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傳道

第六章:傳道

第二rì清早,傅素兀自酣睡之時,只聽一道尖細響亮的聲音從房外傳來:「小師弟,太陽曬到屁股上了,快起床。」聲音連續叫了幾次,傅素從甜夢中睜開眼,夾着輕薄的被子翻了幾個身,輕聲囈語道:「我要多睡會。」只聽啪得一聲響,門房被有力地推開,一位貌美的女子急促地走了進來,一把將失神朦朧中的傅素拉起身,叫道:「小懶蟲,快醒醒,吃了早飯就隨師姐練功了。」

傅素聽到練功,腦中一動,隨即睡意消了許多,扯著何芷佟的手翻下床,叫道:「好哇好哇,我要練功。」何芷佟微微一笑,道:「看你猴急的模樣兒,快先吃早飯。」說着便將手裏拿着的清粥遞給他。

用完了早點,何芷佟便帶着傅素走到西首的松林間,傅素只見周圍峭壁嶙峋,地勢險峻,周遭的林樹郁密長在半坡之中,一片yīn涼靜謐。何芷佟將他定坐在一塊石岩上,便道:「小師弟,往後我便在這裏傳授你道法了,你覺得怎樣呢?」傅素眼望周圍空山寂寂,依稀能聞得狼嗥梟啼之聲,心中生出了一絲懼意,說道:「師姐,這裏會不會有怪物呢?」何芷佟輕嗤一笑,心想這孩子倒真有趣,笑道:「小師弟,我們修道人最要緊的是清心明xìng,驅除心塵,這裏可是修習的好去處,沒了人干擾,自是於修習十分有益。」傅素這才鬆了一口氣,道:「師姐,那你這就教我吧,我要學飛來飛去的法術便夠。」何芷佟聽了他這話,怔了一怔,明知他對於諸般法門一竅不通,心裏兀自生出了一絲微氣,薄怒道:「小師弟,我們習道之人,講究的是循序漸進,不可一蹴而就,你連入門根基功夫尚未學會,怎可學得了那駕馭法器之術。」傅素見她秀美微皺,顯是心有韞怒,但那神sè卻似見着了責備自己的母親一般,心念一動,便撲到她懷裏磨蹭起來,嬌聲道:「師姐,我錯了,你別生氣了,我這便聽你的就是了。」

何芷佟懷間一癢,心下雖覺和一小男童如此親昵造作,甚是不妥,卻不知怎的,總是無法把他當作男孩看待,咯咯一笑道:「好了好了,小師弟,師姐不怪你便是了,這就跟師姐學習我門煉道心法吧。」傅素聽她語氣溫和,心下一喜,便主動鬆開她,跑回那塊石岩坐下,睜開眼睛說道:「師姐,你說吧。」

何芷佟望着他,心想這小師弟還真是古靈jīng怪的緊,板起面孔,正sè道:「小師弟,我門修習的道法名為「太玄兩儀真法」,正所謂太極之道包涵萬物,萬物歸一,分化兩儀,天地四象,金木水火土五行,萬物衍生,這門道法越修到深處,愈是神妙,根本是引氣入體、淬鍊jīng氣、穩固元神、聽說領悟到最高奧妙,能感應天地,御水火,步神行,召風雨,降雷霆等幻化,壽至百載千年而容顏不老。

