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夜 Ins

第一百五十夜 Ins

三月十日。

昨日大戰之後迎來的是聖清軍的整修時間。

而略微殘酷的、也有不得不做的事。

一大早各部隊就派人去各方宣佈一個條令——如若不幸感染黑染之疾的人請自發站出。兵隊會將他們暫時安置在前方的小鎮群內,有時間挨個送回本家本給予最基本的慰問和金錢,這麼說看起來真的是仁義盡至、但所有人都明白,那也是對待犧牲者的待遇。

——患了此病之人,毫無疑問都會死。

昨天最後被敵人的梅洛狄貝爾暗算整個簡特城徹底變成死城,疾病暴發說沒有丁點影響是不可能的,希望得病的人可以站出來是想日後不給軍隊添麻煩、也別在關鍵的地方倒下罷。

雖然很殘酷但那就是唯一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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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日,從早上開始大部隊里就沒有什麼人聲,很多人都在檢查自己身體上是否有被感染后的印記,也有少數人。。在發現被感染后絕望的悲痛欲絕。

清晨被外邊安斯艾爾的宣佈聲吵醒,即使一個晚上都沒怎麼睡好克萊爾還是早早的打理完畢,看着那些還蜷在被服里的傢伙們沒有說話自己一個人先行出去了。

外邊的風還是那樣、略微濕冷非常刺人,明明南方都已經是初春了……而她也明白這溫度是告知她、地理位置離『那裏』近了。

路過周邊的帳篷能聽見裏邊小小的哭泣聲,還有人的安慰聲。。那哭泣不僅僅是女人少有的一些原本精氣神滿滿的大男人都抑制不住的在哭,因為生命面對死亡的態度都是一樣的、本能性的恐懼。

依舊沒有說話,清晨散步中的克萊爾帶着有些低落的心情繼續前進。

說實話,克萊爾有些後悔。

明明自己該是第一個意識到梅洛狄計劃的人,卻到最後什麼也沒能做到,眼看着那女人自我了結眼看着黑染病的爆發眼看着……接下來將要有一群人失去了生存的目標等待死亡。

從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責任感在增強的克萊爾跨步著漸漸捏緊了拳頭。

而就在面前道路的盡頭,她看見了那個人——

很隨意的穿着潔白的睡袍,頭髮少有的也放了下來,坐在荒原的石頭上看起來很悠閑的樣子。和到處響起的隊員的嚴肅宣令聲完全不搭調,就是那樣一個長久以來都不走正軌的傢伙出現在了眼前,原本不會對他抱有任何的想法的克萊爾此時此刻卻有點兒不想看見他的臉。沒說話剛想轉身回頭卻很容易的就被發現了,遠遠的那個端坐着的傢伙笑眯眯的回首喊道:「克萊爾小姐,早上好。」

實在沒法子了,克萊爾才淡定的回頭:「——隊長起的很早呢。」

「呵呵,你也是。」

——羅伊接下來沉默了幾秒就那樣盯着克萊爾的臉,克萊爾有點不自在的眼角一抖剛想趕緊道別退下就直接被那狐狸斷了後路:「今天休息還這麼早,克萊爾小姐要不要來說說話?」說着羅伊像個招財貓一樣緩緩的擺着手。

「。。。」

被隊長大人招呼了,雖然是個令人不爽的狐狸……但都這樣了克萊爾也不想招惹麻煩、只好悠悠的走過去站定在羅伊身邊,哪知那傢伙繼續得寸進尺讓克萊爾坐下,僵持了下實在敵不過那萬年狐狸笑臉克萊爾只好坐在羅伊身邊的較高的石頭上,往一邊挪了挪。

