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總指揮

這塊位於xīn激āng最北端的神奇土地---阿勒泰，以其悠久的歷史淵源、豐富的資源特產、秀麗的湖光山sè、古老的草原文化聞名遐邇、享譽中外。勤勞勇敢的哈薩克族、漢族、蒙古族、回族、維吾爾族等36個民族生活在這裏，與蒙古、俄羅斯、哈薩克三個國家接壤，它得天獨厚的礦產資源和水資源，為阿勒泰的現代化發展提供了無與倫比的自然條件。

他們的汽車穿過阿勒泰市區，駛入以北不遠處的一片營房區。

「先生，這裏是xīn激āng阿勒泰軍分區北方邊防連，」司機向宋子豪說。

宋子豪點點頭。

哨兵向他們致以軍禮，司機向哨兵友好的點點頭似乎很熟。宋子豪還看見cāo場上有許多陸軍戰士正在cāo練，不時傳來響亮的口號聲。

「現在是下午5點，我們必須在這裏住一夜，」司機說，「大風暴一會兒就會光顧這裏。」他頓了頓又說道：「我們之所以沒有在阿勒泰市住下，是因為知道我們行蹤的人越少越好。這是他們的意思。」

「他們？」宋子豪說，「你指的是叫我到這裏來的人？」

司機點點頭，他帶着宋子豪走進一間營房。

「我們什麼時候能到達目的地？」宋子豪問。

「還有一段路程，先生，」司機說，「我們明早出發，預計下午就能到。」

「能告訴我具體地點嗎？」宋子豪拿出一本破舊的《中國地圖冊》。

「他們不允許我這樣做，先生，」司機說，「我只是奉命行事。」

發生的這一切讓宋子豪一頭霧水，他的疑慮越來越多，但他還是克制住自己，盡量不讓自己的心理暴露在臉上。

突然，外面傳來軍號聲。「開飯了，先生，」司機笑着說，「我的肚子都咕咕叫了。」他邊說邊往外跑，一會兒端來了熱氣騰騰的飯菜。

「吃完晚飯，好好休息，」司機說，「明天一早我們繼續趕路。」

那些疑慮使宋子豪難以入睡，風沙吹射門窗的聲音越來越大，他感到更加不安。但他還是被一身的疲乏「催促」著睡著了。

「起床了，先生，」司機說。

宋子豪迷迷糊糊的「嗯」了一聲，發現天已經亮了。風沙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停的。他看見營房裏的所有東西全被蒙上了一層薄薄的沙土。

「這下好了先生，」司機笑着對他說，「他們派了直升機來接您。」

宋子豪的心情立即舒暢了許多，心想：終於不用再受顛簸之苦了。

他走出營房，看見一架WZ---10型武裝直升機停在正前方，飛行員正在向他招手。司機遞給他行李箱，他迅速登了上去。飛行員示意讓他系好安全帶，宋子豪向汽車司機揮手道別，螺旋槳的轟鳴聲把他們帶上高空。

「本來昨天我就應該去南山空軍基地接您的，先生，」飛行員說，「可是預報近期會有大風暴，就取消了計劃。」

「哦。」

「這一路上很辛苦吧？」飛行員說。

「還可以。」宋子豪說。

「今天是個好天氣。而這種好天氣不會持久。」飛行員說，「我們必須抓緊時間。」

宋子豪點點頭。他透過機艙的窗戶向外望去發現他們正在一大片原始森林上空飛過，遠遠的看見正前方是縈繞在雲霧裏此起彼伏的山脈。

「這是哪裏？」宋子豪說，「我是說具體的位置。」

飛行員指了指前方說：「前面就是阿爾泰山脈，我們去的就是它的最高峰---海拔4374米的『友誼峰』山腳下。在中國版圖上看就是『雞尾』的位置。

「那裏發生什麼事了嗎？」宋子豪說。

「我只是負責來接您的」飛行員說，「其它就一概不知了。」

飛行員遞給宋子豪一個軍用望遠鏡。宋子豪從望遠鏡里向遠處看去，阿爾泰山脈連綿起伏，「友誼峰」高聳入雲四周圍繞着眾多的雪山、冰川、原始森林和草原。地形複雜多變，地貌形態各異，高山湖泊隨處可見。

飛行員說道：「看見左下方的那一個湖泊了嗎，先生？」宋子豪順着他所指的方向望去，飛行員接着說：「這就是著名的喀納斯湖，是經第四紀大冰期複合谷冰川刨蝕而成，在湖的盡頭有一片雪原，那裏就是我們的着陸點。」

