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時移世易，事多不順

「郝度元，你如此行事，不怕我大晉報復嗎！」歐陽建對着城下喝問道。

「報復？哈哈哈哈，你大晉氣數已盡，你那皇帝老兒的位置不知道還能坐幾天了，還敢說報復我？」郝度元狂態盡顯道：「你若願降，我便饒了你，免得人說完郝度元嗜殺無度，你若不降，張損就是你的榜樣！」

「你以為勝得了張損便勝的了我？你也太小瞧我們『二十四友』了，你忘了當年你哥哥郝散是怎麼死的了嗎？」歐陽建氣勢不輸，高聲回擊道。

一聽這話，郝度元頓時氣血上涌，怒不可遏。當年兄長郝散有心歸順，卻反被當時鎮守馮翊的牽秀殺了，實在是郝度元心裏的一根刺。

然而郝度元雖怒，卻也不敢託大，畢竟「二十四友」確實名聲在外，且這排名第四的歐陽建更是其中翹楚，實力更勝當年的牽秀。一時間郝度元也不敢直接靠近強攻，而是招呼身後馬弓手，準備遠程試探。

「歐陽老兒，你休要猖狂，且讓我試試你有幾分盡量！」喊罷，郝度元手挽強弓，帶着一隊馬弓手，直奔城下而來。

歐陽建看見城下眾人拿出弓箭，心裏卻是一喜。尋常弓箭，射程最多不過百步，而這距離，已經進入了自己的攻擊範圍了。

一馬當先的郝度元，搭起他專用的百鈞強弓，挽手便射。

隨着弓弦發出「嘭」的一聲巨響，一隻鐵箭以穿山裂石之勢直奔歐陽建首級。此時的歐陽建正有意等對方靠近之後反擊，故而並沒有招來草木抵擋，而是極力向一旁閃躲。

「咚！」

隨着歐陽建的閃避，一聲清脆的穿木只剩響過其所站的城樓。只見那如白虹貫日般攻來的箭矢，直接穿透了城樓上合抱粗的廊柱，扎進了城樓后的木牆之中。

見着一箭的威力，歐陽建也不禁有些心驚，自己幸好是躲過了，這若是被射中，只怕當場也要被穿個窟窿。

不過既然躲過了，戰場的主動權便掌握在自己手中了。歐陽建全力催動靈力，雙手急揮，只見城池四周草葉皆無風而動，尖梢處皆指向攻到近前的郝度元一眾。隨着歐陽建最後一個下劈的動作，四面八方的草葉皆如利箭離弦，直衝向城下眾人。

見到這自四面八方包圍而來的攻擊，郝度元趕緊拔出隨身佩刀的短刀，極力在周身揮舞。一時間，刀光如水銀瀉地般把郝度元的周身上下護了個嚴實，片片落葉皆被其一斬兩半，落在地上沒了聲息。

郝度元身為羌王，功力非凡，自然能抵擋歐陽建的這一擊。可隨他而來的一眾弓騎兵，可就沒這麼好運了。漫天席捲而來的草葉如同無孔不入的利刃，無情的切割著眾人脆弱的肢體。一時間，戰場上哀嚎四起，痛呼震天。

可這就是戰場，沒有人會在戰場上同情敵人。隨着歐陽建的動作，幾息之後，痛呼哀嚎也漸漸消失了。戰場上，只剩下後方軍士的驚嘆聲。

待得攻擊漸漸停歇，郝度元四下張望了一圈，發現隨自己而來的一隊騎兵，皆以伏屍當場，只剩下失去了主人的戰馬，在不知所措的喘著鼻息。

「歐陽建！我要你死！」郝度元彷彿要瞪裂眼眶，怒視着城樓上的歐陽建，咬着牙恨聲道。

隨即伸手抽出馬上配着的長槍，沖着天空中一指，高呼道：「弟兄們，攻城！」

接着，駕馬直衝城下，長槍指著歐陽建，厲喝道：「讓我來領教你的萬草劍訣！」

與幾人分別後的郭璞，

行了幾里路之後，確實越走越覺得內心有些不踏實。

他之前早已有過推算，知道天下將生變數，可這變數與自己並無關聯，不會波及道自己。可眼下這不安的感覺，還是讓郭璞心生警惕。

「難道是應在這幾位兄弟身上？」郭璞心中暗想。

這一路行來，幾人雖然只是萍水相逢，這之間的感情確實十分真切的。若是這幾位兄弟真發生什麼不測，郭璞自然是十分不樂意看到的。

如此想着，郭璞便在路邊找了塊還算平坦的地方坐了下來。吹了吹地上的塵土，郭璞拿出了腰間的籌策，以大衍之法卜算起來。

讓郭璞沒想到的是，這次卜算卻不像平日那般信手捏來，而是十分耗費心神。這一算，就算了約有小半個時辰。而眼前卜出的卦象，更是讓郭璞心驚。

上下皆土，卦象成「坤」，詞曰：「龍戰於野，其血玄黃！」

沒想到竟然卜出了十分難見的乾坤之卦！

看着卦象，郭璞心緒有些混亂，回頭望了望來路，皆著一聲長嘆，自語道：「唉！我這張小兄弟，這次怕是有難了。看來我說不得也得往長安走一趟了。」

說罷，郭璞便在路口拐了個彎，往洛陽北方的黃河渡口而去了。

來到洛陽的張雲西，看着眼前的琳琅世界，心裏卻是沒了先前的精神頭。來到了洛陽，同行的夥伴便到了終點，以後的路，看來只能自己一個人走了。此時的他還不知道，天下已經發生了什麼樣的驚天巨變；更不知道，師傅給他安排了什麼樣的多舛前路。

可這樣的單機故事，我也沒精神寫下去了。後面發生的種種，便用這一卷的卷尾詞來概括吧。

燕過聲未遐，風雪覆黃花。角聲里、何處是家。可堪此身經離亂，卸金甲，去前牙。

夕陽斷紅霞，古道鱗月華。望眼處、遠山如鴉。再問明朝醒時船，江南水，還似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