兩個人一同沉默著遠眺遠方有些霧氣模糊的山界,呆了會兒克萊爾的腦海里浮現起昨日的種種、這種幻視讓她很煩心,不知道是不是昨夜吃了葯的緣故大腦一直混亂不堪。

然後突然的羅伊說話了:「吶,克萊爾小姐,你難不成覺得昨天的事。。你有責任?」「!」被看穿了?當然被羅伊看穿克萊爾覺得也沒什麼,因為那傢伙的特技就是挖掘人心,但這麼輕易就被看穿克萊爾想自己可能道行不夠了:「。。。也沒那麼想,只是覺得昨天那種事如果我再用點心也許就不會發生了。」

「是嗎……。。」羅伊轉頭望向克萊爾,「我不會說克萊爾小姐不用把那事放心上那種話,但希望你記住,責任那種東西這裏在場的每個人都有。」

「……,……我明白。」

明明是一句不算安慰的話,但克萊爾聽完后總有一種說不清的釋然感。即使如此,沒有做到什麼的自己的責任也是不可推脫的。。看克萊爾還是黑暗的很,羅伊卻和以往一樣突飛猛進的開口:「克萊爾小姐,要不要聽我說個故事?」

這種時候說什麼故事?在這種軍士死傷慘重接下來還有更多壓力的時候…………但轉神一想,在這種緊張情況下還能說出那麼沒大腦的提議的人大概也只有羅伊了。

『看起來不在乎一切……實際上卻比誰都了解當下的、傢伙嗎。』這一點,克萊爾在心裏暗暗認同了。

「是呢。。。」羅伊睜開眼睛,漂亮的水藍色眸子直視着前方,他對克萊爾說出了自己想要成為王的契機的、那個過去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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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說完,羅伊毫不保留的用陳述句式告知了克萊爾那個自己兒時的回憶,遇上的手藝人,喜歡那個人的技術喜歡那個人說話的風格,也說了之後包括和那個人一起度過的夏日,說話時克萊爾也是第一次看到羅伊露出那樣的笑容——不知為何飽含滿滿笑意的微笑。

而最後到秋日,說到自己殺死了那個吸血鬼的那一段羅伊輕描淡寫的幾句帶過,克萊爾明白那並非逃避、而是真的沒有那麼的值得多說,也並非不傷心,那大概只是羅伊過去正視的一種態度。

「在之後我呢,也找到了一個人,不知道是不是那個手藝人嘴裏的『好人』,但的確是在中心之城也非常有名的槍械行的老闆。

是個非常溫柔的人,當然年歲也和那個手藝人看起來相差甚遠……是個中年的女性。記憶中說話很溫和對人很誠懇,微妙的和那手藝人有點像,而那個女性也是個半身不遂的殘疾人。

之後便短暫的接觸了那個老闆,一段時間后她也很隨意的跟我說了她的過去。」

羅伊說,那個老闆過去還是個少女的時候,有一日偶然的認識了鎮子裏一個有名的雕刻家,但奇怪的是那個傢伙總是不出現在人的面前非常的黑暗。後來對那人產生了興趣少女不斷的接觸那個人直到日久生情二人在一起了。

但某一日,雕刻家卻變得很奇怪,本在公園約會好好的卻突然的想要張口咬少女,因為恐懼一番爭執后少女不幸被從公園的樓梯推落——因傷勢重少女下身癱瘓,醒來后也再也找不到她的愛人了,那熟悉的作坊里也一團糟,之後父母也帶她離開了那個鎮子來到中心之城之後就一直住了下來。

故事到此結束,而最後的最後羅伊也把一直珍藏着的那枚子彈給了那個女性看,那個女性在第一眼看見那顆子彈后慢慢的哭泣起來,最後羅伊便靜悄悄的離開了。

「我想那個手藝人從最初也是不得已才意識不清的想要襲擊愛人吧,後來因為罪惡感沒敢再出現,到最後也只是守護在愛人的近處沒有去達愛人的身邊……怎麼樣克萊爾小姐?是不是個有些凄美的故事??」

「……說契機說的好好的最後完全變成愛情故事了呢。」

「啊哈哈~說起來真的是呢~」

那個手藝人到最後也沒有再吸食過人的鮮血,克萊爾知道變成墮落者要忍受怎樣的痛,而即使如此那個人還是做到了能說明他非常想要贖罪罷。不過說起來……「對梅洛狄時,那顆突然出現的子彈難道就是……?」

