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叫陣
第二天，當太陽升起地平線的那一刻，軍隊離開營地，在斐特河東岸的一處河灘展開軍隊。
只不過士兵的士氣相當低落。
最外圍的士兵已經能夠眺望到恐人與蠻族的混合軍隊，隱約還能看見怪獸的身影。
這種情況下，想讓士兵振奮是一件很難的事情。
如果讓巴亞伯爵他們做什麼戰前演講，搞不好反而讓軍隊崩潰。
如果士兵寧可跳河也不願戰鬥，那只有全軍覆沒等着他們。
所以克爾決定擅自鼓舞士氣。
乘着居伊等貴族還在討論戰況，穿着一身單衣的克爾來帶軍隊面前。
「士兵們！我知道你們很害怕。」
這句話說完，士兵只是看向克爾，木訥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
「我知道你們都是懦夫。但我不是。我要去辱罵這群蠻族雜碎。」
聽到克爾打算去蠻族軍前叫陣，士兵們不由得感到一絲驚愕。而克爾接下來的話，則讓他們感到一絲滑稽。
「但是我不會騎馬，需要有個人帶我去。」
士兵不經覺得克爾這個人有點莫名其妙，一個不會騎馬的人，怎麼敢去唾罵敵軍？
面對克爾這個突然冒出來的人，所有士兵都沉默不語。
沒有人願意跑到敵方陣前，只是為了辱罵對方。這不是純粹找死嗎？
克爾也預料到了這種情況，他又喊道：「難道南境就沒有一個勇士，全都是懦夫了嗎？面對必死的戰鬥，連蔑視對手的勇氣都沒有了嗎？」
士兵的眼光有些動搖，他們東張西望，也期盼一位勇士出陣，但他們自己沒有冒風險的想法。
克爾見自己的話有了些效果，於是趁熱打鐵。
他矯揉造作地搖頭，悲傷地說：「沒想到這裏連一個男人都沒有了，如此，我只好請雅克利娜小姐上陣了。」
讓一個女人代替男人去冒險，這無疑是一記響亮的耳光打在這群士兵的臉上。
一聽到這，士兵們再也無法坐視不管，一個前排的士兵跳了出來。
「我願意叫罵蠻族！」
而這個時候，男爵居伊很和時宜地出現。「很好，勇士。牽我的馬來，交予這位勇士。」
雖然也有不少士兵出列，但男爵居伊已經選中了他，克爾也沒必要再糾結。
他問那個士兵：「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克羅姆。」
「那你會騎馬嗎，克羅姆？」
他點頭：「是的，爵士大人。」
「那我們上馬，去罵罵那群雜種。」
居伊的坐騎高大威猛，足夠克爾與克羅姆兩人騎乘。
兩人上馬後，克羅姆馭馬直奔敵陣。
隨着離蠻族的距離越來越近，克爾感到了一股濃郁地肅殺之氣。
只見蠻族部隊的中心有一隻龐大的恐龍，體長超過十米。因為克爾的知識儲備有限，頂多判斷這是蜥腳類恐龍。
不過這恐龍身上背着一個亭子，推測其功能類似於背着王公貴族的馱象。
而那亭子上的確有一個穿金戴銀的恐人卧在其中，身邊更有侍從恐人餵食扇風。
當克爾觀察恐人時，恐人軍隊也發現了克爾。
一位疑似指揮官的蠻族立刻騎着恐龍來到了克爾面前。
他一開口就是優美的通用語。
「孑孓！你他媽的是來投降的嗎？我伯恩接受你們的投降！」
克爾只是罵道：「畜生，我是來給你媽上香的！」
蠻族騎兵一愣，
沒有反應過來。畢竟這裏一般罵人不罵媽。但他顯然很憤怒。
「你們人類死定了，還敢嘴硬！」伯恩向後指著恐龍身上的恐人，說：「如今皇子大軍親征，步騎一共萬人，你們才一千多人，還不趕快投降。」
恐人皇子御駕親征，還派出了一萬人的軍隊！
不過這應該是伯恩在虛張聲勢。
克爾目測恐人軍隊最多只有五千人，而總兵力據報可能有八千人。
明明男爵居伊在替自己斷後，為什麼超過一半的軍隊還是追了上來，難道男爵大人他……
心中一驚，但克爾並知道在蠻族面前不能露怯。
「你有一萬人又如何？你不知道我在河邊已經佈下了黃金帝國的卻月陣，正準備將你們全殲？」
「哈哈，你他們在逗我？」伯恩哈哈大笑。
即便蠻族沒有文化，但還是知道臨水結陣是一件愚蠢的行為。
「你難道不明白我們的騎兵會把你們衝進水裏？」
克爾冷笑一聲，說：「不愧是蠻族，根本沒有腦子。你沒聽說卻月陣嗎？」
「那是什麼？」伯恩有一絲驚訝。
「那是步兵反騎兵的陣法，說了你也不理解，無腦兒。」克爾幾乎是帶着無盡的嘲諷說完這句話。
伯恩勃然大怒。「愚蠢的人類，別以為我不敢殺你！你也不看看你在哪！」
「那你就試試看啊。」克爾氣定神閑，又對克羅姆說：「你給我罵！」
克羅姆立刻展現出一個底層士兵的文化素養。
「怪胎，豬膀胱，欄派恩雜種，鼠皮人……」
克爾發誓，上述不過是小兒科的話，更多的話恐怕野山羊也接受不了。克羅姆在罵人方面不僅惡毒，而且妙趣橫生，是個好手。
伯恩氣得頭上冒煙，拔刀縱馬，打算劈死克羅姆。
然而克羅姆卻調轉馬頭，回身便跑。
「拜拜了，孫子！」
克爾臨走不忘嘲諷伯恩。
面對羞辱，伯恩只追了幾步便不敢上前，而是回到軍中，報告軍情。
克爾也打探到了蠻族的情報，騎兵大約佔三成，兩成的弓兵，其餘為步兵。推測武器與護甲水平不高。
沒有看見施法者的蹤影倒是有些遺憾。
當然，克爾辱罵蠻族並不只是為了打探情報，還是為了振奮士氣。
一回到軍中，男爵居伊就已經在做戰前演講。
「你們看到了嗎！蠻族面對我們的唾罵，連還口的打算都沒有！去蠻族軍中，就和逛窯子一樣簡單！」
「但他們是一群野獸，只知道燒殺搶掠，連獸人都不如！」
看見克爾與克羅姆的英勇表現，士兵群情激奮。
「戰！戰！戰！」士兵們在咆哮。
以身作則，站在第一線這可比演講更有說服力。
克爾之前訓斥士兵為懦夫，也讓士兵們知恥而後勇，重燃鬥志。
而且，克爾還放出了一個重磅消息。
「士兵們！我昨夜見到了聖奧斯汀！他告訴我，若我們能打贏今天的戰鬥，聖光便會派遣一隻受福軍隊拯救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