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七、追·影

二.七、追·影

「七月十,多雲。

心懷欣喜,想找他展示拔刀。

他一直沒有出現。

今天是第三天。

我不想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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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近衛局的陳長官嗎……」

蕾繆樂和布萊克躺在床上。

「那我怎麼辦?」蕾繆樂轉過身,抓着布萊克的胳膊搖晃着。

布萊克撐起一邊,在蕾繆樂的下巴上畫圈圈,他最近很喜歡這麼做,女孩也舒服得直哼哼。

「放心啦,我大部分時間肯定會陪你的,陳長官平時也忙。話說過幾天我們可能會去烏薩斯,你要不要一起來?」

蕾繆樂氣沖沖地騎到他身上,捏着他的臉:「那肯定要去啊,如果SWEETIE你被她拐走了怎麼辦!我得跟上去看管你!」

「別啊,」布萊克趕緊投降,「別這麼快就成為那個……炎國話怎麼說來着……妻管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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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

「你接受我開後宮嗎?」布萊克直白地問。

出乎他的意料,蕾繆樂只是思考了幾秒,然後給出回答。

「哦。」

「???」布萊克無法理解。

「我也知道,如果和你在一起,我可能會給你拖後腿,成為你的…………累贅,」她戳着手指,顯得有些不自在,「當時在……那個裏面,我也看到了,你身後的那個女孩子。那時我也第一次知道,面對我們的時候,你也是在強撐著微笑吧。」

布萊克不語,蕾繆樂繼續說:「從今以後,我一定會在你的身邊支持你,只是……在你身邊……能不能讓你振作起來……我還是有點不太自信……」

布萊克捏捏女孩的臉蛋,惹得她嬌嗔了幾下。

「不,」他抱緊她,「你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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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行了……糖分過高了……」可頌別過臉。

布萊克一臉(* ̄(エ) ̄)地走進酒吧,而能天使則繼續像一隻樹懶一樣抱着他。

「怎麼了,來這麼早?」大帝沒有轉身,繼續擦著自己的杯子,「如果想在我面前秀恩愛的話我會拿着彈弓狠狠彈你襠部的哦。」

「當然不是,」布萊克笑笑,將一張黑卡丟到櫃枱上。

大帝轉頭,蹦上櫃枱,仔細地觀察了一下這張黑卡。

「我之前說過的,黑膠的錢(2-2)。」布萊克說,「現在我和企鵝物流的合同也到期了,不知道老闆您願不願意繼續我們的合同?」

大帝看看卡片,又看看布萊克。

「不繼續。」

「嗯????」布萊克和阿能都愣住了。

「留你下來的話,不知道又要修幾次我的店,而我們要離開一段日子,外出演唱會,酒吧這裏伊斯打理就可以了,不需要你。」大帝簡單解釋道。

能天使想上前辯論,但布萊克輕輕抬手攔住她。

「不過……」

「我們旅途中我們可能會產生一些額外的費用,保不齊會超出預算。」大帝拿出一根雪茄,「正好有個叫羅德島的企業現在需要幫忙,出的價錢很合我意,上次你們不是和他們合作過一次了嗎,這次你小子就跟着能天使她們吧,工資找羅德島要就行,就當做……企鵝物流駐羅德島分部吧。」他點燃雪茄,坐在吧枱上吞雲吐霧。

布萊克如釋重負地笑起來,能天使歡呼一聲翻過吧枱,高高抱起大帝又親又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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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十三,多雲。

習得淚鋒,斬其老樹,穿其屋頂。

他還是沒有出現。

從今以後,我不想再進這扇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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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在睡夢中,華夫餅的香氣還是讓陳暉潔砸吧砸吧嘴。