羅伊笑而不語,點點頭。

「明明一直珍藏着就這麼用掉真的好嗎?」

「呀~畢竟子彈是消耗品嘛~~呵呵開個玩笑,實際上我只是覺得是到了該用的時候了,一直把那個作為我前進的精神支柱,也沒想到用掉后也沒那麼失落……不如說,更有一種我有在努力的感覺。」「是嗎。」

「記得沒錯那顆子彈已經祈禱了呢……。。」克萊爾獃獃的自語,那就說明那個吸血鬼從一開始也許就是害怕羅伊就算被疏遠還是會過去找他,擔心自己的作為想把子彈給羅伊讓自己死在他的手裏吧,想把自己對羅伊的鼓勵傳達給他……那個死去的人也肯定沒想過來不及把東西交給羅伊他便瘋了、而最後即使失去心智還是想把東西給羅伊。。已經變成本能性的那種心情、羅伊一定明白,並實實的接受了。

從一開始就覺得羅伊的某些氛圍和自己有點相像,現在克萊爾找到理由了,那大概是他們倆的過去有些像的原因吧。而不同的是面對事實的態度,同是小孩子的克萊爾選擇的是逃避而羅伊則是面對,克萊爾徘徊在大陸終日痛苦萬分羅伊則秉持信念苦練成長……有着那樣人品的傢伙,克萊爾認為不做『王』還真是損失。

『即使是這個悠閑笨蛋也有在用自己的方式努力着啊。。』克萊爾默默的想,責任,的確,無論是自己還是羅伊還是路卡斯賈斯汀他們,每一個兵士都有對戰爭負責的義務,事實如此,看到這樣努力着的羅伊她也想自己不能再低落於那種事,更應該自省完畢后愈發的努力才對,不允許這種事第二次發生。

雖然不願意承認,但克萊爾發現,自己確確實實是被羅伊給安慰了。

不爽的盯着身邊那個男人的側臉,直到羅伊也回視她,克萊爾才想着要還他一擊:「說起來你從小什麼都被安排好了呢。」

「額,嗯,是那樣沒錯。」

「——那個所謂的結親的『令媛』呢?」

「誒?……啊,那婚事早早就被我推辭掉了,因為現在努力事業也沒時間去顧家啊什麼的,明明年歲還小就要結婚,對喜歡到處走南闖北行商的我來說真的是個枷鎖呢。」

「哼~?真的推掉了?」

「推、推掉了啦……。。」

「真的?」

「所以說。。——。。。」

。。。。。。

。。。。

。。

和那個不敢再出現在愛人面前的傢伙不同,羅伊萊茵並非僅僅去看着子彈飛遠到達世界的各角,並非是把自己想要遠行的希望寄托在子彈之上——他想自己成為子彈,用自己的腳去走遍這個崩壞的世界的各個地方,用自己的眼去確認這個世界的變化和漏洞,用自己的腦去思考前進的方向——

關鍵在於自身去聽去看去思考。

所以羅伊萊茵——才會抱着那樣幼稚的夢想用最現實的步伐去走在那條荊棘之路上。

他說,他想——製造一個一切生命『本身』可以幸福的存活下去的地方,不僅僅是為了生而活,而是為了幸福而活的地方。

。。。。。。

。。。。

。。

告別了羅伊,時間也差不多要到大家起床的時候了,遠遠看見醫護人員扶著面色凝重的人走動,她也才想起來自己隊伍里的民間醫護人很多,比其他隊伍的多的多。

這才意識到羅伊選擇平民還真的有他自己的意思,要不是隊伍里醫者多現在早手忙腳亂了,說起來……回想一下,自己很多次出頭也好,朱利安身手靈活幫了羅伊大忙也好,還有霍爾用自己的力量打敗了唯一只有他可以打敗的冰帝也好——這一切看起來很意外又很像還在羅伊的掌握之中……。。