說完,只見傅素睜著圓瞪瞪的大眼睛,滿臉疑惑之sè,嘆了口氣,續道:「我萬雲九門都是習道之人,根源上同屬一家,千百年來,經過諸多機緣巧合,九門前輩得以共同修繕及研習各家法門,並集之大全,盡取jīng華,共工jīng研出這門玄妙無匹的「太玄兩儀真法」秘訣。」傅素雖不明所以,兀自點了點頭。何芷佟只當他已聽明白,又道:「天下煉道真法雖百家不同,其然都不離天地造化,攝先天之靈氣煉體,悟天地至理而明心,得道庄康,自行吞吐天地元氣,為己用,甚乃飛升九天,與天地同壽,正所謂殊途同歸。」傅素道:「師姐,那一定很難學吧。」何芷佟輕笑了聲,道:「那是當然,我們這修習法門共有三重境界,每重又分為七層,第一重為元始境,其功為鍊氣通竅,第二重為通元境,習到這層次可裂神魂,通鬼神,萬保肉身千年不衰,修到此境的在我萬雲九門中也不過寥寥十數人,師父他便是其一。」說到這裏,傅素身體顫了一顫,眉目大閃異彩,忙道:「我要學,我要學!」

只見何芷佟面sè一沉,皺了皺眉頭,道:「忘了師姐之前說過的話了嗎?」傅素小嘴一撅,咋了咋舌,道:「還有呢?」何芷佟哼地一聲,道:「反正你能學到師姐幾分本事便不錯了,不說也無妨,師姐現下就教你一些入門道術吧。」說着用手指了指前面的松林,道:「練功之人,體健為基本,你長得這般瘦弱摸樣,便是有神仙法術也難學,明rì我們霖雲峰的柴火便交予你了。」傅素順指一瞧,只見那不知名的樹林長在山窪峭壁之中,臉露難sè,愁言道:「師姐,我怕掉下去,我還不會飛呢。」何芷佟見他愁難起來,嬌滴滴的神態更讓人憐愛,走過去把他攬在身邊,笑道:「有師姐在旁瞧着你呢,怕甚麼?」傅素身觸她細軟盈香的身子,小臉一紅,怯怯地道:「師姐,你真好。」說着不由地兩手環起她一緊。何芷佟登時氣急,兩頰抹上了嫣紅,卻不願鬆開他的摟抱,好似他身上自有一股魔咒,讓自己不願離開他,低低地道:「那往後你需聽師姐的話,師姐說什麼你便做什麼。」傅素輕輕點了個頭,柔聲道:「師姐,你對我這般好,你便是不提,我也心甘情願聽你的話。」當下何芷佟一顆心砰砰亂跳,一股莫名的感覺提上心頭,把他推開側過身,羞急道:「小小年紀便學的這般花言巧語,往後長大了還了得,以後不許再對師姐說這些話。」傅素望着她嬌俏的背影,甜甜一笑,立時又跑過去從身後抱住她,輕聲道:「姐姐,君哥說,我們男孩兒長大了都要娶媳婦的,等我長得跟君哥一般了,我便娶了你好嗎?」

只見何芷佟玉頰如火,更是嬌羞不勝,自小從未有過哪個男子對她說過這番話,傅素雖是小小孩童,也令她心顫不止,當下就想斥責他,可又開不了聲,直直跺了跺腳便掙脫他的環抱,怒罵一句:「我不理你了!」匆匆跑開。傅素望着她漸遠的背影,滿面茫頭霧sè,只見她每一會就進入了院內,心中揣揣起來:「師姐怎得突然生氣了,我已經答允聽她的話了,為何還要不理我呢?」想着想着,急忙舉步追了上去,喊道:「師姐,等等我,我往後聽你的話就是了,不要不理我。」何芷佟從身後聽到傅素的喊話,輕啐一聲,頭也不轉地薄怒道:「你聽不聽話與我何干,像你這般調皮的頑童,就得爹爹來嚴加教訓你才是。」傅素心下一驚,顯是怕極了那位師父,加快腳步跟上去,忙道:「我不,我只想給你教訓,只要你不生素素的氣,我便是每天給你罵,也歡喜地緊。」何芷佟停住了腳步,舉起右手,似要等他過來,狠狠地甩上他幾個耳刮子。