「起床了,小懶蟲!」布萊克上前,輕吻女孩嫩紅的臉頰。

「饒了我吧,布萊克,」陳暉潔閉着眼睛,嬌氣地翻個身,「今天正好休假,讓我睡個懶覺嘛~」

「局長不是特批你一周的假期嗎?」布萊克笑着上床,輕輕摟着她,「我就跟你舅媽說了,今天去拜訪他們一下。」

「啊?今天嗎?」陳暉潔一驚,趕緊翻身看向布萊克,結果正中對方下懷,正面啄了一下她的嘴唇。陳暉潔整個人都硬了起來,趕緊捂住自己的嘴巴,小臉紅透了。

她嘟著小嘴,伸個懶腰,慢慢直起身子,然後瞪大眼睛。

自己的小窩完全變了,變得……挺——————整潔的,以前自己的衣服總是隨意丟到一邊,然後整個小窩基本上就是被衣服埋掉了。文月過來看的時候都會動手幫她簡單收拾一下,但還是尊重她個人的意願只是收了一下衣服。但是現在,整個小屋都被打掃了一遍,衣服疊好放在不知道從哪來的小箱子裏,亂丟的書都碼好放在小桌上,垃圾也倒好,碗筷都洗好放在消毒櫃里。

布萊克正在她的小廚房裏忙活,他還帶來一個小烤箱,正從裏面拿出幾塊烤好的華夫餅,香氣立刻讓陳暉潔的小肚子咕咕叫起來。布萊克很明顯聽到了,在華夫餅上塗了一點沙拉醬,放幾個小櫻桃,配上一杯熱瘤奶,放在陳暉潔的床頭柜上。

「起來吧!現在也差不多十點多了,還得給你買衣服呢。」

「啊啊啊?買……買衣服?」陳暉潔又嚇了一跳,「沒必要吧,我穿我那些……」

「十件衣服里八件制服一件休閑衫一件睡衣?」布萊克笑,「那你可別讓詩懷雅小姐知道啊。」

一聽到詩懷雅這個名字,陳暉潔才咬着下唇勉強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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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後宮之人,除了皇帝以外,我還真沒見過多少,你是第二個。」負屓盯着布萊克,「沒徵求過那個小天使的意見?」

布萊克捂臉。早上和能天使分別時他找了個借口,但那小丫頭一下就猜出來了,擰着他的胳膊大喊:「早點回來啊!!!」

負屓也看出點眉目,沒多說什麼,只是懶懶地伏在布萊克肩上。

「我說老弟,等會有美女出來,不提前吟詩一首嗎?」睚眥盤在布萊克帽檐上笑負屓。

「我說了,我不近女色。」負屓閉眼,一臉超脫。

「布萊克,你別聽他的,這傢伙就喜歡裝清高。」睚眥敲敲布萊克的帽子。

「我還挺相信負屓的,我認為會水墨畫或者書法的,都是那種超凡脫俗的大師。」布萊克笑道。

「賭一把?」睚眥來了精神。

「權力之屋?」布萊克摩拳擦掌。

「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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試衣間的門打開,藍發的女孩笨拙地走出來。

「哦~」負屓眼都直了。

「啊~」好戰的睚眥也發出一聲讚歎。

「哇……」布萊克徹底沒法移開目光了。

陳暉潔小心翼翼地走出試衣間,沒想到她居然選了旗袍,紅色的布料襯托出她素白的皮膚,簡約的布料勾勒出均勻的身材,高高的開衩間那令人遐想的地帶,此刻卻因為一條黑色打底褲顯得更加可愛。從旗袍衍生的兩條小腿更是美得讓人心驚膽戰,線條修長,骨骼勻稱,在那無暇的小腿末端,穿着一雙亮紅的高跟鞋。

在這一抹紅艷中,窗外呼嘯的寒風此刻彷彿被拋到遙遠的彼方,留下的是如同火爐旁般最溫暖的心動。

「翩若驚鴻,婉若游龍。榮曜秋菊,華茂春松。」負屓喃喃道。

陳暉潔扶著牆慢慢踮着腳走,看來她真的很不習慣穿高跟鞋。她抬頭看到布萊克一臉痴迷的望着自己,羞澀地捋了一下耳邊的垂髮,深藍色的尾巴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放哪裏,於是就纏在白皙的左腿上。她穿着高跟鞋的小腳試探性地點了一下地板,確認安全后,才壯著膽子試着走一步,忽然失去平衡差點摔倒,布萊克墊步上前,把她拉進懷裏。

