接着巨大的威壓從天而降，即使是江啟林也感覺到略微不適。其他人更不用說了，無論是南裕嶄、曲廣陽還是鍾卓幾乎都是搖搖欲墜，似乎下一秒就會跪下向其臣服。
一眾修為不高的小輩全都跌坐在地上，他們的修為還不足以與這樣的威壓對抗。
「這是……帝像！」九臨的語氣帶着不可思議，在江夜的腦海中乍響。
「帝像？什麼東西？」江夜直接盤腿坐在了地上，背對那尊虛像，一手托腮，另一隻手在地上無聊的畫着圈圈。
九臨道：「帝像是靈神強者才能擁有的一種道法，也是最基礎的，幾乎每一位靈神都有一尊屬於自己的帝像。一般來說，帝像是踏入靈神境的一大重要標誌。
帝像可以被看做是他們的第二條生命，若是本體不幸身死道隕，帝像則會化作他們的肉身，將其復活，並且帝像的出現會對本體施展的技能進行一定的增幅。
這尊帝像如此虛幻，怕是此人已經徹底消亡，帝像化為他的執念附身在這銅鏡之上。
可惜這銅鏡是破碎的，那麼這個秘境也是不完整的。即便如此，這也是靈神留下來的秘境空間，好東西定然不少！就是不知道這是二十七位靈神中的哪一位。」
九臨說完，回頭看了一眼江夜，不解道：「你在那幹啥呢？還不轉過身來，這麼強大的免費威壓可不多見，利用壓迫促進筋脈中的靈力運轉也是一種修鍊方式。」
江夜捂著臉無奈道：「師父，你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