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討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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震撼！不但是掌柜愣住了，店裏的幾個夥計也獃獃的看着小白，好似身在夢中一般，一時之間竟沒反應過來。
「來人！來人！」掌柜畢竟見過不少大世面，很快回過神，尖聲驚呼，頓時從店鋪之內又衝出六名魁梧大漢，看到四個同僚的慘狀，惡狠狠盯向小白，圍住他，卻不敢貿然出手。
「還愣著幹什麼，快動手！把這小子給我打出去！」掌柜呵斥道。六個大漢對視一眼，縱身撲上，合襲小白。
「還想打？」小白不緊皺眉，他有點不太明白為什麼這些人那麼想要跟他打架，自己只是想討回老爹的東西而已，又沒有欠他們錢，更跟他們素不相識，無仇無怨，怎麼他們就這麼想打自己呢？
但既然他們不想給，就打到他們給為止！想到那些淳樸善良的村民們，想到劉老爹蒼老的身影，想到就是這些人搶走了村民賴以生活的貨物，小白直覺胸中騰起一股火焰，燒得他有些難受，不吐不快，下手更快，更重！
於是，一陣雨打芭蕉般的急促悶響，小白拳拳到肉，六個大漢還沒撲到小白身上，只覺眼前一花，還沒弄明白什麼回事，就感到自己彷彿被十幾隻正在狂狂奔的公牛頂撞到身上各處，骨骼斷裂之聲伴隨着陣陣哀嚎慘叫之聲響起，六人鮮血狂噴，幾乎同時倒飛回去，摔落之時，兩眼一翻，頓時昏死過去。
見小白如此厲害，何掌柜一陣心驚肉跳，臉上忍不住流下冷汗。這幾個大漢都是孫家帶出來的好手，雖不敢說是什麼絕頂高手，卻也個個身強力壯，身手敏捷，以一當十也能不落下風，對付江湖上一流好手也不成問題，想不到竟然不是這少年的一合之敵！也正因為小白看似簡單的達到他們，才更加顯出本身實力的不凡，難道是什麼不世出的哪個高人的徒弟么？何掌柜心中忍不住想到。
其實小白「打架」的經驗少得可憐，但千招萬式，唯「快」不破，只要身法夠快，別人碰不到你，便是立在了不敗之地，只要出手夠快，讓別人反應不及，別人就只能挨打。而且小白經過天劫之雷的淬鍊，他的身體比之七星劍宗中諸多同門都要強悍數倍，真元滾滾，源源不絕，即使不動用真元之力，小白肉身力量的隨意一擊，開碑裂石對他來說也不是什麼難事。更何況小白下手疾快，威勢更增，就算練有什麼橫練金鐘罩鐵布衫之類的功夫的高手也難以消受，是以這四名打手都是骨斷筋折的凄慘下場。
轉眼間一眾打手在他們還沒有碰到目標之前便已經盡皆被打倒在地，鼻青臉腫，骨斷筋折，很是凄慘。
見小白看向自己，朝着自己走來，何掌柜不由身心巨顫，連忙縮到櫃枱下，當起了鴕鳥。
「出來！」小白狠狠一拍著櫃枱，雖然話語還是那般憨然，不具半點威脅，可落在何掌柜耳朵里，就彷彿深淵惡魔的索命魔音，所謂平日不做虧心事，半夜哪怕鬼敲門，這位黑心掌柜做下的虧心事可不只兩三件，眼看現在就要遭報應，一時心中惴惴難安，哪還敢出去？就算躲在裏面不安全，能躲一刻就算一刻吧。
小白實在是不耐煩了，他的耐性從來都不是很好，尤其是在不感興趣的事情上，很顯然，眼前這件事就是其中之一。見這掌柜竟然縮到櫃枱裏面去了，縱身一躍，直接跳過去，將他給拖了出來。
「這位壯士，大爺，哦，不，少俠，大俠，您大人有大量，不要殺我啊，小人知錯了！」何掌柜一被拖出來，頓時嚇得肝膽俱裂，渾身打顫，地上那些打手的慘狀他可是看在眼裏，可見這人少年下手的力道該有多重，以自己的小身板，挨上一下空白都要去了半條小命，哪能不驚，哪能不懼？