想着越發的覺得羅伊真的是既『單純』又深不可測的人。

克萊爾走着在心底默默的罵了一句『狐狸。』

而——又想起來剛才臨走時羅伊說的話,不知怎麼的又有點不是滋味起來……。。

剛才羅伊最後叫住自己,然後笑着說:「克萊爾小姐,還有請務必記住多關注身邊的人,也許只是我多說,但我還是想嘮叨似的提醒一句……克萊爾小姐,你認為最了解的人也許——從一開始就不是你想的那樣。」

克萊爾無法理解羅伊的『忠告』,直到離開后還是沒能弄清,因為是那狐狸的話必定有什麼意義,但克萊爾也從不自持自己了解誰啊……不過話說回來,從前自己一直認為很了解身邊的克勞斯,而結果——。。閉上眼驅除腦內奇怪的思考,克萊爾繼續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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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簡單的檢查工作結束,克萊爾這邊的人都沒有說自己有被感染的跡象,但以防萬一還需要觀察一段時間。周遭沒有什麼城鎮,離到最後的有人氣兒的地方還有一段距離,今天一天軍里不少人都窩在帳篷里窩著,這真是大合某人的心意。。。

朱利安從早上就沒起來過,連午飯都是薇薇安端進來的,很愜意的滾著棉被露著腦袋在那兒發獃,小鬼們則各玩各的,那邊雙子開始教艾米爾玩撲克牌了。薇薇安則坐那兒和賈斯汀大侃自己從前的英雄史,韋恩站角落繼續沉默play。

克萊爾和路卡斯面對面坐拐角那兒隨意的說着話,克萊爾也乘機把昨天路卡斯不在她眼前後發生的事兒都一通問,這種時間非常的和諧。

「所以說誒大姐大!要不是那狼早死翹翹了我早就抓住給你加菜了!真的超可惜的~」眼前笨蛋路卡斯張牙舞爪中……克萊爾無語的敷衍著點頭,實際上很慶幸那是屍體,若不然不知今晚的晚飯又會變得何等突破自然界限…………。。

「啊,對了,話說霍爾今天回得來嗎?」路卡斯突然轉換話題,霍爾因為力量使用過度身上到處都是大大小小的傷口而且精神很差、左肩上還有被冰刺穿的傷,「他平時就算是勉強也會堅持回來的吧~貌似不大喜歡醫務處那種人雜的地方誒,真的很認生呢。」『認生』一詞大概只有路卡斯才能那麼形容霍爾了……

而霍爾那點克萊爾也清楚也有些擔心那傢伙會不會半路面朝大地一個猛摔之後不省人事……沒等克萊爾糾結完路卡斯則立馬採取了行動:「大姐大!我去醫務處看看,順道把霍爾接回來~」路卡斯撐著膝蓋站起身,賈斯汀一看第一個問:「這是去哪兒呢?」

薇薇安很自信的抱着雙臂推測道:「這倆絕對是出去約會吧!」

一邊克萊爾很快開始冒黑氣,薇薇安緊張的直往賈斯汀背後躲,為了避免流血事件發生路卡斯虛笑着回:「我是去接霍爾啦。」「啊,說起來霍爾絕對會回來的吧!」「他從不會在醫務處過夜超過一天誒。」朱利安也插嘴道。

對於某人的固執小鬼們也深表同意:「霍爾~~一定在回來的路上~!」「說不定會摔一跤的喲~~」雙子齊刷刷的舉手,艾米爾也跟着舉手發言:「摔、摔倒的話站不起來,會被路人踩到!~~」

