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筆三十二·沒有意義

在我思索間，一首《若當來世》，已經播完。

雲音樂私人雷達隨機生成的歌單，從某種程度上來說，確實是要比每日推薦更合我心意。

有時候命運就是那麼巧合，讓我這個無神論者都不由有些動容，在我們頭頂，是不是真的有那麼一個全知全能的偉大存在注視着這世間的一切呢？

是昊天，是佛陀，是上帝，亦或者是拉普拉斯妖？

一首歌最讓人動容的地方，往往並不是這首歌本身，而是隱藏在它背後的故事，歌曲中描寫的故事、作者在創作過程中經歷的事情，亦或是在聽歌的你我，彼此間與之產生的聯繫。

或許，更應該感嘆的，應該是大數據的可拍吧。

是的，可怕。

無意識的習慣，將最真實的你我暴露在那一串冰冷的數據之下，稍加分析，就能從中窺探到深埋的內心。我想不到其他更合適的詞。

冰冷的數據，引動內心那一份多愁善感。

到這首《若當來世》，已經是播放了許久。

倘若單是聽這一首歌，自然會覺得平平無奇，無論旋律亦或是歌詞都是如此。

可若再加上月紅篇的故事，心頭，或許就會升起一絲微微的感動吧。

是的，這首《若當來世》，是狐妖月紅篇的片頭曲。

雖然，在我的感覺中，月紅篇與王權篇以及竹業篇相比，還是差了那麼一籌。

不過，那一聲「妖仙姐姐」還有「道士哥哥」，應該也能賺不少眼淚吧？

不得不說，狐妖中刀與糖的處理，還真是恰到好處。

還記得之前看過大阿毛君的一期視頻，就是在講解如何寫好感情戲，簡單的總結一下，就是刀中帶糖，刀子有多扎心，糖就有多甜。

這個我熟，作為一名老刀塔客，把刀當糖是基操了（攤手手）。

我一直覺得自己是玻璃心，受不了別離，受不了不圓滿，因此，在看到劇情簡介說多麼多麼悲劇的時候，我就會默默放下書，不再去看。

只不過，再回過頭來看自己構思的劇情，卻猛然發現：這是人乾的事？？！！

喪（干）心（得）病（漂）狂（亮）!

在距離考研不到二十天的今天，我又浪費了一段寶貴的複習時間，來填補大綱的空白處——而且還是震碎三觀、喪心病狂的那種。

甚至，構思的源泉，還是來自於近期的熱點事件。

楚漢時的一塊空白，以及五胡亂華時的一點補充。

當然，還有後世，某個比較重要的配角也又添了幾筆，來源於近期某個熱點事件的構思。

嗯，比較喪心病狂的那種。

我真的懷疑，自己是不是和那個角色原型是不是有什麼仇了。

……

離考研越是近，心中的某些情緒，就越是激烈，就比如，厭惡人群，厭惡喧囂這般。

就連風雨敲擊窗戶的聲音都令我動容，卻唯獨厭惡那人聲鼎沸。

行走時倒也無妨，無論是擦肩而過的路人，還是座位旁的陌生人，都是這路途中的風景，畫卷的一隅。

只不過，當我想靜下心來讀一本書的時候，不只是人群的喧囂，單是看到那一個個的人影，就已是令人不悅。

只需要一聲高呼，醞釀許久的心境，就瞬間崩塌。

就像是前幾天實習時心中所想，這山水田園，風光無限，奈何多了些許人影，擾了這安寧。

就像我可以忍受這喧囂，

甚至臉上掛着淺笑，卻無法改變心頭的厭惡，就像是他人眼中的「合群」，我能做，卻不願意去做。

同不願意搭理的人說話，每一句敷衍，都是一種無意義的浪費時間。

每一次展現笑容，心頭都在微微疼痛。

最真實的自己是什麼樣子？早就已經忘了呀。

不屑於去爭辯什麼，也懶得去吐槽什麼，隨波逐流，漫無意義地沿着腳下的路前進，被動地接受着一切，甚至不知道有什麼目的，這大概，就是「真實」的自己吧。

或許，世界上的絕大多數人，都是這樣毫無目的地活着，單純只是為活着而活着。

雙肩擔負着名為生活的重擔，-故而沒有閑暇去思索為什麼。

而思考的人，就會開始迷茫，這一切究竟是為了什麼？

為什麼呢？我不知道。

如果從所學的知識中去尋找答案，那麼答案有很多，無非是創造人生價值、實現自我價值之類的話語。或許還會再詳細一些，比如人生如何規劃、前路如何去走之類。

而我最終能想到的，卻是「活着」這兩個字。

或者說，生存。

我們的基因讓我們註定無法一直活下去，我們的本能卻讓我們不得不拼盡全力活下去，哪怕死亡早已註定。

最後的答案，也不過是「人生沒有意義」。

悲觀嗎？或許吧。

知曉了死亡的必然，故而貪戀地呼吸著每一口空氣，吃着每一口食物，一粒米也不剩下。

人類啊，果然是一種貪婪的生物，那名為慾望的巨口，永遠都滿足不了。

有了小房子，就想要大房子，有了大房子，就想要宮殿，有了宮殿，又將目光投向星空，貪婪地望着那璀璨的辰星。

不過，也正是因此，人類才點燃了文明的火種，一步一步走到今天。

那名為傳承的火種，點燃前人化作的薪柴，一代又一代傳遞下去，我們每個人都享受着這火焰帶來的溫暖，卻又終將化為讓它繼續燃燒下去的薪柴。

薪盡，火傳。

終究還是太閑了，倘若將每一分空閑都填滿，又怎麼會來思考這些無意義的事情呢？

庸人自擾而已。

——2020年12月8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