「我沒說過要殺人啊。」小白奇怪的看着抱着腦袋的何掌柜，何掌柜聞言鬆口氣，卻不料眼前的少年忽然不聲不響的往他臉上就是一拳頭。可憐的何掌柜眼前快放大一道拳影然後腦子裏轟隆一聲，陷入一片黑暗，然後一片空白，再然後就是巨大的痛楚襲來，涕淚橫流，臉上立刻腫起老大一塊。
何掌柜殺豬一般慘叫着，捂著自己的臉，淚眼汪汪的看向少年：「少俠，你說過不殺人的。」
「我沒想殺你啊，只是我剛才都說了，不快點交出來我就揍你，不，是好好教訓你！做人要言而有信，說到做到。」小白不喜歡麻煩，要是先前自己一說這位掌柜就把雪狼皮拿出來不是很好么？一定要先打上一架在說，麻煩又浪費時間！小白生氣了，而且受楚卓仁影響，對待壞人，還是先打服了再說！所以，這位黑心的何掌柜，悲劇了。小白只是往他臉上打了幾下就十分乾脆的昏死過去。
「怎麼這麼不禁打？」小白嘀咕著，一旁的幾個店夥計不禁打了幾個寒顫，這少年看似憨然木訥，下手卻重的緊，光是聽着那拳拳到肉的聲響，就已經讓人心頭揪顫，替挨打的人感到肉痛。
雖然只是挨了幾下，何掌柜已是鼻青臉腫，原本瘦削的臉成了豬頭，怕是他娘親也認不出了。而打人，呃，不對，是教訓過何掌柜之後，卻是越打越爽，心中的那股煩悶鬱結之氣大為緩和，心情舒暢不少。怪不得以前小師姐生氣的時候那麼喜歡去揍人，哦，不，失去找人「切磋」，原來拳拳到肉的感覺那麼好，既可以泄自己的怒氣，又能讓自己心情舒暢。只可惜現在黑心掌柜昏了過去，小白有些意猶未盡。若是何掌柜知道小白此時的想法是，不知會不會再次嚇昏過去。
「唉，他昏過去了，」小白指著趴在櫃枱上昏迷的掌柜問店裏幾個不敢妄動的夥計，「怎麼弄醒他？」
對於這個少年，夥計們已經是從心底感到寒，看看打手們和掌柜的慘狀，造成這一切的元兇卻仍然一副沒什麼大不了的模樣，好像下此重手，根本就是稀鬆平常，不足為奇的事情。要是一個回答不好，那看似憨呆而無害的少年，他那略顯秀氣的拳頭會不會也將落在自己身上？因此對少年的提問，幾個夥計噤若寒蟬。
「你們都不知道么？」小白的眉又再皺起，幾個夥計心中一驚，難不成這少年又要生氣了？頓時一個夥計支吾著說道：「那個…要讓掌柜醒過來，潑他冷水或者掐他人中…應該就能讓他醒了。」
「是么？」小白將信將疑，立刻就用力一掐何掌柜人中，頓時又是一聲慘叫，何掌柜痛醒了。看到小白，何掌柜驚叫一聲，又乾脆的嚇昏過去，小白再掐，卻不見效了。
「喂，他怎麼又昏過去了？」小白再問，「為什麼我掐他人中他沒醒過來？」
幾個夥計暗自同情自己的掌柜，不敢怠慢了小白，趕緊出來說道，這次應該要用到冷水才行。
一盆冷水潑下，何掌柜再次醒過來，小白怕他又馬上昏死，也懶得再跟他計較，直截問道：「雪狼皮呢？快點交出來！」少年面容微怒，竟也有一股凜然難當的氣勢。
「什麼雪狼皮？」何掌柜緩過神，卻想來個死不認賬，畢竟雪狼皮早已經不再這裏，交到了孫家老爺手裏，想要拿回來那是萬萬不能，當然更不能把這個災星引到孫家，否則日後追究起來，自己更加沒有好果子吃，心想着讓這個少年翻遍這裏，要是找不到雪狼皮八成就會離開，便道，「大俠若是不信，這家店鋪任你搜，要是找不到，你就……你就快些離去，我也不追究你。」
本來何掌柜是想反咬小白一口，或者拿點補償也好，轉念一想，又立刻改了口，要是一不小心惹惱了這傻小子，找這個身手高深莫測的少年的麻煩的，哪怕有辦法對付他，要是一個不好，打了小的，跑出來個更加厲害的老的，那不是更慘了么？這樣的事生的也不是一兩回了，雖然孫家有錢有勢，可是落在那些個往來無忌，形式只憑一己好惡行事的高人，說不定夜裏一睡下第二天早上就不見了腦袋。