「被、被路人踩……。。」路卡斯腦海里浮現那種景象,某種意義上來說真的、特別可怕,更是再被踩後路人的下場畫面則更更更可怕。

為了不讓那種要打馬賽克程度的事兒發生……「我去去就回!!——!」某犬迅猛的從帳子裏衝出去了………………。。

克萊爾目送路卡斯跑出去,莫名的笑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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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朝醫務處進發,路卡斯能看見四處走動的一臉絕望相的人,他們都在收拾著東西……那大概就是染病者、沉默着他一路向前不再回頭,但去醫務處的路線挺多一時間也沒有找到霍爾,四處搜尋、站在大石頭上眺望都沒看見那個(有些矮的)身影。

走着走着,不知道為什麼路卡斯突然停下了腳步。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由上空而來忽然傳來什麼非~常令路卡斯想要亮拳頭的許久沒聽過的聲音——「喲~~西紅柿~!~」

「!!!」

於是按照流程玫瑰花瓣那個飄啊飄,空氣中滿是閃亮亮的音效,某人再次從天而降——「尼、尼爾森?!!」一看見那面前白衣整齊笑容紳士的男人路卡斯第一反應就是趕緊推着他能弄走就立刻弄走,「喂、喂,西紅柿小兄弟,我說這對待許久不見的人的態度真的是……。。」

「別廢話了!!那麼膽大到軍部內部?!你嫌活膩歪了嗎??」

「……呵呵,原來如此,是擔心我啊。」「哈啊啊?!!」

尼爾森華麗轉身路卡斯一下子推空差點倒地,站穩后氣鼓鼓的解釋說:「才不是!要看你死在面前那個……只是有點……有點噁心……吧!!」

「呵呵~~」尼爾森莞爾一笑,「我也明白危險性,所以很快就走啦,只是說你們部隊那個很強的嫉惡如仇的半吸血鬼受傷了不是?也不用那麼擔心,其他人也沒那個閑心管我,我很快就走啦~」

「那你這是過來幹嘛的啊?!」

「嗯~~啊,當然是——來看克萊爾小姐。」

「偷窺嗎?!」「喂喂,誰也沒說是來偷窺的啊……。。」

和以往一樣打打鬧鬧過後尼爾森也『大方』的說明來意,本只想在角落看看克萊爾還安然無恙與否然後速速退下,畢竟就快到伊甸之地要各種忙的需要多休息,而、又看見某犬有些不正常了便下來調……不對,安慰下。←以上為尼爾森的說辭。

看見路卡斯還精神的很尼爾森也沒說什麼準備離開,剛華麗麗的一抬手路卡斯好像想起來什麼一把抓住他的袖口:「啊喂!等一下!!話說你一直在看着我們為什麼不在那場戰役里用你的力量幫幫我們?!」

是尼爾森過於冷淡嗎?難道可以冷眼旁觀到那個地步?路卡斯剛想為他的舉動失望一下,但尼爾森本人貌似也有自己的理由,扯開路卡斯的手嫌棄似得取出手帕擦擦袖口尼爾森說:

——「對付沒有痛感的對手即使是我也沒有辦法不是嗎??」

「啊……」說起來對手都是些屍體來着,「那、那你至少有那眼睛可以對付敵人的那個女……!?」

——「呵呵,那就是西紅柿你不懂了。」「哈?」

尼爾森說:「說實話這世界上可以抵禦我的眼睛的人幾乎沒幾個……比我的血液純的可以抵禦我的力量,但我的血液可不怎麼雜哦,所以說人少之又少……」尼爾森沒有說少到大概只有一個那種話,「還有、就是被『王』給派出來的人。」

