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第40章

第40章 第40章

沒有人理會古景的殷勤疑問,皆是尷尬地望向正俯身喝水的人。

容霜至就著顧流風的手將那口水喝下,這才發覺這茶杯里竟然是酒。心裏暗罵顧流風喪心病狂,把酒當茶喝,卻只能面不改色地咽了下去,這才笑盈盈地瞥向了江雪寒,慢條斯理道:「怎麼,還是要來自討沒趣?」

江雪寒卻是直直站在那裏,深吸了口氣,才眸子一轉,望着容霜至冷笑道:「若是不來,豈不是讓你的打算落空了?倒不知道,你費盡心機讓我過來幹嘛?」

容霜至:「........」果然拙劣的拈酸吃醋伎倆只能糊弄傻子和小孩,是個人都不會輕易上當。容霜至勉強笑笑,只暗惱自己實在是太過異想天開了,也沒有想到江雪寒會如此直白,目光閃爍地快速瞥了眼顧流風,訕訕笑道:「誰,誰讓你過來的?」

「是我。」一旁的顧流風卻接上了話茬,慢條斯理地拿帕子擦了擦容霜至無一物的嘴角,才將目光逡巡在眾人之間,淡淡道:「不過我只讓霜至請了江道友,倒不知道古道友為何而來?」

一句寒暄的問話,替容霜至解了圍,也沒讓江雪寒難堪,更是輕飄飄地將話頭引到了古景那裏,簡直漂亮極了。

容霜至面色不敢動,心裏卻是恨不得給顧流風瘋狂點贊,不由得緊緊地抓住了他的手,含笑着望着古景,一唱一和道:「是呀,倒不知道古師兄來幹什麼?」

他尚不明白,現場最吸引人心神的反而是他倆的親密姿態,震驚得古景捂住嘴巴,連自己突如其來被點名了都還語無倫次。「我,我......」

古景擦了把並不存在的汗,撣了撣衣袖,才重拾起自己那左右逢源的笑容,略微沉吟后,望着他們道:「說來也巧,古某來這裏是為完成師門任務,反倒是奇怪,為何諸位也來得那麼齊,看來,這浮雪山確實有古某不知道的事情發生。也怪不得仙尊讓我前來查看。」

「讓古道友前來查看的仙尊,應該不是無濟仙尊吧?」顧流風卻是抿嘴笑笑,靜靜道:「畢竟,浮雪山是無濟仙尊道侶當年的葬身之地,若真是無濟仙尊,聽到浮雪山三個字,只怕已經親臨了。」

容霜至心想,那倒不一定,無濟仙尊一直以為文瀾已經身死魂消了,在他眼裏,這浮雪山怕只是不願回首的傷心地,自然不會前來。沒想到顧流風平日裏那麼聰明,這等感同身受的事情卻不能體察入微!

不對!容霜至忽然心裏一顫,不可置信地抬眼望向顧流風。

猛地想到,若無濟仙尊真的相信文瀾的屍體就在浮雪山的話,又為何會暗地裏央顧流風替他查自己道侶的線索?

「不是無濟仙尊還能是誰?咱們用排除法,青昭宗就四位仙尊,無名仙尊與無慈仙尊閉關多年,不管俗務,無相仙尊破岳峰與凌雲峰素來不和,更不會放着破岳峰弟子不用而用凌雲峰弟子。除了無濟仙尊,誰會派他來?」顧雲舟兩手叉著,弔兒郎當站在那,自以為比顧流風更了解一些地洋洋得意道。

誰知道古景卻是一怔,同樣望着顧流風,眉心微動着,卻是抿嘴苦笑不語。

不知過了多久,才朝着顧流風拱了拱手,垂首謙謹道:「多謝先生指點。」

「舉手之勞,也謝你,與人方便。」顧流風笑笑,邊不經意地拍了拍容霜至的手,邊和善道。

「先生謬讚,雖不知道諸位為何來這裏。可,浮雪山上有我青昭宗先輩早年捨生殞道設下的陣法,該是有些蹊蹺,諸位還是莫要擅動的好。畢竟古某接下的宗門令是,擅動陣法者,格殺勿論。」

「那就祝古道友,出師順利。」顧流風眼裏寒眸一閃,握住容霜至的手,喃喃道。

。。。。。。

容霜至待古景走了才迫不及待地扳著顧流風的身子望向自己,那雙眼睛像是會說話一樣,端肅地望着他,只差咳嗽一聲,以示威嚴了。

顧流風卻是不以為意,微聳著肩膀,和聲和氣道:「即便這麼看我,也要等這些閑人離開了再說。眾目睽睽之下,我怕你放不開。」

容霜至:「.......」我懷疑你耍流氓,但是我沒證據!!!

