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筆三十三·長夜漫

腦海中突然浮現出長夜漫漫這四個字，卻又猛然發現，其實並沒有什麼東西需要去守望。

每次都對自己說，早一點上床休息，12點前一定要睡着，昨天和媽媽通電話時，也談到了早點休息的事情。可真到了晚上，卻又是遲遲無法睡去，哪怕強行讓自己閉上眼睛躺在床上，也總是翻來覆去睡不着。

一日之計在於晨，一日之思，卻在於夜。

在這個時候，人最是多愁善感，就好像又魔鬼在耳畔低吟，將一個人內心最深處的柔軟赤裸裸地展現出來，露出那個最真實的自己。

於我，就像是一壺烈酒，世間最烈的那種。

其實我並不喜酒，每次不得不喝的時候，也都會控制好入口的量，輕輕抿一小口，或是兌上大半杯碳酸飲料。一個人的時候，最多，也就喝一些那種度數非常低的果酒。

這段時間，我其實已經是心浮氣躁，幾乎靜不下心來了，最大的表現，就是單單看到人，就已經感到厭煩。

我是討厭這浮生喧囂的。

或許，這真的是一種病吧，一種會讓自己與社會脫節的病。

是真的欠缺人際交往的能力嗎？我看卻是未必，我不喜歡這些東西，只是因為它會讓我覺得很累。

無關乎付出了多少時間或是心裏，只是在認為沒有意義的時候，多說一個字都是浪費時間。

就像是我不喜歡笑，因為笑過之後，心裏總是空蕩蕩的。

據說心情不好的時候可以去吃一些甜食，這樣就會讓人的情緒得到緩解。

可我卻不喜歡不喜歡吃甜食，口中的糖越是甜，心中就越是痛。

所以我不喝奶茶，碳酸飲料都是極少吃，所以我喝豆漿時不加糖。甚至，就連那微微有一絲甘甜的紅茶，都讓我不是那麼喜歡。

夜晚是一個適合寫東西的時間，在這個時間點，白日裏卡住的文章會有新的靈感，就算是沒有什麼想寫的，也會有無限遐思。

我想，這時候的人，應該是處於夢與現實之間的吧？因為只有在夢裏才會有這麼新的思緒，因為只有在夢裏才會這麼肆無忌憚。而有些人，卻連夢與現實都分不開清了。

不，是連自己都分不清了。

常常冷著一張臉，半是因為不想笑，另一半，卻是想要隱藏住心中那幾近極點的自卑。

之前聽典獄司時，看到有評論說兩個主角都是高傲到極點卻又自卑到骨子裏的人，正是因為這樣的性格，讓他們愛而不言，始終無法表達自己的感情，才導致了最後的悲劇。

我，又是否是這樣一個人呢？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當我抬起頭來時，就猛然發現，人最愛的，其實是他自己。而那些所謂的一往情深，執著於一人，也從來都不是什麼一廂情願。以歲月沉澱，將所有的迷霧撥開后，便會猛然發現，夢中人也只能是夢中人，一直追逐的那個影子，也只是自己的影子。

那座明台，本來就空無一物。

天氣預報說明天要降溫，所以，一定要注意保暖，保重身體。

——2021年7月13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