「啊……呃……」

十指相扣,陳暉潔嚇了一跳,整個身子綳得緊緊的,臉色通紅起來,下一秒便羞得趕緊埋進布萊克胸口。布萊克笑着揉着女孩的後腦勺,轉頭不好意思地對店員表示歉意。等陳暉潔好不容易再次壯起膽子,布萊克拉着她的手,示意讓她再次試着走幾步。

東歪西倒地走了好幾次后,陳暉潔終於稍稍適應了這麼高的跟,能走出像樣的幾步。布萊克爽快地付了款,把買的衣服遞給睚眥拎着,將陳暉潔攔腰抱起。

「呀啊!」陳暉潔驚叫一聲,本能地抱緊布萊克的脖子不放手,布萊克開玩笑地顛了兩下手臂,嚇得女孩顫抖起來。這場面挺搞笑的,近衛局裏一句話一道雷,一把刀干翻十幾名大漢的陳sir,此刻像個小姑娘一樣,緊緊抱着心愛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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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禮服、大衣、休閑衫、旗袍,請問陳小姐,您還需要買什麼樣的服裝嗎?」布萊克坐在駕駛位,摟着陳暉潔,勾了一下她的下巴。

「哼,別以為我不知道你藏了什麼衣服進去。」陳暉潔小拳拳攻擊布萊克的胸口,「我的身材都被你看光了,你準備拿什麼賠?」

「那就這個吧。」陳暉潔還沒反應過來,布萊克直接貼上她的雙唇。好在這裏是車內,還是在停車位停著的,無論沒了哪項對陳暉潔來說都不是好事情。

「唔……嗯……」陳暉潔倚在布萊克身上,雙眼迷離地結束了這一下深吻,被布萊克抱到副駕駛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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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月一,大雨。賀年,傾盆大雨。

去郊外的途中路見不平,憤而出手,以一敵十五,躺了兩天。

為什麼要出手呢?

我記得,明明是那個被打的人自找的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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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好嗎?」布萊克趁著紅燈,撫摸陳暉潔的臉蛋。

陳暉潔木然地看着窗外的風景,但布萊克摸自己的時候還是溫柔地握着他的手。

「我只是……不知道,該以什麼方式面對他。」陳暉潔摩擦著布萊克的手掌,輕聲說。

「以前,無論我做過什麼努力,他都只是冷冷地應付過去。」

「有時我會問自己,是我做的太少或者沒做好嗎?後來我想通了,問題從來不在我,而是在評判的那個人。」

「以至於……我對我以前所謂『做得好』的評判標準產生了懷疑。」陳暉潔的目光轉回窗外。

「我所有的努力,是為了再次見到姐姐。但是……」

「我現在很懷疑,這麼做,真的有意義嗎?」她喃喃道。

「確實呢,很多時候,你要追尋的不是做出的選擇,而是選擇背後的原因。」布萊克說。

布萊克目視前方:「你比起自己,其實,你更不希望這樣的事情,會發生在別人身上,對於見到塔露拉這件事而言,守護別人的家庭顯然在你的心目中更重要,只有周圍的人和家人幸福地在一起,你才會心安理得地踏上尋找你姐姐的旅途。」

「你太看重家人了。」布萊克再次摸摸女孩的臉頰,「這無可厚非,因為你以前最缺的就是來自家人的愛。但是現在塔露拉……情況比你想像的要複雜。」

「那隻黑蛇嗎……」陳暉潔重複道。

「是的,」布萊克看向馬路,「現在呢,在救回塔露拉之前,你得先學會關心身邊的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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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三十,多雲。

