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二

「方鐵怎麼了？方鐵究竟怎麼了？」張朝陽在上課中不經意地思索開去。而趙雨菲也在課堂之上，六神無主，心不在焉了，滿懷已是她和方鐵間的嬉言笑語，純情真意。那初戀之純、初戀之美、初戀之甜、初戀之密，點點滴滴泛溢於趙雨菲腦海；絲絲縷縷回飄在趙雨菲心間。趙雨菲，也一聰明伶俐、嬌小可愛之女孩。她居住江南小村趙家。此趙家村，也屬山青水綠、景秀人美之山村。此村距離竹溪僅僅二十里路。而自四城高中到竹溪，必經小村趙家。趙雨菲、方鐵二人做了同座，亦總由同路而車回。是故，趙雨菲情竇初開之年華，即生一魂縈夢牽之情懷：那是女孩子對男孩子的初戀！但方鐵全然未知，自從高二下半學期他跟趙雨菲搭座之後，其人已在趙雨菲的心目中，種了有關愛情的思緒：方鐵英俊瀟灑；方鐵血氣方剛；方鐵多姿多彩，總而言之，言而總之，方鐵已成趙雨菲朝思暮想之男孩。但女孩子之情愫，又怎麼會隨隨便便表白於男孩呢？多情而多色之歲月，正靜靜地，靜靜地，流逝……

那一日，趙雨菲的腳踏車由於異物所卡而壞卻，車的後輪已然毫無動意。凝眸其他同學忙忙趕回家去，趙雨菲不由自主地心急火燎起來：「要晚自習呢！要晚自習呢！」正呢喃間，方鐵出人意料朝她走來，道：「趙雨菲，別急，我幫你看一看？」「謝謝！謝謝！」趙雨菲，驚喜；趙雨菲，興奮。方鐵速速看了一看道：「有個小鋼條卡在軸承里了，估計三扳兩弄，搞不好的。趙雨菲，今晚要晚自習呢，我正去親眷家吃飯，順便帶你過去？」「你知道我住哪裏？」趙雨菲反問。方鐵莞爾一笑，道：「趙家村二十五號。」趙雨菲驚詫：「你怎麼知道的？」方鐵，無言。方鐵，笑笑。眨眼間，方鐵已從停車棚騎出一部車來，至趙雨菲面前。「誰的車車？」趙雨菲問。「當然自個兒的。」方鐵說。趙雨菲，甚是欣喜；趙雨菲，甚是激越。此時此刻，趙雨菲頓感其心正撲通撲通地跳，跳得甚烈，亦跳得甚響。後趙雨菲忐忐忑忑：「我……我的腳踏車怎麼辦啊？」「就停車棚里吧，回來后我幫你搞定。」方鐵大大咧咧道。趙雨菲自不勝感謝。趙雨菲欣喜若狂地上得方鐵的車。及二人一騎一坐出得校門，方鐵結結巴巴道：「趙雨菲，抓……抓緊我衣裳，抱……抱緊我也沒關係的！」趙雨菲，撲哧一笑。趙雨菲輕輕環住了方鐵的腰；輕輕地把頭靠在了方鐵的肩上。趙雨菲，登感前所未有之溫熱；難以言表之愉悅……

需言方鐵入四城高中時，本有一部二手的破舊的腳踏車，其人即在竹溪和四城高中之間的曲曲彎彎的山徑上，日日來回，又長和趙雨菲同出同入學校。后，由於家道變故賣了腳踏車，幸得學校照顧而為住校生。此歸補白，必言於此。

時光飛逝，忽又下課。趙雨菲即跟得張朝陽進辦公桌其桌之側而立。待自個兒坐定，張朝陽急問：「趙雨菲，你和方鐵是同桌也是好友，他的近來的，你知道的都同我說說？」趙雨菲愣了一愣，道：「張老師，方鐵……方鐵要我轉告你，他……他打算不讀書了，所有的手續由你……由你代辦。」聽吧，張朝陽煞是戰慄，煞是擔憂，道：「不讀書了，做什麼去？」趙雨菲愣了一愣，道：「張老師，方鐵……方鐵已經找到工作了。」趙雨菲言未畢，張朝陽急急忙忙問：「什麼工作？」趙雨菲道：「總經理助理。」聞之，張朝陽之內心即覺甚是複雜，臉之表情，亦變得甚是多態。沉默了許久許久，張朝陽又問：「什麼公司？」「竹海廣告公司。」趙雨菲道。聽得「竹海廣告公司」一名，張朝陽半喜半憂：其所喜者，竹海廣告公司是江南小城臨吉縣知名大型廣告公司；而其所憂者，方鐵文化不高，可挑「總經理助理」之重擔乎？后，張朝陽道：「趙雨菲，四日之後，我打算去一趟竹溪，你也去吧？」趙雨菲卻言：「張老師，我不去了。我寫了封信給方鐵，你幫我帶去吧？」言語間，已把此信自其懷間取了出來，給張朝陽。張朝陽點了點頭接落了趙雨菲的信，后示意趙雨菲走出辦公室去，由其想閉上眼睛小養片刻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