傅素很快走到她面前,見她的輕顰薄怒的神態,已猜到她所想,卻一點不感懼怕,反而更是喜形於sè,伸手扯着她的衣袖道:「師姐,都是我不好,惹你生氣了,我以後再也不調皮了,你可以原諒我嗎?」何芷佟定定地瞧着他,只覺對一孩童生出莫名其妙的氣,委實不該,欺下身溫聲道:「是師姐不好,你會怨師姐嗎?」傅素抬起頭,怔怔凝視着她如畫般的俏臉,只覺想一直這樣看着,說道:「師姐,你長得真好看,和我大娘一般好看呢。」何芷佟又是重重一跺腳,轉身嗔道:「你還說!」傅素道:「師姐,你可以告訴我,剛才為何生氣嗎,我往後不再做讓你不歡喜的事便是了。」何芷佟臉又是一燙,道:「方才你說要娶我做……」卻說不下去。傅素道:「可是做我媳婦有什麼不好嗎,你做得我媳婦,我會和爹爹對娘親一般待你。」說到這裏,何芷佟一顆心似要提到嗓子上,只覺又羞又急,又是好笑,即刻甩開他的雙手,不再回話,冷冷走開。傅素望着她的背影,明白自己又做錯了事,不自禁垂下了頭,喃喃自語:「她當真會告訴師父,自己頑皮了嗎?」

何芷佟走開后,傅素覺得無所事事,便回自己的房內,穿過幾道宅院,方發現這合院疊疊層層,幾進幾重,憑着記憶摸索了好一陣才返回自己的居室,他在房內思索著剛才發生的事,只覺一頭霧水,心裏又是憂心,生怕何芷佟向凌霄傾訴今早發生的事,想着想着,便倒在床上睡覺了。直到中午時分,何芷佟輕脆的聲音又再傳來,他才蘇醒。

傅素睜開眼,朦朧中見到何芷佟俏生生的身影立於門外,即刻迫不及待地問道:「師姐,你不生氣了嗎?」何芷佟道:「哼,我怎會生氣,快跟師姐一起過師父那吃飯。」傅素聽她話語溫柔,擔憂之情便煙消雲散了,跑過去牽過她的手就走,嘻嘻笑道:「好哇,師姐那我們快去吧。」轉念一想,鬆開她的手又跑回房內,從桌子上摸索出那個大果子交給她,道:「師姐,這個果子給你吃。」何芷佟拿起瓏靈果瞧了瞧,心想這是什麼果子,這形狀從未見過,只覺觸手有一種無形的溫潤妙感,隨即道:「小師弟,這東西你哪來的,師姐從未見過呢。」傅素道:「是大鳥給我們的,我君哥也有一個呢,我還沒有吃,師姐我們一起吃完果子再過去吧。」

何芷佟聽他說,心中大奇,她習道已久,生果食材有毒無毒一眼便看得出,妙用之物也可查察得出,心道:「那我便嘗上一口又如何。」輕咬一口,只覺如嘴滑膩,汁潤如蜜漿,不經細嚼便有靈識一般,滑入腹腔,登時一股充盈之氣經小腹散於體內,快美無比,過了半響,才道:「小師弟,你這果子當真奇妙,想必是你山下購來的名貴稀果吧。」傅素見她神sè,極其受用,心裏又寬慰了幾分,嘻嘻笑道:「師姐,你覺得好吃,那就給你吃吧,我不要了。」何芷佟心中甚喜,但轉念一想,不能亂取小師弟的物事,又是大口咬了一圈,享用一陣,笑道:「小師弟,師姐才不要你的果子,還給你吧。」說着直接把果子伸到他嘴裏,傅素眼睛都不眨,小嘴咬上一口,但覺確實美味,只是好像和普通水果沒甚麼分別,心想只要你能喜歡我便開心,這味道的果子我吃得多呢,隨即道:「師姐,不好吃,我不要了,你喜歡的話,都給你吧。」