昨晚忽然夢見塔露拉了。

她遠遠地站在那裏,就像我們分開的那時候。

我欣喜地叫她,她卻一臉陌生地看着我。

是啊,夢終究是夢。

可是……

如果那是真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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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嗎?小陳?菜不合口味嗎。」文月關心地問道。

陳暉潔應付性地搖了搖頭,繼續夾菜。

而一旁的魏彥吾一言不發。

「哈哈哈,暉潔她太久沒到舅舅舅媽家來了,還得花點時間享受一下舅媽的手藝。」布萊克趕緊打圓場,然後被陳暉潔桌底下狠狠踩了一腳。

這場面太像一家四口的日常了,生悶氣的女兒對着嚴肅的老父親對峙,溫和的大哥哥替兩邊說話結果被妹妹給了兩下。

必須得承認,文月雖然來自東國,但她的炎國料理做得出奇的好,各種菜式手到擒來,今天她就主要做龍門(粵)菜,口味偏清淡。時隔多年,布萊克也是再次嘗到了最正宗的龍門(粵)菜,尤其是這道燒羽獸,他滿嘴流油地對文月的手藝讚不絕口,搞得文月哈哈大笑。

為了這次見家長布萊克可花了點功夫,問老鯉要龍門最好的煙酒給魏彥吾,特地為文月采了幾束最好的阿爾忒彌斯玫瑰,即能夠在黑夜發光的玫瑰,象徵聖潔之美。

文月問布萊克來自哪裏,布萊克早有準備,他這幾天特別花了心思查了維多利亞。他說自己來自維多利亞的首都倫蒂尼姆,大致闡述了一下自己只是維多利亞王室最旁系的一個小家族的長子,平時只是略微參與倫蒂尼姆的軍火業,父母早亡,自己被來自龍門的養父帶大,於是會一點炎國語。

文月問布萊克主要是做什麼的,布萊克說長大後由於種種原因自己想闖出一片天地,於是前往烏薩斯投資,後來因為整合運動而來到龍門,但由於在路上花費太多且投資失利而在企鵝物流打工,也藉此機會認識了陳暉潔,現在正和羅德島合作。他還給文月和魏彥吾看自己的基金會名片,名叫OX基金會,主要為感染者醫療事業服務。

文月笑笑,又拋出一個問題:「羅賓先生啊,你覺得我們家小陳是個怎麼樣的女孩呢?」

陳暉潔的筷子停了下來,大大的紅眼睛望向布萊克。

布萊克露出溫柔的笑,看向陳暉潔,握起她的手,陳暉潔的小臉刷的一下就紅了。

「我能否將你比作夏日?可惜你比夏日更可愛也更溫柔。」他輕聲道。

陳暉潔差點想倒在布萊克懷裏撒嬌,但又礙於舅媽舅舅在場不好意思,於是假裝氣憤地錘了一下布萊克,「指責」他為什麼現在才說心裏話。

文月偷偷撞了魏彥吾一下,暗示他怎麼也不念兩句詩給自己。魏彥吾如夢初醒,看到妻子略帶幽怨的目光,趕緊誇讚她今天穿的真好看,笨笨的樣子惹得布萊克和文月噗嗤一聲笑出來,連陳暉潔也露出笑容,握緊布萊克的手。

午飯的氣氛立刻變得輕鬆起來,文月還向布萊克爆料了一下陳暉潔上學時的糗事。搞得陳暉潔不顧身上穿着的旗袍,差點越過飯桌攔著文月,但有布萊克攬著讓她不好意思亂來,於是只能在布萊克和文月的輕笑中一點點低下小腦袋,最後都快鑽到桌子底下了。