小白聞言神識一掃，眨眼就把這間店鋪里裏外外掃個通透，的確沒有現什麼雪狼皮，眉頭皺的更緊：「沒有？難道真的不是你搶了老爹的東西，可是他們都說是一個該遭天譴的黑心掌柜搶走的，剛才我問了別人，她說你就是那個黑心掌柜。」
何掌柜頓時面容抽搐，雖然奇怪為何這少年根本沒有動就說這裏沒有雪狼皮，然而還不待他說出什麼辯解的話，就聽到小白說道：「找不到雪狼皮，我現在心情很不爽，想要打人，打了之後就好了，你讓我再打一回吧。」說着提起拳頭，就要再打。
「別打，別打了！我說，我說，少俠情住手！」掌柜大驚失色，哭喪著臉，要是再挨上幾拳，自己這條小命恐怕也剩不下多少了。論處世經驗，十個小白怕也不是這何掌柜對手，奈何人家拳頭硬，何掌柜以為小白壓根是不相信自己的話，只是故意找個由頭教訓自己，頓時心中懼怕，不得不先妥協，告饒一番，只得如實將事情和盤托出。此間生的事均被店外一大幫人看着，何掌柜儘管羞怒交加，但是自己的小命就捏在這個少年手上，也是作不得。
「你騙我？」小白心頭微惱，這黑心掌柜剛才竟然說謊，而自己竟然相信了！小白心中震動了一下，隱約間似乎明白了什麼，以後，不要再隨便相信別人的話，尤其是壞人說的話！
聽得少年語氣不善，何掌柜嚇得臉色白，但看小白似乎沒有再動手的意思，鬆了口氣，軟聲道：「少俠見諒，小人一時糊塗。那張雪狼皮真的已經不再店裏了，這位大俠，有什麼儘管說，能做到的小店一定照辦。」
「那孫家在哪裏？」小白問，能拿回那張雪狼皮自然是最好的。
「這…」何掌柜不及猶豫。但看這少年又要皺眉，何掌柜心中一跳，掙扎一番，終歸是自己的小命更重要，最後一咬牙，還是將孫家所在告之，「孫家乃是金臨城一方望族，在這方圓千里之內都可以打聽得到，孫家勢力極大，雖然少俠身手凡，恐怕也難以取回那張雪狼皮。」
小白的眉再次蹙起，頓時又讓這何掌柜心臟經受一番驚嚇，只聽小白問道：「金臨城在哪裏？」
何掌柜的心臟在這短短片刻就幾經考驗，也不知會不會折掉幾年壽命？黑心掌柜心裏嘀咕著，聽小白這一問，一愣，這少年好似不諳世事，諸多事情都是不明不白的，頓時起了心思，要是巴結好這少年，也就是跟這少年背後的高手搭上了線，以後要是有什麼事情，也好多條選擇不是？雖然孫家勢力龐大，但肯定也樂得能結交如此高手，如此應該就不會太過怪罪自己。
何掌柜有心討好小白，只可惜小白實在沒耐性聽他廢話，在知道金臨的方位以後，又皺起眉來，因為金臨距離此處實在太遠，哪怕御劍飛行也要飛上數天時間，着實不便，就讓何掌柜拿出一些與那張雪狼皮價值相當的銀兩，到手便要轉身離去。
要是以前的小白，恐怕真會一直追究下去，直到拿到雪狼皮為止，只是最近經歷的諸多事故，性情雖說還是單純憨厚，也明白了不少人情世故，知道了取捨。劉老爹拿出雪狼皮，不過是為換取銀兩，能拿回相應的銀兩也是不錯的；只是小白還不知道那塊雪狼皮對劉老爹的意義，只道是很普通的一塊獸皮，若是知道它不同尋常的意義，肯定是要追回的。
小白只拿銀兩便能了事，何掌柜自然樂得如此，取出五百多兩銀子，交到了小白手上，幾個夥計暗自咋舌，這黑心掌柜什麼時候變得如此大方了？那張雪狼皮自然是不值五百兩，多出來的一部分，自然是何掌柜有意結交小白與其背後的那位「隱世高人」，能當上一方主事人，何掌柜的精明毒辣和眼光自然厲害，這些普通的店夥計哪能一下明了，只是他註定要失望了。
拿到了銀兩，小白也沒想那麼多，更不知道別人心裏那麼多的花花腸子，心中對此行結果頗為滿意，剛剛走出店門口，便聽得身後一聲冷喝：「打了我們的人，又拿了我們的銀子，閣下就想這麼走了么？」
（ps：上一章我回頭修改了一些詞句，讀起來應該會更順口一些了，情節不變，有興趣可以再讀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