何芷佟一怔,瞧了瞧他的神情,好像不是在騙人,心想也許是各有喜好的美味吧,便不客氣了,嫣然一笑道:「小師弟,那師姐可要把它全吃了哦,你當真不喜歡吃嗎?」傅素道:「我怎會騙師姐呢,這種果子的味道我吃得多呢。」想了想又道:「如果師姐你喜歡,我可以每rì叫大鳥拿回幾個這樣的果子給你吃。」何芷佟奇道:「什麼大鳥?」傅素道:「就是在山上飛來飛去的大鳥,很大呢。」何芷佟眉頭一皺,忽然念到雲峰赤寒兩鳳,看了看傅素,尋思:「兩位靈尊是何等神物,他一小孩,這怎麼可能屈身受他所使,或許他所說的鳥兒另有所指。」想到此處,忽然面sè一正,薄怒道:「好了,小師弟,師姐敬謝你的果子了,快快隨師姐過去用餐吧,別讓你師父和九師哥等急了。」說着一手牽着傅素往餐房走,一手啃著瓏靈果,步行間她越走越快,好似突然不需御劍,已可凌空游移一般。

傅素剛到凌霄的餐房,只見桌間多了三個人,那三人便是昨rì介紹的梁慈生,孟熙,柳憲宗師兄,傅素自覺地坐到下首位置,和何芷佟隔一人相遙,又見凌霄神sè端正肅然,心中砰砰亂跳起來,低低地道:「師父,師兄,我來吃飯了。」凌霄轉頭看向何芷佟,問道:「入門道法都向素兒傳授了嗎?」只見何芷佟臉頰一紅,說道:「都教了。」凌霄見她面有猶豫之sè,顯然不太輕信,向傅素道:「素兒,跟師父說說你今rì所學。」剛問完,其餘各人都看出了其中的竅要,明白小師妹並未傳授小師弟入門道法,師兄妹中以宋慈生最為年長,方想幫何芷佟解困,卻見凌霄真人霎時間瞪了他一眼,只好無奈地yù言又止。只聽凌霄又道:「素兒,你記得幾成?」

傅素心想:「這道法要記得有何難,當背書一樣說出來就是了。」隨即道:「師姐的教誨,我都記得了。」凌霄聽他的話有些詞不達意,續道:「那你給為師講講師姐都教了你什麼?」說到這裏,何芷佟沒來由心中一蹦,揣揣不安起來,明白這位父親於其他事待她甚是寬容,偏只有教授弟子方面甚是嚴厲,等會不免會受他苛責。他身旁的柳憲宗見氣氛不妙,從桌上斟了一杯茶水放到凌霄面前,道:「師父,小師弟剛入我門,修行之時來rì方長,他一會沒記得也是不打緊的。」榮軒和孟熙立時站起身,恭聲道:「師父,師兄說的有理,到下午我們幾個師兄弟一起傳他法門罷。」凌霄登時怒道:「你們還有無把我為師放在眼裏,為師向你們小師弟問話,你們做師兄的不言行抱一,打什麼茬。」又道:「素兒,快快道來。」

只見傅素眼睛骨溜溜地一轉,環視了下眾人,然後把何芷佟今早所授的話隻字不漏地說了出來,凌霄聽完,臉sè好看了很多,只是這話語儼然和入門基礎搭不上邊,說道:「師姐就教了你這些嗎,還有呢?」傅素猶豫了會,臉頰忽然抹上了嫣紅,不自覺地垂下了頭,低聲道:「我向師姐說,等我長大了,便要她做我的媳婦,可是她不答允,還生氣地跑開了,我只覺心裏難受,不知要怎得她才肯答允做我媳婦。」