「羅賓先生。」

布萊克來到客廳,魏彥吾一轉飯局上的沉默,高興地邀請他一起喝茶。

「品嘗一下,大紅袍,平時不怎麼拿出來,今天我們就以茶代酒,好好慶祝一下。」魏彥吾親自為他泡茶。

布萊克品了一口,和老鯉的單叢不同,魏彥吾的大紅袍口味很濃,苦澀的芳香在嘴裏回蕩,是一種獨特的味道。

「我只是解決了一個敵人而已,但是這件事無論是事中的部署還是事後的善後,都是由魏先生來指揮,您才是真正的大功臣。」布萊克謙虛地說道。

「不不不,羅賓先生你才是,畢竟……我不得不承認,整個龍門,也就只有您可以解決這個棘手的敵人。」魏彥吾說。

「不過,有幾件小事我還是想向您確認一下。」

他話鋒一轉。

「哦?」布萊克毫無懼色,抿了一口茶。

「例如,兩把不死斬。」

兩人間的氣氛一下就緊張起來。

此時是影子死後的一周,影子的活動被官方解釋為未完成便被打擊的恐怖襲擊,而那天的超夜幻想則被解釋為一場突如其來的天災,至於異獸,則被解釋為是因為這場天災而驚慌逃到城裏的,目前已全部驅散。如此這般,民眾的情緒也被逐漸平復。

在這其中,布萊克既幫着企鵝物流一起為龍門的恢復貢(zhuan)獻(qu)一點力(qian),還幫着陳暉潔作善後工作,他的大部分的行動魏彥吾都掌握,但很多細節上的東西還是會遺漏,畢竟知道影子大師相關細節的人少之又少,即便是親眼見過影子大師的文月,也對影子大師的計劃和裝備都未必全部了解。

「我給莫斯提馬小姐了,讓她來歸還給東國。」布萊克輕描淡寫地說道。

魏彥吾的眉頭稍稍舒展了一點:「啊,那很好,一個影子大師東國可能不感興趣,但是不死斬那確實是國寶級的存在,畢竟那可是傳奇的萬國劍聖的佩劍。」

「還有一個。」魏彥吾給布萊克再倒了一杯茶,「你們是怎麼稱呼的來着,超夜,的去向。」

布萊克端著茶杯的手一滯,眼神轉向魏彥吾。

他甚至感受到對方的肌肉緊繃起來,但他很清楚,動手的不可能是他,或者說不只是他,從他和陳暉潔進入魏府的那一刻,起碼十幾雙眼睛在盯着他們。布萊克太了解了,魏彥吾這種老狐狸他見的太多了。

事實上,超夜的存在目前整個泰拉知道的加起來不超過10人,連羅德島方面都不知道這種物質,但魏彥吾即便沒親身見證過超夜的具體形態,也大致理解它的影響力。

「我拿了,如果你們想要的話,我可以給一部分你們。因為這種東西,我是最了解的,我認為我保管最好。」布萊克淡淡地陳述事實。

魏彥吾眯了一下眼,兩人之間沉默了一小會。

布萊克忽然笑起來,隨後魏彥吾也跟着露出微笑,隨後兩人哈哈大笑。

他們都想明白了,對方明明是跟自己一條船上的人,結果剛才彼此間像防鬼一樣防著對方。

「怎麼了親愛的?什麼事情笑的這麼大聲?」文月從房間里探出腦袋,陳暉潔緊隨其後。

「沒什麼,只是聊到一些很好笑的笑話。」魏彥吾擺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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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羅賓先生,我必須向您道歉。」魏彥吾滿懷歉意地為布萊克倒上一杯茶。

「叫我布萊克吧,魏先生,不,應該稱你為『舅舅』了。」布萊克輕笑,(因為按照實際年齡,魏彥吾肯定不到60,但布萊克起碼比魏彥吾大了差不多好幾輪!!!!!這就像承太郎和仗助的關係……)。

