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你以為只有你在拖延時間?

第九章 你以為只有你在拖延時間?

「江夜,是個男人就不要躲在女人身後,出來與我一戰!」

江夜循聲望去,擂台上站着一位少年,看模樣比他大不了幾歲,長袍的胸口處刺著一個「南」字。

此人正是南楚河——南裕嶄的長子。

若同南楚河一戰,故意敗給他,定能打消南家的疑慮。不過南楚河與他同為八星試煉人,有一定暴露的風險。

江夜細細斟酌著,沒有立刻下決定。

見江夜不曾回應,南楚河出言挑釁道:「這就是江家的大少爺?如此優柔寡斷、膽小怕事,我真不知當年溫夫人拚死將你救回意義何在?!」

江夜臉色一變,臉上笑意全無,眼神緊緊盯着南楚河。

五年前是溫鈺瑩及時趕到,救下他們五人。本來以溫鈺瑩的修為一對二不成問題,可誰曾想竟遭數十人埋伏,溫鈺瑩拚死護住江夜,不幸身死道隕。

母親的死一直是江夜心裏的一根刺,近幾年他不斷調查那些黑袍人的來歷,卻始終一無所獲。

但令人起疑的是當年溫鈺瑩隕落,南家竟是第一個得到消息的。

「臭小子,你冷靜點!」九臨察覺到江夜此刻有些不對勁。

「師父,你不用管我,我現在很冷靜。」江夜深吸一口氣回道。

見江夜有了反應,南楚河又接着道:「若我是溫夫人,絕對不會救這麼個廢物兒子回來!我都替她感到不值。」

「南裕嶄,你兒子如此侮辱我兒,侮辱我亡妻,可是你南家對我江夜哪裏不滿?!」江啟林一改先前的淡然、恭敬的語氣,臉上帶着明顯的怒意。

江啟林護短一事在素丹城可謂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江夜雖未主動招惹是非,但心存嫉妒而盯上江夜的人不在少數。剛被爆出失了天賦時,江夜曾被周邊一些小家族之人出言侮辱,江啟林得知此事後親自上門討要說法。

「江族長哪裏話,不過是犬子年紀尚小,童言無忌罷了,一場小輩間的切磋,江族長莫往心裏去。」南裕嶄的手不斷摩挲着手杖,和聲和氣地說道。

江啟林未再出聲,比試的一大規定就是長輩不得擅自干預小輩們的決定。

……

江夜盯了南楚河半晌,最終邁開步子踏上擂台。

他能看出來,南家就是想用激將法逼他出手,理智告訴他此時應該忍下,再嬉皮笑臉地拒絕,但感性戰勝了理智。

「未經允許,你哪來的資格與勇氣擅自評判他人至親?」江夜的語氣與之前大不相同,隱隱可以聽出有些許怒氣夾雜其中。

南楚河絲毫沒放在心上,勾唇一笑:「不過就一個廢物,有什麼可拽,我就這麼說了,你又能怎樣。」

江夜的修為廢了五年,廢材的形象根深蒂固,甚至剛才與江宇對戰都沒撐下十個回合,沒人會相信這樣的江夜修為會真的達到八星試煉人。

「我去,這廢物真敢接啊!」

「他接了又有什麼用,他連江宇都打不過,更別提南大少了,上了擂台也只有挨虐的份!」

「實力不夠,就少出來逞能!」

「少說兩句吧,至少人家現在不在龜殼裏縮著了!」

「哈哈哈,你這比喻形象!」

場下窸窸窣窣的討論聲時而響起,許是說的話有些不大漂亮,討論的聲音都不大。高台上的各位長輩不一定能聽到,但擂台上的兩人可是把這些話聽得清清楚楚。

……

「南楚河對戰江夜,既然準備就緒,那便開始吧。」

九長老話音剛落,江夜就後退一步,向下蹬地,以此借力沖向南楚河,隨之而來的是數十支冰箭。

南楚河卻是紋絲不動,即便水箭化為冰箭,威力又能強到哪裏去?根本對他造成不了絲毫傷害。

可是很快他就意識到自己錯了。冰箭的速度遠超於江夜,當冰箭出現在南楚河面前也不過是剎那間發生的事,南楚河側身欲躲,冰箭卻在江夜的控制下窮追不捨,且攻擊角度刁鑽,逼得他只能後退。