此言一出,頃刻間滿堂沉寂無聲,只見凌霄滿臉通紅,嘴角抽搐了幾下,一隻粗厚的手掌顫顫地舉起,似要拍落於桌上,又聽啪得一聲,一道俏美的身影忽得打翻凳椅,跑將出門,只留下怔怔發獃的數人。正當各人間兀自所思之時,只見那凌霄真人當下喝道:「混賬!竟敢在為師身前口出如此狂悖輕薄之語,榮軒你即刻將這逆徒送到禁閉堂潛心修過。」傅素心中大震,卻不想自己又做錯了什麼,這些話語在普通人家當中自是尋常不過了,但對於修道人那可是犯了妄邪失言的禁忌,只得怔怔地凝視着怒火正勝的凌霄,口中喃喃說不出話來。榮軒等人意識到師父動了真怒,他管教徒兒自來是本着嚴師出高弟,棒頭出孝子的厲行作風,尤其是他愈喜愛的徒弟,管之愈嚴,這四人當年入門初時沒少被他疾言訓導過,只是小師弟剛入門第二rì即遭受這樣的對待,師兄弟間不免心中生出了愧意,都想到師父過於苛刻過份了,榮軒道:「師父,小師弟年幼尚且不懂事,您就饒了他這回吧。」宋慈生緊隨道:「師父,弟子等會就好好教他做人識禮,您就稍稍氣。」轉眼對傅素使了個眼sè,意會他快點向師父認錯。傅素呆了半響,回過神來,漲紅著臉道:「師父,素素知錯了,我往後一定好好聽師姐的話,不再惹她生氣了。」凌霄聽他含糊其辭,不明其言的回答,心火更甚,動用真氣將身旁幾位徒弟震開,桌子也被盪得散成數塊,心道:「素兒,休怪為師待你過於厲sè,你自小長於富賈家室,必是養成諸多貪世不恭的習xìng。」只見他寬袖見忽的滑出一根柳棒,電閃之間便將傅素翻倒在腿上,啪啪地挨起他屁股。傅素只覺身後火辣辣地痛楚傳來,疼痛之下眼眶似有一股淚水竄出,方想大哭之時,卻兀自想起曾答應過傅敏君不再哭,當下咬緊牙關,不論有多疼痛難熬,硬是不哭,心中不住索繞着幾個字:「我不哭,我就不哭!」

榮軒和宋慈生等人滿臉惶急之sè,愕然相顧,正不知所措的時候,卻見師父對小師弟挨板子,並未用真氣,心下頓時寬鬆了幾分,但饒是如此,心想那嬌滴滴的小師弟也難以承受吧。不知挨了多久,凌霄見傅素一吭不吭地承受挨打,以為他是在惱怒自己責罰他,下手又再重了些,只見傅素額頭開始涔涔流出汗水,後背亦出現道道血痕,宋慈生再也安奈不住,一把抓住凌霄揮下的柳棒,跪下求情:「師父,您就饒了小師弟這次吧,要責罰就責罰我,是我這個師兄沒有教好小師弟,是弟子的錯。」說着其他三人紛紛疾跑過去跪在凌霄身旁,緊摁住他的手叩頭道:「師父,弟子也有錯,就由我們這些師兄代替小師弟受罰吧。」傅素失魂間,發現身後消了動靜,用力睜開眼,只見眾師兄在為他求情,心中涌過一陣暖意,顫顫地道:「師兄,我還…還好…」話未說完登時暈了過去。

漸晚時分,雲淡星稀,鈎月斜掛於上空,清光照拂在翠霞峰西苑一庭閣內,傅敏君怔怔望着傅氏所居之地,不自禁心中生出了一股寒意,正當他若有所思之時,身後響起了細碎的腳步聲,只聽一道語重心長的聲音傳來:「君兒,人世修短,生未必樂,死未必苦,豈能強求?」傅敏君顫顫一動,轉過身躬首道:「徒兒見過師父,不知師父此話有何用意?」紫提道:「你能瞞過別人,也能瞞過自己,卻不能瞞過為師,仇恨仵亂人心,喪人矢志,你得好生思索清楚你意yù之事,當否值得。」眼望傅敏君一臉沉思,點了點頭,又道:「你瞧這清風明月,從古至今都是萬古常存,人生憂患,亦復如是,生死在天,莫可強求。」傅敏君道:「弟子定遵師父教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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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凡仙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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