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二章

小波看着眉頭緊鎖，在睡夢中也不安穩的藍陌暖，面上露出一抹心疼、無奈和憤恨……與他平常玩世不恭的模樣截然不同。

輕輕摸了摸藍陌暖的面頰，小波回過頭，「暖暖是小時候受了太大的刺激，她親眼見到了神魔大戰的殘酷，眼睜睜看着父母親人在自己面前死去，那時候在她的心裏埋下了太多仇恨的種子。再加上那些前輩將自己畢生的力量注入她體內，那時候暖暖因為靈魂無法承受體內太多的能量受到了創傷。」

「後來，盟主和一些沒有參加那場大戰的前輩將她的靈魂抽出，重新塑造了一個身體。從那之後，很長一段時間她都沒有笑過，晚上經常被驚醒，每次醒來都是一臉淚水。那時候我每天晚上幾乎都不敢睡，生怕一睜開眼，暖暖就離我而去了。」

「那段時間，是我們最難熬的時候。好不容易等暖暖的靈魂穩定下來，盟主和她的師傅神行者就開始教她異能，錘鍊靈魂，為了能有一天能讓她的靈魂承受住身體的衝擊。只有靈魂回歸身體，才能將那些離去前輩留下的技能傳承下去。而她也為了這個目標和報仇努力着。每天都傷痕纍纍，舊傷未愈又添新傷。」

聽着小波的敘述，楚旭堯身體輕顫，眼前浮現了一個小小的人兒，明明身體負荷已經到了極限，卻還要為了這個目標咬牙堅持。不斷地倒下，又不斷地站起。

「好了，不要再說了……」楚旭堯眼中露出痛苦之色。他只知道暖兒的異能高強，必定受了不少的苦才有這樣的成績。但他從沒想過，真正折磨藍陌暖的，不是身體上受的苦，而是眼睜睜看着親人離開卻無力挽回的無奈。

難怪，難怪自己深陷險境的時候，暖兒的反應會那麼大，難怪她在自己懷裏的時候還抑制不住的顫抖，難怪她總是沒有安全感，晚上睡覺時總要抓緊自己不放……

往常的一幕幕在眼前浮現，楚旭堯不禁怨恨起自己，這麼久了，他們在一起這麼久了，他竟然什麼都沒有覺察。楚旭堯心中驟然一疼，他的暖兒竟獨自一人承受了這麼多，這麼些年，她是怎麼過來的呀……

而他又是一個帝王，有很多東西沒辦法給她，甚至連讓人知道她真正的名字是藍陌暖都做不到……想到這裏，楚旭堯的心便揪疼的難受，這些他的暖兒什麼都沒說過，也從未要他承諾過什麼，他便這般心安理得的享受着暖兒的愛而什麼都不做。

「怎麼，這樣就受不了了？暖兒受的苦比你想像的還要多上百倍！」小波嘴角露出一抹嘲諷的笑意，有些事情他必須要讓楚旭堯知道，既然選擇了在一起，有些事情自然要一起面對。

「血劍原名冷月劍，是暖暖母親的武器。暖暖十三歲的時候帶着我殺入魔界，就是拿的這把劍。那時她在魔界殺了不少魔，劍上自然沾染了不少魔族怨憤的血液。後來我們兩個寡不敵眾，被抓住浸在血池裏，待了有多久呢，或許很短，也可能很長。魔界沒有日月更替，我只記得，那是我們最痛苦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