「憑什麼讓我們走,我就不走!霜至,你可不能胳膊肘往外拐!」顧雲舟還沒消氣,偏是只吃軟不吃硬,仰著脖子就站在門口叫囂,還拉着江雪寒試圖同仇敵愾。

江雪寒嫌棄地甩著袖子避開他,絲毫不想和這等自以為是的傻子有半分關係。冷冷望他們一眼,道:「叫我來幹什麼?」

「沒什麼。」容霜至瞪了顧流風一眼也抹不去自己臉上的紅意,帶着羞赧,連趾高氣揚都沒了氣勢,只能幹巴巴朝他道:「雖然是我叫你來的,但着實沒什麼事情。」

江雪寒:「.........」

「是我想讓你來的。「顧流風眸色淡淡,明明是跟江雪寒說的,卻只望着容霜至道:「畢竟,你若是不來,還怪讓人想念的不是嗎?」

「我不是我沒有!」下得容霜至下意識脖子一縮,連忙否認道。

「那到底是誰讓他來的?」顧流風冷哼一聲,挑着眉繼續拱火。

江雪寒:「.......」

江雪寒毫不猶豫地轉身就走了,順手將仍舊不知所謂的傻子撈起打包帶走。

。。。。。。

「所以,你為什麼讓他來?」顧流風堅持問道。

容霜至卻是在江雪寒走的那刻就變了臉,袖子一甩,朝着顧流風冷漠道:「莫要轉移話題,方才你為何會提醒古景?」

顧流風:「........」到底是誰在轉移話題?

「投桃報李,他將師門任務透露給我,我提醒一下他,莫要被人當了槍使,也不過是禮尚往來吧?」顧流風笑笑,淡定回他道。

「我問的是這個嗎?」容霜至斂著眉,拂然問道:「你怎麼知道青昭宗其他仙尊有異?」

顧流風卻是沒有立即回他,施施然地坐在了房間的椅子上,又拿起了自己喝的那杯茶。剛想喝一口,轉眼望了望容霜至,笑道:「還喝嗎?」

「不喝,多謝。」容霜至翻了個白眼,乾脆拒絕道。

「倒也不必這麼客氣。」顧流風抿嘴笑笑,兀自喝了一口,才道:「你猜,有人讓他這個時候過來,要攔的是誰?」

「霜至,你要為文瀾招魂的事情,可千萬莫要透露給古景道友。」

「為何?」容霜至擰了眉,謹慎回答道:「我自然不會隨意聲張,不過,這件事情為何不能告訴別人?」

「因為,你尚未動手的時候便已經招人如此忌憚,你猜,待你真的將要破陣的時候,會不會,真的有人把你立斬於劍下?更不要說,你要讓一個人醒來說話。」

顧流風將杯子裏的酒一口飲盡,才沖着容霜至招了招手,直到容霜至離了近了,才一把拽住他,一把將他壓在榻上,伏在他耳邊道:「以下皆是我猜測的。無濟仙尊當年找到我的時候我也很吃驚,不過,猜測到底是猜測,如今看來,只是聽到有人妄動浮雪山的陣法,就如此着急,指不定真的有什麼貓膩。」

容霜至這才意識到自己又被那久違的禁制禁錮住了,可想到周邊不少大能,難免有人喜歡聽籬察壁,只能任由顧流風趴在自己耳邊低語。

那帶着淡淡酒氣的氣息噴在自己臉上,在白瓷的皮膚上烙起一片紅,像是胭脂一般惹人眼。

「我猜,當年文瀾仙君殞身的時候,定然不是只有自己。」顧流風定定望着那帶着紅意的臉,像是暖陽下的開得嬌艷的海棠花。因為自己離得太近,那排扇一般的睫毛不住輕眨,讓顧流風看得一陣心熱,不由得眯了眯眼睛,故作斯文道:「這人許是告訴了無濟仙尊什麼說辭,說什麼文瀾仙君捨生成陣,不可妄動。是也,無濟仙尊到現在也不敢親自來這浮雪山下找自己道侶的屍體。」

「後來,這尚帶着些許生魂的屍體,變成了魔屍,被人偷偷埋進了無憂谷。無濟仙尊便再也認不出自己的道侶了。」

「可無濟仙尊卻將這件事情偷偷委託給了我。」顧流風喃喃道:「這便說明,那曾經他堅信不疑的事情,許是也沒有那麼可信。」

「霜至。水至清則無魚,太過充滿正義的說辭,總是會顯得冠冕堂皇。本來只覺得無濟仙尊不過是痴心妄想,可是,我現在,也突然有些不信了。」顧流風突然勾了勾唇,粲然一笑,若有所思道:「祝你順利。」

。。。。。。。。

古景出了玉舟便凝起了臉,在那玉舟旁邊祭出個法寶,待到確定無人窺視后,才將自己的信物拿出來。伸出手指,快速畫下一個顯影陣。

青昭宗,醉花峰,正端坐的無濟仙尊突然驚醒,看向腰間那已經不知道多少年沒有亮起過的青昭宗信物,遲疑了一瞬,卻還是拿了出來。同樣畫出一個顯影印,便看到古景的一張倉皇的臉。

「何事?」無濟仙尊對這個凌雲峰大弟子還是有些印象,那冰冷的雙眸微抬,狐疑問道。

「有一事,本不該叨擾仙尊。可而今仙尊守宗,此事涉及我青昭宗宗門之譽,弟子斗膽稟告仙尊。」古景一臉肅容道:「浮雪山,有人試圖妄動,昔日文瀾道友所設陣法。無慈仙尊與無相仙尊特意出關,發宗門令,命弟子將他們格殺勿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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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反派后被HE了(穿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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