「誒?」

「只要那個王者願意……任何人都不會受到我的迷惑,那傢伙可非常強呢。」

理由無可反駁,也沒想過那所謂的王強到那種地步。。。但路卡斯還是對他什麼都不做這件事很生氣:「那、那至少也可以出來幫幫……。。」

「在克萊爾小姐找到訣竅的突破口后你們不也勢如破竹的反擊了嗎~~而且、西紅柿你是希望我在混亂的人群里被誤殺嗎?」

「額……。。」

的確,當時人們都殺紅了眼,只要看發色啊眼色啊不對不論靈魂力量如何都會殺、那樣無疑的尼爾森去會很危險,再說那傢伙長年白西裝被誤認為是冰帝也不好解釋。

「總之論結果都算是沒問題了,當然這次損失的確很大……但路還是要走的嘛,你們就加油咯~現在我可以離開了吧?」

沒有了話,路卡斯也不好阻攔他,『啊,對了霍爾。。』想起來自己還有正事路卡斯只好先擺擺手:「呼,好吧,總之你也不要總纏着大姐大!我先走了哈!」

路卡斯轉身朝一邊的路上跑去,而最後看着那金毛的背影尼爾森卻很奇怪的伸出手:「———路。。——」

一聽好像被喊路卡斯急忙剎車回頭。

「唔誒?」

「……,……。。。西紅柿。你、要一直好好保護克萊爾小姐啊。」忘記了剛才想要說什麼的尼爾森,總而言之說出了很自己唯一可以說的話。

而路卡斯則是很高興的拍拍胸膛:「不用你說我也知道!!」然後這次才頭也不回的跑遠了。

眼前、路卡斯走了。尼爾森沉默了一下,第一次沒留任何的結末語一揮單臂就那樣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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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克萊爾他們的營帳內,克萊爾還在和薇薇安賭氣時有人掀開了帳簾,都一看才知道竟然是霍爾。。!

「霍爾?!」

頂着眾人各種意義不明的眼光,整個左胳膊都包滿繃帶的霍爾沉着臉走進來,外衣半截拖着、右手手掌也都是繃帶,臉上啊脖子上啊也有很多紗布。總之非常狼狽的霍爾只是找個地兒坐下了:「。。我、回來了。」

「哦哦!竟然一個人安然的回來了?!」沒神經的薇薇安一喊被賈斯汀輕輕捶了下腦門:「太沒禮貌了。」

看起來是霍爾自己回來了,不過果然還是回來了啊那個『認生』的傢伙……克萊爾則很擔心另一個問題:「路卡斯呢?他去接你了。」

「。。我路上沒有碰到他。」

「誒呀呀克萊爾你也別那麼擔心!那傢伙好在還不是路痴過一會兒會回來的啦!~~比起那個!霍爾聽說你昨天大戰立了功不是嗎?!把細節詳細說給我聽聽誒……!」「哦!!我也要聽,剛好發獃死無聊的!」

「我也要~」「我也要~~」「我~~~」

接着克萊爾面前一群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圍住霍爾『逼』他說故事。

實在無奈就算是看到霍爾的戰鬥、對前半段沒有目睹的情況還是有點感興趣,克萊爾也加入行列,一齊盯着某人一臉黑的語無倫次說起話來。。。

。。。。。

過了十幾分鐘路卡斯也回來了,一進來發現霍爾坐穩穩的當然很糾結、白跑一趟,但看霍爾很精神的樣子,笨蛋路卡斯也沒抱怨什麼,最後一組人一起和樂融融的打打鬧鬧(?)的度過的檢查日的這個下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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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晚上終於要去吃晚飯了。

炊事的大叔和平時一樣熱情的把大鍋雜燉端過來,一看一直都纏着他的小兄弟不在,叉著腰問克萊爾他們小組人:「那個、金髮的小兄弟捏?」

圍着火堆,克萊爾一看確實路卡斯還沒出來,只好嘆口氣進去找他,掀開帳簾、黑暗的空間里隱隱約約的能看見帳子角落路卡斯背對着自己擱那坐着,『這傢伙到底有多悠閑啊。。』想着克萊爾喊:「喂,路卡斯,吃飯了。」

「哦、哦——!」

回應了一聲,克萊爾很快便出去了。

想着自己也要趕緊出去不能讓大家久等、路卡斯利索的放下捲起一半的袖子抖了抖胳膊,起身抱着笑容往外走去,往光亮的地方走去。

那黑暗的地方誰都沒有看見,那個少年的左手腕內側、微黑的斑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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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lood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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