「哦,是啊,你現在也跟陳督……暉潔在一起了,怎麼着也算我們半個家人……」魏彥吾喝了一口茶,但神色開始凝重起來。

「嗯……既然和她在一起,那保護她也是我的職責之一。」布萊克微笑。

「是啊,如果交給你的話……至少比我做得好。」魏彥吾靠在沙發上,點上煙斗。

「你應該也看得出來我和陳暉潔關係不是特別好吧。」他輕聲說。

「我不是一個負責的舅舅。本來帶着她,就應該鼓勵她,照顧好她。」

「事實上,她是我胞妹的女兒。你應該也聽說過,和塔露拉同母異父。」

魏彥吾慢慢吐出一口煙霧。

「因為一些原因,我……殺了我的妹夫,也是我的結拜兄弟,愛德華。」他緩緩說道。

「……」布萊克默默抿了一口茶。

「這種事情,是我無法避免的夢魘。以至於,每次我看到暉潔,就會想到塔露拉,最後就會想到……我的妹夫。所以,我一直都想建起他生前最想建設好的地方——貧民窟。」

「你和她說過這些事嗎?」布萊克問。

「文月和她說了,我……還是沒有勇氣面對她,還有塔露拉。」魏彥吾回答。

「你可能不知道,我們的父母早亡,我,我的弟弟,還有我妹妹在早年間一直在流離。所以,我的妹妹一直很缺愛,遇到愛德華,我的妹夫,無疑是她人生中少數的陽光。」魏彥吾說。

「暉潔,她和她的母親很像,每次看到她,我就想到我妹妹看我那仇恨的眼神。」

「所以,我其實很希望,她可以遠離這裏,遠離這本來就不屬於她的恩怨。」

「但是,她選擇了回來。」布萊克說。

「是啊……」魏彥吾感嘆。

「所以,為了她,為了她的母親,我也要做出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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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七,大雨。

那個人找到我,想看看我的劍術。

當我展示完絕影后,他的眼神很複雜,我一直也沒有看懂他的眼神。

他將祖傳的斬龍劍·赤霄給了我。

他說:『赤霄,非劍也,亦非劍術也,心也。』

是啊,心,堅定的心。

我早就不再堅定了。

我只是記得要堅定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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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賓君!」

文月追上沒走多遠的布萊克。

「不好意思,剛才把這個給忘了。對了,可以叫你羅賓君吧!畢竟也算一家人了。」文月說,遞給布萊克一個塊布。

「這是?」布萊克翻開紅布,裏面躺着……另一塊布?

「這是我從家鄉帶過來的……法寶,炎國人都這麼說,因為它也是借鑒了來自炎國的一個有名的神仙的法寶製作。你幫了我們這麼多,我們卻沒什麼可以送給你的,只好……」文月調皮地笑起來。

布萊克顯得很不好意思:「舅媽……叫我羅賓君當然可以,但是這個禮物……」

他話還沒說完,那塊布忽然自己升起來,自己像條圍巾一般繞在布萊克身上。

「哇哦,真神奇……」布萊克讚歎道。

「是吧!它看着挺喜歡你的!」文月幫布萊克整理一下衣服,「我們家鄉叫它為『追影』,我們家鄉常年出現戰爭,而從事戰鬥的人更加崇尚陰影,只有在陰影中才可以先發制人,於是製作出這塊法寶,只有最強大的男人才有資格披着這塊法寶,守護一方平安,現在,您就是這位最強大的戰士。」

「但是……舅媽,」布萊克剛想說什麼,文月豎了一根手指抵在布萊克嘴上,示意身後車上的陳暉潔。

布萊克立刻明白了她的本意,輕輕點點頭:「我了解了,感謝舅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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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輛行駛在馬路上。

「如何?」布萊克看向陳暉潔。

「……」陳暉潔默默地看着窗外。

兩人沉默良久。

「可以……去一個地方嗎?」陳暉潔指指另一個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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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野之中。