直升機沿着喀納斯湖飛行了一陣子，宋子豪被這裏的風景吸引住。喀納斯湖環抱於森林帶之中，湖周重巒疊嶂，山林尤如畫屏。不同的植物群落層次分明，sè彩各異。林中灌木葉茂，枯葉朽木上苔蘚、野草遍生。林間空地草甸如菌，山花鮮艷。直升機不斷向前移進，使得光線不斷變化讓美麗的湖面呈現出不同的顏sè。宋子豪的視線向前移去，遠遠的看見前面紅sè的直升機降落點標誌變得越來越大，着陸點就在喀納斯湖和友誼峰山腳下之間，他覺得這裏象是一個軍事研究基地，最顯眼的地方就是在離「友誼峰」主體不遠的山坡下有一個巨大的鋼鐵框架，被裝載着各種儀器的汽車包圍起來，工作人員進進出出有秩序的忙碌著。在鋼鐵框架的不遠處，聳立着一根金屬旗杆，五星紅旗掛在頂端，在風中咧咧作響。四周的房屋象是建好沒多久，所有的房頂和交通工具全部用迷彩材料蓋住，到處都能看見大片的積雪。看到這些宋子豪的心裏寬慰了許多。直升機着陸時，宋子豪解開安全帶，一名解放軍軍官跑過來打開艙門。

「請問是宋博士嗎？」

「是的，我就是宋子豪。」

「您的行李呢？先生。」

宋子豪在身後提過行李包，那名解放軍軍官把它接過去。

「這裏面有沒有，高科技jīng密儀器？」

「沒有，只是一些衣服和rì用品。」

「多帶些衣服是沒錯的，這一地區的天氣很讓人頭疼，」解放軍軍官笑着對宋子豪說，「請跟我來。」

宋子豪下了直升機打了個寒顫，覺得這裏特別冷。他跟着那名解放軍軍官走下降落平台。朝着離那個鋼鐵框架最近的一排房屋走去，他這才看清楚鋼鐵框架的中間固定着一個箱式升降機，不時的看見它起起落落。他抬頭望去是高聳入雲的山峰，使他感覺有種壓抑感。

「旅途怎麼樣？」那個解放軍軍官說。

「挺順利的。」

「這裏的環境還不錯吧？」

「確實不錯。」宋子豪點點頭說道。那個軍官接着說：「這裏是一支邊防駐軍基地，國家防衛總部投了不少的資金在這裏。」

「跟我來，先生，」軍官說，「最裏面的一間房子就是我們總指揮的辦公室。」

「我能給家裏打個電話嗎？」宋子豪說。

「總指揮希望馬上見到你，」軍官說，「你可以跟他說說看。」

他們穿過第一間營房，宋子豪感覺這裏面似乎暖和了一些。

「這裏的取暖設施壞了嗎？」

「不是壞了而是沒有開啟，只有在晚上休息時開幾個小時，」軍官聳聳肩說道，「這裏所有的用電全部是外面一輛發電車供應的。」他又接着說：「從外面往這裏輸送能源很不方便，所以為了節省能源我們不得不這樣做，至少現在是。不過您放心，烏魯木齊方面正在極力解決這裏的供電問題。」

宋子豪看了看他，繼續跟他走。他們又穿過了一間營房，這裏的影像監視器整齊的排放在四周。有兩名數據師坐在電腦前敲打着鍵盤。宋子豪在這裏停了下來，他看見一閃一閃的監視顯示器里有許多工作人員正在忙碌著。

「這是用來監視我們整個工作現場的。」他指了指窗外鋼鐵框架的地方對宋子豪說，「同時這裏也是一個數據接收站。」

繼續向前走是一間工作室，各種工具在置物架上塞得滿滿的。工作人員蹲在地上好像在修理着什麼機械裝置，焊槍不時的噴shè出火花，電纜彎彎曲曲的鋪了一地。

「我們在這裏修理和組裝一些工作必須的工具和機械用具，」那個軍官似乎是想蓋過這裏的雜音大聲說，「請這邊走，先生。」

「在這裏發生了什麼事嗎？」宋子豪問道。

「我想總指揮會給您解釋的。」軍官笑着說。

再往前走看見一扇銀白sè的金屬門。他們在門前停下，解放軍軍官將頭移向安裝在金屬門右側的瞳孔鑒別裝置上，當瞳孔鑒別裝置的一束縱向藍sè光橫掃過他的右眼時，鑒別裝置發出一個電腦合成的聲音「身份已確認」，之後「嘟」的一聲門開了。前面是一條寬敞的通道。

「這條通道的盡頭就是總指揮的辦公室，」解放軍軍官說，「這裏所有的裝飾都是用隔音和防彈材料製成的。」他接着說：「旁邊的幾個房間是會議室和專家們休息的地方，當然您的寢室也在這裏。」

「您認識我們的總指揮嗎？」

「不認識，有什麼事嗎？」宋子豪說。

「沒什麼，我只是有些奇怪，」他說，「總指揮每隔一會兒就詢問您的消息，由於昨天的大風暴延誤了您來這裏的時間，他還大發雷霆。」

解放軍軍官指著前面的門說：「就是這裏。」

這扇門上標著：總指揮辦公室。那個軍官敲了敲門，一個雄厚的聲音說道：「進來。」他推開門閃在了一邊，宋子豪走進了一間寬敞明亮的房間。一個高大魁偉，兩鬢有些斑白的陸軍少將從電腦顯示器的後面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