南楚河向地面狠狠擊出一掌,大喝一聲:「赤炎掌!」

擂台龜裂,數道赤焰自裂縫中衝天而起,將冰箭包裹其中。冰箭在烈火中四分五裂,零碎的冰塊灑落滿地,化為一灘水跡。

說起來,這南楚河也算得上個人才。赤炎掌本為單體攻擊法技,卻被他另闢蹊徑,打出了群體攻擊的效果。

這赤炎掌作為黃階中乘法技,在南家一眾法技里算是不錯的,也就南楚河是南裕嶄之子,資質也不錯,才能習得此技。

相較於冰箭這種靈力掌控的產物,擁有獨立的靈力運行軌跡而形成法技的赤炎掌更勝一籌。

烈焰沒有如冰箭一般消散,反而是凝聚一團,結成一記掌印,直奔江夜而去。江夜神色不變,停下腳步,抬手於身前凝聚出一方水幕。

南楚河見狀,嗤笑道:「天真,這種低級的水幕怎麼可能會擋住我的赤炎掌。真是可笑!」

台下眾人也紛紛搖頭。原因無他,這水幕的防禦力太低了,之前連江宇隨意一刀都接不下來,更別提這不知強了多少倍的赤炎掌了。

就在所有人都認為這場比試即將落幕的時候,令眾人難以置信的一幕發生了。掌印狠狠撞在水幕上,卻未撼動水幕分毫。

緊接着水幕的形態開始發生變化,逐漸將掌印包裹其中,形成一個大水球,不斷侵蝕、消磨掌印所蘊含的靈力,直至其化為烏有。而原本清澈透明的水球被染上了紅色,體積驟縮成了巴掌大小。

這一切說來話長,卻也只是耗費了五息的時間。

「這,這怎麼可能?!」不但南楚河如此震驚,台下眾人也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這還是不久前那個一碰就散水幕嗎?怎麼突然變得這般強悍了!

「可能與否,你不是都看到了嗎。赤炎掌,還給你!」江夜話音未落,他手中的水球就飛了出去。

「咔嚓、咔嚓」水球的表面竟然出現了裂紋。

吸收了赤炎掌大部分靈力的水球,若是完全爆炸,威力絕對不可小覷。

南楚河臉色變得凝重,右手迅速凝聚出一面火盾擋在身前,並立刻後撤,想要脫離爆炸中心。

江夜又怎麼會放棄這麼好的機會,一面巨大的冰牆在南楚河身後升起,攔住了他的退路。沒有時間多想,南楚河手中的盾牌瞬間凝實。

「轟——」水球轟然炸開,整個擂台場被炸起的塵埃覆蓋,場外之人根本看不清擂台上發生了什麼。

擂台上,南楚河長舒一口氣,手中的赤色盾牌暗淡了些。

這是炎晶盾,黃階下乘、純防禦型法技。

現下這情況,使南楚河不得不承認是他輕敵了,江夜真的很強。無論是那數十隻冰箭還是那一方水幕,無一不證實著江夜的強大實力。

方才他身後突然出現的冰牆完全可以拖住他數秒的時間,如果江夜盡全力控制冰牆的話,短時間內他完全不可能掙脫。南楚河不敢賭,賭贏了一切都好說,但要是賭輸了,就算是餘波打在身上也絕對不好受。

小初秘境中寶物甚多,往往進入一次便可找到能夠支持半年的修行資源。如果他輸了這場比試,失去本次進入秘境的資格,這將是一筆極大的損失。

他那個庶出的弟弟一直對少族長的位子虎視眈眈,若是失去了這半年的資源,他於修為上絕對會落於下風。

所以,他決不能輸!

「江夜,我承認我之前是有些小瞧你,不過也就到此為止了!」

說罷,南楚河就收起炎晶盾,於掌中開始蓄力。

江夜暗道不好。法技的施展都需要蓄力,蓄力的時間長短隨法技等級的升高而不斷延長,黃階法技基本都是瞬發,然後玄階、地階不斷疊加,但即便天階法技蓄力的時間也不會超過三息。

而有一種法技蓄力的時間遠比這長的多,它的爆發力也遠超同階其他法技,這類法技被稱之為蓄力法技。

看南楚河這架勢,怕是這法技的等級不會低於黃階中乘。

黃階中乘蓄力法技,除非他施展冰凌槍,否則根本不可能在這蓄力法技下取勝,更何況剛才的水球已經消耗了他不少靈力。

必須阻止南楚河!

待塵埃散去,擂台上呈現的就是二人對峙的一幕。

江夜心念一動,地面上突然竄出數道冰刺,試圖打斷南楚河的蓄力。

但事與願違,南楚河閃身躲過,朝着右側奔去。沒跑幾步,南楚河身前再次升起一面冰牆,他轉身向後一望,赫然也是一面冰牆。三面冰牆封了南楚河的所有退路。

緊接着又是數道冰刺自地下鑽出。

起初南楚河還能藉著身法敏捷躲過去,可隨着冰刺越來越多、越來越鋒利,他移動的速度越來越慢,就連擊碎冰刺的速度也降了下來。

甚至有時稍有不慎,身上就掛了彩,整個人看起來略有些狼狽,完全不復戰前的風光。

冰刺愈來愈密集,交錯橫生,攻擊角度也更為刁鑽。直至南楚河被完全困在冰刺叢中。

南楚河望着向他走來的江夜,不屑道:「把我困住又如何,我的法技即將蓄力完成,勝利終究是屬於我的!而你,還是原來的那個廢物!」

「你以為只有你再拖延時間?」江夜勾唇一笑。

「什麼意思?」

江夜打了個響指,南楚河手中即將成型的法技剎那間潰散!

江夜從來沒想過靠冰刺制勝,冰刺只是他為自己爭取時間的一種方式,他所依靠的是辰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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