殘陽欲頹,兩個小小的墓碑矗立在大地上。

陳暉潔蹲下,木木地看着眼前的墓碑。

「以前的時候,沒事我就會過來看看,想和她說說話,盼望着,她可以告訴我該怎麼堅定下去。」陳暉潔說。

布萊克俯身,對墓碑獻上兩朵花。兩人默默地看着墓碑,一言不發。

陳暉潔慢慢地跪下來。布萊克慢慢地摟住她,陳暉潔倚著布萊克。

「在這裏,就不用忍了吧。」布萊克輕聲說,「想哭,就哭吧。」

「我又不是小孩子……」陳暉潔細若蚊絲地說。

「……」

「……」

一聲小小的哽咽。

陳暉潔慢慢地把小臉轉到布萊克懷裏,輕聲抽泣起來。

誰知道她這樣子撐了多久呢?布萊克溫柔地安撫着她。

至少現在,她不用再撐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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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這個有點有趣。」車上,陳暉潔好奇地對着追影拉拉扯扯,而追影則用另一角拍打她的手試圖掙脫。

剛才文月送這塊法寶的時候沒仔細看,現在終於可以好好欣賞這塊神奇的布料。追影,更像是一塊絲綢做的圍巾,整體呈黑色,雖然外表上就是一塊普通的黑色圍巾,但其實放在陽光下細看,可以看得出上面綉著奇特的紋路。

拉姆帝第一紋路。

這是一件武器。

拉姆帝,在布萊克的世界裏是一位魔法宗師,最後一次記載他的出現是在十字軍東征時期,隨後杳無音訊。魔法界絕大部分守則的奠基人,著有《拉姆帝經》這一魔法界的聖經。但他本人是一位好戰人士,《拉姆帝經》原本的著作理念是培育更多會使用魔法的戰士,因此對於黑魔法的內容比經典魔法要多。而他本人也是一個武器設計的天才,「拉姆帝紋路」是刻在或綉在武器上的特殊紋路,發展到今天則延伸為武器上傳導魔力的一切紋路。布萊克的雙槍Steingraeber與S?hne,內外雕刻了拉姆帝第三紋路,目的是「輔助瞄準」,使得只要注入魔力,發射的子彈便可以大幅提高精準度,適用於遠程武器。

眼前的拉姆帝第一紋路,則是「意識連接」,意思就是只要給當前的武器持續注入魔力,就可以以意識控制這份武器。但是這種紋路不是隨便可以刻上去的,不僅要符合武器的定位,而且需要大師級的武器製作師才可以雕刻出來,一旦有任何一點差錯,這份材料基本就報廢了。

布萊克抽空瞅了一眼陳暉潔,忽然想和她玩一玩,心念一動,追影忽然分裂,在陳暉潔的輕叫中變成數個剪紙小人。陳暉潔瞪大眼睛,試探性地碰觸一下一個小人,小人立刻站上她的指尖,和她打招呼,陳暉潔更加好奇起來,伸出另一隻手的食指和它握手,但她沒注意到其它小人早已爬到她身上,有些甚至想鑽進她的衣服里,惹得她咯咯大笑。

「布萊克!!!停下,你這個變態!!哈哈哈!!」她趕緊擋着身子,小臉羞得紅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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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今天還有這麼多時間,你看……要不去哪裏玩一下?」布萊克問。

「唔……」陳暉潔愣了一下,從小到大她好像……確實沒怎麼出去玩過,即便是在休假期間也是在家裏看會書睡懶覺了,最奢侈就是去看電影,出去玩這種東西確實……

布萊克看她一臉沉思的樣子,心想確實好像沒什麼地方適合這種工作狂女孩……

直到他轉頭看到窗外的摩天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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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哦哦!!!」陳暉潔好奇地趴在窗戶邊。

布萊克笑着看着這個傻姑娘,此時摩天輪里就他們兩個人,追影也跟着他們,變成剪紙小人站在窗邊,和陳暉潔一起欣賞夕陽。

是啊,忙了這麼一周,終於有閑心好好欣賞久違的陽光了,金黃色灑在移動城市上,星星點點的燈火在陽光的照耀下顯得有那麼一絲虛幻的美。

後來布萊克才知道,龍門那段時間多雨是因為蠃魚的存在,現在蠃魚沒有了主心骨,早已四散逃離,因此這一周龍門都是陽光明媚的,布萊克當時還開玩笑說這三個月是不是把幾年的雨都給下完了。

陳暉潔欣賞了一下陽光后,四顧無人,終於露出難受的神情,摘下高跟鞋揉揉自己紅腫的腳跟。

「還是不適應嗎?」布萊克笑着上前,將她的小腳放到自己腿上揉揉。

「啊……等一……」陳暉潔臉又紅了,剛想阻止,但布萊克熟練地在她的腳上按摩起來,不僅是揉揉腳後跟,而且還附帶整隻腳都按了一下。陳暉潔的腳型也挺好看的,白白嫩嫩,如果不是上面一點長期奔跑的老繭,根本不像是近衛局大姐大的腳,更像是青春期少女的嫩足。沒想到這小妮子還會塗指甲油,選的是適合她的深藍色,確實挺好看的,除了腳邊不小心蹭了一下又懶得洗的指甲油以外。布萊克按完了之後,居然還輕輕地摩挲起來這隻細皮嫩肉的小腳。

「……變態。」陳暉潔氣沖沖又無可奈何地盯着布萊克,嘟起嘴來。

她靠在座椅上,看着窗外的陽光。

「你跟他說向我道出真相的吧。」她輕聲說。

布萊克還在把玩這個可愛的小腳,玩弄她的腳趾:「他站在高處太久了,看的太遠了,忘了身邊的事情罷了。」

「這是為他說話嗎?」她輕笑一下。

「一部分是吧。」布萊克撓撓她的腳心,「但是也是讓他明白,他還有你這個機會。」

「機會嗎……」

「是人總會犯錯,」布萊克將她的腳放在腹部暖一暖,「你怎麼看呢?」

「唔……我嗎?」陳暉潔愣了一下。

「我不知道……」她想了想,說。

「你還太小,還沒到理解他的時候。」布萊克笑笑。

陳暉潔氣鼓鼓地蹬了一下他:「總是說我太小,你很大嗎?」

布萊克放下女孩的嫩足,勾了一下她的下巴:「比你想的要大很多哦。」

「喂!怎麼碰了我的腳還碰我臉的?!」

「好啦好啦!我擦一下!」

「給我臉上也擦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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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陽徹底隱於地平線,夜幕降臨。

龍門的霓虹接連亮起,整座城市燈火通明。

「哇……」陳暉潔趴在窗戶上,痴迷地看着下面的燈海。

她的眼睛裏,儘是閃爍的銀河。

「十二月十一,晴。」

布萊克上前摟住她,陳暉潔也慢慢靠到布萊克肩上。

「我終於找到了一個可以休息的地方。」

兩人看向彼此。

「我走了這麼久,我也還要走很久。

兩人慢慢閉上眼睛,慢慢靠近,慢慢碰觸,慢慢相吻。

「但是,這一刻,我好開心。」

一顆流星劃過天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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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莎在空無一人的街道上走着。

但她不敢多想,一股莫名的不安在她心裏蔓延開來,她很明顯聽到身後別人的腳步聲,當她試圖加速時腳步聲密集起來,當她試圖減速時腳步聲便疏緩起來。

她不敢回頭,擔心自己回頭就會看到一隻銃對準自己。她趕緊拐進一旁的小巷,然後沒命地奔跑起來。

不知為何,身後的腳步聲像消失了一樣,但米莎不敢鬆懈,想趕緊重新回到大道上。

她看到了前方亮堂堂的,汽車的呼嘯聲隨之進入耳朵,她安穩了很多,只要最後一個右拐,就可以到人多的地方隱蔽。

但是當她右拐時——

一個長長的人影映在她的眼睛裏。

那是一個恐怖的人,臉上戴着生化面具,雙手持着閃著寒光的銃械。

那人緩緩開口。

「終於……」

「我……找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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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龍門的奇妙冒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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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於明日方舟的黑夜之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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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 玄幻奇幻 重生於明日方舟的黑夜之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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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七、追·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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